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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文 / 喝水

    第四百一十一章

    「那赤心仙帝分明知曉,即便我魔界眾人與正心宗等派連手,也絕對不能傷害衛衡道友分毫,可他依然不顧衛衡道友戰後報復,執意蠱惑本座與他合作,可見正心宗等派必然擁有,足以應對衛衡道友的手段才是;而以天極、正心兩派的冤仇,衛衡道友在報復正心宗等派以前,怕也是無暇理會我魔界門派的。」一邊跟同伴交流意見,玄遠魔帝一邊在心裡認真思量道。

    在心裡陰聲冷笑了幾聲,玄遠魔帝不乏惡意的想到:「既如此本座何不順勢答應赤心仙帝請求,眼下我方可全部是魔帝高手來得,縱使圍攻天極宗不成,也容易在衛衡道友反擊下逃脫性命,卻是不會受到太大損傷的。

    至於等到仙魔大戰結束,衛衡道友報復我等的危險,難道天極宗在懲戒正心宗等派之後,還有餘力攻打我魔界各派的山門麼?」

    心中既已作出決斷,再加上能夠確認衛衡戰後很難威脅自家宗門,玄遠魔帝被迫同天極宗開戰的心情,可是因此著實愉悅了許多。

    不過考慮到衛衡神通實在強大,如非必要玄遠魔帝還是不願意過分開罪衛衡的。

    是以緊接著就見玄遠魔帝帶著滿臉的苦笑,看似十分不情願的對衛衡說道:「事已至此無論本座作為,也是無法左右此間局勢了,而我魔界眾位同道,亦必須跟道友廝殺一場。當然如果道友肯答應本座,立誓不再過問此次仙魔大戰,你我雙方這番衝突,總還是有可供轉圜的餘地的。」

    「若是憑借正心宗等派,我仙界就可贏得此戰,本座自然會遵從道友吩咐行事,哪怕他們最終跟道友等人戰至平手甚至稍遜幾分,我天極宗上下也樂得清閒!可是在道友看來,以當前情勢有發生這等奇跡的可能麼?」伸出手來肆無忌憚的指點著,遠處正心宗等派站立的方向,衛衡極其輕蔑的說道。

    「要是仙界各派儘是這些隨意陷害同道的小輩,本座可以直接斷言,此次仙魔大戰我魔界穩操勝券!」即使對衛衡反問自己感到詫異,但是玄遠魔帝還是如實說出了心中判斷,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等人梢後還需要正心宗等派,配合他們圍攻天極宗似的。

    看著聽到玄遠魔帝回答,流露出或是不屑或是羞愧,神情各不相同的正心宗等派弟子,衛衡不由得感慨道:「想我天極宗終究是仙界門派來得,如若發現此次仙魔大戰,我仙界竟落得慘敗下場,本派弟子豈會有置若罔聞的道理?是以本座非是不願答應道友,實在是我仙界情勢,容不得本座就此安逸而已!」

    把衛衡這番豪言壯語聽在耳中,玄遠魔帝自是對衛衡心胸無比敬佩,可二人既是互為對手,玄遠魔帝便沒有縱容衛衡太過安穩的道理,能夠給衛衡添加些阻礙,對玄遠魔帝而言總是好事。

    故此隨即就見玄遠魔帝跟著衛衡話語,裝作異常好奇的模樣,繼續挑撥衛衡和正心宗等派關係道:「然則道友堅持己見的後果,便是連同門人弟子,在此受到仙界同道和我等魔界對手的圍攻,說不得天極宗還要出現些許傷亡,以道友為人怕也不見得,會甘心忍受這等奇恥大辱吧?」

    「少許不滿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天極宗又不會因為爾等圍攻,便遭受半分損失,所以本座根本不必理會正心宗等派作為的。」毫不理會隱藏在玄遠魔帝話語當中的威脅,衛衡只是無比驕傲的說道。

    早先便被衛衡即使在危急時刻,也不忘維護仙界尊嚴的言行折服,此刻聽過衛衡傲氣沖天的答覆玄遠魔帝,那些滿是熱血的各派弟子,卻是越發崇敬衛衡了。

    眼見得這般景象,各派當中心志尚能夠保持冷靜,既沒有被衛衡刻意裝扮的姿態所迷惑,亦不甘心盲從師長的少數門人,立時便對自家師門聯合眾位魔帝,圍攻天極宗的謀劃失去了信心,原本就出現鬆動的各派陣勢,卻是越來越凌亂了。

    雖然私下裡欽佩衛衡心志,但是並不意味著,玄遠魔帝需要忍受對手輕視。是故聽到衛衡那番,隱藏有鄙薄眾位魔帝戰力的話語,玄遠魔帝登時冷笑道:「想不到道友竟有這般自信,兩廂對比本座倒是顯得妄自尊大了,既如此就請道友不吝賜教好了。」

