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長老質問
「對了,我被抓到血毒宗之前就中了毒,當時又在一處洞穴內關著,應該受到了不輕的折磨,可是為什麼我會沒有一點兒中毒的跡象?」方雲寒疑惑地詢問道。
「不可能,方大哥,你讓我瞧瞧。」
姚彤姍聽了他的話,吃驚地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她把手搭在方雲寒的手腕,分出一絲微弱的靈力纏繞在上面。
神識內視方雲寒的體內,那極難察覺到的綠色細線匯聚到腹部,形成一個拳頭般大的圓球。那些就是所有的毒素,只不過卻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樣,散發出猶如晶塊般的光芒。
方雲寒的血液經過那劇毒無比的綠色冰球,連一絲絲都沒有沾染上。
「太奇怪了,方大哥,肯定是有一位神秘人救了你,要不然你中的毒不可能全部清理出來,然後形成一個圓球。」
「什麼?有人救了我?難道是……」
方雲寒想起了算是昏迷不醒的小鳳凰,連忙恢復了平靜,「我倒是沒有一點兒印象。那這毒能不能解掉?」
姚彤姍愧疚地搖了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方雲寒只是隨口一問,如果有辦法,他自然是希望徹底根除,他沒想到姚彤姍會那樣,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呵呵地安慰道,「姚妹妹,炎龍宗所謂的煉藥堂堂主連你的醫術都不如,那老傢伙活了上百年,都沒有慚愧死,你可不能這樣。再說,我不是沒有事嗎?呵呵。」
「嗯,方大哥,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會調配出真正的解藥的。」
方雲寒在這裡又待了幾天,向姚彤姍詢問了一些煉製血毒傀儡的具體秘法,並且對廖賴八的屍體進行修復。忙完了這一切,他便告別了他們,匆忙地往炎龍宗趕去。
方雲寒這次下山,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多月,他還未進入炎龍宗的範圍,就從普通的獵人口中聽到了荒火門的字眼。
時間越來越近,荒火門的弟子也大幅度地潛入,隨時準備發動總攻。
方雲寒小心翼翼地沿著險峻的山崖飛去,精神高度集中地注意著周圍。前面就是炎龍宗的地盤,以往還依稀可見巡山弟子的蹤影,但是現在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前方似乎被什麼陣法屏蔽了一樣,方雲寒感覺到了異樣,突然間停了下來。這時,幾隻猶如極光般的利箭瞄準了他的腦袋飛射過來,他靠著靈敏的感知驚訝地躲到一邊,耳邊傳來震天的爆炸聲。
「射死他!」
敵人暴露,方雲寒也看不見他們的蹤影,他祭起吸塵劍,快速地朝前方掠去,不想成為活靶子再在那兒挨打。
又有幾支炫光利箭緊追著他飛射過來,他躲閃的同時,發現前方莫名其妙地出現一群紅衣人堵住了他,正向他飛來。
面對這前後的夾擊,方雲寒再次調頭,往炎龍宗的方向衝去。
「炎龍宗的小崽子,你往哪兒跑!」
「果然是荒火門的人,他們已經埋伏到這兒來了,糟糕。」
方雲寒聽到他們喊他炎龍宗的人,他穿的衣服極其普通,在血毒宗的洞窟內醒來時,他就逮到廖賴八拿回戒指,取出一件普通衣物換上。這些人又怎麼判斷出他是炎龍宗弟子。
不時地,從底下的河流,密林,雲霧中躥出幾波荒火門的弟子,他們都追了一會兒,便趕緊再次隱藏起來,似乎是怕被反圍剿。
方雲寒靠著對宗門道路的熟悉和過硬的實力,一路上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山門前。
這時,幾道光影剎那間從他的頭頂閃過,落到了他的前面。他嚇了一跳,看到一個似乎熟悉的背影。
「洛天宇?」
方雲寒還未成為內門弟子的時候,見過最厲害的弟子便是洛天宇,所以他才會記得深刻。
那兩人對著山門前的一處密林斬去,頃刻間破掉一個隱形的陣法,如切菜一般,擊殺了一波荒火門的弟子。
方雲寒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山門前。隱形的禁制撤去,突然從裡面閃現出一個人來。
洛天宇和那位漂亮如仙的女子恭敬地行了禮,便走了進去。
遠在千丈外的方雲寒緊追了上來,突然間遭到了阻攔。
「站住!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是宗門弟子,這是我的令牌。」方雲寒不悅地看了他們一眼,拿出一個令牌來。
