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剿匪聯軍準備就緒,正式開拔去往了梁山,呼延灼留下了彭玘帶領五百名步兵駐守大營,卻還是不放心,又去鄆城縣中見到了時知縣,請他派人在城樓上加強警戒,時刻注意城外動靜,若有不對一定要及時增援聯軍大營,時知縣對呼延灼很是感激,自然滿口答應。
同時,呼延灼又向高廉建議,說梁山水泊四通八達,又與賊寇營寨緊連,水路上是一定要有人的,一來是控制水路,防止賊寇在水上對大軍發動偷襲,二來也可防止賊寇見勢不好從水路逃跑。
高廉聽了細細一想,也是十分擔心賊寇在水路將那數百萬貫錢財運走,隨即召來濟州團練使一問,濟州早就在梁山水泊南岸備下大小船隻幾十艘,一次可運送千餘人。
高廉當即下令兵分兩路,由濟州團練使率領他部一千餘人走水路,剩下的九千人馬依舊走陸路。
就這樣,剿匪聯軍兩路正式朝著梁山進發了,
與此同時,一隻十分不起眼的鴿子也從鄆城縣外,聯軍大營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中飛了起來,快速的朝著它在梁山上的的巢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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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飛站在金沙灘岸邊,面前是天道軍水軍營幾百名士兵,他們排成了三個橫平豎直、整整齊齊的方陣,每一名士兵都昂首挺胸,肅穆而立,雙目直視前方,
阮小二帶領阮小五、阮小七站於隊伍最前面,阮小二朝著鄭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報告大頭領,天道軍水師營全部到齊!」
鄭飛點點頭,向前一步,對所有人大聲說道,「士兵們,我天道軍水路的安危,就交給諸位兄弟了!」
啪,鄭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啪……!所有人也都朝著鄭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誓與天道軍共存亡!」聲音響徹動天!
「出發!」鄭飛一聲令下,
霎那間,全體水軍營士兵都轉頭朝著停在岸邊的大小船隻跑去,
阮氏三雄正也要走,卻被鄭飛給叫住了,
鄭飛看了看湖面,雖然整個湖面都還未結冰,但也能想像水中是多麼寒冷,他擔心的問道,「這麼涼的水,兄弟們能下水嗎?」
阮氏三雄自豪的一笑,
阮小五道,「大頭領請放心,我們這些漁民從小長在湖邊,莫說是沒結冰,就算結了冰,我們砸開個冰窟窿都敢往裡跳!」
阮小二也道,「屬下已按大頭領的吩咐,在水軍營中找了五十多名水性特別好的人,這段時間天天下湖適應冰冷的水溫,又命人殺了幾十隻兔子,剝皮做成小皮囊,在水下可以換氣三次,專門練習鑿船,他們來多少我們就能鑿多少!」
鄭飛終於放下心來,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盡量避免傷亡,我等諸位兄弟凱旋而歸!」
「是!大頭領請放心!」阮氏三雄再次行禮,這才轉身大踏步分別上了三艘大船,不多時,一聲長號響起,水軍營大小幾十艘船隻依次離岸,朝著南方而去。
鄭飛一直目送水軍營,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才轉過身來,只見在他的身後,魯智深、晁蓋、王進等大小將領都是一身鎧甲看著他,眼中儘是濃濃的戰意!
而在他們的身後,滿山遍野儘是天道軍的士兵,無一人交頭接耳,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似與這大山已融為了一體,有的戰旗飄飄,迎風招展的聲音,天地間一片肅殺!
鄭飛看在眼中,心中不由閃過一片激動,有這樣一支軍隊在手中,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
「按照原定計劃,行動!」鄭飛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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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聯軍已經離開了一個時辰了,彭玘穩坐營帳中,黝黑的臉上明顯有幾分無奈和不甘,他原本打算與梁山賊寇大戰一場,借此機會建功立業,卻不想被留在了大營之中駐守,
他雖然很不情願,而且就連他也認為梁山賊寇不可能會對大營產生什麼威脅,但他很尊敬呼延灼,他只能服從。
不過是一群賊寇而已,呼延大哥至於這麼緊張嗎?彭玘無奈的長歎一聲,只能自認倒霉,手中的軍書也看不進去了,便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發覺地面似乎震動了一下,他立刻睜開眼往桌上看去,就見桌面上茶杯居然在輕輕的顫動著,茶水也被激起了層層輕波,
這是……?彭玘不由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只聽一聲慌亂的大喊聲由遠及近,
「報……!」一個軍士驚慌失措的衝進了營帳,一下子跪倒在彭玘身前急道,「報彭將軍!大……大事不好!」
彭玘冷面喝道,「何事如此慌張?」
軍士一指外面哆哆嗦嗦的說道,「外面來了……來了一支騎兵,不知有多少,正朝營寨而來!」
什麼?!彭屺大驚失色,慌忙起身跑向營門口,還沒來到營門口,就聽得「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大地也在顫抖著,彭屺面色大變,聽這動靜,所來坐騎只怕不下千匹!他趕忙加快腳步衝到營寨門口,就見幾十名把守營寨的軍士正在慌忙的關閉營寨的大門,
彭屺舉目望去,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蒼白,只見遠方塵土飛揚,滾滾而來,氣勢驚人!一支騎兵就行在灰塵最前面,所有人都是統一的黑色衣服,他們的武器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無數的亮光!
