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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八方風雨起驚雷(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誘惑 (上) 文 / 唐川

    第一百六十五章誘惑(上)

    柏麗絲小心翼翼的畫著自己的眉毛,她手中舉著一個磨砂鏡子,端詳著自己的容貌,眉筆輕輕勾勒著眼角的眼線,不敢有一絲大意,她知道今天費爾南德斯王子殿下宴請的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無論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都不是她們這樣的女人能夠得罪得起的。

    在她的旁邊,同樣還坐著幾位一邊對鏡梳妝,一邊輕聲交談的女人。

    她們這些女人,年紀都極輕,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最小的才只有十二歲,說是女孩也不為過。

    她們都是王子費爾南德斯養在內府,用來侍候王子殿下那些貴客的女傭。

    雖然說是女傭,但是她們姿色卻不亞於帝都內任何一位名媛,王子費爾南德斯將她們買進府中的時候便是萬中選一,相貌身段自然是上上之選。

    在進了王府之後,費爾南德斯派專人照顧她們的飲食起居,一些女孩子原本出身於卑微的農戶牧民家庭,手掌上還有老繭,而費爾南德斯為了打磨去她們身上那種濃厚的鄉土氣息,專門請宮廷禮儀師用磨細的珍珠粉每天擦拭研磨她們手掌上的老繭,然後將她們粗糙的皮膚磨細。

    光是這些女孩為了美容保養而消耗的金幣是驚人的,一個月下來,她們消耗的錢甚至超過一個普通貴族家庭一年的總開銷。

    但是,王子費爾南德斯在她們身上投入而得到的回報也是驚人的,這些女孩在經歷了宮廷禮儀師的包裝培養之後,一個個原來的低俗之氣盡去,舉手投足之間修養極佳,比那些出身名貴的帝國名媛不逞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費爾南德斯往往需要籠絡一方勢力,尤其是需要籠絡一個男人的時候,派她們出馬,往往無往而不利。

    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追求的大多是什麼呢?

    很簡單,權和女人。

    王子費爾南德斯自認為他能給一個人權力,如果他還能給這個人所看中的女人,那麼他就能夠抓住這個男人的心。

    儲君柯克知道費爾南德斯對於這種美人計的手段樂此不疲,他曾經私下裡對自己的貼身親信嘲諷道:「我的這個親弟弟更像一個妓院裡面的老鴇!讓他當一名王子,實在是屈才了!」

    這句話傳到費爾南德斯耳朵裡面的時候,這位王子只是嗤之以鼻的一笑,在他看來,既然能達到目的,那幹嘛要在乎用什麼手段呢?

    再說了,這種手段可不是費爾南德斯一個人用。

    帝國的各大貴族勢力之間哪個沒用過這種手段?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當年凱爾斯曼家族的第一任家主為了討好克裡扎一世,甚至把自己的老婆剝得赤條條的送到了皇帝陛下的床上!

    所以,費爾南德斯絲毫不覺得這種手段有什麼不妥,而且,他私下裡非常贊同凱爾斯曼家族著名的海燕瑪利亞的一句名言: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而有的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是無法互相征服的,強烈的同性相斥讓他們天生排斥對方,可往往一方能夠通過操縱一個女人,然後利用這個女人去征服這個男人,從而達到間接征服這個男人的目的。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這種觀念不僅費爾南德斯極為贊同,在這個豪華內室中的幾位絕色佳人都十分贊同。

    她們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命運,當她們被王子費爾南德斯指定去服侍某位大人物的時候,她們就知道,是她們該利用自己的美色來為王子殿下證明自己自身價值的時候了。

    她們這些女孩子,姿色氣質各自不一,有的氣質成熟典雅,有的身材性感火爆,有的容貌俊美過人,有的則是年幼青澀,惹人憐愛。

    她們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取悅討好這些大人物,從而讓這些大人物投靠費爾南德斯,事實上,當她們這些絕色佳人成功服侍著那些大人物躺上床之後,她們真正的使命便剛剛開始。

    費爾南德斯這些年來一共培養了一百多位身材相貌,氣質學識俱是上佳的女孩,這些女孩在被他當成貨品一樣送人之後,他便利用這些大人物對這些絕色佳人的迷戀,從而遙控這些大人物。

    對於絕大多數的男人而言,他們什麼時候耳根子最軟,嘴皮子最軟?

    自然是美人在旁,歡好之後,在床上,就連皇帝也禁不住枕邊風的吹襲,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伏劍斬愚夫,分明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髓骨枯。

    自古以來,美色如刀,刀刀殺人,正是這個道理!

    魔法皇帝巴拉貢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導致自己一世英名付之流水,龐大不可一世的魔法帝國而因此崩潰。

    同樣,幾乎一統七海,馳騁大洋,所向無敵的海盜王阿托斯也會因為奧克塔薇爾而悍然與全世界為敵,最終身敗名裂,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這個聚集著幾位絕色佳人的內室,卻是費爾南德斯最得意之處,他得意的稱呼這個地方為「加爾西亞的兵器庫」,意為這裡藏著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兵器!

