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珍藏
心神一陣悸在動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雲山派之中派內高手清夜道人自五年前入定後首次站起身來,結束了長達五年的靜修。隨著清夜道人的起身一股唳氣平地升起,原本密封著的靜室彷彿掀起了一場風暴一般,各種事物東倒西歪得不成樣子。
「不好,吾兒出事矣。」清夜道人驚叫道。
原來被衛衡殺死的玄心子乃是清夜道人的私生子為了掩人耳目二人才以師徒相稱,是以那玄心子如此修為才能夠擁有噬神錐那樣厲害的邪道法寶,換成是普通弟子縱然再受清夜道人的寵愛也不會得到這事關生死的東西,畢竟清夜名義上還是名門正道雲山派的弟子又如何得以修煉魔功,此事一旦暴露不但清夜性命難保就連雲山派也會顏面掃地。
「且看何人敢傷害吾子。」清夜道人取出算籌就欲行那占卜之事。噬神錐本就是清夜的法寶,只是在此次閉關之前害怕照顧不到玄心子使其受了旁人的欺負是以才給他防身用的。清夜與此法寶之間本有聯繫,噬神錐一旦被毀清夜心神立時感應,因此推算起因果來倒也容易。
這一次的結果卻出乎清夜意料,平日裡用來頗為靈驗的周天占卜之術竟然失效了,推算了半天一點結果都沒有顯示出來。孰不知衛衡是在齊國皇城之內煉化的噬神錐,那世俗的地界雖然遠不及修真界千分之一大小,可是人口密集卻是修真界千萬倍以上,各種氣息交匯流雜用來掩飾身份那是再容易不過了。而那各國皇城除了氣息糟雜之外還有一股強悍無比的帝皇之氣,想那人間帝王統御億萬臣民動輒殺人贏野血流遍地,又經過了數萬年的熏陶這帝王氣息的強悍縱然是大羅金仙也要逼其鋒芒。故帝皇之氣實乃是天地間最為霸道的氣息,縱然是修煉有成的修士也要受其影響輕易不敢接近,唯一例外的也就是衛衡這個修煉了那包羅萬象的上古煉氣心法的異數了。
「唔,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氣息干擾,看來傷害吾子的必非等閒之輩,到要好生計較一番了。」清夜道人歎道。
大齊京城裡的衛衡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招惹上了一個不死不休的敵人,此刻他正在高興著呢。吸收了噬神錐中的那股真元讓他省卻了至少三十年苦修,這次他借助這股力量直接修煉完滿了煉氣心法之中最難修煉的三百六十個竅穴,法力達至尋常金丹期修士的三百六十倍已經不遜於元嬰期修士了。而煉化了噬神錐的怨氣聚集在衛衡識海之中的願力已然不再是光芒狀態之下的實體而是凝聚成了水銀一般的液態其濃度何止增強了數倍隱隱然甚至有結成晶體的趨勢。
閉關了一個月自感功力大進的衛衡長笑一聲推開靜室的大門走了出去,但見藍天清碧白雲悠悠好一派自然景象,頓時心中有所領悟他知道自己的道心又有精進了。永樂宮中的僕人見狀一齊過來賀道:「恭迎老爺出關,老爺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什麼神功蓋世天下無敵,當我是路邊打把勢賣藝的麼,這些屁話是哪個混蛋教給你們的。」衛衡笑罵道。
「哎呀,兄弟,哥哥算準了你今日出關特意過來等候,還教給你這些僕人說話,可是你卻把哥哥罵成是混蛋實在是太傷人了。」趙守仁那帶有一絲玩世不恭的聲音自遠處傳了過來。
「唉,本來很好的心情卻被你這個不請自來的人給打攪了,真是大煞風景。」衛衡反嘴道。
「為兄知錯了,還望兄弟口下留情。」
「知道錯了就好。不過你既然來了,也免得我再去王府找你又要多費一番工夫了。」
「哦,不知為兄還有什麼是值得兄弟掛念的?」
「你一個臭男人有什麼值得我掛念的,我是要找你要帳的,你們皇室欠我的那十件珍寶可準備好了?」
「誰知道你到底看上些什麼,要我如何準備?早就等著你去挑呢。」
「那還等什麼你直接帶我去取不就得了。」說完衛衡抓著趙守仁的手就要前去取寶。
趙守仁一邊被拽著前行嘴裡還不住的嘟囔著:「兄弟先別忙啊,怎麼著咱們哥倆也得來上兩杯酒慶賀一下你終於出關吧。怎麼你不願意,那麼咱們就聊聊你這次閉關又領悟了什麼蓋世武功,你可別藏私啊,說什麼也要叫哥哥幾手,要不然過幾年連家裡那兩個小兔崽子也打不過豈不丟了我做父親的臉面。」
聽著趙守仁的嘟囔衛衡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比起在中涼城的日子來,趙大哥的笑聲明顯多了許多,拋開那些煩人的政務以後他才真正的開心起來。」衛衡心中暗道,此時他的嘴角上也憑添了幾分笑意。
坐在進皇宮的馬車上,趙守仁依然在追問衛衡一月閉關所得,直到實在忍受不住他的嘮叨了衛衡才道:「好了大哥,這次不過是創出來了一套劍法除了意境有些古樸以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學來沒用就不要糾纏了好不好。」
「什麼沒用,意境古樸正好拿來耍帥,你要找小姑娘玩樂不帥一點怎麼行?」
「還敢找小姑娘,你就不怕大嫂知道後把你給閹了?」
趙守仁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周圍沒人才道:「你大嫂可是有名的閒妻良母怎會做這等事情,她支持我還來不及哪。」
