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驚風密雨
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破沉重的天幕,將夜空照的得猛的一亮,一條長長的隊伍剎那間在暗青色的路面上顯露出來。
他們皮膚黝黑,一個個身材高大,結實的肌肉如同磐石一般堅硬,透出一股強烈的質感。
這些正是唐傑買回來的南大陸的奴隸們,他們吃苦耐勞,幾個人齊心協力扛著幾百斤重的巨石,喊著低沉而整齊的口號,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在這些強壯黑奴的旁邊是島上的水手和黑奴的妻子小孩們,他們或抱著一個又一個木桶,或者頭上頂著各種打包的物資,連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條緩慢蠕動的長龍。
滴答,滴答。
雨開始淅淅瀝瀝的從空中落了下來,很快就變成一片傾盆大雨。
嘩嘩的雨聲夾雜著海浪摔打在礁石上的聲音,陣陣傳來,夜空中
妮婭站在一塊高大的石頭上,暴雨如瓢潑一樣傾灑在她的身上,將她淋得透濕,可這個金髮碧眼的女人絲毫不在乎,她站在暴風驟雨中,大聲疾呼著:「快,再加把勁!今天晚上我們忙完了喝朗姆酒!」
平日裡這樣的激勵措施總是能讓這些健壯的黑奴和彪悍的水手們興奮起來,可今天黑奴們和水手們聽在耳朵裡面,卻很少有人在意,他們一個個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妮婭,然後壓低了腦袋馱著沉重的貨物繼續緩步行走著。
傾盆暴雨的夜晚,氣氛壓抑而沉悶。
妮婭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和難過的神色,她是一個優秀的副手,組織者以及執行者,但她不是一個優秀的領袖。
她沒有唐傑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和能力。
那個黑頭髮的男人似乎骨子裡面便有一種能夠讓人心悅誠服的氣度和魄力,他的笑容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與他一同拚搏,一同戰鬥。
平日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魅力並不容易察覺。
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候,或者一旦他不在身邊了,這種在與不在的差距,就顯而易見了。
如果唐傑現在還在的話,這些黑奴們一個個會鬥志昂揚,絲毫不知道疲倦,他手下的水手們會挺著胸脯,大聲喊著號子,氣沖牛斗。
可是現在,妮婭能做到的僅僅是維持著惡魔島上井井有條的勞作秩序,不引起騷亂而已。
妮婭心中忍不住開始再一次懷念起自己深愛的男人,懷念他的笑容,懷念他溫暖的懷抱。
他現在還好麼?
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妮婭緊蹙著眉頭,默默不語。
「怎麼樣了?」一旁的西蒙從雨中趕到了妮雅身邊,驚醒了她的憂思。
西蒙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問道「海水已經漲上來了,我們必須加快進度!」
暴雨聲和海浪聲讓西蒙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即便是近在咫尺,妮婭也有些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什麼?你說什麼?」妮婭一隻手支在耳朵旁邊,側著腦袋,大聲問道。
西蒙靠近妮婭,大聲喊道:「海水已經漲到岸邊上來了,我們的木材已經泡在海水裡面了!如果不盡快轉移,這些木材會被海浪捲走的!」
妮婭大聲嘶喊道:「不行,我們已經盡力了,連老人都在幹活,甚至有一點力氣的孩子也在幫忙!優先轉移我們的食物和淡水,那些木材用纖繩和剩下轉移不走的石料捆綁在一起吧!」
西蒙對妮婭豎了一個大拇指:「好辦法!我這就找人去做!」
「等等!」妮婭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西蒙「船上的貨物卸載了多少?」
「只卸了一艘船,現在這艘快卸完了!」西蒙大聲回答道「不過,還有兩艘船根本靠不進來,剛才他們打燈語過來,說海浪太大,要拋掉一些貨物,否則有翻船的危險!」