「嗯,方雲寒?你就是擊敗了厲師兄的方雲寒?來人,把他拿下!」
「你們這是幹什麼?明知我是誰,還要抓我?這裡難道不是炎龍宗?」方雲寒用真氣震開了他們幾個小小的守山弟子,微怒地問道。
「這是長老們的命令,你不要為難我們,山下全是荒火門的人,你想退回去的話那就自便吧。」
一個健壯一些的弟子不懼地站了出來,冷冷地喊道。
方雲寒朝他看去,不由地彎起了嘴角,「你挺有膽識,知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呵呵。」
方雲寒也不再抗拒,依著他們進了宗門,只不過雙手上捆綁著仙繩,越是用力掙脫,越是勒得更緊。
山門前駐紮著大量的築基期弟子,他們幾乎一大半的人都見過方雲寒。他當時戰勝厲鴻軒,幾乎轟動了整個山門。在幾千名弟子的注視下,方雲寒慢慢地一步步往前走去,儼然就是一個要押送刑場的犯人。
「那不是方師弟嗎?他竟然回來了,他沒有死啊!」
「方師弟的手怎麼被捆住了,他難道做了什麼對不起宗門的事情?這不可能!」
「我聽說天刑長老下了命令,凡是進入宗門的人都要仔細檢查一遍,相比是方師弟身上藏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那些師兄弟們的議論聲逐漸遠去,方雲寒足足走了幾個時辰,他不耐煩地來到了威嚴肅穆的刑罰殿上。
幾頭威猛恐怖,高達百丈的雄獅銅像屹立在大殿的兩側,它們那銅鈴般圓瞪的大眼正好瞧著下邊,凡是進到大殿的人,只要抬起頭來,就會直接對上它們那令人折服,驚顫的眼睛,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也會不由得生出做賊般的虛心。
「稟報師兄,方雲寒帶到,還請師兄指示!」
「方雲寒?好,把他交給我,你們趕緊回去吧。」
守門的師兄莫名其妙地看了方雲寒一眼,一聲不吭地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方雲寒直到現在才真正地感覺到,炎龍宗原來是那麼地磅礡浩大。
僅僅是從山門走到還算很近的刑罰殿,他就走了快一上午。想必每一個觸犯了刑罰規則的弟子,在還沒有見到天刑長老之前,就會有種忍不住認罰招認的衝動。
半個時辰後,走上了千階階梯的方雲寒終於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天刑長老。他的兩邊,幾位常見的長老都在,還有洛天宇與那個陌生的師姐。
幾雙修為深厚,深邃中蘊藏著巨大力量的目光同時朝方雲寒射了過來,他強忍著那靈魂上的威壓,抬起頭來,平視著前方小數十倍的雄獅銅像。
「方師弟,你這一個多月都去了哪裡?請在幾位長老的面前,一一道來。」
那些長老們沒有開口,卻是一旁站著的洛天宇語氣柔和地問道。
這樣的狀況,令方雲寒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他清了清嗓子,隨即說道,「稟報幾位長老,弟子當日下山,是想尋些靈丹妙藥,好解除穆長老的痛楚。可惜弟子命運多舛,還沒離開多久,就被血毒宗宗主的兒子抓了回去。」
「方雲寒,你當著我們這些老骨頭的面,還敢說謊?你是嫌我們對你太好了嗎?」
「這位長老,弟子說得都是事實,何來說謊一詞?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血毒宗瞧瞧。」方雲寒臉色平靜地反駁回去,絲毫不會被對方的『淫』威壓得屈服。
「你!」
「他說得是真的,劉長老,你激動什麼?」正中間的黑色老者,天刑長老看了右邊的劉柏池一眼,接著問道,「然後呢?」
「弟子當時以為肯定不會活著離開,沒想過我剛被抓回去,就有人來攻擊血毒宗。那人正是當初回春谷的谷主,所以,我在他們都忘了我的時候,偷偷地跑了回來。」
方雲寒把事實都說了一遍,那些長老們都緊盯著他的眼睛,臉上表情各異。
「厲長老,你不是說他勾結血毒宗,在比賽的時候謀害你兒子嗎?我看他目光清明,如泉水般透徹,半句謊話都沒有,你倒是說說你的意思?」
「刑長老,這小子分明就是略過了事實,企圖蒙蔽我們的雙眼。他小子能在苗血厲的手中逃脫,請問,一個築基期的弟子,誰有這種本事?他身上有怎麼可能有血毒宗的血厲屍毒!」
「厲長老,我當初跟著穆長老前去回春谷,正好趕上血毒宗大舉進攻。我和穆師姐一起進到一個洞窟裡,見到了姚牧白用來試驗的毒藥,所以我就帶了些防身。至於厲師兄身上的毒,的確是我撒的。」方雲寒說了幾句,頓了頓,看了看眾人的反應,「不過,我這一點兒毒藥與厲師兄身上的各種靈符相比,那還是遠遠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