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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死士 文 / 十格

    vip卷]第二百三十二章死士——

    第二百三十二章死士

    陳默走入鬥殺場中的那一刻,解說員以前所未有的亢奮勁頭吼出了他的拳手編號。

    全場沸騰,銀河會員無論男女都在高聲歡呼。儘管這次斷水流派出了5人陣容,對抗單槍匹馬的陳默,下注卻仍保持著一邊倒的趨勢。

    沒人認為陳默會輸,用迪拜親王的話來說,就算是一頭史前猛犸被趕到場中,也會被這個z國青年在照面間撕得粉碎。

    拳手觀賽區陣營分明,袍幫幫眾佔據了南邊席位,斷水流則坐在北邊。其他國家的觀戰者大多是無差別級高手,三五成群神情冷漠,洛璃跟卓倚天也在當中,兩人都顯得有點怔仲不安。

    「袍幫人說小鬼子在搞花樣,我覺得差不多有可能。」卓倚天遲疑片刻,低聲道,「上次我跟他們動手,明明就快死的傢伙,最後一下子翻了盤。」

    「我看了當時的直播,他們應該是用到了基因藥劑。」洛璃冷冷回答。非常時期,就算她一百個不願意跟這女人搭話,也只能暫時忘記前嫌。

    「基因藥劑?」卓倚天聯想起莫問天用在自己身上的救命玩意,不由怔了怔,「怎麼r國人也有嗎?」

    「他們好像是政府在研究,手筆大得多,只不過沒有莫博士厲害。斷水流這次來哥羅塞姆,就是想把莫博士逼出來,所以才會針對陳默。」洛璃說。

    「莫老頭跑都跑了,就算把陳默打死也沒用吧?」卓倚天低哼一聲,「兩個老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那個莫青古本來跟我一樣,也躺在病床上,硬是被弄走了。我要是早知道,怎麼也得偷著跟去看看,他們坐的哪家的船我都沒想明白……」

    「我從來沒相信過莫問天,不過你好像不一樣,你可愛多了。」洛璃看了她一眼,目光玩味。

    卓倚天惱怒不已,正要反駁,場中號角嗚嗚吹響。

    陳默看到那五人走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有了異樣的感覺。r國人能放棄武士道精神,甘願上演這場以多對少的較量,無疑證明他們除了獲勝以外就再也不考慮別的。

    是什麼把他們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陳默有點疑惑。跟袍幫比起來,這幫傢伙行事要更加謹慎,而且更無畏,更瘋狂。除了瘋子以外,沒人會喜歡得不償失,而r國人向來是足夠理性的瘋子。

    這一點很微妙。

    拳手觀賽區傳來的異樣氣息使得他回了下頭,只看到卓倚天和洛璃正在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而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坐著個枯乾瘦小的老人。

    陳默微微怔了怔,那老人給了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卻無關於威脅。

    五個r國人已在緩步逼近。

    陳默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他們身上,吸了口氣,衝出。

    場中原本就在激盪的暗流驟然變得明顯起來,那五人散開站位,最為高大的一個迎向陳默,其他的則由兩翼合圍。

    陳默出拳瞬間那高大男人也同時揮出拳頭,不閃不避地在空中硬碰了一下。沒有任何懸念,高大男人的整條臂骨斷成了十七八截,拳頭扭曲到不成體統。

    他連眉毛也沒跳上半下,傷臂垂落,另一隻手已從腰間抽出短刀。這幾個傢伙都隨身帶著一長一短兩柄武士刀,這人短刀在手,就連眼神中也迸發出吹毛斷髮的鋒芒,刀尖由下而下挑向陳默腹部。

    陳默的右手直接回落,不偏不倚握住刀鋒,發力一扳,竟是未斷!

    r國人鑄刀工藝天下聞名,曾有人將武士刀固定後開槍射擊,彈頭被切成整整齊齊的兩半,而刀鋒絲毫不損。陳默在掌握精準發力的技巧後,如今這一扳就算是實心鐵棍也能當場扳彎,短刀卻毫無異樣。那高大男人拼盡全力,始終牢牢握著刀柄,陳默低喝一聲,手腕往回疾收,將對方偌大的身軀扯得雙腳離地,卻未能讓其脫手。

    風聲呼嘯,左右兩側四柄長刀已經斬到。明明是冷兵器組成的攻勢,在陳默的感知中卻彷彿一張毫無破綻的絞殺之網當頭罩下,局部防禦狀態能令他擋下火器的直接轟擊,但這一刻久未出現的警兆卻在全面爆發。阿瑞斯機器人的危機預判讓陳默提前看到了這些利刃所攜的摧毀力,它們能在眨眼瞬間裡將他絞成一地的肉塊。