「不行!!現在物資越來越難籌集了,這兩船貨物就是我們的救命草,一定不能丟掉!」妮婭斷然拒絕,她面色嚴厲,聲音隱隱透著金石之音「你打燈語告訴他們,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漏的時間,南港口馬上就可以臨時停靠了!你讓他們繞到惡魔島的南側去,準備從那裡進港!」
西蒙被暴雨打得都睜不開眼睛,只得用一隻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他大聲喊道:「我去和他們說!」
妮婭點了點頭:「交給你了!這場暴風雨明天早上會變小,我們只要能頂過今天晚上去就沒事了!」
西蒙知道妮婭自幼便在海上航行,對大海的天氣極為熟悉,他點了點頭,勾著身子,轉身匆匆離去。
妮婭看著西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地方是乾的了,黃豆大的雨點打在她的肌膚上隱隱發痛,也真虧了唐傑平日裡在惡魔島積攢了足夠的威信,並給這些奴隸們留下了足夠誘人的希望。
要不然,就今天這個夜晚,這些黑奴就能變成一群暴動的野獸。
「快,快啊……」妮婭喃喃低聲念著,她的心中像燒著一團火,讓她焦躁不已「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唐傑離開惡魔島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這裡每天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西側的臨時木頭碼頭被重新修葺了一次,臨時港口的貨物吞吐量得到了顯著的提高,惡魔島南側的隱蔽性避風港口初步修建也進入到了尾聲,雖然碼頭粗糙凌亂,遠遠說不上完工,但如果勉強停泊靠岸還是可以的。
達利尤斯這些天籌集物資越來越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只有昨天才送來了一次物資,貨物量也只有四艘獅鷲級海船的運載量。
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船隻的卸載成了大難題。
在驚濤駭浪中,船隻上下顛簸,隨時都有可能被拋進暗礁叢中,砸得粉碎。
忙碌了一天的水手和達達部落的黑奴們剛剛睡下便被一場大雨趕著爬了起來,瘋狂的搶運著船上以及岸上的貨物。
莉莉絲在緩慢的人流中來回飛行著,小丫頭在得到了敬畏之藍後,魔力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升,現在的魔力水平已經登堂入室,進入了六級魔法師的境界。
也多虧了她不斷的點燃魔法火球為水手和達達部落的人們照亮腳下的道路,要不然這個黑漆漆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別說搬運沉重的貨物了,就連自己走路都成問題。
剛開始莉莉絲毫不客氣的揮霍自己的魔力,火球一個接一個的扔上天空,如同連珠炮,只驚得達達部落的黑奴們一個個駭然色變。
可這樣之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莉莉絲就支持不住了,好在妮婭見機快,找到水手們,讓他們找到粗壯結實的木棒,一頭綁上布帶,然後浸染上魚油,再用莉莉絲的火球點燃。
這些火把在暴雨中被豆大的雨點打得撲騰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但總算為勞碌的人們提供了一點微弱的光芒。
「妮婭!你在哪裡,妮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粗豪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妮婭聽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她轉過頭,卻看見威廉和比爾頂著暴雨向她跑來。
「你們怎麼來了?」妮婭張大了嘴巴,驚訝萬分「你們現在不在自己的船上,跑上島來幹什麼?不怕船上的水手們造反嗎?」
威廉和比爾現在雖然貴為船長,妮婭仍然是一個大副,但是威廉和比爾對妮婭的尊敬卻不是其他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威廉渾身上下濕得透了,一身體面的船長服都緊緊的貼在身上,腳下的長筒皮靴一踩便吧唧一聲,裡面全部是水,一旁的比爾也是這樣,渾身濕得跟個水猴兒似的。
「妮婭,為什麼不讓我們拋棄貨物?」威廉大聲吼道,他是因為妮婭的命令而趕到島上來的,他很不能理解妮婭的這個命令。
在這樣的暴風雨中,船上的沉重貨物必須拋棄,要不然船隻十有**會翻!
