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掌。」王之風說完,又是一掌。這次,黑無常不敢造次,他上一掌就已經盡了全力,不敢再硬接,他身體一旋,將王之風的掌力化去,就向白無常身邊靠去。王之風明白他的意圖,想將他和白無常隔開,又怕他趁機偷襲胡想容,於是,乾脆不再追擊。
「白無常,還不住手嗎?」王之風看著白無常道。
白無常心想,王之風能勝過老二,他的武功自然不比自己差多少,加上他身邊這兩個女子,就算自己和老二聯手,也不見得能討到多少便宜。這次看來又要落空了,只有等下次的機會,他跳出戰圈,對王之風說:「我們還會來的。」
王之風笑道:「隨時恭候。」
黑白無常飛快地離開,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王之風轉身笑呤呤地看著那女子道:「容兒。」
「你認錯人了。」那女子冷冷地說。
王之風並一不在意,對她懷中的小孩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爸爸,我叫……」
那女子黑著臉,對小孩子大聲道:「不准說。」
那小孩嘴一癟,就想哭,王之風忙哄道:「小寶乖,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喲。」
「我叫風兒,不叫小寶。」那小孩糾正道。
胡想容的偽裝這下徹底暴露無遺,王之風連忙從她懷裡抱過孩子,問:「風兒乖,你為啥曉得我是爸爸呀?」
小孩看了一眼胡想容,見她沒有開腔,就說:「媽媽畫爸爸,教我認爸爸。」
「乖兒子。」王之風心神一蕩,親了兒子一口,順手摟過胡想容,「你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為什麼當年不找我?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胡想容掙脫開王之風的摟抱,激憤地說。
「胡姑娘,你誤會了,你派人到京城送信,小倩馬上又派人到江浙送信,不過,那時候,王哥哥正在東瀛跟東瀛武士拚命,哪裡接得到你的來信呀?」顧盼盼過來說道。
「難道這兩年他都在東瀛?為什麼等到今天?」胡想容怒道,她伸手想從王之風手裡抱過兒子,「風兒,跟娘走。」
那小孩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他媽媽發怒,又想哭,王之風連忙哄兒子。顧盼盼卻擋在王之風和胡想容之間,說:「胡姑娘,你也太急了吧?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就發火?」
胡想容沒有抱到兒子,就沖顧盼盼道:「顧大小姐,你武功比我好,我也不怕你。你也是女人,你要是也像我一樣,在那種日夜崩潰面臨絕望的困境,正需要他的時候,卻看不到他的影子,你就不會亂充好人了。」
顧盼盼道:「不管如何,你也得弄清事情原委吧?王哥哥歷經生死,從東瀛回到江浙,又被皇帝派去出使東瀛,回來後便立即告假回家,還沒有怎麼歇息,馬上就到回疆找你,你還要他怎樣?」
「我能要他怎樣?我能把他怎樣?都是我自己命苦,我自作自受,嗚--」胡想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媽媽,你別哭,風兒也不哭。」風兒從王之風手裡伸出雙手,想去抱他媽媽。
王之風趁機將胡想容攬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顧盼盼向王之風使了一個眼色,朝樹林指了指,就向他們先前休息的地方走去,那意思是你好好哄哄她,我去牽馬。
「容兒,對不起,讓你和孩子受苦了。」王之風待她哭聲漸小,輕柔地說。
胡想容止住哭聲,張口朝王之風肩頭上狠狠咬去。王之風痛得大叫一聲,隨即靜靜地等她發洩。
「媽媽,不咬,爸爸痛。」風兒說。
「風兒乖,爸爸不痛,風兒聽媽媽的話嗎?」王之風忍著巨痛,問兒子。
「風兒聽媽媽的話,媽媽哭,風兒也不哭。」兒子說。
王之風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風兒,媽媽為啥哭?」
「媽媽看著爸爸就哭。」兒子說。
王之風又是一愣,隨即明白,胡想容一定是看著自己的畫像哭泣,他哽咽道:「容兒,都怪我,我只道有冷前輩在你身邊,你就一定會安全的,我沒有想到……你受苦了。」他伸手撫摸胡想容的臉頰,觸手之處甚是異樣,知道那是易容物,正想給她揉搓掉,胡想容卻抬起手,三兩下就把臉上的東西抹掉。頓時,她原本秀麗的臉龐露了出來,雖然有些憔悴,仍然掩飾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胡想容見王之風如癡如醉地看著自己,霎時間,臉上就飛起了紅雲。
「有什麼好看的?」她嗔道。
「容兒,你好美,我一輩子都看不夠。」王之風由衷地說。
胡想容正要說話,忽然發現王之風肩頭鮮血直流,頓時焦急起來,馬上從懷裡掏出傷藥準備給他止血,隔著衣服十分不方便,她飛快地解開他的上衣,只見肩頭被咬得血肉模糊,她竟然心痛得又哭起來:「你幹嘛不躲開呀?」
「容兒,你和兒子這兩年受盡的磨難,我這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只要能贖回你們受的罪孽,我就是掉下一條膀子也是值得的。」
「你不要再說了。」胡想容邊哭邊給他治傷。
正在這時,顧盼盼牽馬回來,看到王之風肩頭上的傷,一把推開胡想容,她麻利地給王之風上藥,嘴上卻道:「你也太狠毒了嘛。」
胡想容又是尷尬又是後悔地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盼兒,你別怪容兒了,她們母子這兩年實在是太艱難了。」王之風說。
「王哥哥,你也不用替她掩飾,我還不曉得你嗎?只要是把她找回來了,哪怕要你的命,你都捨得的。」顧盼盼不滿地說。
「盼兒,你在山上看到黑白無常他們走遠了沒有?」王之風故意轉移話題。
「沒有看見,大概走遠了吧?」顧盼盼果然上當。
顧盼盼上好藥,問道:「王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裡?還去查那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胡想容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