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要知道即便吟秋仙帝極端蔑視,各派掌門過分注重自身顏面,拋棄仙家大派應有的堂皇氣度,放下身價與天極宗計較末節的作為,然而惠菱宮跟各派並立的時間太過長久,也終究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憑借自仙界出現在世間直至如今,這幾乎無法計數的歲月當中,同惠菱宮積攢下來的交情,若是各派有事相求,吟秋仙帝怎也不好做的太過絕情。
可是為了正心宗、雲山派那些不爭氣的門派,得罪眼下在仙界聲勢如日中天的天極宗,而且對惠菱宮沒有任何好處,甚至要影響到即將爆發的仙魔大戰的事情,也是吟秋仙帝不願作為的,如此便使得吟秋仙帝,不知道該怎樣回應衛衡的要求了。
不過衛衡的話語已然出口,鑒於衛衡相比自己毫不遜色的身份地位,吟秋仙帝自是不能閉口不言,帶領門人徑直離去的。為了有充足時間,猜度衛衡究竟是何用意,迫不得已吟秋仙帝只得停下了,準備施展的法術,在礁石上面站了下來。
這時就見吟秋仙帝轉過頭來,裝出莫名其妙的神情,用驚訝異常的口吻,向著衛衡發問道:「道友何以說出如此言語?竟然要跟本座同返飛仙殿,莫非道友就不顧及自身性命麼?須知那正心宗赤心老兒,可不是什麼好人來得,連帶雲山派潛淵老兒等人,他們的行事做派可都是從來與磊落無關的,如若見得道友孤身踏入飛仙殿內,說不得便要算計與你。」
「以本座現在的神通,又何必懼怕各派那些不成器的老朽,道友此言委實顯得有些多慮了。」以傲然口氣回應了吟秋仙帝的疑問,緊接著衛衡便說出了,他賴以保全自己的依憑道,「此外先前長洲戰事,本派可是俘虜了各派二十四位仙帝高手的,如若那赤心、潛淵幾個老兒,不擔心這些仙帝高手的性命,儘管暗算本座就是。」
看清楚呈現在吟秋仙帝臉上的,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衛衡心中便已明白了吟秋仙帝的顧忌。在覺得有些好笑之餘,為了防止吟秋仙帝胡亂猜測自己心思,再生出諸多事端,衛衡隨即便衝著吟秋仙帝搖了搖手,輕聲開解對方道:「其實本座心思如何,並不值得道友費心思量,若有懷疑儘管詢問便是。」
不待面容越發焦急的吟秋仙帝出言辯解,衛衡跟著用更加平和的語氣,向著吟秋仙帝詳細分說道:「本座適才之所以會有那番言語,無非是想到往後終有與各派掌門見面之時,與其因為年歲深遠,使得各派掌門心中的怨恨逐漸積鬱,以致於本座便是費盡心力也未必能夠化解,倒不如趁此刻雙方均有顧忌,且有惠菱宮出面調和,將雙方恩怨在道友面前辯解清楚,也免得他日再生事端,還要勞煩道友多番奔波。」
耳聽得衛衡把自身顧慮,解說得這般通透明白,吟秋仙帝又怎還有說辭阻止與他。當下吟秋仙帝只得微微蹙起了眉頭,嘴角間也帶著一絲苦笑道:「既如此本座便不再試探道友了,惟願事情能如道友料想般順利,不然本座也不好在各派掌門面前周旋,畢竟我惠菱宮的顏面,可沒有道友想像當中的效用。」
待得囑咐衛衡的話語說完,吟秋仙帝又不放心的跟著勸說說道:「道友可莫要忘記,眼下仙魔大戰即將爆發,我仙界中人可不要因為些許小事,牽扯出太多事端,耽誤日後的戰事了。」
「道友所言本座自當謹記!」輕飄飄的回應了吟秋仙帝,衛衡揮手間便將一道傳訊靈符,返回了天極宗山門,既是告訴兩位妻子以及眾多門人自己的去向,同時也是對門中事務做些安排,以免因為自己的離開造成任何紛亂。
有仙界兩大絕頂高手坐鎮,此番衛衡等人前往飛仙殿的行程,當然不會出現什麼阻礙的,並且借助衛衡跟吟秋仙帝,可以輪流發動瞬移的便利,縱然有四個僅只大羅金仙修為的女童拖累,六人也很快結束了他們從長洲前往飛仙殿的路程。
待得六人靠近飛仙殿所在的小島,頓時便有幾十道身影飛到他們面前,共同向吟秋仙帝稽首道:「此番著實辛苦道友了!」這是覺察到吟秋仙帝歸來,守侯在飛仙殿多日的各派掌門,在仙界另外六大宗門掌門的帶領下,一塊起身迎接吟秋仙帝來了。