「混賬,你們兩個特地趕來質疑我的命令的嗎?」妮婭勃然大怒。
比爾尖聲叫道:「妮婭,你離開海船時間太久了嗎?這樣的颶風,這樣的暴雨,怎麼能讓我們帶著那麼多的貨物在海上飄浮?」
妮婭怒極,一把將比爾拎到跟前,破口大罵:「你們是被身上精美華貴的船長服蒙蔽了眼睛和靈魂嗎?你們忘記我們是什麼人了嗎?混賬,我們是海盜!我們是阿塔克海域和倫琴海域戰無不勝的海盜!!我們不是那些在暴風雨天氣中躲在溫暖船艙中瑟瑟發抖,喝著熱酒的官老爺!」
「你們兩個混蛋!唐傑讓你們當船長,倒把你們一身的銳氣給全部磨掉了嗎?」妮婭越說越生氣,她怒不可遏,睚眥似乎都要裂開。
威廉和比爾氣勢洶洶的來找妮婭說理,卻被她一頓狠罵給罵得面紅耳赤。
「可是,我們現在是船長……」威廉聲音低了下去「我們得為自己船上的夥計們著想!」
「放屁!!」妮婭厲聲喝道,她的聲音連暴雨聲和浪濤聲都遮掩不住,在夜色中遠遠的傳了出去「你要對船員負責?誰對惡魔島上千條人命負責?誰對唐傑船長負責?」
妮婭怒視著比爾,大吼著:「你?」她轉過頭看著威廉:「還是你?」
「西西斯現在籌集物資的困難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兩艘船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嗎?看在海神提拉的份上,你們兩個蠢材也開點竅,阿拉姆謝正在返回西西斯的路上,西西斯的大門隨時都會對我們關上!一旦我們的生命線被切斷,我們就只能死守在惡魔島中,等待唐傑船長的歸來!」
「可是,誰能告訴我,唐傑船長什麼時候能回來?見鬼,威廉,你能嗎?還是你,比爾,你能嗎?」妮婭這些天來承受的壓力可怕極了,平時有唐傑在前面撐著,什麼事情都有他拿主意,什麼壓力都有他扛著。可是現在,妮婭單薄的肩膀上卻承載著一千多條性命的安全與責任。
在這個驚風密雨的夜晚,妮婭積鬱在胸中的郁氣終於爆發出來了:「在這座死島上進行死守,也許多一桶食物,多一桶淡水我們都能多活一天,等到唐傑船長回來的機會便增大一分!」
「我認識的威廉到哪裡去了?那個力舉千斤鐵閘的威廉到哪裡去了?那個面對無數敵人也面不改色的威廉到哪裡去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穿著整齊船長服肥頭大耳的蠢豬是誰?」妮婭尖酸刻薄的嘲諷著,她轉過頭,對著比爾毫不客氣的痛罵道「我認識的比爾又到哪裡去了?他曾經是一名優秀勇敢的水手,他見過的風浪數不勝數,他經歷的危難比天空的雲彩還要多!可是,現在站在我面前這個瑟瑟發抖的猴子是誰?」
「你們兩個懦夫,給我滾!想拋棄貨物就去做吧!」妮婭手指幾乎指到了威廉和比爾的鼻子尖上「不過你們要記住,一旦你們這樣做了,就再也別回來!在這裡我們不歡迎懦夫!!」
這一頓臭罵厲害極了,妮婭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威廉和比爾的身上。
這兩個窮了一輩子的海盜突然間暴富了起來,又突然間成為了船長,他們的確一時間有些飄飄然,很不適應。
在來的時候,威廉和比爾在各自的船上還對妮婭的命令憤怒不已,他們認為妮婭這是不把他們的性命安危不當回事。
於是兩個人私下裡用燈語一聯繫,便搭乘了小舟冒險進了惡魔島,準備聯手向妮婭施壓,讓她改變命令。
可妮婭畢竟是妮婭,這是一個剛硬如鐵的女人,也許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改變主意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唐傑。
很顯然,十個威廉,十個比爾加在一起,在妮婭的心目中,份量都不及唐傑的一半。
新的船長服,新的船隻,這一切的確讓威廉和比爾忘記了很多事情,可妮婭的一番臭罵卻讓他們陡然間又重新記了起來。
似乎剛剛認識唐傑的那個夜晚,同樣也是驚濤駭浪,同樣也是狂風暴雨,可在那個晚上,自己卻是渾身的彪悍,敢於向蒼天呼嘯,敢於向大海怒吼,敢於向十倍於己的敵人發起衝鋒!
是啊,為什麼有錢了,自己反而怕死了?
