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建議
或許是不相信衛衡能夠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僅用短短的二十年時間就修煉到元嬰後期,名海道人裝做是不經意的樣子,出言試探道:「尊師不愧是仙人手段,竟然在重傷之餘還能把你教導至如此境界,貧道誠然是自愧不如啊!」
名海道人這麼說表面上是在誇獎衛衡那個不知所謂的師尊,實際上卻是害怕衛衡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是使用了魔道那些損人利己功法的結果,便通過這種形式給衛衡一個暗示,要他給自己講清楚個中因由,不要叫自己心生疑惑。反正名海道人也不怕衛衡怪罪與他,自從他當日存下收取衛衡這個徒弟的心思之後,便把衛衡當作自己的後輩看待了,只是出於長輩應有的責任,他也不能容忍衛衡墮入魔道,淪落至被無數正道追殺的下場。
衛衡的腦筋自是比名海道人想像之中的還要活泛,在名海道人話音落地之前,他就聽出了其中蘊涵著的意味。當下衛衡便出言解釋道:「家師雖然全身真元轉化為仙元,並且身兼佛道兩家法術,但畢竟他老人家是海外散修出身,難以領會所學精妙之處,是以前輩的讚譽即便是家師當面,也是愧不敢當。
而晚輩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跟恩師的教誨雖是脫離不了關係,但更是因為恩師在兵解轉世之前,由於擔心弟子過於弱小,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修真界保住性命,因而施展佛門的灌頂之術,將自身多餘的真元全數灌輸到弟子身上的緣故。正是因為恩師給晚輩灌輸這許多真元,才是的晚輩使用很短的時間,便修煉至金丹境界,達到可以放心離開海外洞府地地步。
而後晚輩在修真界遊歷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結交了清平宗的古峭子道友。承蒙古峭子道友不棄,晚輩得以拜見了他的師尊,清平宗破虛後期的高手雲苴前輩。晚輩正是在雲苴前輩的指點下,得窺大道門徑使得道行有所精進,進而突破的金丹元嬰兩個境界之間的壁壘,在體內真元地扶持下,順利達到了元嬰後期。」
衛衡這些話可是在他跟三人講述修煉經過之中,少有的以實話居多的時候。並且連古峭子跟雲苴道人的名字都抬了出來。而衛衡這樣做便是在告訴名海道人,若是他還不相信自己的進境的話,大可以向自己提到的這兩個人查詢,清平宗可是有名的正道大派,而雲苴道人當年也在修真界闖下了偌大地名頭,有這位正道前輩為衛衡作保,名海道人也應當安心才是。
果然名海道人在聽到衛衡講述的經過之後,立時放下心來。對衛衡說教道:「尊師這番成全弟子的作為,小友自當牢記在心,日後在修真界行走的時候,為人處事也要顧慮周全,切莫辜負了尊師的心意。」
對此衛衡除了點頭稱是之外也不好有其他言語。當即衛衡便應道:「師尊天大地恩情,晚輩不敢有一日忘懷,日後定會勤加修煉,不致叫恩師一番苦心付諸流水。」
「尊師如此愛護弟子卻也是難得。不過貧道有一句叮囑還請小友放在心上,小友須知我輩修士修行,講究的便是自然之道,但是這灌頂**雖然可以使很容易突破目前的境界,不過由於小友對自身的真元缺乏必須地凝練,或許在小友日後渡劫的時候,便會因此而導致莫大的危險,還望小友平日裡多加注意打磨真元才是。如若再有突破境界的跡象出現,小友千萬不要急於求成,最好把修為限制一段時間為好。」法天道人在聽了衛衡修煉的經歷後,給了衛衡一個忠告道。
若論世間最為注重凝練真元的功法,那自是非衛衡修煉的上古煉氣心法莫數了,當時隨之而來的便是修煉時間地大幅度延長,是以傳承了上古煉氣心法道統的衛衡,對法天道人這番凝練真元的忠告猶為在意。衛衡在出了一身冷汗之後。登時便從連日來真元大進。而導致的自大之中醒悟過來。
雖然衛衡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借助了不少外來助力。看起來像師縮短了他的修煉時間,不過衛衡體內的真元卻是經過天外罡風,海眼水壓這些普通修士所無法忍受考驗,倒也彌補了他勇猛精進的疏漏,不致有法天道人所說的危險。但即便如此,由於衛衡這些時日以來接連遇見實力比自己高強地修士,還是在無意中生出了急於求成地念頭,否則的話他是不會過多吞噬那些那修士金丹元嬰煉製出來地丹藥的。
