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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
在眾人的眼前,
侯老六慢慢轉過身來,瞪大眼睛看著眾人,眼中除了不信,還有絕望的驚恐!
侯老六長大嘴巴,似乎是努力想發出聲音,
卻唯有一隻滴著血的自他喉嚨處穿出的箭頭代替著侯老六表達著他的徒勞,
傷口在往外不時的激射著血絲,
他想說什麼?也許是想說他不想死吧,
哼哼真是可笑,不知他在此刻有沒有想起那些把他殺害的無辜百姓,他們難道不想活嗎?
終於,
侯老六就像個失去了支撐的木偶,如一團散線般趴在了地上,整個身體猛地一抽,便徹底沒了動靜。
所有人都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侯老六,怎麼就這麼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死的如此緩慢而痛苦,
這一箭來自何處?!
還是韓滔最先反應過來,順著方向往對面房上一看,眼中的瞳孔不由一縮!
只見正有一個人正站在房上,手持一把長弓,又已拉開了箭弦!正瞄準著下方!
嗖!
那人肩膀一晃,又是一箭射出!
唰!
只見眾匪中一人發生一聲沉悶的痛哼,便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韓滔大喜!雖看不清這人是誰,但這人卻是友方無誤,
突然得此射手相助,韓滔精神不由一震!大喝一聲!舉起長槊便衝向眾匪,
如今眾匪已是群龍無首,這房上還突然蹦出來一位眨眼便能要了人命的閻羅弓箭手,那韓滔又衝了過來,
眾匪馬上亂成了一鍋粥,誰還想抵抗下去,一個個都是一聲嚎叫兵器一扔那是轉頭就跑!
但那要命的箭依舊在往下飛著,不時便有一人一聲痛苦的慘叫便落了隊,
韓滔也不留情,只要看到被射中的匪人,不管死活都是上去補上一槊,只聽得「砰砰砰」的沉悶響聲,不時便有賊人在槊下激起一片血花!
眾匪一見更是直嚇得魂飛魄散,只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不能像個畜生似得撒腿狂奔。
韓滔又追了兩步一看眾匪已經潰敗,也顧不得先去感謝房上那位的相助,立刻朝著西院的方向跑去,
自己有自保之力,又得房上神箭手相助,但自己那白髮蒼蒼手無縛雞之力又只有一小丫鬟照顧的娘親……,
還有剛剛那一聲的慘叫……!
韓滔的心在劇烈的跳動著,
越接近西院的大門,
一股自己所無法承受的重壓便又增大了一分,直激得韓滔的心都快要炸掉!
終於,韓滔來到了西院的門口,
院子裡靜悄悄的,如死一般的寂靜!
韓滔瞪著眼睛,握著棗陽槊的手因為太多用力,已經沒了一絲的血色,只是在顫抖著,
進了門,往裡一看,
韓滔渾身猛地一顫,只能愣愣的看著院裡,
不多時,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出現在了他的嘴邊,
眼前,
是七八個倒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匪徒,
一個人手持一把長棍正站在院中,毫無感情的看著自己。
還有兩個人正攙扶著自己的娘親從屋裡往外走,那照顧娘親的小丫鬟跟在後面,猶自哭哭滴滴的個不停。
見老娘沒事,韓滔一聲痛嚎,手中的長槊掉在地上,幾步上前跪倒在韓大娘的腳下,
「娘親,孩兒不孝,讓您遭此劫難!」
「我的兒呀~」韓大娘也是一聲哭嚎,彎腰抱住韓滔,
娘倆開始你一聲我一聲的大哭起來。
許久之後,這娘倆才穩定了情緒,
韓大娘如夢初醒的一指那幾人驚道,「快!快!快謝謝恩公,若不是恩公相救,為娘今晚就……,」說罷又哭了起來,小丫鬟趕緊擦掉自己的眼淚開始安慰起韓大娘。
韓滔這才反應過來,往這三人面前一跪,剛剛抬起頭喊道,
「恩公在上,請……,」
話說到一半卻是卡住了,
韓滔的表情是又驚又愣,脫口道,「是你們?!」