    費爾南德斯利用這些女人為自己征服開拓,的確無往而不利,而這些女人們一邊暗自感傷於自己無奈身世的同時,同樣也暗自得意於自身無法抵擋的魅力。

    可是今天,這些絕色佳人當中的佼佼者,修格列特.安娜卻在一個黑頭髮男人的面前硬生生的碰了一個釘子。

    安娜怒氣沖沖的衝進房間的時候,正在畫眉的柏麗絲被她光噹一聲闖進門的聲音嚇得眉筆一下在臉上畫了一個斜印。

    柏麗絲嚇得心驚肉跳,立刻對著鏡子仔細打量,小心翼翼的用絲巾擦拭乾淨,這才抬起頭來,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天神在上,就算是大炮發出的轟鳴聲也沒有你這麼大!你是怎麼了?氣成這樣?那些大人物很難伺候嗎?」

    安娜氣鼓鼓的坐在一張紅色的大床上,豐滿尖挺的酥胸上下劇烈起伏著,她喘了一會氣,臉上的神情雖然依然顯得憤怒,但是眼中深藏的笑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這個房間中的女人將來雖然都要被費爾南德斯送給某位大人物,但是她們跟過去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情人,極少有能成為正妻的,而且寵愛也只有一時,幾乎沒有善始善終的。

    更何況這些女人風華正茂,獨守空房,整天對著英俊的王子殿下,哪個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嫁給他,成為王子妃?再往上一步,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所以,這裡的女人雖然平日裡起居生活幾乎都在一起,表面上看起來情同姐妹,可事實上,她們之間也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得十分厲害,安娜雖然被唐傑之前的一番舉動弄得顏面盡失,被費爾南德斯大笑著讓她退回到房間。

    但是,她不能在這些同伴們的面前落了面子啊,總不能說:這位黑頭髮的傢伙看不中我的姿色,像退貨一樣把我退回來了吧?

    那以後安娜就別想在這裡抬頭做人了!

    柏麗絲敏銳的發現安娜這種氣惱很有表演的嫌疑,她平日和安娜私交甚好,便坐到了安娜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外面都有些什麼人?」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幾位自恃美貌,平日裡與她們不太對付的女人也轉過了臉,關切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這些女人就像籠中的金絲雀一樣,整天錦衣玉食的供著養著,可終有一天會被人當貨物一樣送出去,對於自己無法掌握的命運,她們早就看透了,唯一指望的是自己能遇到一個好侍候的主兒。

    而現在,外面大廳當中把酒言談的大人物們,說不定就有哪一個是自己的歸宿,是自己以後要服侍然後控制的對象。

    所以,她們如何不關切緊張?天底下對於自己命運歸屬不敢興趣,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只怕沒有!

    安娜眼睛掃了一眼房間裡面的其他人,然後她又想到剛才唐傑的囧狀,一時間忍不住,佯怒之色怎麼也裝不下去了,她強忍著笑,然後伏在柏麗絲的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柏麗絲聽了一陣,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

    安娜則臉上繃著笑,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個圈,取過一個銀髮頭套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學著唐傑的模樣,在房間裡面開始踱步。

    柏麗絲心靈機巧,立刻很是湊趣的開始學安娜的動作,畢恭畢敬的用古老的貴族禮儀跪倒在地上,雙手舉高。

    安娜則一本正經的學著唐傑的口味,將自己的頭套取下來,然後放在柏麗絲的手上,說道:「嗯,現在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安娜表演得活靈活現,幾乎將唐傑大咧咧懵懂無知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逗得房間裡面的絕色佳人們笑得倒成了一片。

    就連平日裡最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忽爾金娜都忍俊不禁,翹了翹嘴角。

    「天神啊,怎麼會有這麼蠢笨的男人?我們的王子殿下怎麼會邀請這樣一個粗莽的傢伙到這裡來?」柏麗絲揉著自己的肚子,倒在了床上,身子笑得渾身發顫,如同弱柳扶風,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風流動人。

    安娜也再一次笑得前仰後合,剛才因為唐傑的舉動而生出的怒意早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卻是柏麗絲無意間說出的那句話。

    「這樣絲毫不懂禮儀,看起來粗莽無狀的男人,王子殿下怎麼會把他帶到這裡來?」

    安娜不由得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深思的神色。

    而在這個時候,唐傑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這些女人談笑的笑柄,他正忙於在各種精品美酒和美食之間穿梭享樂。

    在這個私人晚宴當中,無論是餐桌上擺放的各種美食,還是往來穿梭的女侍者手中托盤上盛放的美酒,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佳餚。

