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文見二人離去,他咬著牙慢慢扶著牆爬起,他是個堅強的人,他的命屬於他自己,不屬於任何人,更不能讓何人掌控!
他一步一步的緩緩向洞外走去,本以為能夠靠著強壯的體魄,等這兩位變態的高手打的不可開交時,偷偷走回夏府,可他艱難的還未走到三步,就覺的一陣頭暈目眩。
趙子文已經感覺不到特別的寒冷,反而身體發熱的要命,他知道完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意識障礙,就是昏迷,也許,接下來的就是死亡。
「沙沙」他再也堅持不住的,靠著牆緩緩滑到地上,衣服與牆壁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我要死了嗎?趙子文心裡想著,穿越而來的時候,也曾這樣想過,那日與大小姐在懸崖底也是這樣,那時候感覺到的死亡並不痛苦,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沒有痛苦。
可凌兒還在等著我,我怎麼能這麼就死呢?趙子文想起余思凌那痛苦的眼神,拋棄的淒涼,和最後他們真心相對的幸福俏臉,一幕幕都在他腦中徘徊,彷彿又聽到凌兒肚中的兒子在叫他爸爸。
趙子文感覺他的思維已經漸漸開始混亂,好像看見洞口邊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笑,是冷冰冰的大小姐?又似乎是外剛內柔的凌兒
他不知道是產生了幻覺還是真正有人,他的意識模糊,身體滾燙的不能動,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這裡。
這時候,他突然好想家,好想好想,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下來。冥冥中,他閉上眼睛。嘴唇動了動,在心中喊了一聲:「媽媽!」
他剛喊完一句,就覺頭腦一熱,就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趙子文感到身體又冷又熱。軟綿綿地好像置身在一大團溫暖地棉花裡一般,臉色也是煞白的嚇人。
他朦朧間發現一位白衣女子靜坐在他身旁。那女子一襲白裙,模糊中,雖看不清她的容貌,卻也能感覺到那女子傾國傾城的容貌與曼妙的身姿。
仙子?趙子文意識模糊,眼睛半睜半閉地看著那不可褻瀆的翩翩女子
「仙子姐姐。」趙子文以為這是夢中的仙境,直接撲到仙子懷中,緊緊的將她抱住,眼淚更是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你這無恥之徒」夢中仙子本是準備狠狠給他一巴掌。可看到他滾燙地淚水緩緩流出。仙子心理一咯登,看著無恥之徒的柔弱樣,纖手無力地垂下。
「媽媽」趙子文感受著溫暖的懷抱,彷彿又回到小時候,變成那個躲在媽媽懷中撒嬌的小子文。仙子美眸閃出複雜的神色,可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驟然間。她長袖中寒光一閃。她又是看向趙子文黑漆漆地脖子,咬咬下。纖手向寒光四射長袖中伸去
「仙子姐姐,為什麼我要穿越千年,要我離開家鄉,離開親人,離開父母,為什麼」趙子文像個無助的小孩子般在仙子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趙子文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無數的磨難讓他身心疲憊,懸崖底地以身相救,千人地圍剿,到如今的追殺,他假裝堅強的漠視一切,內心卻是脆弱無比,意識朦朧的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在夢中的仙子懷中放聲哭泣。
穿越千年?仙子美眸睜的大大地,根本不能相信這是真地,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從前年後穿越到這來!可笑之極!
