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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盯著鄭飛,「你的證明法子呢?」
此刻朱武距離鄭飛等人已有幾丈遠,而鄭飛三人的身邊也已是圍住了十幾條好漢,就算王進和龐萬春的功夫再高怕也是插翅難飛了,更別說再想抓住朱武。
鄭飛點點頭,對龐萬春道,「春子,看你的了。」
龐萬春點點頭,高聲道,「可有弓箭一用?」
眾人看向朱武,朱武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立刻便有人遞給了龐萬春一副弓箭,
龐萬春拉了一下劍弦,皺了皺眉道,「好一把爛弓,勉強夠用。」
說罷,抽箭上弓,往下一看官兵道,「下面哪一個是領兵之人?」
立刻有人指給龐萬春道,「正中央那個是劉縣尉,兩邊的是王、侯兩個都頭。」
龐萬春順著方向看去,只見那劉縣尉似乎已經認為勝利到來,此刻正威風凜凜的騎著馬滿臉笑意的看著官兵發起攻勢,渾身上下一點防護也沒有。
其實他如此輕敵也是正常,只因他此刻距離少華山防禦線足有七八十步之外,距離差不多要八十米開外,如此遠的距離,除非飛將軍李廣再世,否則絕不可能有人能射到他。
龐萬春點點頭,略一瞄準,剛要射出,卻聽鄭飛道,「慢。」
眾人看向鄭飛,鄭飛沉聲問道,「這劉縣尉,為官如何?」
朱武一愣,看了一眼鄭飛慢慢說道,「上任三年,刮地三尺!我這少華山上的弟兄,至少有三成是被他逼上山的。」
鄭飛點了點頭,「春子,給我往死裡射。」
朱武聞言眼中就是一亮!
這邊龐萬春聽了點點頭,
再次瞄準,
嗖!一箭射出!
眾人立刻向山下望去!
如此遠的距離……怎麼可能……?!
突然!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接著就是一聲劇烈的歡呼!
只見那一箭!居然正中那劉縣尉的胸口!
這怎麼可能?如此遠的距離,居然還能既有準度又有力度的正中那縣尉胸口!
幾乎在一瞬之間!那劉縣尉也應聲自馬上跌落,
接著,官兵頓時炸開了鍋!馬上停止了強攻。
龐萬春立刻又將第二支箭上弓,
嗖!又是一箭!
那王都頭也應聲落馬!
官兵立刻大亂!那侯姓都頭大驚失色,立刻返身下馬彎下身子,
龐萬春又是一箭射出!
嗖!
只可惜這一箭卻只是射掉了那侯姓都頭的頭上軍帽,
那侯姓都頭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著就爬起來連滾帶爬的一邊跑一邊喊,「撤!快撤!」
官兵頓時陷入群龍無首的地步,
朱武等人大喜,如今官兵大亂,正是戰機!
