「好小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房,爺在侍候父皇的時候,你他媽的還不知道這皇宮的大門是朝北還是朝南,你敢譏諷錢爺?」錢寧氣得渾身發抖。
江彬還想挖苦他幾句,於永向他使了個眼色,道:「錢大人,江大人,大家都是在為父皇做事,何必傷了和氣呢?父皇今天心情非常高興,要是大家鬧起來,影響到父皇的興致,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錢寧本來還想不依不饒,聽到於永說怕影響皇上的興致,頓時冷哼一聲不再開腔。
兩個多時辰後,侍房的鈴鐺響了起來,這是皇帝傳召人服侍的信號,三人立即起身快速來到三樓。皇帝的房門並沒有關上,三人卻不敢抬頭觀望。
「錢寧(於永、江彬)服侍父皇。」三人低頭稟報道。
「都進來吧。」朱厚照說。
三個人這才敢抬頭,只見朱厚照容光煥發地坐在龍椅上,於依霞小鳥依人地伏在他的左腿旁邊,兩人的臉上都是春意盎然卻又略帶疲憊。於永、江彬知道大功告成,內心十分寬慰,錢寧看著朱厚照和於依霞,卻是一臉的失落。
朱厚照見到錢寧的樣子,拍拍自己的右腿邊,說:「錢寧,你過來。」
錢寧也不管於永和江彬在場,興高采烈地走過去,也如於依霞一般,伏在朱厚照的右腿上。這時,他看著於永和江彬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自豪和炫耀。
「於永,你去交待一下,朕今晚就在這裡用膳。江彬,你也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家吧。」
於永和江彬連聲奉旨,退了出去。
「岳父大人,小婿就先走一步了。」江彬心裡盼著早點與於菲見面,不待於永回答,轉身盡一般地離去。
於永看著江彬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王之風大婚在即,七星各派人馬已也到達京城,王之風請各派派出精幹人員,在京城各處暗中巡查,防止有人蓄意挑起事端。同時,囑咐已經擔任錦衣衛同知的二師兄洪濤,領著人馬加強了駙馬府周圍的保衛,一當駙馬府有異常,在極短時間內就能得到至少三十名錦衣衛高手的增援。另外,介於王之風的特殊身份,刑部、九門提督衙門、京師衛所等衙門也都有意加派了京城治安保衛力量,一時之間,京城中猶如鐵桶一樣,十分安全和牢固。
「公子,管家說李閣老和楊尚書來訪,請你到客廳去一趟。」王之風和張素素、蔡依娜、胡想容、顧盼盼、小倩及長樂正在王之風的小院裡聊天,小青跑來通報道。
「又是這兩個老不死的,怎麼老是跑來掃人雅興呀?王哥哥,你坐著陪大姐她們,我去把他們打發走。」長樂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李東陽和楊一清打擾,十分惱怒。
「是啊,長樂,你去把李大人和楊大人抓到天牢中去關一段時間,要不然等你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們也會來打擾的。」小倩道。
「他敢?」長樂怒道,忽然聽到大家都笑起來,這才知道小倩在譏諷她。
「五姐,小妹可沒有得罪你呀?這次還是我向皇兄和母后相求,他們才同意你與我同時大婚的呀?」長樂道。
「喲呵,你的意思是要我對你感激流涕是嘛?」小倩不屑地道。
長樂委屈地說:「小妹不敢,不過,五姐你也不該拿小妹開刷呀?」
張素素心想她一個公主能夠處處忍讓已經很委屈的了,要是再不給她一個台階下,恐怕以後大家十分難相處,於是笑道:「好了,六妹,五妹也只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不必太認真了,她們幾個向來都是這樣子的,你拿我開玩笑,我拿你開玩笑,要不然,大家一天到晚多悶呀?」
長樂看看大家的表情分不清真假,又看著王之風,王之風輕輕點了一下頭,長樂這才陰轉晴。
「你們先聊聊吧,李大人和楊大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一來,說不定朝廷又有什麼事呢,我這就去看看。」王之風說。
長樂本來想說,你已經給皇兄請假了,朝廷又不是你一個人,不必理會他們。但見張素素等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她終於沒有再多嘴。
「李閣老,楊大人,剛剛下朝,還沒有吃飯吧?」王之風問。
「我們兩個聽說王大人已經回京,這不,就來向你討杯喜酒喝,沒有打擾到你吧?」李東陽笑瞇瞇地說。
「兩們大人能來舍下,那是下官的榮幸,歡迎還來不及,怎麼能說打擾呢?」王之風笑著吩咐準備酒菜。
「個多月沒有到貴府,王大人這駙馬府可比原來氣派多了啊!」李東陽誇讚道。
「這都是公主少不更事,胡亂講排場,下官可是不知情的,兩位大人可別在朝堂上參下官一本啊?」王之風玩笑道。
「豈敢,豈敢,王大人說笑了。」楊一清面色憂愁,卻故意裝出笑容。
正說之間,酒菜陸續上來,王之風給兩人斟上酒,自己也端起酒杯:「兩位大人,請!」
席間,李東陽和楊一清不說來意,王之風也裝做不知道,只談些江湖和民間趣事。楊一清三兩下吃飽喝足停下杯籌,拿眼察看李東陽,李東陽卻是不急不徐地吃喝,還端起酒杯,道:「楊大人,這麼美味的酒菜,你怎麼就不吃了呢?」
「李大人,火燒眉毛了,你還不著急,你慢慢吃,我可閉不住了……」
王之風明知故問道:「楊大人,你閉不住了?是要上茅房嗎?下官這就叫人帶你去。」
李東陽嗤地笑出聲來,幸好嘴裡沒有東西,要不然,一定會噴得滿桌子都是。
「嘿」楊一清叫了一聲,道:「我哪裡是要上茅房呀?今天在朝上,兵部說……」
「楊大人,下官正在籌備婚禮,朝上的事就讓皇上和各位大人費心去吧。」王之風微笑著將楊一清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