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麻煩
眾人很快就按照二人的吩咐排好了隊列，他們的速度比大齊軍營裡面某些剛入伍的新兵還要快上幾分，這在讓一旁觀看的衛衡欣喜不已。不過眾人好像忘記了什麼，他們竟然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站在前面的齊家兩兄弟。齊征齊戰上前之後衛衡就站在了一旁，他此刻的位置正好是在大廳的左側，之前齊征對他的那些冷嘲熱諷他一點都沒有放到心上，畢竟在衛衡的眼裡二人還是孩子，衛衡總不好跟兩個孩子較勁。再者當日衛衡訓練著兩個孩子的時候也著實是過於嚴厲了一些，叫他們抱怨幾句也對他們的心智有好處。
現在齊征齊戰所處的位置卻容不得衛衡不發笑了，你聽齊征適才說些什麼，男的站在左邊女的站在右邊，可是現在大廳裡面站在中間的卻貌似是只有齊征齊戰二人，那麼他們的性別又是什麼哪？衛衡不無惡意的想到。面對衛衡突如其來的笑聲齊征齊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在衛衡笑了半天以後也沒有說什麼就走開了，才沒有打擾二人在自己人生當中的第一堂訓練。這其中的原由直到晚上齊征齊戰向衛衡講述他們這一天來的訓練成果的時候才被衛衡說明白，直把二人羞得是無地自容。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永樂宮的眾人在齊征齊戰二人的帶領下熱火朝天的訓練著，一個多月下來每個人的武功都有了不小的進步，特別是服侍衛衡茶水的小翠，她的進步更是驚人已然達到江湖上二流武者的水準了。這一發現讓齊征齊戰驚喜異常，發現的當天就把此事當成是他們的教學成果喜滋滋的向衛衡做了匯報。
誰知衛衡的態度卻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他當場就給二人潑了一頭冷水，只聽得衛衡說道：「這又哪兒來得稀罕的，小翠的武功本來就基礎不錯再加上我叫她吃過一些能夠增長功力的藥物，憑她還算不錯的資質一個月就達到二流的境界實在算不得什麼。你們怎麼說也是接近先天境界了怎地眼光如此差勁，連這點小事都沒有看出來嗎，看來我又要教導教導你們了。」
衛衡這話立刻就把二人給嚇跑了，笑話他們剛剛訓練人訓練出一點癮頭，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再者誰知道衛衡又想出了什麼希奇古怪的招數來折磨他們，要知道他們現在使用的那點玩意還是在衛衡原來那些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呢。
二人跑回去之後立刻找到小翠，經過他們仔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原來小翠年幼之時的確曾經練習過幾年武藝，只是後來家道中落才淪為僕役，索性她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放棄修煉武功，是以她才會僅僅經過短時間的訓練就能達到現在的地步。可惜的是小翠從來沒有學習過如何使用內力的法門，否則她早就恢復自由身了，不過那樣一來她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般際遇了，至死她的成就也不過是江湖二流水準罷了。
許是見到衛衡這裡幹得頗為熱鬧的緣故，趙守仁也橫插一槓把他王府裡面的那些不會武功的僕人都打發到永樂宮來了，美其名曰是幫助料理內務，實際上卻是讓他們隨同眾人一起修煉，衛衡對此也沒有阻止。在他看來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只是人多了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新來的這些人就沒有原先眾人的好運氣了，那些可以增進功力的藥物是沒多少留給新來的人了。當日衛衡初到京城住在趙守仁的王府裡面的時候，這些人對他招呼得也算是周到，而且因為主子之間的關係良好，是以兩個府邸的下人們交情還不錯，對於他們的到來倒是沒有人反對，也許他們見到有人跟自己一塊受苦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借此衛衡又向趙守仁敲詐了一筆不小的伙食費小小的報復了一下。
