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門下,騎兵團兩千將士個個英姿颯爽的站在戰心中豪情萬丈,終於要和匈奴的鐵騎一較高下,看看究竟匈奴鐵騎團厲害,還是大荊的騎兵團更強。
「趙將軍,朕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凱旋歸來!」已經貴為大荊皇上的項龍飛,神情中的威嚴更顯,讓人不敢直視,可看向趙子文的目光中,卻有著幾分柔和和崇敬之意。
看著這小皇帝端來的一杯酒,趙子文微微一笑的接過來,一飲而盡道:「臣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趙將軍,若是臨江城失手,朕應該如何打算?」項龍飛突然壓低著聲音說道,然而目光中卻隱含精光,似乎已經想好了敗局的退路。
這小皇帝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趙子文猜到他早已想好了退路,不緊不慢道:「皇上認為該如何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項龍飛神色一凜的道:「臨江城若是失手,大荊絕對無法再阻攔匈奴大軍的南下,朕認為應當將京都南遷,退居長江以下,以長江為天險,避其鋒芒,等到兵強馬壯之時,再收復失去的荊土!」
趙子文立刻明白,項龍飛其實對此一戰,不抱很大的期望,畢竟上一次匈奴的南下,要不是因為天氣突然變得無比惡劣,一場雪崩將匈奴的糧食供給給埋沒,導致匈奴大軍無供給的情況下,只好退回,不然此刻的邯鄲都要成為匈奴的囊中之物。
這一次的匈奴南下,集結了更多地兵馬,大荊不可能向上回這般,再次受到上天的眷顧,因為奇跡不可能每次都會生。
項龍飛的這番謀略,其實當初的杭州才子早已想到,當時杭州才子說出來時,還被趙子文大罵一通:「將大荊的半壁江山白白交予匈奴手中,這與賣國無異!」
項龍飛如今可是貴為九五之尊,趙子文自然不會說這種話,他目光有些冷然,望著華夏的土地,冷冷道:「我與皇上的想法不同,我決不會將大荊地江山領土拱手讓人,臨江城一戰,我會拚死一博!」
也許也明白將老祖宗打下來地江山放棄一半。是不可為地。但要是臨江城一破。難道還要在城等死麼?項龍飛臉上浮現陰霾。內心有些矛盾。
當皇上地。誰又願意將自己地江上拱手相讓。趙子文知道小皇帝心中地苦楚。淡淡道:「如果匈奴真地長驅直入。大荊卻無還手之力。我同意皇上剛才地以退為進地策略。「
畢竟如果到了真地無法抵擋地情況下。硬撐下去也只是落得個國破家亡地下場。只要大荊根基還在。還有翻盤地機會。
項龍飛眉宇間露出一絲喜色。而趙子文又是提醒道:「希望皇上不要忘記。在無法阻擋匈奴大軍地攻勢下。才能遷都!」要是仗還沒打。項龍飛便直接遷都南下。趙子文非得氣地吐血不可。
「朕知道。朕一定謹記趙愛卿地話!」小皇帝真摯地道。心裡立刻盤算著未來地打算。
「趙小哥。保重呀!」小皇帝和趙子文交談數句後。舉步走到一旁。而蘇太師和秦觀連忙走上前。握著趙子文地雙拳。鄭重地說道。
趙子文不再想什麼遷都的事,抱拳笑道:「兩位大人,等我歸來之日,再和你們痛飲一番。」
看著趙子文依舊豪情萬丈,完全沒有上戰場的膽怯之心,蘇太師和秦學士哈哈大笑的連忙點頭:「好,我們等趙小哥你凱旋歸來!」
蘇太師地身後,懷王嘴唇蠕動半天,猶豫片刻後,方才拍著趙子文的肩頭道:「我想安寧也不希望你戰死沙場活著回來!」
聽到安寧二字,一個幽怨動人俏臉閃現眼前,趙子文心頭一痛,重重地點了點頭:「會的」語氣一轉地問道:「王爺是準備要離開邯鄲嗎?」
懷王望著熟悉城樓,當初離開只是表演給安王他們看的,如今大仇已報,邯鄲城真地沒有再留戀的東西,悵然一歎道:「我會去杭州隱居,不再過問朝廷之事。」
安王和世子在小皇帝登位的第二天,便被賜予毒酒,所有人都沒有去看,連懷王都沒有去看他們行刑時候的樣子,畢竟皇室之爭終究是手足相殘,既然結局已定,又何必多此一舉。
趙子文心中有些感傷,強顏笑道:「若是我有幸歸來,我一定會去拜訪王爺。」