心中有所警覺的衛衡,立時便衝著法天道人深深的施了一禮道:「非是前輩警醒,只怕晚輩過不多久便要心性大亂了,日後晚輩定當按照前輩的吩咐,好好凝練真元打磨自身,再也不會做出急噪的事情來了。」
名海道人或許是害怕衛衡因此而失去了信心的緣故,他在衛衡肩膀上面重重的拍了一下安慰道:「休要理會這老兒的危言聳聽,以你目前的修為而言,尚且不是談論抵禦天劫的時候,只要日後稍微注意一些也就是了,沒什麼危險可言。而且據貧道猜想,時至今日尊師灌輸在你體內也剩不下多少了,自然影響不到你日後的修行,想來以尊師近乎於仙人的手段,還不曉得這般淺顯的道理麼?」
衛衡笑了一笑道:「誠如前輩所言,當日家師灌輸給晚輩的真元,此刻的確是所剩無幾了,這些天來晚輩也逐漸感受到,體內真元的增長較之以往緩慢了不少,看來也是到了弟子刻苦修行的時候了。」
「你有這般思慮就對了,只要你在往後修煉的過程中,按照貧道的囑咐注意凝練真元,屏棄因為尊師給你灌輸真元而生出的取巧的念頭,按部就班的認真修行才是正理。」見名海道人的話語好像是在駁斥自己的建議,等衛衡說出刻苦修行的話語之後,法天道人趕忙把自己的觀點重新解釋了一遍。
「好了,我等暫且不要再談論這些閒言碎語了,小友日後如何修行自有他的決斷,我等提出建議即可,但也只能是給小友指出大致方向,至於其中細節尚且需要小友自行把握,若是我等橫加干涉的話,或許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困惑也未可知。你們若是有閒情逸致,倒不如先解答一下貧道的顧慮好了,那『極幽地獄』之中有一頭成年睚眥的事情,貧道是否要向各派通告,免得日後睚眥在修真界現身之時,我輩修士尚且來不及提防?」名海道人說道。
聽名海道人這樣言語衛衡心中就是一熱,想那睚眥的實力可是在普通仙人之上,要是真個在修真界肆虐,自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名海道人竟然在詢問了自己的修行歷程之後,才把它提出來跟人議論,可見他是極為關心自己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後輩了。也因此衛衡才真正拿名海道人當成了長輩對待,而不是那種只是在心中略帶尊敬,但是並不是多麼在意的「前輩」。
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後,衛衡搶在法天法盛兩個人前面說道:「若是依弟子的看法,前輩只須把此事跟貴派掌門通報一聲即可,倒也無須傳遍整個修真界的正邪各大門派,弄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哦,小友卻是何出此言?」名海道人倒是沒有想到首先出言的,卻是衛衡這個剛剛開始在修真界行走的後輩,而他還提出了這麼一個有違常理的建議,於是他帶著心中的不解向衛衡提問道。
「非是晚輩枉自菲薄家師的修為,只是那睚眥既是被尊稱為神獸,自是有驚天動地的手段,而修士的飛昇天劫雖然看似強悍,但是在睚眥眼中卻也算不得什麼,頂多是遲緩一下它施展法術的腳步罷了,真個想要重創與它卻還是休想。可是自從家師逃離『極幽地獄』,到今天已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在這二十年之中,卻從未見那睚眥出現在修真界中,便可以看得出來,它好像是離不開『極幽地獄』的特殊環境,又或是被人困在『極幽地獄』之中,只能在家師發現他的那處地方活動。
或許是晚輩身為海外散修法力低下的緣故,所以晚輩也無法用善意,來揣測修真界各個門派知道此事後的反應。在晚輩看來,若是前輩把此事在修真界張揚開來的話,且不說能否起到什麼作用,單就是某些居心不良的門派,便少不得要在好奇之下,懷疑赤陽門是否在『極幽地獄』發現了什麼好處,因而拿睚眥的凶名作為遮掩了。
若是那些門派心下存了這等念頭,恐怕他們也難免不會去『極幽地獄』探察一番,若是正好被睚眥發現,卻是要填充其口腹了,萬一那睚眥借助這些修士生魂,逃脫了弟子懷疑的那種禁制的話,難不成便會在修真界掀起無數殺戮。是以前輩倒不如只把睚眥的事情告之貴派掌門,提醒赤陽門的門人不要到『極幽地獄』闖蕩便是了。至於其他的門派,與其提醒他們防備睚眥,倒不如就順其自然的好,反正『極幽地獄』那修真界三大險地的名聲擺在那裡,也沒有多少修士會有進去遊玩的心思,自然也就遇不上睚眥了,也省得有心人懷疑了。」衛衡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