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怒火
待得衛衡借助「陰陽鏡」的便捷,返回到流洲之後,隨即便發現了在他洞府所轄範圍內,除寧玉、薇雪二女以外,尚有生人氣息的存在。而此刻眾人所處的位置,正是二女駕臨流洲以前,衛衡用來練習法術的地方,同樣也是他這處洞府,最平整也適合撕殺較量的所在。
也不知出於何等緣故,衛衡對這貿然進入到他洞府內的陌生氣息,竟然是異常的緊張,也顧不得遮掩自己的實力了,登時便使用瞬移,十分準確的出現在了二女身邊。而後衛衡也不管來人是何等的身份,直接出言呵斥道:「貧道這處洞府雖地處偏僻,但也是仙界各大宗門,尊憑觀仙靈鏡的指派分配得來,不知是何方道友不請自來,意欲打擾貧道清淨?難道你們就不把各大宗門放在眼中麼?」
把這番用以恐嚇來人的話語,極為快速說出口後,衛衡方才有心思打量寧玉二女的安全。不過衛衡沒有注意尚且無妨,當他把二女的狀況看在眼中,一股無名怒火立即在他心中湧起,十根手指也是來回彈動不已,剎那間就掐拿起了幾道威力巨大的上古法術,只待確認二人落得這般境地的罪魁元兇,便將這些法術施放出去,攫取那人的性命了。
其實也怪不得衛衡會有這般反應,實在是寧玉二女的處境委實淒慘了些,只見她們那原本光彩照人的了臉面,已然看不到往日紅潤通透的色澤,放眼望去俱是夾雜著晦氣的蒼白,嘴角間也是流淌下來了殷紅的血跡,看上去著實叫人心痛。
即便二女的衣觀服飾還算完整,也看不見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但以衛衡那已然是仙君後期的道行,還是透過二女體內仙元力運行的速度,察覺到了她們已然遭受到了不小的創傷,若是不能及時醫治,只怕就要留下後患了。
等衛衡低下頭來,看見自己送給二人的中品仙器,都被打成碎片散落在地上的場景,他心中的怒火卻是越發激烈了;再聯想到自己來遲一步的後果,衛衡更是後怕不已。當下衛衡也不跟二女言語,只是轉過頭來衝著來人站立的方向,惡狠狠的挑戰道:「諸位道友果然看得起貧道,非但闖入貧道的洞府生事,還有膽量傷害這兩位,在貧道住所做客的朋友,說不得貧道也只好親自出手,領教你們的高明了。」
此時站在衛衡對面的共有七人,按照各自的性別分成兩撥,其中兩名容顏秀麗,手上也沒有仙器的女仙,衛衡已然通過她們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判斷出是寧玉二人的同門。只不過衛衡卻不甚明白,擁有玄仙修為的二位女仙,為何會坐視他派仙人欺壓自己的同門,難不成向來以團結著稱仙界的惠菱宮,也會出現內訌的事情麼?
對於惠菱宮是否遭受變故,衛衡也只是稍微思慮罷了,卻是沒多少心思理會,這是因為他的全部精神,都貫注在了場中其餘五個,膽敢傷害寧玉、薇雪二女的兇手身上了。在這五人當中有四人是玄仙修為,另一人的實力跟二女相同,都是處在大羅金仙的境地,不過此人手中卻持有一件極品仙器,看情形縱使他跟二女的傷勢無關,但也是打碎二女仙器的兇手。
以衛衡仙君境界的修為,再加上他修煉的功法,又是那無比神奇的上古煉氣心法,這就使得即便場中的六名玄仙,看上去跟他相差不大,但也分辨不出他的根底究竟如何,是以六人在心中,便給衛衡添加上了高深莫測的烙印。
考慮到自己是在如此高手的洞府,欺負受他保護的客人,即使六位玄仙的背後,都有可以倚仗的勢力,也不由得在心裡面滋生出難以形容的惶恐。畢竟衛衡想要斬殺眾人,不需要耗費多少氣力,而能夠挽救他們性命的人卻遠在他處,不是頃刻間就能呼喚來的,會有如此反應也是人之常情。
有念至此二位女仙姑且不談,另外五人中那個修為最高,現下已達到玄仙後期的仙人,便向身邊那位大羅金仙傳聲道:「此人實力委實了得,決不是弟子等人可以抵擋的,而眼下我方又不佔道理,為師叔安全著想,我等是否要暫時避讓與他,等到弄清楚此人底細之後再做決定。」想不到以他堂堂玄仙後期的實力,居然如此尊崇一個本領平常的大羅金仙,可見內裡必然隱藏著某種古怪。
