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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迎接 文 / 喝水

    第三百一十七章迎接

    「為何這些年飛昇仙界的散修,人數不見增長反而越來越少了?莫不是是下界出現了什麼變故嗎?」在吩咐同僚帶領某個剛飛昇的仙人,飛向早已為他劃分出來的,在仙界應有的洞府以後,正心宗派駐流洲的弟子,現在已然是大羅金仙修為的流光道人,向著自飛仙殿一路護送那仙人進入流洲,同樣是正心宗弟子的兩個同門閒話道。

    「若非流光師兄提起,貧道倒也不曾注意,想貧道從跟隨師尊留駐飛仙殿之日起,至今已有萬年光景,以前每年都會見到幾十乃至上百散修飛昇仙界,可是近三十年以來,飛昇仙界的散修卻逐漸減少,時值歲末今年飛昇者竟只有區區四人,仔細想來此事著實有些怪異。」站在流光道人身邊的同門接口道。

    「要是下界果有異變發生,本派在修真界的基業也應受到影響才是,可是本派新近飛昇的後輩,跟往年相比人數並無多少出入,難道飛昇與否還要區分門派麼?」另外那個正心宗弟子跟著說道,「不過此事忒也蹊蹺,我等返回飛仙殿以後,少不了要提醒師尊和各位師長,下界門徒可是關係到本派發展,卻是容不得任何疏忽。」

    就在三人為飛昇散修的人數稀少,而感到無比疑惑的同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嘹亮的長嘯,緊接著便有數十人在他們耳邊齊聲吶喊道:「奉本派掌門號令,天極宗弟子迎接同門返回山門,還請其餘各派弟子暫且迴避!」來人這番話語自是出奇的整齊,就如同事先演練好似的。

    「天極宗!」聞聽這三個字從來人口中說出,流光道人來不及多想,揮手便將一道傳訊靈符向正心宗山門所在發送過去。而流光道人之所以會如此反應,倒也不是毫無因果,乃是在於這些年來衛衡的聲名越發響亮的緣故。

    原來自從衛衡當年接連搶劫了,正心宗、雲山派兩大宗門的坊市以後,便被兩派的聯名通緝,更是遭受到知曉他面容氣息的兩派弟子,近乎永無止歇的追殺。不過倚仗著「陰陽鏡」這面天神器的神氣效用,任憑兩派弟子多方追查,卻仍舊探察不到衛衡藏身的地方,反倒是被衛衡趁著他們尋找自己,實力過於分散的機會,多次利用偷襲的手段,著實斬殺了兩派不少高手,其中除了數十名仙君以外,甚至還包括三位仙帝。

    出於對衛衡這番殺戮的畏懼,一時間兩派弟子無不聞衛衡之名而色變,在沒有過百同門結隊,並且隊中沒有仙帝高手壓陣的情形下,竟然連自家山門都不敢輕易走出。被仙界其他門派的仙人,知道了戰績的衛衡,也得到了仙界第一殺星的稱號,更是成為了各派那些心高氣厚的弟子,暗地裡崇拜的對象。

    對於衛衡的神出鬼沒,正心宗和雲山派諸多高人,委實想不出好辦法應對,而他們針對衛衡設計的若干圈套,又因為衛衡目光太過犀利,屢次被衛衡識破,從無一次得以奏效,迫不得已兩派也只好採取,限制門人的出行次數,以及加大搜尋衛衡的力度,這兩種很難見效的方法了。

    也許是兩派近千年的搜尋終於取得了成效,又或是衛衡厭倦了跟兩派周旋,總之在衛衡搶劫兩派坊市一千年後,直到現在已有九千年之久,仙界中人再也聽不到有衛衡現身殺人的消息了。若非仙界各位仙帝,都信誓旦旦的向門人保證,他們沒有覺察到有仙人渡劫飛昇神界的動向,只怕那些對衛衡行徑感到無比好奇的仙人,都要懷疑衛衡是不是成神了。

    在仙界中人對衛衡經歷津津樂道之餘,衛衡的身份也是最讓他們感到疑惑的地方之一,原本在仙界中人眼裡,衛衡不過是得到了上古仙人遺留下來的修行法門,有些運氣的散修而已。可是從那些在衛衡手下僥倖逃生的兩派弟子口中,卻又流傳出了衛衡自稱天極宗掌門的事情,這便叫仙界中人越來越覺得衛衡有些神秘了。

    為了探究衛衡的真實身份,包括正心宗、雲山派兩派弟子在內的無數仙人,曾經在仙界掀起過,追查天極宗是否存在的熱潮。可是出乎眾仙人的預料,無論他們翻閱典籍,還是向新近飛昇的後輩查詢,都沒有找到在仙界或是修真界,出現過一個名叫天極宗的門派,甚至連發音相似的門派也不曾發現。

