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蛻變聖女
「什麼？那是遠古人的精血，太古怪了！可惜已經沒有用了。」
「這是聖女之血，聽說能克制強大的妖獸。只要把這些小女孩兒丟進去，就有機率產生一個鮮活的聖女。」方雲寒解釋道。
「主人，你可是男的，怎麼可能成為聖女？再說了，這些小女孩兒可都不到三歲，她們身上的血液能和聖女之血融合的機率只有十萬分之一，一旦失敗的話，她們絕對會死掉的。」
「事到臨頭，想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砰！」
就在人們都在盯著血池中的雕像發呆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閃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個人呻吟一聲，馬上就爬了起來。
「司徒兄？」
方雲寒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司徒佑同樣愣了一下，道，「方公子，聽說你就是聖女的兒子，我這一輩子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啊哈哈哈……」
方雲寒知道對方是在幻想，也沒有去打擊其信心。既然來到了這種地方，又怎麼可能出得去？就算是活著成為聖女，那結果也是死。
「我要融合聖女之血，替雪鳶去死！只要我成功了，那麼他們就答應我放了雪鳶，然後做一個普通人，為我生孩子。到時候，我就是死了，也可以有孩子陪伴她……」
「你瘋了嗎？」方雲寒還是忍不住問道，對於這樣一個癡情的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勸阻。
「我沒瘋！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我一定可以辦到的！」司徒佑堅定地說道，一個箭步走上前去，直接跳進血池中去。他是那麼地決絕，內心沒有絲毫的膽怯。
猩紅的血液濺射出來，染紅了青色斑駁的地面，這時刻，那雕像忽然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噴出一團團血霧籠罩在石門內的上空。
小女孩們終於驚懼地尖叫出聲來，她們快跑到石門前，揮動著無力的小手敲打著，即便她們的數量增加到數萬，也不能令這石門移動分毫。
方雲寒想要出手把她們救下，卻突然間迷失了方向。他看著自己被困在一個單獨的空間內，周圍除了詭異的血霧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消失了，只有他自己。
那血霧如利劍般刺破他用真元凝成的屏障，落到了他的皮膚上面。他頓時感覺到渾身奇癢難忍，其中又帶著腐蝕般的痛苦。他的力量迅速地流逝，如決堤的洪水，轉眼間就消失了十分之一。
「啊……」
方雲寒抬頭怒吼，耳邊依稀可以聽到小鳳凰的叫喊聲，可是他使不出一點兒力氣，更別說去催動火靈珠。
「我不會死的！春木復甦，生生，不息！」
危急關頭，一股青色的能量環繞在方雲寒的週身，他施展出春木復甦訣，修補著體內的傷口。那清涼的木之本源使他的痛苦減輕一些，慢慢地保持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距離他們進入聖神峰已經有一個時辰，一半的長老都在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峰頂，期望著會有幾個聖女產生。這樣的情況他們每十年都要經歷一次，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更多天資卓絕的小女孩兒的命運。
「雪鳶，你難道不明白我們不能有感情的嗎？自古以來，聖女都不會好下場的，誰叫當初我們忍受下來了呢……」
看護森嚴的密室內，慕雪鳶一直都在悲痛地哭泣著，她聽說了司徒佑要為她去死的事，心裡如被刀絞般痛苦。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去見他，也不會讓他白白送死。他怎麼可能活下來呢，他這個傻瓜……」
「呵呵，這都是命……」
尚武堂內，偌大的空間裡空無一人，大部分弟子都呆在外面，默不吭聲，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霍元虎重重地歎了口氣，傷感地說道，「方師弟這一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怎麼會是聖女的兒子呢？以他的天分，遠遠超出我們，就算是問鼎門派前三十強都不成問題，可惜啊。」