那玄仙的建議雖然穩妥,但那大羅金仙顯然沒有將自家後輩的話語聽在耳中,只見他衝著那玄仙狠狠瞪了下眼睛,同樣使用傳聲的手段呵斥道:「我正心宗又不是沒有弟子派駐流洲,你可曾聽他們說起,有仙君甚至是仙帝高手,使用過流洲的傳送法陣,並且在流洲建立洞府嗎?憑借此處便可以推測出來,此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掩飾住了渾身氣息,意圖嚇退我等而已,連如此簡單的圈套都猜度不出,還要按照此人心意逃離當場,你就不怕墮了我正心宗弟子的聲勢麼?」
來人傳聲雖然隱蔽,但終究不能跟屬性晦澀至極的煉氣心法相提並論,因此衛衡很容易便竊聽到相關內容。而將來人話語聽得通透之後,衛衡立即便把那大羅金仙,劃歸到了倍受師長寵愛,自身實力和閱歷都極其有限,但又過分跋扈的紈褲子弟當中了,似這等仙人卻是不值得衛衡有絲毫重視。
聽到師叔的訓斥,那玄仙也生出了些許尷尬,他能夠修煉到現在這般地步,又怎會不曉得仙君、仙帝修為的高手,可是有不借助傳送法陣,任意穿梭仙界各大部洲神通的,只是這等方法太過緩慢,才沒有人使用罷了。
對於無視各大部洲間距任意來去,乃是仙君、仙帝高手,跟普通仙人的主要區別之一的道理,身為大派弟子哪怕是天仙、上仙也是十分清楚的,哪怕師叔的身份超脫,亦是不應該有例外的地方才是,可他卻像毫不知情一般的訓斥自己,莫非他平日裡的修行,都是在浪費時間不成?這便讓那玄仙大為疑惑了。
正當那玄仙要再度勸阻那大羅金仙的時候,他師叔便已搶先說道:「聽本派看守流洲的弟子稟告,這處洞府乃是一個名叫衛衡的散修所有的,想來便是你這狂徒了。但不知憑你那至多是上仙水準的修為,又有什麼資格領教本座的高明?要知道僅只是詐術了得,可是不堪本座一擊的。」
見來人如此藐視自己,衛衡不怒反笑道:「你這番猜測倒也不錯,貧道便是那散修衛衡了,至於貧道有沒有資格領教你的高明,只要爾等出手試探即可知曉,只是不知你有沒有跟貧道交手的膽量了?」
聽衛衡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玄仙便把緊繃的心弦放下來了,按照通行與各界的規矩,似仙君、仙帝那般高手,自有跟他們想匹配的驕傲,卻是不屑於欺騙後輩,更是懶得冒認他人稱號的,由此也就可以推斷出來,不管眼前之人是否真的就是衛衡,但他至少不會仙君、仙帝了。
在那玄仙心中想來,如果此人便是衛衡,自是沒有威脅到那大羅金仙的實力,衛衡的底細他們也早已打探清楚,他最引人注目的作為,也不過是唯一一個渡過九九重劫,飛昇仙界的修士罷了。而在那名玄仙看來,沒有仙家法門的指點,也沒有仙晶幫助修行,縱然衛衡的資質如何了得,僅憑數萬年的修煉,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達到大羅金仙的地步。
即便那玄仙把衛衡當成騙子,他也不認為那大羅金仙就會傷在衛衡手上,整座流洲修為最高的,便是各大宗門派駐此地的弟子,最多不過是處在大羅金仙的境界,可他師叔所持有的卻是一件極品仙器,有此等寶物幫襯,即便是跟玄仙較量也是不遑多讓,甚至還有獲勝的可能,又怎會敗在同等實力的仙人手上?正是因為這兩樁緣故,那玄仙已開始在心中大肆稱讚,自己師叔的高瞻遠矚了。
跟那名玄仙放鬆心情相對應的,便是寧玉、薇雪二女的緊張了,她們雖然知曉衛衡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玄仙」境界,但對手的仙器卻不容忽視,再加上衛衡又不通曉仙家法門,怎能是來人敵手;再者即便衛衡最終獲勝,可是來人身邊還有四名玄仙,站在那裡虎視眈眈,以寡敵眾衛衡能否保住性命亦在兩可。
想到這裡寧玉仙子頓時便伸出手來,拉住了正要走上前去的衛衡,傳聲阻止他道:「此人仙器著實了得,以我姐妹二人的實力,即便是同時使用兩件中品仙器也是一觸即碎,你又何必枉自上前,白白葬送了性命。」
這時薇雪仙子也給衛衡傳聲道:「這水竣道人乃是為貧道而來,寧玉妹妹被他打傷,貧道已是心中不安,決不能讓道友再受到傷害了,道友還是暫且休息,將此間事情交給貧道獨自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