    唐傑雖然喜歡喝烈性酒,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高等的精品酒裡面清一色都是低度酒,沒有一種酒唐傑看不上眼。

    唐傑現在手中端著的一杯二十年沉香金黃色威士忌便讓唐傑飲得大呼過癮,這種酒入口辛辣,餘香滿口,後勁悠長不僅有朗姆酒的烈度,而且沒有朗姆酒刺口扎舌的入口感。

    不僅如此,在唐傑跟前擺放著的還有價格昂貴,入口感極佳的魚子醬、香甜滑口的鯊魚翅等等可遇不可求的珍饈。

    唐傑剛才因為自己不懂貴族禮儀而丟了個大醜,心中正暗自鬱悶,可他轉念一想,自己在這些人眼中似乎扮演成為一個「粗莽無知」的莽漢形象,似乎也很不錯!

    至少,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在這個凶險莫測的地方,低調一點,還是很好的!

    所以,唐傑索性敞開了肚子一陣猛吃,如同餓了幾十年的饕餮怪獸,在餐桌前一陣風捲殘雲,把那些美貌的女侍者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貴賓們紛紛暗自皺眉,一臉鄙夷。

    這個長形餐桌上雖然擺放著各種精美佳餚,可絕少有人像唐傑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猛吃猛喝,就算是要吃也是小口小勺,矜持小心得恨不得拿個天平測量一下自己每一口吃下去的份量。

    更何況,在這種場合上,這種食物更多是一種裝潢點綴,哪有人真像沒吃飯一樣,跑這兒來把這裡當餐館?

    唐傑的這一番舉動頓時讓那些用好奇試探的目光打量他的人們紛紛皺著眉頭調轉開了目光。

    就連站在唐傑旁邊的一些人都遠遠的躲了開來,彷彿靠近他便是一種恥辱。

    可別人越是鄙夷,唐傑越是不在乎,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暗自觀察著這些人的神色,心中暗自有些得意:嘿,把我當成什麼都沒有見過的鄉下人?好得很,最好都別來關心我!

    王子費爾南德斯則一個人在這些賓客當中穿梭著,一會和這個低聲談笑幾句,一會和那個勾肩搭背的說幾句話,可他的視線時不時的經常落在唐傑的身上,然後神色間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對於唐傑來說,這個晚宴雖然自己鬧了個大笑話,可他卻很樂意看見對方輕視自己,以此來從這個權力鬥爭的漩渦當中抽身而出。

    但是,唐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晚宴當中雖然幾乎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鄙夷輕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但是除了費爾南德斯之外,還有一個人正在用凝重而凜然的目光打量著他。

    這是一個身穿灰色魔法袍,袖口繡著天藍色水紋圖案的魔法師,他身材又高又瘦,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異樣的淡藍色。

    這個魔法師看起來年齡極老,而且在這一群人當中極受推崇,就連王子費爾南德斯和他說話的時候都語氣神情十分敬畏。

    這個老人在角落裡面默默的打量著唐傑,過了一會,他舉起放在身邊的藍白色桃木魔法杖,緩緩的向唐傑走去。

    「尊敬的唐傑船長……」老人來到唐傑的跟前,聲音嘶啞,低聲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唐傑剛剛吃了一大口魚子醬,正準備飲一口酒將食物嚥下去,便聽見有人和他打招呼。

    唐傑沒來得及嚼,便轉過頭,向這個人看去,可一看之下,卻是一張滿臉皺紋,十分面生的淡藍色皮膚的老人。

    「我們認識嗎?」唐傑為了說話,不得已將一口魚子醬強行嚥了下去,只噎得他翻了一個白眼,手忙腳亂的灌了一口酒。

    旁邊的貴族們看見他這個模樣,越發的鄙夷了起來:面對一位九級魔導師,竟然如此無禮,這個傢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他們心中暗自腹誹,可看著這位老魔導師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不由得一聲感歎:柯克爾大師的修養真是越來越好了!

    面對唐傑的反問,柯克爾微笑著回答唐傑,說道:「看在魔法女神尤娜的份上,我們當然沒有見過。可我說一件事情你一定知道!」

    「什,什麼事情?」唐傑拍著胸口,讓自己的食物順下去,一邊喝酒一邊問道。

    柯克爾舉起手中的魔法杖,一陣淡藍色晶瑩閃光的光芒像水紋一樣在他的手杖中從上而下的出現,瑰麗神奇,讓人目眩神迷:「還記得摩爾海峽的那個巨大水元素嗎?」

    「當然!」唐傑一聽見這句話,立刻暗自警惕了起來,原本裝得粗莽無狀的眼神也立刻銳利了起來「你是誰?」

    柯克爾微微一笑,說道:「那個水元素,正是我的傑作!」

    「啊?!」唐傑吃了一驚,已經咽進喉嚨裡面的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

    媽的,想殺我就算了,居然還跑到我跟前當面跟我打招呼,這也太囂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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