外面的人都在保持觀望，就連那些不知情的弟子也意識到將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心情煩躁，無心修煉。
許多小女孩一上來就忍不住劇痛，慘死在鮮血的腐蝕之下。大部分人還是勇敢地堅持下來，苦苦地掙扎著。她們每個人都身處在獨立的空間內，誰也幫不了誰。
漸漸的，方雲寒安靜了下來，靜坐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密集如雨，接連不斷地滴落下來。為了抵抗這非人的痛苦，他的真元耗損極快，他試著驅使那一枚小小的戒指，然後靈識鑽進去，瘋狂地吸收裡面的靈脈之氣。
「主人，堅持住啊，這只是剛開始，後面的馬上就要來了！」小鳳凰只能乾著急，它能看見外面的血池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一滴滴濃縮的精血練成一串，吸收著血池內的能量。這些才是真正的聖女之血，只有與活人的血液相互融合，就能激活其中強大的力量。
瀰漫的血霧只是在考驗每個人的忍耐度，如果連這一關都無法撐過去，那麼只會浪費一滴聖女精血。
方雲寒就像是傳說中的饕餮一樣，長著大口，使勁兒地吞噬著戒指內的靈氣。他的背後出現一株綠色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地向上生長。春木復甦訣不僅更強大的地方在於修補損壞的身體，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他從未忍受過如此非人的折磨，那體內的潛力被激發出來，獲得了比以前更強的力量。
大片的血霧被隔絕開來，方雲寒蒼白的臉上恢復了血色，他的呼吸變得平穩，整個人也顯得精神許多。時間慢慢流逝，他吸收了半條靈脈的靈氣，體內真元終於達到飽和的程度。
那一刻，方雲寒感覺到丹田處的元嬰隱隱有脫胎換骨的跡象，他暴喝一聲，渾身爆發出無匹強大的真元，化作無堅不摧的光球轟向了四周。
「轟！轟！轟！」
血霧空間炸裂開來，方雲寒回到了石門內部，他看到地上有五六具小小的屍體，其他的小女孩兒還在苦苦忍耐。她們都是從數千萬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天才，在此之前還經受過殘酷的魔鬼訓練。相比之下，妖靈道許多弟子都不如她們，但是只有這樣的人才具有成為聖女的資格。
「什麼浮雲聖女，我不會讓你們死的！」方雲寒一掌拍去，驅散了空氣中的血霧，他把面前的幾個小女孩兒給抓了過來，放進地陰螭紋鼎內。不一會兒的時間，這裡再也聽不到那刺耳慘叫的聲響。
「司徒兄！」
方雲寒發現還有一個人，他大聲地喊道，卻遲遲得不到回應。他救下十個小女孩兒，其餘的都已經死掉了。
這時候，血池中的精血激射而來，瞬間刺向了他的心臟。
「寒冰晶壁！」
一扇厚達三尺的冰門從天而降，下一秒鐘，那微小的血滴輕易地洞穿過去，速度不減，彷彿具有意識的生靈一般追著他的目標。
方雲寒知道一旦躲不過的話，那麼就將徹底地迎向死亡。在那危急的關頭，他立即鑽進鼎爐內部，那一滴精血也跟著飛了進來。為了防止它朝別的小女孩兒撲過去，方雲寒立即轉身，伸手抓去。這時候，他體內所有的真元都爆發出來，匯聚到右手上面，那滴精血高速旋轉著，一步步地往前逼近。
「啊……」
方雲寒緊咬著牙關，整張臉都擰在了一塊兒，發出痛苦的低吼聲。他剛剛恢復，卻在短暫的時間內又變得虛弱。再這樣下去的話，他遲早會被折磨致死。
「轟隆隆……轟隆隆……」
突然間，巨大的血池顫動起來，青色的山壁灑下漫天的灰塵，一塊塊兒巨石剝落，翻滾著向中間砸了過來。
轉瞬間，巨鼎就被山石埋沒。裡面的精血力量銳減，方雲寒感到壓力減輕了一半，連忙把它轉移到火靈珠內。
「主人，有人出來了，趕快躲起來！」小鳳凰時刻都在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只見幾個人影從頭頂飛射下來，他們個個都擁有著強大無匹的力量。即使是近在眼前，也令人不敢直視，分辨不出他們是男是女，是少是老。
「這些就是聖女之血嗎？哈哈哈，毀了這裡，我倒要看看妖靈道是不是馬上就會滅亡。」
「趕緊動手，小心計劃失敗。」
「這裡我來應付，你們出去迎接那些冥頑不靈的老不死們。」
「好，幾十年沒有出手，不知道妖靈道的實力變得怎麼樣了，哈哈哈……」
有四個穿著星辰法袍的老者如鋒利的飛劍般衝了出去，接著是四個裝扮古怪的野蠻人。還有一個紫衣裹身的俊美男子，他靜靜地站在這裡，眉宇之間彷彿天生都帶著股邪氣，令人從內心處感到驚懼。
「從今往後，就是本王稱霸世界的時刻！哈哈哈……」紫衣男子忽然間瘋狂地狂笑起來，他的臉部變得扭曲，一雙眼睛中射出紫色的妖光。
密集的掌印對著那血池中的雕像不斷轟擊，那血液撐起的圍牆根本防守不住，漸漸地被蒸發乾淨。
紫衣男子對這裡有著莫大的仇恨，他咆哮著，使出全部的力量對雕像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