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不歸之路
「沒事，你要你沒事就好。唉！要不是我要去找鵬兒，飛兒，也不會讓你被妖靈道的人發現。如今你只能呆在這兒，如籠中之鳥，這都是我的錯啊。」方世宇後悔起來，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爺爺，你不能這麼說，我現在還沒死，以後也不會死。你馬上離開，我很快就會去蒼靈派找你的。」
「方雲寒，只要你努力修煉，說不定就有機會不死。至於你爺爺，我已經和楊長老溝通過，並派人把他送回去。」
「希望左護法言而有信，雲寒在此謝過。」
「哼！敢和聖女私通，懷有聖女血脈，哪能不死？」雲茹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說！」方雲寒就要出手，又遭到了左護法的阻攔。
這時那閉口不言的楊長老也怒瞪著他，冷冷地威脅道，「方雲寒，要不是有左護法在，你早就死了千次萬次。還有你的爺爺，他要不是沒有管教好你父親，怎麼會和聖女生下了你！」
「哈哈哈哈……妖靈道既然這麼強盛，連幾個女人都看不住！這次慕雪鳶和樂衣璇都跑了，難道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是個個神通廣大嗎？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方雲寒不屑地諷刺道，憤怒地瞪了回去。他說得都是事實，頓時把對方的嘴給堵上。
「哼！你不要太猖狂！雲茹，你雖然沒抓到聖女，但能把這小子引來就是大功一件，我賞你一萬顆金靈丹，回去修煉吧。」楊長老大手一揮，一個金色的葫蘆便飛到了她的手中。
「多謝師父，呵呵，一萬顆金靈丹，這補償足夠了。」雲茹高興地笑了笑，立即吃下幾顆。
「方雲寒，你爺爺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罪，這一萬金靈丹就當是賠罪了。我這就派人把他送走，你看如何？」左護法也拿出一個更大的金色葫蘆，然後詢問道。
「那就麻煩左護法了。」
就這樣，方雲寒和方世宇不捨地分開了。後者的內心非常矛盾，既不想走，又不能留，最終無奈地被帶走了。
方雲寒也轉身離開，不想再去想這件事。以後他就要呆在妖靈道不能出去，三個月後就是獻祭聖女的時刻，如果成功的話，那麼三年內他就能夠安然地度過。可是其中一位聖女洛雨晴剛被殺害，兇手遲遲沒有找到。這說明妖靈道內部還是充滿了不安定的因素，如果聖女全死，那麼就是整個妖靈道，甚至雲夢國的末日。
「方師弟。想不到你竟然懷有聖女血脈！」霍元虎此刻才知曉了其中的原由，他很好奇對方是怎麼進來成為一名弟子的，而他終於知道了答案。
「呵呵，這都是天意。霍師兄，我想靜一靜，告辭了。」方雲寒朝別處飛去，很快就消失了。
妖靈道內的弟子這幾日都擁擠在山門前，想要下山找獸魔窟和尋仙道的弟子報復，但是長老們不允許，他們也只能無奈離去。
至於為什麼不派人下山反擊，這些只有少數幾位長老知曉。
「馬上就是聖女獻祭的時刻，如今門派只剩下慕雪鳶和樂衣璇兩人，那神秘刺客又潛藏在門派，所以一定要派五名長老日日看護。還有，候選者已經挑選完畢，今日就帶她們去聖神峰接受洗禮。」
「三長老，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可行不可行？」
「哦？說吧。」
「方雲寒懷有一半聖女血脈，雖然他是男的，不過也可以讓他進入聖神峰試一試，倘若成功的話，那以後候選者就不用局限在女子的身上。」
「我不同意！自始至終都只有女童才能接受洗禮，之所以稱之為聖女，還不是因為男童不行！」左護法立即發出抗議，臉上帶著深深的憤怒。
「左護法，我覺得九長老的提議不錯。萬一方雲寒真的能成功的話，那我們妖靈道就會減輕壓力。而且這些候選者中能不能走出來一名聖女，那也是未知數。門派大義和個人感情，你難道還分不清嗎？」
「不是還有兩名聖女？三長老何必著急？」
「唉！聖女誕生短則三月，長則一年。就這樣定了，萬一樂衣璇和慕雪鳶又遭遇不測，到時候就等著天下大亂吧。」三長老起身離開，不容反駁地說道。
「左護法，當年胡月靈不也成為聖女了嗎？你痛過一次，這次難道還要陷入舊情之中不可自拔？」九長老再次提醒，然後低著頭走掉了。
夜幕時分，天上的星星也隱藏在黑暗中，尋不到半點痕跡。烏雲遮住了圓盤般大的月亮，陰風陣陣，空氣中帶著絲絲冰冷的寒意。
方雲寒在門派中轉了一圈，這才返回。大多數弟子都進了屋，只有少數幾人還在尚武堂比武對練。
「方雲寒。」
「誰？」