    這五人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勁敵。

    他撒手後退,四柄長刀一柄短刀如影隨形,仍舊帶著狂暴之極的絲絲氣勁,向著他捲湧而來。

    這還是陳默正式在哥羅塞姆亮相之後,首次被逼退。看台上傳出一陣低低騷動,像劃過湖面的風。洛璃不自覺地將雙手絞在一起,指節發白,卓倚天同樣看得驚心動魄,連大氣都不敢喘。

    陳默退了一段距離,那幾人速度卻不輸於他,整個陣勢也沒有因為高速動作而變化分毫,像張已經張開的巨獸之口,沒把他一口囫圇吞下就絕不肯善罷甘休。

    陳默冷笑,子彈時間驟然發動。

    那幾名r國人只看到虛影閃過,跟著便再也捕捉不到陳默的所在。遠景攝像機通過重播近百倍的慢鏡頭,才將這個匪夷所思的加速過程,還原到大屏幕上。觀眾席間的銀河會員大部分都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默在斜向掠出的同時,對手卻如同活動的泥塑木雕一樣,以僵硬遲緩地動作往前逼近。相比之下r國人的動作和反應是如此之慢,活像是面對黑曼巴的旱龜,以至於陳默踏著飛濺的沙塵兜了個圈子繞到後面,他們還在瞪視前方,就彷彿那裡還有一個陳默。

    這是何等恐怖速度?這又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跟周圍那些同伴的表現一樣,迪拜親王癱倒在了座位上,看著大屏幕發出無力的呻吟。場中的現實鏡頭正在轉換,陳默已如鬼魅般從r國人身後冒出,一隻手從那高大男子的後腦刺入,口腔穿出。

    超高速的單人「快進」直到此刻才停止,另外四名r國人眼見自己的夥伴搖搖晃晃倒下,表情絲毫不變,再次撲向陳默。

    陳默沒想到的是,整張絞殺之網不但沒有因為少了一人而土崩瓦解,反而更加綿密緊致,那股相輔相成的氣勁反而更強。

    他不再退卻,迎著刀陣直上。要比硬碰硬,他還從未把這世上的任何人放在眼裡。

    四柄長刀同時刺來,其中兩人腳下加速,已轉向後方,將陳默所有的閃避角度封死。在這陣勢的變化當中,陳默看到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破綻。這四把刀原本像機器一樣嚴謹地走著既定好的路線,無論是劈斬還是捅刺,彼此之間都在相互呼應配合,天衣無縫。

    倒下的第五人在攻防轉換中的位置,已被另兩人合力填補,也就是說整張網也有了相應的變化,五個人共同的擔子變成四人在挑。陳默正面一人身材粗壯,看上去像個常在日頭底下幹活的農夫,他是最強的一環,而破綻恰恰出現在他身上。

    作為整個陣勢的主導,這人所承受的壓力遠遠超出同伴。由於另兩人去截斷陳默的退路,他不得不以正面攻勢策應,出刀頻率大為增強,虛招實招層層疊疊,刀鋒捲起的厲嘯幾乎能將耳膜撕裂。

    過猶不及是駱四講過的道理,現在陳默發現老頭確實沒有妄言。

    陳默將手掌也如同兵刃一樣刺出,只不過是貼著對方的刀身,如蛇般蜿蜒而上。臂短刀長,他如果將這個冒險動作保持下去,必然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事情,就被一刀貫胸。那「農夫」怔了怔,加大了捅刺力量,想要滿足他的自殺願望。

    陳默在這時反轉手掌,握在刀柄附近,這才回肘猛奪。這是足以讓他完全發力的位置,那人根本抵擋不了,指骨一陣辟啪作響,已被生生扯斷兩根,長刀就此脫手。

    反撩回來的刀鋒將這人由腹至胸開了道極長的口子,幾乎要剖成兩半,內臟肚腸滾了一地。陳默沒想到武士刀如此快法,毫無停頓地橫斬身前另一人,與對方招架的兵刃觸撞,頓時噹啷一聲,火星四濺。

    第二人是雙手持刀,卻根本擋不下陳默這記單手斬劈,長刀反彈,深深嵌入額頭,當場斃命。

    身後空氣撕裂的微響清晰可聞,陳默只覺得後腰一涼,已被刀鋒刺入寸餘。他前衝了幾步,擺脫危機之後突然跳起,擰身,像頭矯健無比的獵豹在捕食瞪羚,手中長刀在空中拉出一道雪亮半月。

    後方兩人的頭顱同時滾落,仍然挺刀前衝了幾步,這才倒下。被開膛那人是唯一還沒斷氣的,他竟拖著腸子重新站了起來,並向陳默撲至。刀光又一閃,他真真正正分為兩爿,殘屍向著不同的方向倒下。

    解說員的吶喊聲和觀眾的歡呼同時響起,陳默握著長刀,看著一滴滴鮮血從刀尖墜入沙土,出神良久後望向看台。

    所有那些觀戰的斷水流門人,跟這五個死者一樣,臉上有的只是堅定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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