懷王知道杭州是趙將軍的家,而趙將軍喜歡天馬行空般的自由,匈奴一戰後,他定然也會退隱,懷王蒼老的面龐露出一絲笑容:「在杭州之時,本王
是一個山野村夫,到時將軍可別怪我招待不周啊!」
「哈哈」趙子文和懷王對視一眼,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中,懷王目光中隱含老淚,笑著笑著直接大步而去,頭也不回
看著懷王眼中淚光,趙子文心中蕩漾著莫名的感動,然而此刻,李格非突然走到他的跟前,滿含深意的笑道:「趙小哥,我可是會在府中等著你來提親,你可別食言呀」
「爹爹」不遠處的李才女,羞的全身燥熱,跺下腳道,李格非說完這一句後,乾笑兩聲的走到一旁。
趙子文還是第一次被岳父大人調笑,苦笑一聲,轉過頭去,當看到和李才女站到一塊的諸位小姐時,目光有些愣。
又是離別趙子文看著眼前數個熟悉的俏臉,心裡有些不捨,可他心中明白,這一仗是為大荊而戰,同時也是為她們而戰。
「相公」余思凌挺著大肚子,猛地扎進他的懷抱,摟著他的虎腰,淚光盈盈的哽咽道:「一定要早去早回,凌兒等著你。」
看著凌兒的大肚子,趙子文心裡有些愧疚,因為他明白,在凌兒臨盆之際,他應該不能陪在小妮子的身邊。
「傻丫頭,好好保重身體,」趙子文大手輕輕撫過凌兒的小腹,堆笑道:「等我回來給我們的小寶貝取名字。」
「大哥,北方天氣寒冷,這是寶兒為你做的衣服,」李寶兒將衣服塞進趙子文的手中,強忍著淚水,輕輕道。
「子文,我們再杭州等你」
一時間,趙子文的幾位嬌妻一個接一個的全部撲在他的懷抱中,淚眼汪汪
望等候多時的騎兵團將士,越是呆在這裡,越是不想離開,該段則斷,趙子文和諸位小姐一一告別後,不願意再多做停留,逕直的跨上戰馬。
可當上馬之時,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只見他大呼道:「趙兄,等等我!」
趙子文聞聲看去,當看到很久未見的面孔,微微一愣:「夏兄!」正是夏雨晴的弟弟夏文登——夏家大少爺。
只知道這夏少爺不知道勾搭上了京城哪位小姐,一直躲在溫柔鄉里,沒想到這夏少爺竟然今日突然鑽了出來。
趙子文看著氣喘吁吁的夏文登,哭笑不得道:「夏兄,許久未見呀,在京城過的還不錯吧,你也是來給我送行的吧。」
夏文登老臉一紅,又是正色道:「趙兄,我也要去打匈奴,帶我一起去吧。」
趙子文一愣,還真沒想到夏少爺想從軍,目光轉向夏雨晴,想聽聽他的意見,雖然夏文登身手不錯,是塊當兵的料,可夏家就他這麼一個獨子,夏夫人答應他去嗎?
一聽弟弟要去從軍,夏雨晴心裡頓時一驚,瞧見子文傳來的詢問目光,她連忙搖著頭,意思很明白,文登直夏家的獨子,可不能讓夏家斷後呀。
趙子文委婉道:「夏兄,對不住了,雖然我是你姐夫,可你還是得先過你姐那一塊。」
夏文登看著姐姐遞過來的冰冷眼神,立刻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唉聲歎氣道:「算了」
頓了頓,夏文登神色變得有些惋惜,低聲道:「子文,項兄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唉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已經失去了一位兄弟,不想再失去你,更不想讓我姐姐
後面兩個字,夏文登忌諱的沒有說出來,趙子文心領神會的笑道:「夏兄,放心吧,等我回杭州時,拉著方兄再相聚。」
「騎兵團將士參見團長!」在趙子文上馬之時,騎兵團將士齊聲的吼道。
大荊的兵馬幾乎全部北上,然而騎兵團卻一直在,不為什麼,因為趙子文是騎兵團的主心骨,騎兵團將士相信趙團長一定能安全歸來,率領他們背上,雖然只是時間有點晚
田虎已經趕往城,目光掃過眾將士,趙子文眼中露出冷冽的寒芒:「各位兄弟,我們此次北上是為的什麼?」
眾將士手中銀槍高高舉起,一股殺氣昂然於天底,怒吼一聲:「蕩平匈奴鐵騎!」
堪堪兩千人的軍隊,想蕩平數以萬計的鐵騎,說出來很可笑,可看著兩千將士眼中殺意,彷彿渾然一體,無人可以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