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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百零三章 打天下的拳頭(下) 文 / 巔峰的神

    第三百零三章打天下的拳頭(下)

    囚室的門打開,房間裡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於無形,再狠的牢頭獄霸在警察叔叔的一畝三分地也沒膽子橫著來,不分場合的裝逼即使不被雷劈死,也得被暗中飛出的板磚砸死,八個人除了狼王,大多對著兩名獄警滿臉堆笑,被獄警帶進來的人正是郭凌飛。

    郭凌飛雙手插在褲兜裡,一臉淡然神色,從容環視囚室裡的犯人,不同人的不同神色悉數落入他眼底,當目光掃過阿大紋著青龍的胸脯,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刻薄弧度,紋身在他眼裡遠不如幾道傷疤來得實在,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狼王驚詫莫名的臉頰上,莫測高深的點頭笑了笑。

    「3127,你帶上自己的生活用品跟我們走。」一名獄警對著狼王上鋪的犯人喊了一句,犯人忙跳下床鋪,開始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郭凌飛與其他初進囚室的犯人不同,沒穿囚衣,沒帶手銬,兩名獄警還為他抱著生活用品和一套質地相當不錯的被子。

    不像是來接受改造的,倒像是來體驗生活的,正如有人說富人生病住院是體驗生活,窮人生病住院是萬般無奈,前者為自己的光鮮生活添了很有色彩的一筆,後者或許要傾家蕩產,出了醫院的門就無路可走了。

    但沒有哪個有錢人吃飽了撐的來上海第二看守所體驗生活,郭凌飛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震驚了靠窗而坐的狼王,這廝來上海第二看守所體驗生活純粹是為了狼王,千軍易得,真正的猛將難求,狼王這種在主子死後仍為主子賣命的猛將更是稀少。

    物以稀為貴,狼王在郭凌飛心裡的份量已然不輕,對於真正的人才,不論是商業上的還是黑道上的,郭凌飛絕不會讓他們與自己擦肩而過。

    他從不在乎匍匐在腳下的走狗是否赤膽忠心,在爾虞我詐的現實社會裡忠誠完全是用金錢和權勢來稱量的,你握有的財富權勢越嚇人,匍匐在腳下的走狗尾巴愈搖得歡快,想為你賣命的人越多,但他絕不會忽略真正的赤膽忠心,就好比他眼中的十二龍是下人,而漕幫馮氏父子是走狗,手下與走狗有著質的區別。

    3127號犯人收拾好生活用品,一名高個子獄警將床單被子親自為郭凌飛鋪好,房間裡的犯人除狼王之外全是一愣,有幾個不止一次進過看守所的犯人大跌眼鏡,從來沒見過哪個牛逼人在看守所裡享受過警察如此周到的服務。

    阿大兩條掃帚眉緊擰在一起,沉思著,許久,一雙充滿暴戾氣息的眼眸中閃現一抹亮色,嘴角泛起的笑意有點猙獰。獄警收拾好床鋪,把郭凌飛的生活用品放在桌子上,朝郭凌飛客氣地點點頭,走出囚室。

    「沒想到我會來這裡吧。」郭凌飛徑直走到狼王身邊,拍著狼王的肩膀坐下,狼王麻木的臉頰上泛起淡漠冷笑,也流露出一絲淒苦意味兒,孤身一人在異地他鄉坐牢,面對的不是昔日裡打天下的兄弟,而是一個令他無可奈何的死敵。

    狼王側頭看著鐵窗外,無所謂道:「你想來這裡體驗生活,沒人阻止得了,跟我沒啥關係。」

    「沒幾個人喜歡看守所這鬼地方,我同樣不喜歡,來這裡體驗生活哪裡比得上在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度假來的愜意,來這裡無非是為了你,我可不想看著一個人才埋沒在看守所裡,那樣太可惜了。」郭凌飛說著話從褲兜裡摸出一盒黃鶴樓1916,是鐵盒那種,這煙在價錢和稀缺程度上屬上等,但遠不如他以前抽的特製中南海稀有,隨手拿了根遞到了狼王面前。

    狼王也不客氣,接過來含在嘴裡,郭凌飛很熟練的把玩zippo打火,煙頭湊近火苗,瞇眼深吸,繚繞輕煙生起,打火和抽煙的動作絕非小屁孩抽煙時裝出來的深沉可比,隨後郭凌飛把限量版的打火機扔給了狼王,兩個老煙槍隨意無比的動作再次刺激了其他犯人。

    看守所囚室裡禁止吸煙,更不容許犯人藏有打火機香煙,違者會被扣掉改造分,這算是輕的,至於重的有多重只有那些多次犯規的傢伙心裡明白,反正這裡不是善堂,所謂的說服教育只是給外人看。

    阿大終究耐不住寂寞,挺身跳下床鋪,湊上來,齜牙獰笑道:「小子,看你不懂規矩,是第一次進這地方吧?既然不懂規矩那我教你,想在號子裡混個平安,不懂規矩不行,在外邊你是龍進了這兒你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別兜圈子,有啥話直說。」郭凌飛斜瞟了一眼阿大,不屑的笑了笑,踩了這麼多年人,向來不會對這類有點實力的裝逼貨浪費口水,阿大見面前貌似富家公子哥的青年不尿他,揉著鼻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隨手拿起鐵盒黃鶴樓1916和限量版zippo打火機,發狠道:「這些東西孝敬老子了,還有因為剛才出言不遜,不許吃晚飯,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繃著臉的狼王撇嘴,似笑非笑,掃向阿大的眼神竟有那麼一絲憐憫,他沒聽說有哪個牛人在踩下大半個z國的男人面前裝逼會有好結果,這個赤裸著上身裝逼的傻x遲早會知道什麼叫牛逼。

    郭凌飛不理會阿大的挑釁,扭頭對狼王道:「你難道真準備在這裡了結這輩子?男人活到你這份兒上是不是有點窩囊了,你可要知道你跟這裡的人不同,起碼在我郭凌飛眼裡不同,不要讓我失望。」

    「呵呵!我確實活的窩囊,那麼一大幫兄弟沒了,我做不了什麼,喬老大一家老小沒了…我做不了什麼,我哪算個爺們,哪算個東北爺們。」狼王猛吸了兩口煙,捏著煙的手在微微顫動,一腔悲慼湧現。

    阿大把鐵盒裡的煙分給幾個平日裡常拍他馬屁的犯人,坐在阿二的床鋪上把玩從為見過的限量版zippo,心裡尋思著能新來這個有錢公子哥身上搾出多少值錢東西,倒沒太注意郭凌飛和狼王的談話。

    「先不說掃興的往事兒,聽說你在少林寺呆了十多年,為什麼下山後會走上那條路?」郭凌飛靠住牆問了一句。

    「我家是東北農村的,父母是正兒八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七歲那年老父親放羊掉進山溝裡摔斷了腿,家裡的日子不好過了,母親想讓我有點出息,可又供不起我唸書,最後把送進了少林寺。」狼王低下眉目,鐵骨錚錚的漢子雙眼有些濕潤,十八年前他的老母親背著從家鄉山上采的野生山珍在少林寺山門外跪了一天,才使他跨進那個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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