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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白小然的條件 文 / 十格

    陳默並不明白潘鼕鼕說的「不讓某變態逃出手心」,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他對這個強加在自己頭上的稱謂深惡痛絕,卻無計可施。

    「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再打我一頓得了,我不還手。」陳默骨子裡有點古板,覺得好男就不應該跟女鬥,更何況潘鼕鼕這麼照顧自己,服個軟也沒什麼。

    「你想得美。」潘鼕鼕如此回答。

    兩名女生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一直持續到了陳默拆線的前一天。每到午休和下午放學,潘鼕鼕都會過來替陳默餵飯,幫他削水果洗衣服,晚飯後往往忙到天黑才會離去。

    白小然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每天準時出現攪局。她壓根也不相信潘鼕鼕的目的,僅僅是報恩或報仇那麼簡單,覺得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態恰恰證明了對方的矛盾。

    她要是不喜歡陳默,會說出跟自己開戰那種話?白小然覺得如此掩耳盜鈴的表現可笑極了。

    白小然的固執勁頭讓陳默頭痛不已,想到上次她連自己的褲頭都拿去洗了,不由擔心在潘鼕鼕面前出醜,有次便委婉地點了一下,說身體已經沒事了,不用兩個人天天跑來照顧。

    陳默特意挑潘鼕鼕不在寢室的當口,說的這番話,白小然聽了眉花眼笑:「陳默哥,你是要讓她走嗎?太好了!」

    「……」陳默徹底無言。

    陳靜早就偷偷打過招呼,讓他千萬小心,別在言語當中傷了白小然。老實說,陳默對這小丫頭還是頗有好感的,光是那天她在混混面前護著陳靜的表現,就足以看得出善良正直的一面了。

    但問題是有她在場,每次跟潘鼕鼕相處的過程都變得格外尷尬。

    拆線前一天,潘鼕鼕打來熱水,幫陳默洗頭,怕他自己不小心弄濕傷處,便從一開始就喝令他老實站著,不許動彈。陳默彎著腰,頂著滿頭泡沫,活像個大蝦。潘鼕鼕一隻手擋在他額前,另一隻手在他頭上輕輕撓著,幾縷長長的髮絲垂落在陳默後頸上,讓他覺得有點癢。如此近距離貼在一起,潘鼕鼕身上那股如蘭似麝的幽香更明顯了,陳默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水房的場面,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往一處湧,忍得齜牙咧嘴辛苦之極。

    洗完頭後陳默仍舊保持著彎腰佝背的姿勢,不敢直起身,生怕某個部位的醜態被發現,而且還是在兩個女孩面前。潘鼕鼕見他如此,不免奇怪,卻沒說什麼,拿了乾毛巾幫陳默擦起頭髮。

    她始終擔心陳默的傷處沾到水,便先幫他擦乾額前的頭髮。陳默終日什麼都看不見,早就憋得氣悶無比,前一天偷偷將右眼上的方形紗布巾挪了條縫,透過繞著腦袋幾圈的紗布條,朦朦朧朧倒也看得到一點東西。這會兒跟潘鼕鼕面對面站著,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蛋,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潘鼕鼕的睫毛很長,眉目如畫,清澈似水的眼神中透著專注。由挺翹的鼻樑、線條動人的唇瓣一路往下,沿著她膩白如瓷的頸項,陳默的目光無法控制地延伸到了最想要抵達的位置。

    毛衣下那美妙起伏的曲線,正呈現在眼前,讓他頭暈目眩。

    白小然的清咳讓陳默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往後急退了幾步,忽然抬起手來,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陳默啊陳默,人家好心好意幫你洗頭,你卻趁機佔便宜,這也太不地道了吧?!」陳默很是慚愧,覺得自己真有點做變態的潛質。在另一方面,他同時也感到了困惑——以前明明對任何女生都沒有動過這種歪念啊,怎麼對著霸氣妹卻反而有點控制不住了?

    潘鼕鼕一怔,隨即隱約明白了什麼,頓時連耳根都開始發燙,冷著臉扔下毛巾,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本學習氛圍濃郁的206寢室頓時變了樣,胖子一把將手裡倒拿的書扔開,對著陳默大笑,「有賊心沒賊膽,還蠢到主動穿幫,這下看你怎麼收場!」

    「陳默哥,我幫你擦啊!」白小然笑吟吟地走了上來,到了呆若木雞的陳默跟前,挺了挺胸,輕輕哼了一聲,「她身材有我好嗎?你要看,就看我唄!」

    第二天,陳默去醫院拆了線。也正是從這天開始,潘鼕鼕再也沒有來過。

    晚會節目頒獎安排在了週五下午,陳默沒到場。快遞公司不允許請假,他丟了這份工作,所以不得不去再找一份工作。坐吃山空這個概念在他的字典裡從不存在,除了雙手,他幾乎一無所有。