這一日衛衡懶洋洋得坐在永樂宮的水榭裡看天上的白雲飄過來飄過去的自感道心又有所增進，突然小姑娘齊悠水哭哭啼啼得跑了過來。小姑娘也不說話只是在衛衡身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往衛衡身上抹，弄得衛衡好好的一件衣服立時就不能見人了。由於衛衡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也就不好勸解，只得任由齊悠水在那裡發洩，好半天小悠水才停了下來對衛衡道：「衛叔叔，悠水不想練哥哥們教的武功，你不要讓父親為難悠水好不好？」兩隻佔滿了淚水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大是可憐。
這小姑娘可是人見人愛，不要說衛衡了王府跟永樂宮兩處的上下加起來不下千餘口沒有一個不心疼她的，衛衡如不是顧及自己的境界淺薄把她帶到修真界去吃苦的分，甚至連教她修真的心思都有。這次見到小姑娘眼淚都掉下來了，甚至連她原先都是叫自己「哥哥」現在都改成「叔叔」了衛衡哪裡還有不應允的道理，衛衡當下答應下來，接著他又道：「悠水你不想習武就跟你父親明說好了幹嗎哭啊，看你把叔叔的衣服都弄髒了。」
「悠水不是不想練武啦，只是不想練像哥哥姐姐修習的那麼辛苦的那種武功。」小姑娘臉蛋紅紅的說道，顯然是不願意衛衡知道自己的心思，畢竟趙守仁夫妻可是一直在向她灌輸好逸惡勞不是好孩子的道理。
衛衡一聽心裡就是一愣哪裡有不下苦功就可以練成的上乘武功，除非自己肯耗費功力為小悠水灌頂，可是這些功力得到的太過容易小姑娘以後再想有所長進那可就難了。轉念又一想衛衡才明白過來，小姑娘指的武功顯然是他當日折騰齊征齊戰現在齊征齊戰折騰兩府眾人的武功，這是什麼跟什麼嗎，他之所以那麼賣力的折騰齊征齊戰是因為二人自幼生活的太過於安逸了以至練武的時候也走上了彎路，衛衡那樣做只是在糾正二人身上常年積攢下來的陋習而已。至於齊征齊戰折騰眾人卻是因為眾人練武的時間太晚了，必須花費大量的體力來彌補身體習慣上面的缺陷，這些人哪裡是在修煉武功他們是在打磨自身罷了，小姑娘年紀還小又哪裡用得著吃這等苦頭。
「想來趙大哥也是先天境界了怎麼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卻又不跟悠水解釋。」衛衡心中不覺詫異道。想到就向悠說問個明白好了，衛衡低下頭笑瞇瞇的問道：「悠水你怎麼知道父親要你修煉武功啊，叔叔可是沒有聽他提起過。」
小姑娘又是唯唯諾諾了半天才說出來這其中的因果，原來她也是在無意之間聽到服侍王妃的侍女聊天時說起的，那幾名侍女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小鬼大小機靈傢伙才惹得她擔驚受怕了好長時間。不過小姑娘也是有主見的，她知道父母一旦定下主義就不會輕易改變，即使一時顧念到自己以後也會再想法子讓自己習武的，可是她又害怕衛衡的那套折磨人的手段，思來想去才決定找衛衡這個罪魁禍首求情。幸好她聰明還知道叫上王府的侍衛帶她過來，否則大街上的人販子還不得把她拐跑了，那樣的話這京城可要被趙守仁和衛衡給翻個底朝天了。
聽了小姑娘的解釋衛衡才明白過來，只是趙守仁如果要悠水跟自己修習武功的話就一定會跟自己明說，斷不致連悠水都知道了而自己這個當師父的還蒙在鼓中的道理。想來趙守仁夫妻也是心疼孩子想要悠水另外找一個師父吧，當下衛衡就對悠水道：「悠水不要害怕了，你父親不是要你學習叔叔的武功，他或許要另找一個人來教導你呢。」
「不要，叔叔的武功是最好的了，悠水才不要別人教呢。」小姑娘堅決的說。
「悠水乖啊，叔叔教的武功練起來太辛苦了，你可是不能修煉的。」衛衡剛剛說完就感到一股殺氣，他知道麻煩到了。
這時那小姑娘還在一邊琢磨，她即不想吃苦受累又不想找個本領差師父那樣還不是一輩子都打不過兩個哥哥了。終於小姑娘做出了決定，而就在此時那道殺氣也來到了衛衡身邊。只聽得小姑娘說道：「悠水決定了，以後就跟隨叔叔習武了，誰叫叔叔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就吃點苦好了。不過叔叔你能不能教給悠水一套不用吃苦的武功啊，悠水一定會用心修煉的。」