渾身滾燙的趙子文已是神智不清,抱著夢中地仙子低低述說著往事,述說夢幻一般的家鄉,不用馬拉就能自動跑的馬車,十多層的高樓,不用油就能發光的油燈,能看什麼片的電腦
聽著懷中男子難以置信奇妙講述,仙子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的世界,再想想他以往的怪異言辭與表現,仙子驚詫的眼神慢慢平和下來,她撫著男子黑髮,歎道:「夏文,沒想到你心中有這麼多的苦楚,更是千年後的人,我真不知該不該」
仙子眼神複雜,沉思半天才無奈一歎的收回長袖中的寒光,美眸又是放出溫柔的光芒,看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之人。
「不要離開我!」趙子文艱難的抬起眼簾,又是在夢中看到自己躺在「她」的懷中,他用吃奶的緊緊將她擁住,嚶嚀一聲,又是突然吻住了她的小嘴,吸吮她光滑的香舌。
「不要」仙子喉嚨間發出似有似無的呻吟聲,慌忙道。
趙子文也狠狠的親吻著她的櫻唇,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摸索著俏立的酥胸,彷彿又是回到大學開房的那個夜晚。
「冤家」仙子不忍心看著他這個千年人就此斃命,下流無恥的小書僮,冷酷英武的趙將軍,更是那個穿越千年的可憐人,仙子想到他的種種,淚眼朦朧的抱著他道:「今夜之後,我與你永不相見!」
一個火熱的東西粗暴的進入她體內,她痛的微微皺一下,一朵艷紅的鮮花也隨之綻開,喃喃低語,嬌喘連連,整個洞穴內瀰漫著旖旎的氣息
趙子文朦朧中感覺嘴中苦澀不堪,他下意識的緩緩睜開眼睛,他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他身處在一個華麗的廂房之中,廂房整齊的擺放著紅木桌椅,他躺的床也是紅木所製,紅簾暖帳,甚是好看,而窗外也還是陰沉沉的天,他將目光移過來,就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冷不熱地看著自己。
我沒死?趙子文再也沒有往日將死時的一種解脫感,而是心中歡呼雀躍,因為他還有寶兒。還有夏萍,還有凌兒與他的骨肉,他怎麼能死,他需要堅強的活下去。
「姐姐好呀!」重獲新生的趙子文頗為高興的朝著群芳閣那個白衣女子,嘻嘻笑道。
白衣女子卻是臉色一繃。冷冷道:「誰是你姐姐?叫我魏雪,快給我喝藥。」
趙子文吃了一個閉門羹。他猜到這裡應該就是忘夫閣,也不知道凌兒他們母子現在怎麼樣呢?他連忙向魏雪道:「凌兒她怎麼樣呢?是不是母子平安。」
「你給我喝藥,喝完藥就告訴你,」魏雪還是第一次照顧男人,頗為煩躁地說道。
趙子文心中焦急。一把奪過魏雪手中的瓷碗,一口氣就將碗中的苦藥一飲而盡,弄的魏雪是目瞪口呆,她見過的都是講禮儀地翩翩君子。哪見過如此猴急之人。
魏雪也是頗感欣慰。那冰冷之色也淡了一些,微笑道:「算你還有良心,也不枉我師妹對你一往情深。」
趙子文一口灌肚,回味之時,越感喉嚨間的苦澀滋味,忍不住地對魏雪道:「魏雪,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叫你逞強!哼!」魏雪又好氣又好笑的嬌嗔道。可還是到紅桌上給他倒來一杯茶水。
趙子文拿過茶杯一口吞下。頓時覺得好了許多,他穿著白色睡衫靠在床頭。感受著全身沒有痛感和頭昏腦脹的感覺,問道:我什麼時候來到忘夫閣的。」
魏雪則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趙子文道:「昨晚師傅中了楚升地調虎離山計,糾纏多個時辰都不能離去,回來時沒想到你完好無損,病情更是好上許多,真不知你身體是不是鐵打的。」
調虎離山?趙子文那晚本是偷偷離去,無奈突然暈倒,可也沒見有人來殺他,只是昏迷中做了一場春夢,可那春夢做的卻如同真的般,漬漬那夢中地感覺真是如同看日本毛片般爽。
「趙子文,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魏雪見他滿臉『淫』蕩地笑容,向他憤憤道。
「亞美蝶!」
魏雪微微一怔,瞪著他道:「我在問你話呢!這亞美蝶是什麼意思?」
趙子文一時想出神,竟下意識的說出口來,他訕訕笑道:「我沒看到有殺手來殺我,也許是這楚升的調虎離山計不靈吧。」
魏雪聽的哭笑不得,這書僮說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聽的暈乎乎的,忿忿的瞪他一眼,便摔門而去。
「喂喂,你還沒告訴我,我地凌兒在哪?」趙子文向魏雪揮手道。
日,拽什麼拽,趙子文忿忿瞪魏雪離去地身影一眼,他心中掛念凌兒,快速的穿上魏雪給他準備地新長衫,走出門外。
忘夫閣坐落在偏僻的錢塘小鎮,由一座二層的閣樓和花園組成,閣樓四處梅花在風雪中綻放,白茫茫一片的瑞雪覆蓋在花園的青板石路上,清淨而又幽雅,趙子文的廂房在二層樓,他欣賞著美麗的雪景,緩緩走下樓梯。