    學校大禮堂裡喧鬧一片,滿臉笑容的老唐最終領到的卻是參與獎,高二4班全體學生驚怒交集,大喊黑幕。

    「我上次去辦公室,都看到我們班的一等獎獎狀了,怎麼說變就變了?」學習委員江濤叫道。

    「是不是3班搞的鬼?」某個冒失鬼聯想起了並列一等獎的3班。

    「放你奶奶屁!」離得不遠的王鵑聽到了這句話,盡顯氣場,「我們鼕鼕跳得那麼好,哪個節目能比?還用得著搞鬼嗎?你們要是真的評上了一等獎,才值得奇怪吧!」

    「都是自家人,別吵了。」4班一個怎麼看怎麼猥瑣的胖子在那邊接話。

    「誰跟你是自家人,想泡老娘?」猛驢姐怒喝一聲。

    胖子打了個寒顫,當即逃入人群不見。王鵑餘怒未息,又罵了幾句,不經意間卻看到潘鼕鼕略顯異樣的神情。

    「鼕鼕,有個初中小姑娘找你。」散場後,同學遠遠地喊。

    潘鼕鼕向那邊看了一眼,跟著微微擰起了眉。

    「是誰啊?」同桌王燕好奇地問。

    「你等我一下。」潘鼕鼕快步走了過去。

    白小然梳著齊劉海,雙手交握身前,拎著一隻小提包,俏生生地站在路邊,引得不少男生紛紛側目。等到潘鼕鼕走來,跟她站在一起,回頭率更是幾乎增加到了百分之一百。

    「四海實業是你家的吧?」白小然問。沒有陳默在場,她連「姐姐」兩個字都省去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潘鼕鼕對她同樣談不上好感。

    「我回家問過姥爺了,原來你家人真的在投標那塊地。」白小然微笑著盯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可以幫你。」

    「幫我?」潘鼕鼕挑了挑眉梢。

    「我知道你說的報仇,只不過是在為自己找借口。我是比你小兩歲,但這不代表我是傻子。你喜歡陳默哥,陳默哥也喜歡你,誰都看得出來。」白小然淡淡地說,「結婚都可以離婚,喜歡的對象自然也可以改變。只要你答應我,離陳默哥遠遠的,不再接近他,我就去求姥爺,讓你家投到那塊地。」

    「我喜歡他?」潘鼕鼕冷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那天陳默哥偷看你,你害怕了,逃了。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有那種表現,陳默哥跟那麼多小混混打架,連半步都沒退過,到你跟前卻總是很緊張,也是一樣的道理。」

    「你誤會了,我一直都恨他,僅此而已。另外,我不覺得把公事跟私事混到一起是個好主意,你提這樣的條件也顯得很幼稚。」

    「陳默哥是我一個人的,就算你真的要搶,我也會打敗你。」白小然無動於衷。

    「莫名其妙!」潘鼕鼕轉身就走。

    「那個小姑娘是誰啊?挺漂亮的嘛,有點像混血兒,將來肯定是個大美女。」王燕迎了上來,遠遠盯著白小然看了又看,忽然吃驚地掩住了嘴,「天啊,你看她的胸部!」

    潘鼕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垂低了視線。

    「那天陳默哥偷看你……」想到白小然的話,她不禁怒氣漸生,面如寒霜。

    原來那個本性難移的臭變態又在偷看,當時的角度下,他視線正對著的哪裡還有第二個地方?!潘鼕鼕漸漸咬緊了嘴唇。

    自己有幾天沒去206寢室了,小丫頭應該跟變態男打得火熱才對,怎麼還特意跑來跟自己開條件?她最後一句話顯得頗具信心,不像裝出來的樣子,難道是因為她……夠大?

    潘鼕鼕的神情更冷了。

    早上坐車來學校的時候,司機阿虎說過,今天去做車輛例保。潘鼕鼕原打算等他完事後來接,此刻卻改變了主意。

    「要不是她把圍巾拿開了,我都沒注意到那麼壯觀的景象……」王燕家住在同一個方向,直到公交車開出了好幾站,還在為白小然超越年齡的火爆身材驚歎。

    潘鼕鼕正聽得不耐煩,忽見王燕指向車窗外,訝然道:「鼕鼕,你看那不是梁民嗎?他們在幹什麼呢?」

    包下大劇院的手筆讓梁民在學校裡徹底火了,因為知道他一直在追求潘鼕鼕,包括王燕在內的同班女生都顯得羨慕不已,猛驢姐更是一提到他就星星眼亂冒,發誓非此君不嫁。

    此刻梁民正靠著一部雅馬哈250摩托車,在街邊很是悠閒地看熱鬧。不遠處,十多個高三學生正圍著一個人,手裡板磚木棍一應俱全。

    被圍的正是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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