「哦,你可敢將此話當著大嫂的面講來?」衛衡訕笑道。
「有何不敢,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是那種老婆奴?」趙守仁猶自逞強。
「那好改日我見了大嫂就將此話對她明言。」
「我們夫妻情深怎會受你的挑撥,你再說也是無用的。」
一路吵鬧二人來到了位於皇宮最深處的大內藏寶庫。這大內藏寶庫建在皇宮中的一座假山跟前,用一座造型別緻的小樓擋住了去路要想進入寶庫須得走小樓中正門,此樓也正好用來存放一些需要經常展示的皇家珍藏。假山通體用著名太湖花崗石堆積而成,每一塊石頭都搭配的十分巧妙即不會影響到假山整體的印象又突出了山石自身的美觀,即使是衛衡這樣的外行看來也只能用巧奪天工四個字來形容。
這假山說是假山以體積而論已經不下於平原上的小山包了,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把這麼多石頭搬進皇宮的。衛衡好奇之下拿神識掃了一下,卻發現這假山使用的石頭只有外面一層裡面全用厚厚得鋼板支撐起來,若有人想要挖掘一條通向寶庫的通道這些鋼板將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在衛衡神識的掃瞄下,同時在假山附近總共發現了上千手持強弓盡弩的侍衛以及過百名的先天高手和大約十名宗師級高手以及兩名功力達到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在此守衛。以這樣的實力再加上周圍的機關守護寶庫就算是天下十位大宗師齊至也可以堅持到皇宮禁軍趕來支援了。那兩名功力不遜於大宗師的高手想來就是趙守仁說得那些不敢接受大宗師考驗的高手之一了,雖然他們的功力與十位大宗師不相上下,但是他們卻少了大宗師那份無所畏懼的精神和直面死亡時所激發出來的潛力,終歸不配做大宗師的對手,因此衛衡對他們也沒什麼好感。
二人進入小樓後,趙守仁取出了賢德皇頒布的而衛衡嫌帶著麻煩給他收著的那份任由衛衡挑選皇室珍寶的聖旨,遞給了藏寶庫管事太監,說道:「這是聖旨請公公驗證一下。」
那管事太監能坐到如此高位也是人精,豈能不認識賢仁王爺和新鮮出爐的第十一位大宗師衛衡,當下笑道:「王爺大駕小人豈敢懷疑,只是此乃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得罪之處王爺和衛先生莫怪。」
衛衡對這些太監沒有任何偏見,畢竟眼下太平盛世若是沒有苦衷誰會做這等賤役因而說了句:「有勞公公了。」
聽到衛衡的感謝那太監彷彿是得到了天大的獎賞似的喜笑顏開,衛衡實是不知這些太監別看諸王公大臣嘴上挺尊敬他們的,實際上卻沒有一個人瞧得起他們,那份恭敬也是看在他們是皇帝身邊人的份上,這些太監本就善於察言觀色怎會不知,衛衡以他大宗師的身份說了這句話已經贏得了這太監的感激。這太監很快就檢查完了聖旨道:「聖旨核對無誤,請王爺和衛先生入內挑選珍藏。容小人頭前帶路。」
在那太監的帶領下二人繞過了小樓後方一道裝飾用的屏風進入了一條黑漆漆的甬道,隨著他們腳步的前行甬道兩側石壁上的油燈逐一點燃,想是外面侍侯的太監開啟了機關。
甬道的盡頭是一道精鋼製成方圓數丈的閘門,衛衡好奇之下用神識窺測了下竟然有近三尺厚。那太監在鋼閘的一側按了按,只聽得「喳喳」作響在內置絞盤的帶動下鋼閘升了起來,那太監向二人介紹道:「王爺、衛先生,此閘通體用精鋼鑄就,重約十萬餘斤,開合全憑機關操縱非人力所能奏效。如欲自外面強行開啟只怕要麻煩衛先生這樣的大宗師才成了,更無論還有那些一觸即發的機關弩箭。」
「如此機關怕只能用鬼斧神工四個字來形容了。」衛衡驚歎道。
「先生說得不錯,當年主持修建這座藏寶庫的人便是有『鬼斧神工』這一稱號的李戒大師。」
「果然了得。」衛衡讚道。
這座寶庫給衛衡的第一感覺就是奢侈,世間罕見的珍珠瑪瑙珊瑚翡翠在這裡就像是沙礫樹枝一樣擺放得遍地都是,而平日用來交易的黃金白銀則直接用來做成了地板牆壁,縱使衛衡修道有成心神較之一般修士遠為強大也止不住一陣眩暈。
那太監說道:「衛先生寶庫共分七層這裡是第一層,相對於其他幾層來說它雖然大些,但裝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因而放在最外面,寶庫真正的精華還在裡面。」
這些東西還叫不值錢,單單衛衡眼前的這一串珍珠各個飽滿圓潤晶瑩剔透,據他估計放在市面上每一顆都價值萬金,更何況這麼一百多顆穿成的一串了,其價值至少要五百萬金足可以支撐萬人軍隊半年的消耗了,而這只不過是庫中普通的一件而已,庫中珍寶總價值衛衡已經不敢想像了,那麼剩餘幾個更為貴重的寶庫裡又有什麼呢。想到這兒衛衡對趙守仁苦笑道:「我現在才發現當日跟皇上要十件珍藏實在是太客氣了。」
「誰叫你硬要充大方的,當日皇兄要多給你一點你還不要,活該。」趙守仁笑罵道。
「沒事,我一會兒淨撿值錢的挑,肯定會叫你們皇家心疼的。」
「就憑你那眼光還能分出什麼值錢什麼賤嗎。」趙守仁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