這忘夫閣還真不能跟群芳閣比,趙子文眼望簡單佈置的花園時,心中忍不住感歎,群芳閣是個殺手組織,而忘夫閣是個忘掉往事的組織,只要是個女子,願終生不嫁,都能來到忘夫閣,這樣一來,一個是拚命賺錢,一個不停花錢,真是不能攀比。
趙子文輕輕摘下一朵梅花,放在鼻前一聞,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鼻而來,他此時並不擔心凌兒,因為以魏雪的神色來看,凌兒肯定是母子平安的。
「吧嗒,吧嗒」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趙子文耳中,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見花園大門外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踏著白雪,緩慢向這走來。
當女子走到花園大門下時,她看到趙子文的容貌時,頓時美眸中閃爍晶瑩的淚光
趙子文喉嚨堵塞般的不知該說什麼,呆呆的看著那絕美的俏臉。
余思凌又是欣喜又是嬌羞的看著趙子文,晶瑩的淚水涮涮而下,兩個多月的思念折磨的她內心憔悴,若不是有肚中孩子在支撐著她,她也許早就病倒,如今是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她溫柔地看著那個日夜思念的人,不知該說什麼。
「凌兒」趙子文眼角滿是淚光,他們經過無數的挫折才走到一起,這份幸福來的是如此不易,他終於忍住內心的激動。對著余思凌輕柔道。
「相公!」余思凌再也忍不住那份刻骨銘心地思念,向趙子文衝去。
趙子文也是衝上前。緊緊將余思凌抱住,他死死的抱著她地柳腰,幾乎都要將她揉到骨子裡,他心中暗暗發著誓言,今生今世都要守護著凌兒。
那份思念。那份遲來的幸福都是讓余思凌感覺到難以言語的欣喜,無數個夜晚她陪著腹中孩兒寂寞的思念著他,也在無數次後悔為何要狠心的刺相公一刀,又是羞辱他。暗自留下地淚水都能流成江河。
趙子文輕輕的吻著凌兒的櫻唇。神色有點緊張道:「我們的孩子?」
凌兒巧輕輕抹下幸福地淚水,巧笑嫣然道:「相公,我們地孩兒沒有大礙。」
「真的嗎?」趙子文猜到結果,可還是忍不住的興奮的吻著她晶瑩的臉頰大笑道:「凌兒,你真是太厲害呢!」
凌兒幸福的小臉緋紅,那嬌羞無限的樣子早已失去做捕快時地蠻橫無理,她眸子盈盈秋水。帶著脈脈地情愫。動人的都要滴出水來,惹地趙子文又是忍不住親吻她的香唇。
「相公。我以後做你陪寢的丫鬟,好不好?」余思凌突然神色一暗的喃喃道。
陪寢的丫鬟比侍妾都要低下,趙子文聽的老臉一黑道:「你可是我老婆,當什麼丫鬟,再說這胡話,我便打你屁股!」
余思凌心中欣喜,可害怕流言蜚語壞相公名聲,她喜歡女子的事,錢塘人人都知,前段日子,為試探相公是否喜歡她,更是穿著男子衣服,四處招惹女子,錢塘人人是敢怒不敢言,紛紛都在背後說她不知禮法,有辱門風。
「相公,我怕敗壞趙家的名聲,」余思凌悔不當初,如今碰到相公,才知道男女之愛的甜蜜與幸福,她哽咽著輕聲道。
我哪有什麼趙家,趙家就我一個人,趙子文心中苦笑,他知道凌兒所說何事,同性戀在古代可是驚世駭俗的事,更是敗壞家門,誰娶她?那不是找抽!也許連丫鬟都不讓當的。「相公,若是你不肯要我,我便」余思凌神色淒慘,美眸那份拋棄的悲哀又是更濃幾分,若是相公不要她,她未婚生育,更是要受人唾棄,她也不知該何去何從,都說不出話來
趙子文可是現代人,思想哪會這麼迂腐,他憐惜的摟著凌兒的柳腰道:「傻丫頭,相公何時說過不要你,等我回夏府後,就向你爹爹下聘禮,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回家。」
「相公!」凌兒喜極而泣的擁住趙子文喃喃道。
回想當初集市上的衝突到如今的緊緊相依,他們經歷過無數的波折,終於走到一起,他們彼此相擁的站在梅花旁,冷冽的寒風吹過,卻是感覺越來越溫暖。
臘月的風雪已過,三日後便是新年的到來,街道上的積雪早已融化,高昇的太陽高掛錢塘縣上方,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更是預示著新年的到來,鞭炮聲也是此起彼伏,甚是喜慶熱鬧。
趙子文坐在忘夫閣的花園中的石凳上,他已在忘夫閣修養兩日,身體已是完全康復,今日他便急於離開,因為這忘夫閣除凌兒外,個個都是看他不順眼,誰叫這是個女權組織,咱只能忍著點。
「凌兒,你師傅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把槍還我?」趙子文對著坐在身旁的余思凌問道。凌兒抿著小嘴輕笑道:「師傅說,讓你過去,他有話問你,問完後便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