朱武一聲令下,「殺!」
頓時,早已軍心大振的少華山好漢便如潮水般衝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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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喝!」
「今天真是痛快!哈哈哈!」
……,
此時雖已是寒冬,但這個大堂裡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幾十條好人齊聚其內,個個是紅光滿面,大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
只因少華山好漢們取得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
這一戰之下,少華縣八百多兵丁只跑回去了不到四百人,劉縣尉和王都頭被當場射殺,另一名侯都頭也被生擒,此刻正被關押在後山牢房之內。
明明是一場官府的偷襲剿匪戰,搞到最後卻成了山匪圍殲官兵,其中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是令人難以接受。
可以說,此刻如果少華山的好漢們一鼓作氣衝下山去,能否歷史性的攻破少華縣也說不定。
至少,少華山二頭領陳達和三頭領楊春就是這麼想的,
只可惜,或者說,幸好還有人保持著頭腦的冷靜,他們一個是朱武,一個便是鄭飛。
終於在二人的極力勸說下,「咱們現在還只是佔山為王,山賊哪裡沒有?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次雖然殺了朝廷命官,但這官府上下為了自己官位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咱們要是敢去攻打州縣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那是造反!棒打牆頭鳥,事情鬧大了上報朝廷指不定就會派來大軍!到時候七八千人的大軍一來,光圍也能圍死咱們!」
少華山上上下下才放棄了攻打少華縣的念頭,押解著一干俘虜勝利返回山寨。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
鄭飛三人經此一役不但徹底「洗刷」了身上的「冤名」,更是大大的威震少華山——龐萬春三箭扭轉戰局,而後王進孤身一人衝入官兵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又將官兵妄圖組織的反擊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此刻三人已經被當作少華山的「救世主」坐在了上賓的位置。
只不過,或許是由於王進和龐萬春在此次戰役中的光芒太盛,
眾人竟似乎忘記了鄭飛是王進和龐萬春主人的身份之事,而有些「冷落」了鄭飛,只是輪番朝著王進二人進酒,
不多時,王進和龐萬春已經喝的有些找不著北……。
不過,鄭飛倒也樂得如此,雖然這宋朝的酒都是純糧釀造,絕對不像自己前世那樣無論是吃的東西還是喝的東西都添加了不知多少種添加劑,這宋朝美酒喝起來那絕對是清香順滑口感一流,但鄭飛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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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朱武舉起酒杯道,
「請!」鄭飛舉起酒杯回道。
二人一起仰頭喝下。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只有一隻酒桌,幾把木椅,另外就是一隻火盆將整個屋子烤的熱乎乎的。
剛剛鄭飛正想獨自品酒,卻被一個小嘍囉悄悄遞上一個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此地太亂,請鄭兄出門一敘。」落款是一個朱字。
鄭飛心中一動,莫非是朱武約我出去?
鄭飛又看了看王進和龐萬春,只見這二人已經喝的眼都直了,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看來他倆現在是指望不上了。
出去就出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鄭飛快速思索一番便立刻站起身來隨著那嘍囉出了門來到這個房間之內,
而朱武,果真早已溫好了酒等著鄭飛。
鄭飛進了屋,朱武一揮手,小嘍囉便關門而去,
屋裡立刻就只剩下了鄭飛和朱武二人。
朱武看著鄭飛笑著說,「多謝鄭兄今日助我少華山躲過此劫。」
鄭飛抬起頭順口接道,「朱兄真是客氣……,」話說了一半,鄭飛看著朱武不禁一頓。
這朱武是在笑,
可這笑……,
真是笑得好耐人尋味啊……,
是感激?是疑惑?是不解?還是嘲諷?
鄭飛突然有了一種感覺,似乎自己雖然做了這麼多,雖然也證明了確實並非官府派來的奸細,
但,直到現在,
朱武好像還是沒有相信自己。
不過鄭飛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紅,暗道自己還是道行太淺,怎麼被對方一個眼神就亂了陣腳?立刻開口接道,「你們與我史進兄弟是生死的朋友。那便與我們也是兄弟。再者說今日也是因為我們才導致大寨空虛,給官府以可趁之機,如今能夠為諸位兄弟將功補過也是我等希望所在。」
朱武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火盆旁,伸出手烤著火,
鄭飛看著朱武的背影,只見他的肩膀隨著烤火的雙手微微聳動著,
這是個有些過於消瘦的男人,功夫也不高,除了氣質有些出眾也並沒有什麼太引人注意的地方,
很難想像一個如此的男人是怎麼降服了少華山一兩百條好漢成為了說一不二的大頭領。
他靠的是什麼呢?
鄭飛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如果這朱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神奇,
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是如同班門弄斧一般,其實一直都是在自取其辱一樣?
如果這人真被自己這半瓶醬油的水平都能糊弄住,那還是自己嚮往的軍師嗎?
僅僅一瞬之間,鄭飛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看著朱武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輕說道,
「朱兄,你猜的沒錯,官兵確實是我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