這時那道殺氣的主人叫道：「衛衡你好不知羞，竟然連小孩子都騙就憑你那幾手莊稼把式也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麼。悠水過來到姐姐身邊來，那個混蛋在騙你呢他哪有那麼好的本領。悠水聽姐姐的話，姐姐叫姐姐的師父咱們大齊第一高手平生潮教你武功。悠水乖，快過來。」來人卻是號稱武學天才的廣靈公主。
「不要，叔叔是最厲害的才不要跟那個叫瓶子罐子學武呢。」小姑娘的態度倒是很堅決。
「悠水你在說什麼，你竟然敢叫我師父是瓶子罐子！」帶著森森寒意廣靈公主憤怒的低吼道。
「對不起呀，廣靈姐姐。」小姑娘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趕忙向廣靈公主道歉，「不過悠水是不會跟你師父學武的，因為悠水捨不得父親母親還有哥哥跟衛叔叔，姐姐你就不要逼迫悠水了好不好嗎？」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放射出她呢可憐的目光就這麼瞪著廣靈公主，此情此景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為之動容。
廣靈公主顯然是一個例外，她狠狠的說道：「你不跟我師父學武還能跟誰學，難道你要跟他學習麼。」說著廣靈公主用手指著衛衡恨恨的說道，「就憑他的那些武功也就配教給那些下人修煉，悠水你可莫要辱沒了咱們皇家的身份。」
衛衡在開始的時候對廣靈公主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到心裡去，可是教衛衡的火氣也上來了，武功還能分成給上等人修煉的和給下等人修煉的麼，又憑什麼說修煉他教的武功就會辱沒皇家的身份了。也難怪衛衡如此氣惱，他本是修士，人世間所謂的皇帝貴族跟販夫走卒在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皇家又算得了什麼。當下衛衡冷笑道：「本來悠水習武的事情在下是說不上什麼的，但是公主殿下如此瞧不起在下的武功，那麼在下就不得不說幾句了。在下在此向公主發出挑戰，不知您敢不敢給在下的一個家人較量一番，這個家人可算不得在下的弟子，在此之前她除了一直修煉家傳的調息吐納的心法也沒有修煉過任何武功，在下只不過指點過他幾招您瞧不上眼的莊稼把式而已，面對這樣一個對手想來以公主號稱皇室第一武學天才的身份，應該不至於畏懼吧。」
「姓衛的有本事你就自己上陣不要拿手底下的下人來羞辱我。」廣靈公主怒道。
「我的武功你還沒有領教過麼，當日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恐怕直至今日你還要在吃著藥呢。」衛衡不屑道。
「你……」廣靈公主卻是無言以對，衛衡的本領她是親身領教過的，自己的確是不具備跟他交手的資格，對此廣靈公主是無可奈何。不過這口氣卻不能不出的，廣靈公主叫道：「好，打就打，看我打敗了你的徒弟再來領教衛大宗師的高招。」
「等你打贏了再說大話吧，最後說一句小翠只不過是我的家人，她還不是我的徒弟。」衛衡道，「既然你答應了挑戰那麼按照武鄰規矩時間地點由你來選擇。」顯然衛衡是把這當成是一場正規的比武了。
「還用定什麼時間地點的，不過是三拳兩腳的工夫，就在這裡好了。」廣靈公主傲然道。她也的確有這個資本，皇室第一武學天才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就連她師父平生潮也認為她的武功在年輕一輩裡不做第二人之想，當然衛衡已經是大宗師了不計算再內。識相以公主如此身份，又豈會在乎一個習武不過幾天的下人。
「你還是準備一下的好，省得你輸了以後不認帳。」衛衡譏諷道。
「甚好，明日本宮準時前來候教，屆時本宮還會帶幾位公證人前來，希望衛大宗師的家人不要讓本宮失望。」咬著牙扔下這句話之後，廣靈公主一甩袖子就那麼走開了，連小悠水在後面叫她也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