鄭飛含笑點點頭,伸手扶起韓滔,「韓大官人快請起。」
韓滔面色一紅,所幸是深夜,還看不大出來,結結巴巴道,「這…韓某真是…這…多有得罪,請諸位恩公見諒!」
鄭飛笑笑,「韓大官人言重了,承蒙韓大娘收留我等,我等也才能得以路遇不平拔刀相助,這也是天意,是天意!」
韓大娘擦擦眼淚,「滔兒呀,這就是天意,是老天可憐老身我天天念佛誦經行善助人,這才故意派了這四位貴客助咱們娘倆和韓府躲過這一劫,否則……,」
這韓大娘似乎是受驚過度,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
韓滔見老娘受罪,身為大孝子的他心中也是一酸,淚又掉了下來。
這還沒完,就聽院門口又傳來一聲痛哭,「娘……夫君……,」接著便見一女子哭著朝韓滔奔來,
原來是驚魂未定的韓滔娘子也尋了過來,
這一家子經歷了一夜的大劫,如今都是劫後餘生,心中無比脆弱,三人那是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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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滔陰沉著臉,說道,「王管家,咱們傷亡如何?」
在他面前,彎腰站著那中年管家,只見他也是面色蒼白,顯然也受了很大的驚嚇,
王管家一臉愁容的回道,「老爺,丫環婆子們都沒事,就是死了五個家丁,裡面還有一個是我的表侄,唉,我該如何跟我那兄弟交待啊。」
韓滔歎了口氣,立刻又道,「好生準備準備,安葬了那五人,再去給他們的家人多送些錢財。你那表兄……也多備一份吧。」
王管家低著頭,聲音中帶有些許的感激,「是,謝大官人。」
韓滔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外面傳來一聲道,「韓大人受驚了,老夫才剛剛得知此事,特來探望。」
韓滔往外望去,就見一個身著官服的老頭正往裡走,
這人韓滔認得,正是陳州知州林知州,此人與自己平級,平日裡交往並不多,想來是得到消息後過來稍微意思慰問一下,
韓滔趕緊起身相迎,「多謝林知州,承蒙林知州掛念,韓某有禮了。」
二人各自入了座,
王管家立刻命人上了茶,
林知州首先道,「韓大人府上無礙吧?」
韓滔歎了口氣,「死了幾個下人,再就是老母和賤內都受了些驚嚇,此刻正在裡面歇息。」
林知州道,「韓大人不是我說你,這府上怎不多派一些軍士守衛,否則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還好府上沒事,真是萬幸那!」
韓滔苦笑一聲,「平日裡軍士倒是有的,不過眼看過年了,我便放了他們幾日假,沒成想就被人鑽了空子。」
林知州道,「賊人可都捉住了?」
韓滔點點頭淡淡道,「殺了幾個,捉住了幾個,也跑了幾個。」
林知州點點頭道,「韓將軍真是神武,憑一己之力便殺掉匪首,驅散了眾匪,本州能有像韓將軍這樣的大將鎮守,實乃本州全體百姓之福哇。如今各地匪患嚴重,朝廷多有折損,但本州卻是國泰民安一方太平,韓將軍為本州犧牲過甚,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老夫已上表朝廷,相信再多些日子,朝廷的體恤和嘉賞便要到了。」
韓滔知道這是林知州藉機賣個人情給自己,雖然也明知他的所謂「上表」裡也少不了他給自己加的功勞,但這也是官場常情,韓滔立刻裝作感激的拱手道,「多謝知州大人。本地的太平,也有您的勞苦功高啊!」
林知州滿意的笑笑,突然又道,「對了,我聽說昨夜一戰,韓將軍還有貴人相助,請問是哪裡來的貴人呢?」
卻見韓滔笑著搖搖頭,十分肯定的對林知州說道,「謠言!絕對是謠言!哪有什麼貴人相助,不過是些市井之徒逞一時口舌之快胡蒙亂造罷了。就那幾個小毛賊,我還用別人相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