威廉和比爾呆呆的站在雨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威廉,你是瞎了一隻眼睛,可我看你連你的心都瞎了!記住,你是海盜,不是享福享樂的老爺!還有你,比爾,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你現在居然學會帶起首飾來了!天啊,看在海神提拉的份上,你還是趕緊上岸買下一個田莊,去當你的農場主吧!大海根本不適合你這樣的貴婦人!」雖然威廉和比爾的眼中都流露出濃重的悔意和羞愧,可妮婭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她大聲的嘲諷著,大聲的譏笑著,心中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不要再說了!」威廉渾身顫抖著,他突然發出一聲雷鳴似的的大吼,他喘著粗氣,一把將自己身上穿戴整齊的船長服給扒開,露出毛絨絨的胸膛,他使勁的拍著胸口,砰砰作響「我威廉是威名赫赫的海盜,我不是懦夫!!」
比爾臉色漲得紫紅,他尖聲大喊道:「妮婭,你說得對,我們是海盜,不是官老爺!這樣的風暴算什麼,我比爾什麼樣的風暴沒有見過?」
妮婭冷冷的看著他們,厲聲道:「那你們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還不滾回你們的海船去!」
「是!妮婭大副!」威廉和比爾被妮婭罵得服服帖帖,他們身體中彪悍的血液重新燃燒了起來,沸騰了起來,他們同時一昂頭,一碰腳跟,大聲咆哮著回答。
妮婭錚的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劍,一聲厲嘯:「一切為了船長!」
「一切為了船長!!」威廉和比爾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彎刀,大聲吼道,聲音震破昏暗的天空,直衝雲霄。
「去吧,別丟船長的臉!」妮婭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們。
他們兩個人不再多說一句話,飛快的轉過身,跑步離去。
妮婭在他們消失在夜色之前,突然大聲喊道:「威廉,比爾!!」
威廉和比爾同時站住腳步,轉過身,不解的看著妮婭。
妮婭注視著他們,她沉默了一會,語氣之中帶了幾分暖意:「明天中午一定要活著靠岸!」
妮婭這句話相當於是告訴威廉和比爾,如果實在頂不住了,你們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畢竟人命重要,剛才我只是發脾氣而已。
可威廉和比爾男人的自尊心和海盜的驕傲感都被妮婭罵出來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天崩地裂他們都不會拋棄自己的貨物。
威廉和比爾相視對望了一眼,呵呵一笑,兩個人也不答話,轉過身便鑽進了濃重的夜幕之中,他們兩人開口唱起歌來,一粗一細的嗓子在夜晚中交雜在一起,十分的響亮。
「我們是海盜,兇猛的海盜!」
「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捧著財寶!」
「我們是海盜,自由自在的海盜!」
「在血旗的指引下,威風八面,震動雲霄!」
妮婭站在雨中,靜靜的聽著威廉和比爾的歌聲漸漸遠去,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呵,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混蛋……
「妮婭,妮婭!」在威廉和比爾回到各自的船上沒多久,西蒙突然間又跑了過來。
「怎麼了?」妮婭目光銳利的盯著西蒙。
西蒙也顧不得抹去臉上的雨水,他跑到妮婭跟前,緊張的說道:「達利尤斯來了!」
「什麼?!」妮婭身子猛的一顫「他來幹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知道,威廉的燈語告訴我,他是坐他的商船連夜趕來的。他現在就在威廉的船上,他想見你!」西蒙說道。
在這樣可怕的天氣裡面,達利尤斯依然冒著生命危險來惡魔島見她,可見西西斯一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妮婭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斷然對西蒙說道:「立刻準備小船,我這就去見他!」
達利尤斯現在正在威廉的船長室之中坐立不安,他肥胖的身子微微帶著顫抖,肥碩的嘴唇輕輕蠕動著,似乎在唸唸有詞。
這個貪婪而膽怯的商人因為緊張和害怕,額頭上滿滿都是細汗,他一邊手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在房間裡面焦急的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吱呀一聲,船長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披著毛氈雨衣,個子高挑,金髮碧眼的女人闖了進來。
妮婭剛一進門,便瞪著達利尤斯,大聲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達利尤斯看見妮婭,立刻快步奔了過來,面容驚恐,失聲道:「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妮婭追問。
「阿拉姆謝,他回到西西斯了!」達利尤斯使勁嚥了一口唾沫。
妮婭身子猛的一震,她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終於回來了!他是今天回來的?」
達利尤斯點了點頭,用一張潔白的手帕擦著臉上流下來的汗珠:「是的,他今天早上回到的西西斯!」
「現在西西斯怎麼樣了?」妮婭目光緊緊的盯著達利尤斯。
「現在西西斯已經全部戒嚴了!阿拉姆謝回到西西斯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頒布了緊急戰爭令以及宵禁令!西西斯的所有戰艦都被他調集在了一起,整個西西斯的碼頭都在裝運著他們的軍用物資和大炮!」達利尤斯吃吃的說著,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最多還有五天,西西斯的第二、第三和第四海防衛隊就會集結完畢,然後一起開向這裡!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妮婭呆住了,她雖然料到這一點遲早會到來,可它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一樣的壓力向她撲來,幾乎讓她眼前一黑!
「戰爭要開始了……」妮婭彷彿看不見達利尤斯那焦急惶恐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她像陷入了癡迷之中,低聲喃喃的說道「船長,我的船長,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