而在不遠處的鄆城城樓上,鄆城縣的官兵都在拚命的朝這邊喊叫著,揮舞著所能揮舞的一切給這邊示警,他們的城門也立刻關上了,
這絕不是官兵!難道是……?!彭屺立刻想起了呼延灼對自己所說的梁山賊寇的那一支騎兵!
他們果真來偷襲營寨了!
彭屺瞬間反應過來,大喊道,「準備迎敵!準備迎敵!」
大營內瞬間亂成了一團,找武器的找武器,關門的關門,爬箭樓的爬箭樓,不過這五百人全都屬於汝寧軍,在呼延灼的精心調教下,戰鬥力一直不錯,此時這五百多名軍士也算亂中有序,很快就都各就各位,藏身於一切所能藏身的東西後面,拉滿了弓弦,拔出了刀劍,隨時準備投入戰鬥,不過在對方那令人驚恐的陣勢下,許多人的臉上都堆滿了驚恐和不安,
但對方在離營帳還有三四百步遠時,隨著行在最前面的幾匹馬上的騎手一起吹響了號角,他們很快就停了下來,天地間的喧囂也隨之一靜,
彭屺見了又是一驚,對方行如奔雷,全部停止卻僅需片刻,且有條不紊,整齊劃一,軍紀之嚴明,訓練之高超乃生平難見!
這真的是梁山賊寇嗎?他們又真的只是賊寇嗎?不!這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彭屺心中狂跳,終於徹底相信了呼延灼的判斷,梁山賊寇的確不是尋常的賊寇!
這可如何是好?對方足有千人,自己這邊只有五百人,能不能守得住大營呢?如果守不住……,彭屺不由攥緊了拳頭,無論如何都必須守住,同時派人騎自己的快馬去通知大軍火速回援!
正在此時,只見從對面大軍中衝出一騎,朝著這邊奔來,直到來到離大營只剩不到百步時才停下,
立刻有人問向彭屺,「將軍,射不射他?」
彭屺也是滿心疑惑,搖搖頭道,「暫時不用,看看他想幹什麼。」
那名騎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只聽他大喊道,「喂,對面的官兵,天道軍在此,爾等還不速速獻營投降?可饒爾等不死!」
哦,彭屺明白了,原來是來招降的,他心中勃然大怒,老子是官兵,怎麼可能給賊寇投降?
「射他!把他射死!」彭屺一聲令下,眾弓箭手得令,拉弓就射,頓時十幾支箭就朝那人射去,但無一例外的,這些箭都在離那人身前十步左右掉在了地上,
只見那人搖了搖頭,似乎還歎了一口氣,接著就調轉馬頭回去了,
彭屺冷哼一聲,暗道對方接下來就應該發動衝鋒了,不過自己人數也不少,五百多人佔據營寨還是有一定防禦能力的,他隨即一聲令下,「弟兄們都準備好,咱們只要能守住營寨,他們就算騎著……,」
「大人你看。」一名軍士突然指著對面說道,
彭屺一看,頓時一愣,只見遠方那些騎兵都從馬鞍上摸出來一個大傢伙,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何物,
這是……?
緊接著就見他們中一人舉起了一面紅旗,口中似乎還在喊著什麼,
彭屺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祥的感覺,就像某種未知的危險正在靠近一樣,
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只見對面那張醒目的紅旗往下一壓……,無數黑壓壓的東西如黑雲一般從對面升起,朝著這邊飛來!
彭屺終於明白了自己剛剛想到了什麼,那是神臂弓!只有神臂弓才能從如此遠的距離發射!但這怎麼可能?!那人不是說賊寇只有幾十把嗎?!這分明是有數百把!
彭屺愣在了當場,看著那鋪天蓋地射來的箭支,看著身旁幾百名年輕的軍士茫然的表情,天地間似乎都靜止了,
彭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