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武大會的複賽很快結束了,入圍百強賽的名單被好事者調查統計出來,貼到了各大論壇上。這時候,那些靠實力一場一場打上來的選手,他們的實力就多數暴露出來。網上關於這些選手的比賽視頻沒有一萬也有三千,倒是讓顧范這些沒工夫到現場看比賽的選手有機會瞭解對手的情況。關於顧范這些直接進百強賽的選手,資料多多少少在網上掛著一些,不過這段時間的成長,相信很多選手都已經在各方面有了進步,因此他們還是比較佔便宜的。日本那邊的無名號,顧范是暫時照顧不到了,他把精力都放到了國內的比賽中。
顧范的第一個對手是個騎士,而且還是一個空騎,id叫「空心杯」。別看這小資名字小家子氣,實力卻著實強悍。騎士講究的一個猛字,以攻擊力和速度見長,而這個「空心杯」的確當得起猛男的稱號。
空心杯是從預賽一場一場打下來的,顧范在比賽前特意看了他的兩場比賽視頻,其它十幾場比賽都是短時間就結束了戰鬥,沒什麼內容可看。這兩場比賽,對手一個是戰士,另一個也是位騎士。
如果是三天前的顧范,也許這兩個視頻看下來,顧范的評價與其他玩家也差不到哪去。兩場比賽,空心杯都是佔據著速度和地理優勢,加上精湛的騎士,只需連續的俯衝就能打敗對手。
不過經過慕容月兒三天的教導,顧范對武學之道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從攻擊的一些細節觀察,顧范可以肯定,這個一味猛衝猛打的空心杯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百強賽的比賽場地完全不同於前面的預賽和複賽,不再是簡單地擂台賽,而是採用隨機的方法,從遊戲版圖中圈出方圓10里的範圍作為比賽場地。比賽時間一到,參加比賽的兩位選手便會隨機傳送進入比賽場地。
由於比賽場地是從遊戲版圖中圈出來的,因此除了不相關的玩家會被隔離出比賽場地外,其它東西都完全保留。
這種情況下,有可能隨機圈出地比賽場地剛好是高級怪物的區域,玩家剛傳過去,運氣不好的就會出現在怪物身旁。也許不等反應過來就被滅殺了。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地發生。選手在傳送進入比賽場地後,有半分鐘的絕對安全時間,這半分鐘內怪物不會察覺到選手的存在。
籠罩在身上的白光消失。顧范已經藏身在了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上,寬大茂密的樹葉將他的身形完全掩藏。而顧范卻能透過樹葉間那一點點的縫隙看到四周的景象。其實即使不用眼睛,顧范也能憑借敏銳的聽力感知周圍地動靜。
顧范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這次隨機圈出的地圖是一大片密林,而他的選手正好是一個空騎,這樣地地形對顧范最有利了。不過顧范這個守株待兔的計劃顯然行不通,對方也不是笨蛋,不會輕易放棄空中的優勢而跑到密林中與一個近戰系的獵人戰鬥。
為了防止比賽中兩個選手相互對持不出手,百強賽對比賽時間也有一個規定。半小時內兩個選手還沒有交手,那兩個選手都作棄權處理。兩個小時內未分出比賽結果,兩個選手也作棄權處理。
空心杯顯然比顧范更有耐心,二十分鐘過去了,依然騎著他那披白色飛馬在空中盤旋個不停。一點也不著急。
顧范可不想就這樣淘汰出局。
「既然你不肯下來,那我就上去好了。」顧范從樹上跳了下來,喚出了黑星。
右手握玄木錘,左手拿著短弩,顧范騎著黑星飛了上去。
顧范把握的時機非常好,黑星是偷偷追著對方的後背飛上來的。空心杯顯然沒把顧范的資料調查清楚,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能騎乘的飛寵。直到顧范近到幾十米的距離,這才聽到黑星翅膀揮動的聲音。黑星那類似蝙蝠般的肉翼,使得它飛行時的聲音非常細微,擅長於空中偷襲。
空心杯的反應速度也夠快,一聽到深厚的響動,他回頭的同時,身下的飛馬一收翅膀,往下迅速俯衝。不過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拍,空心杯回頭時,就看到顧范正抬著左手的短弩朝他笑,而他身下的飛馬忽然一陣晃動,不知中了幾箭了。