    就在玄遠魔帝說話間,其餘眾位魔帝也在五龍妖帝的指使下,五六十人的分散開來,配合著正心宗等派的逐步進逼,斷絕了天極宗眾人的突圍道路,天空中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無視兩方敵手帶來的威脅,衛衡和天極宗弟子,依舊氣定神閒的站立在當場。相比天極宗上下,赤峽仙帝五人便沒有他門這般沉穩了,看到己方情勢越發危急,五人臉色立時變得煞白。

    而赤峽仙帝五人之所以生出這等反應的原因,便是在於五人心裡清楚,自己終究不是天極宗門人,所以一旦廝殺正式爆發,維護自家門人尚且不及的衛衡,便無暇理會自己幾人了,而正心宗等派亦不會顧忌自己幾人生死,以免給天極宗留出更多的突圍空閒,所以自己幾人注定要陪同天極宗戰死門人,被各派陣法殺害了。

    正值赤峽仙帝五人驚恐不安之際,或許是不忍心再度傷害自家同門的緣故,隆玄仙帝突然叫道:「天玄師弟,你此前為了保全性命,可是不惜向天極宗揭示本派陣法變化的,無論你持有的借口合適與否,但是違背門規總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如今你還在跟天極宗糾纏不清,莫不是要繼續對抗師門嗎?」

    如果天極宗和正心宗等派以及眾位魔帝之間,不存在即將爆發的戰事,隆玄仙帝此番話語,無非是在指責同門不肖罷了,委實不值得在意。

    然而當前三方戰事一觸即發,隆玄仙帝卻搶先訓斥同門,其中意味就需要深思了,至少天玄仙帝若是徑直承認自己錯誤,只要爭取到衛衡諒解,在戰前回轉悠遠宗陣營,總也可以臨陣逃脫性命的。

    此外即便隆玄仙帝斥責,只是給天玄仙帝帶來了逃生機會,可這等理由也是同樣適用於其它四位仙帝的,如果其餘三派掌門,比照隆玄仙帝作為行事的話,四位仙帝也自然擁有了逃生希望。

    因此聽到隆玄仙帝叫聲,四位仙帝就用無比熱切的目光,看向了自家掌門,顯然是盼望他們,挽救自己危在旦夕的性命了。

    得到隆玄仙帝提醒之後,雲山派掌門潛淵仙帝還有孤峰山掌門譚清仙帝的表現,確實沒有讓同門師弟產生絲毫失望,相繼喊出了類似隆玄仙帝的話語。只有正心宗掌門赤心仙帝,因為早便說過赤峽仙帝幾人罪不容誅,僅只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坐視三位盟友援救同門。

    得到師門救援固然是好,可是天玄仙帝三人想要安然返回,也還是需要徵求衛衡意見的。畢竟此前遭遇各派偷襲,三人可是仰仗衛衡庇護,方才得以逃脫性命的,因而如若衛衡不允許三人離開,或是惱羞成怒徑直將三人斬殺當場,外人也是無法指責衛衡。

    以衛衡那幾可比擬上界神人的本領,瞬間斷定天玄仙帝三人生死,似乎也算不得難事,至此三人心情頓時忐忑異常。

    霎時間包括天玄仙帝三人在內的無數道目光,便由此聚集在了衛衡臉龐,想要通過衛衡神情,判斷三人生死為何。可惜衛衡的反應卻使他們驚詫莫名,只見衛衡用極為平淡的語氣,面容沉靜的說道:「三位道友落在眼前這般境地,原本就是受到我天極宗牽連,此刻當然能自行決定去留,本座既是身為外人,又豈敢干涉分毫!」

    以衛衡當前的身份地位,自是無須懷疑此番言詞是否屬實,可惜求得衛衡同意,只是天玄仙帝三人離開以前,所需解決的首要關礙,尚其他事宜等待三人打理。

    姑且不論衛衡大恩未曾報答,就同天極宗脫離干係的行為,會不會影響三人心境,以致耽誤三人不能成功渡劫飛昇神界,僅僅仙帝高手應有的尊嚴,也容不得三人做下這等事情,因而三人接著要做的事情,便是要為自己離去,給衛衡還有心下不安的自己,作出合理的交代了。

    經由前次默然接受掌門犧牲自己的決斷,便可以知曉在天玄仙帝心中,還是師門利益佔據上風的,而且天玄仙帝捫心自問也可以確定,要是自己仍舊停留在天極宗陣營,等到三方戰事再起,自己亦定然會幫助天極宗與自家宗門廝殺。

    是以品味過生平從未經歷的痛苦滋味,天玄仙帝還是毅然作出了,縱使日後心魔反噬,也決不可以同師門作對的決斷。

    當下就見天玄仙帝十分無奈的對衛衡說道:「掌門號令不可違背,本座今日也只好對不起道友了,不過本座既然有錯在先,此後我悠遠宗針對天極宗的所有事端,本座也就沒有臉面參與了,而且從現在開始,不管出於何等情由,但凡天極宗弟子當面,本座一概退避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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