「為我仙界平和奔波,本座自當竭盡全力。」在仙界各派掌門面前,吟秋仙帝自不能像在長洲海邊,僅有她跟衛衡兩人之時,肆無忌憚的指摘正心宗赤心仙帝等人的過錯了,在言語間也添加了幾分客氣,只是她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便是。
同各派掌門寒暄過後,順便也幫助旁邊的衛衡,認清了他們的面貌,吟秋仙帝便指著站在身邊的衛衡,向各位掌門介紹道:「這位就是天極宗掌門衛衡道友了,此番經過本座勸解,衛衡道友已然答應了同正心宗等派言和,衛衡道友此行駕臨飛仙殿,便是存心結識諸位來得。」
吟秋仙帝此言一經出口,頓時便在眾位掌門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經歷了起初的驚噩之後,那正心宗赤心仙帝立即排眾而出,逕直衝到衛衡身前,絲毫不顧他大派掌門的風度,伸出來的手指幾乎要指到衛衡的鼻子了,叫罵似的大聲質問道:「你便是那衛衡小兒?本座身份如何想必你已然知曉了,小兒且回答本座問話,你為何無故殺害我正心宗弟子水竣道人,以致在仙界惹出偌大事端,害得各派門人死傷慘重?」
「那水竣道人想要加害本座,本座還手之際取他性命,又有什麼過錯可言?」聞聽赤心仙帝惡語相向,衛衡彷彿驅趕蚊蟲一樣,掃開了赤心仙帝指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懶洋洋的說道,「至於各派門人的死傷,也與本座並無多少干係,如若你正心宗事後用心檢點弟子品行,約束那惱羞成怒的赤誠老兒不去招惹本座,本座何必出手殺人?又怎會惹出後來這些紛爭?在本座看來你正心宗門人的死傷,皆是爾等咎由自取,委實怨不得本座分毫。」
「本座自問我雲山派上下,沒有任何得罪小兒的地方,可是小兒卻劫掠本派坊市,殺害本派諸多弟子,小兒這又是做何道理?既做下如此惡行,小兒還要無賴推脫,難道小兒以為此間諸位道友,會被你捏造出來的,幾句花言巧語欺騙不成?」眼見得盟友敗下陣來,雲山派潛淵仙帝趕忙出言援手道。
帶著滿身的殺氣,衛衡衝著潛淵仙帝冷笑道:「潛淵老兒果然面皮厚實,居然敢妄言雲山派與本座毫無仇怨?但不知本座在修真界,是受到哪個門派的追殺?後來本座親赴山門,與他們化解恩怨之後,在本座渡劫飛昇之時,又是哪個門派的弟子,趁本座毫無防備偷襲暗算?」
「那是本座下界的弟子自作主張,與我雲山派於仙界修行的諸位師長並無關係,小兒因此便遷怒本派,不覺自家行徑著實過分嗎?」面對衛衡的指責,潛淵仙帝振振有辭道。
「你們雲山派在修真界界的那些後輩弟子,又是哪些混帳調教出來的?既如此本座找雲山派報仇,又有什麼過錯可言?」衛衡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再者你潛淵老兒可能保證,除了下界仇怨以外,雲山派便再沒有虧欠本座之處?」
聽到衛衡這番置疑,潛淵仙帝立即想起,早在衛衡飛昇仙界的時候,雲山派曾經做出過,阻止仙界其他大派將衛衡收歸門下的事情,如此雲山派在仙界的實力,的確對衛衡有所虧欠,衛衡找雲山派報復也確實是合乎情理。想到這裡潛淵仙帝不由得後悔萬分,早知會落得今日這般境地,當初還不如放任衛衡拜在仙界其他大派門下,也許衛衡的運道就會因此改變,而雲山派也不會遭受到衛衡的報復了。
「等到本座返回山門,定要狠狠懲處當日建議本座破壞衛衡好事的孽畜,若非此子胡言亂語,本派聲威也不致受到這般受損。」潛淵仙帝在自己心裡面大聲咒罵道。
「此番我仙界各派雲集於此,小兒也敢孤身前來,倒是頗有幾分膽量。不過小兒來時可否想過,我各派掌門會不會因為門人損失找你報仇?又或是小兒根本沒有將我等本領放在眼中,有在飛仙殿來去自如的信心?」此刻刁難衛衡的,就變成了孤峰山潭清仙帝了。只是聽潭清仙帝話中含義,顯然是認為己方道理有虧,所以才會轉移話題,意欲誣陷衛衡傲慢自大,使他與其餘各派掌門結怨。
「本座既是抱著善意而來,自然相信以仙界各派掌門的品行,不會無理取鬧無端傷害本座,這跟本座膽量實在無關。」只聽得衛衡十分平靜的駁斥潭清仙帝的陷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