趁此機會,黑星一個加速撲了過去,顧范手中玄木錘沖對方後背猛地砸了過去。
空心杯絲毫不見驚慌,長槍一個反手就把顧范這一記重錘擋了下來,兩人都是渾身震了一下,迅速拉開了距離。
顧范知道,在騎術上他還差了對方一截,雖然身下的黑星比之對方的飛馬強了很多,但在空中作戰,顧范依然是處於弱勢。剛才那一擊佔了偷襲的先勢,最後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剛一交手就吃了小虧,而且敵人的實力顯然同他各方調查出來的資料有很大差距,因此空心杯也不敢主動進攻,雙方就隔了十幾米距離在空中對持。
「這樣也不是辦法,咱們下去打,怎麼樣?」顧范說道。
空心杯搖了搖頭,笑道:「在空中我都不一定能贏你,到下面去,那不是任你宰割了。」
「名人不說暗話,這樣下去咱們兩人都得被淘汰。那邊有一片空地,你也砍刀了吧,咱們就到那邊打一場。我的資料,相比你也調查到了一些,應該知道我還有一個擅長暗殺的寵物。我這裡就放下話,我和你公平決鬥,戰鬥時絕不使用寵物。」顧范喊道。這樣的戰鬥非常難得,也是顧范一直渴望的,剛才那些,只不過是讓對方知道,如果不聽他的提議,那你休想打贏我。
「好,就衝你是《雄風》第一幫黑玫瑰的副幫主,一把火燒了日本皇宮的中國爺們,我信你。」空心杯回應道。
這塊林地的空地大概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就如同一個天然的比武擂台,正適合兩人的決鬥。兩人落到空地兩頭,各自收起了寵物,顧范把短弩也收了起來,用黃金長劍換下了玄木錘。他跟著慕容月兒學了三天的劍法,武器的屬性在他眼中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顧范長劍在身前劃了半圈,擺出一個劍勢,空心杯眼中光芒一盛,臉部表情急速變了數變,最後緩緩地說道:「好,好,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故門中人,看來今天我老空是要拿出真本事了。」
說完,空心杯居然從袋中掏出一大罈酒,仰頭喝了起來。
雖然敵人就在那仰天喝酒,破綻百出,但卻偏偏氣勢俱足,讓人不敢輕易攻擊,彷彿到處都是破綻,卻又沒有一點破綻。顧范不由心中一凝,好傢伙,果然是個高手,不過下一秒,一股戰意就被對方的氣勢激發出來,顧范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這一站他等了很久了。
空心杯猛灌了一口酒,噴在身旁長槍上。他那桿金槍長可齊肩,槍尖金芒畢露,酒噴上去之後,居然隱隱透出一層血光。那槍的槍纓也為金色,槍桿通體點染碎金,旭日一耀,宛如出水龍鱗。
顧范心中一動,驀地想起慕容月兒提過的一個人。
大概就在前天晚上,慕容月兒在傳授完顧范劍法後,提到了她在遊戲中偶然遇到過的一個武林同道。兩人當時打了一架,最後結果慕容月兒並沒有告訴顧范。慕容月兒之所以提到這個,是因為這個人的師門同慕容月兒的師門有很深的仇恨。
空心杯喝完酒,將葫蘆猛然一擲,緩緩問道:「百年新封酒,萬古殺人槍!」聲音沉鬱無比,蘊藉了一股悲憤之氣。
看來他從我擺出的劍勢中看出了什麼,可惜我連慕容月兒的師門是什麼都不知道,今天這戰倒是有點冤枉了,轉念一想,反正比武總要分出勝負,沒什麼冤不冤的。
這麼想著,顧范哈哈大笑幾聲,用從武俠小說智能光看到過的一些古話回道:「百年之酒,豈為新封?活人似春來草長,殺人如秋葉凋落,因時而動,又何來萬古?」
空心杯大拇指一蹺,笑道:「難得年紀輕輕就有這見識,可惜我老空的酒少,要麼當須敬你一大壇。」隨即又說道:「不過,你雖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要知婦人能生出兒子,丈夫能養出閨女,天者清虛,卻有日月之實,地者濁實,乃有空谷之虛。萬物既然自相矛盾,何不能有百年新封之酒,萬古殺人之槍?」
這下顧范就不行了,他那幾句只是胡謅的,真說起古文,他語文考試還差點不及格呢,正想著怎麼回他一句,不由得走了神。
這樣一來,氣勢上立即出現了破綻,空心杯等得就是這一刻。大喝一聲,槍纓掄圓,槍尖疾吐,赫赫如同驕陽騰空,勃勃如同怒龍昂首,氣勢千鈞,直鎖顧范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