方雲寒猛地一驚，回頭望去，只見左護法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這是一張保命靈符，你留著用吧，我只能幫你這麼多，剩下的就靠你了。」
對方遞過來一張金黃色的符紙，接著就不見了。她來也匆匆，走也匆匆，顯得非常神秘。
方雲寒接過靈符，一股深厚強大的土系能量撲面而來，讓他知道了這靈符的份量。
「難道有事要發生……」
第二天天還未亮，方雲寒就被三長老親自帶走。他昨晚就知曉有危險降臨，現在果然驗證了他的想法。他身上有一半聖女之血，無非就是要拿他去獻祭，封印那傳說中的恐怖之物。雖然明知要死，但他心裡還是有些期待。
轉眼間，方雲寒看到周圍靜悄悄的，已經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懸崖邊上。接著，一群人忽然閃現，出現在他的前方。
那些人都是矮矮的個頭，還沒有他的腿長。她們都是一群穿著白色衣裝的小女孩，個個都長得嬌小可愛，充滿了靈性。
「方雲寒，前面就是聖神峰，你母親當年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
「這些小女孩是？」方雲寒不解地問道，心裡開始猜測。
「你進去就知道了。」三長老的話中蘊含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即便是不相信的人也會忍不住遵守。
「小妹妹們，姐姐帶你們去前邊玩好不好啊？」
「好……」
一名女弟子擺出可愛的表情來，對著這二十名小孩說道。她們很高興地答應了，一起晃悠悠地朝前方走去。
茫茫的煙雲遮住了前方的事物，冷風吹過，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前方是一條不歸之路，方雲寒非常明白。他看到了那個女人是雲茹，一想起方世宇被抓，跟著被困在這兒，他也邁出雙腳，跟了上去。
一朵朵潔淨的雪花飄落下來，狹窄的山道兩旁長滿了奇異的花朵。這些小孩子們歡快地採摘著，拿在手裡高興地哼著歌，然後跟著雲茹往上面走出。
從遠處望去，這條山道就像是一個盤旋在山峰上的石龍，頭部被遮擋在雲端。
半個時辰後，方雲寒終於走到了盡頭，看著面前那一扇斑駁古老的石門。透過門縫，那一道刺目的猩紅就像是把妖異的利劍，狠狠地刺到了他的心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之氣，令人頓時感到一種靈魂上的驚懼。
雲茹也停了下來，她只是負責把這些候選者帶進去，至於這裡隱藏著什麼秘密，她身為一個弟子也沒有資格知曉。而這時候，她清楚得看到門縫中的奇異景象，整個人也不由得呆住了。
「轟隆隆……」
石門自動打開，通往這邊的山道也被一扇石門給封住，半空中降下一片水紋般的金光，把整座山峰徹底地封住。這時候，任憑誰也無法再輕鬆地走出去。
「進去吧，被選中的聖女候選者，只要你們能過得了這一關，以後就能繼續活下去……」
「不！不要！」
雲茹第一個發出了驚恐的喊叫，她只是來完成任務，她還不想死，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經讓她認清了事實。
「你被拋棄了……」
「哈哈……長老怎麼把你也找來了，他們是要讓你們死，而不是我！」
「那我就先殺了你！」
方雲寒殺氣暴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對面的人害得他不得不死，他在走之前一定要先把她給殺了。
那些小女孩們都自己跑進了石門，沒有理會他們兩個。雲茹眼中充滿了絕望，也大吼一身，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怒龍焚天！」
方雲寒把心裡的憤怒和緊張都化為滔天的怒火，熾熱的火焰令他們的鮮血變得灼熱沸騰。他知道那些小女孩的命運將要如何，只要進到這裡，到時候出來的也許只有一個，甚至一個都沒有。
狂暴的火龍把石門外的區域全部籠罩住，大火焚化了冰雪，蒸發了一切，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響。
雲茹如夜間的殺手一般，在火海中來回跳躍，轉眼間就來到了他的背後。
「彎月斬！」
一道半月形的刀光直射而去，那升騰的火焰被攔腰斬斷，劈向了目標。
方雲寒飛向半空，金羽劍直刺而去，化作數十道犀利的劍氣。光芒閃爍，雲茹在四周跳躍著，輕易地躲過了金色的劍氣。她憑空砍出一刀，那陰寒的刀光旋轉著襲來，把減弱的火焰都捲到暴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