    事情發展到最後,在修真界曾經跟衛衡有過交往的,烈陽門名海道人和清平宗雲苴道人相繼現身,證實衛衡跟自己交往時,亦是自稱海外散修,方才平息了眾人的懷疑,讓仙界中人將衛衡天極宗掌門的自稱,定位為衛衡用來蒙蔽對手視線的招數,所謂的天極宗自始至終便不存在於世間。

    雖然仙界已有公論,但是對衛衡懷恨在心的正心宗和雲山派,卻沒有忽視天極宗這條可以尋訪到衛衡蹤跡的線索,他們的首腦也經常吩咐門下弟子,一旦聽聞有誰自稱是天極宗弟子,便立時向門派稟告。便是由於兩派師長的不斷提醒,衛衡的聲名並未因為他銷聲匿跡而有絲毫衰落,反而是被兩派弟子牢記在了心中。此刻流光道人正是出於此等原由,反應才會這般迅捷,剛聽到來人話語,隨即就將傳訊靈符發送出去。

    把流光道人的舉動看在眼中後,傳送法陣的上空便有人發話道:「通知各派的靈符已然送出,過不多時各派援手便會趕到,可以這些後輩擒拿下來了。」說完數十個人影就突然出現在空中,然後向著他們腳下,仙界各大宗門派駐流洲弟子站立的地方,揮手放出了各種色彩紛呈的法術。

    待得天上來人的話語結束之後,送出傳訊靈符的流光道人,就發現自己被人禁錮住了身形,現在除了腦袋還可以活動,連身體的其餘部分是否存在都無法感知了。發現這般狀況流光道人趕緊抬頭,向身邊的同門看了去,只見他們的境地跟自己毫無兩樣,都是站在當場動彈不得,眼睛裡面施放出來的,也都是相同的沮喪。

    為了防止流洲散修作亂,各大宗門在眼前這座,流洲僅有的傳送法陣周圍,委實佈置了不少的禁制,若是不曉得出入法訣,即便有玄仙修為也無法進入。可眼下來人竟可以在流光道人等派駐弟子,未曾發覺的情形下,侵入到眾人身邊,將他們輕易禁制,那麼據流光道人估算,來人實力至少可以跟仙君高手相媲美了。

    聯想到來人適才的自保家門,流光道人心中登時便已瞭然,僅憑自己正心宗弟子的身份,此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過知曉了自己的遭遇,流光道人也就沒有了對未知結局的恐懼了,身為仙界第一宗門弟子的傲氣也隨即爆發,轉而邀請來人道:「諸位道友已然掌控了此間形勢,何不現出身形與我等相見?莫非天極宗弟子,都喜歡做那藏頭露尾的行徑嗎?」

    不知是否是流光道人言辭產生的效用,很快便有人便出現在他眼前,只聽來人笑著說道:「你就是正心宗派來掌管流洲事宜的流光道人吧?在被本座禁制之後,尚可以侃侃而談,無怪處在大羅金仙的境地,便可以獨掌一面,果然有幾分膽色。」

    稱讚完流光道人的膽量,來人又拍了拍手道:「現在本座如你請求,在爾等面前顯現出了自己身形,你心裡面有什麼疑問,便只管向本座請教好了,只要不涉及本派機密,本座會盡量為你解答的。」

    「不知前輩能否告知,諸位此行因何駕臨流洲?」流光道人沉聲道,即使兩派存有仇隙,但來人終究是仙君高手,縱使流光道人心中不願,也不得不稱呼來人一聲「前輩」,非是流光道人還記得禮數,而是被來人氣勢壓迫所致。

    「本座先前不是說了嗎?我等此行乃是奉本派掌門號令,迎接本派弟子返回山門的。」來人保持著臉上的輕笑道,只是他打量眾人的目光,卻像是在觀看死屍一般,絲毫沒有歡快的意味。

    「前輩莫要戲耍貧道了,以前輩仙君境地的神通,想要帶領仙人離開流洲,還不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像今日這般大費周章?」流光道人苦笑著說道,再看他身邊那些各派弟子流露出來的神情,顯然是跟他見解相同。

    衝著眾人搖了搖手,來人仍舊笑著解釋道:「本派淪落到流洲的弟子,數量委實眾多,僅憑本座一人是無法將他們盡數帶走的,可要是分批帶領,又很難遮掩過爾等的耳目,今日行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個天仙修為的仙人,走到了被來人和他的同伴,破壞掉守護禁制的傳送法陣近前。眼見得此人到來,來人趕忙轉過身去向他施禮道:「弟子白石見過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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