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修煉()
衛衡站在他閉關用的茅草房的跟前,錢良臣指著門口堆成一座小山似的物資對他說道:「衛兄弟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皇帝陛下答應此處再交給你使用三年,鑄造兵刃所需的材料我也給你運來了,只是不知你答應的事情幾時可以辦成?」
「元帥請你放心,三年之後我出關之時十件極品兵刃就會擺在你的眼前。」衛衡答道。
「兄弟你可不要多心呀,說實在的一年前你還沒有進軍營的時候,我都快被魏軍的那幾口劍給逼瘋了,當時我就想要是我也有幾件神兵利刃怎麼會容得他們放肆,可是咱不是沒有嗎,幸好後來你救了我。現在既然你也答應給我鑄造上幾件,我能不著急嗎?」
「元帥盡可以放心,十件兵刃一件也不會少的。」
「那就好,不過衛兄弟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鑄造兵刃需要那些奇怪材料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十萬斤精鋼?」
「元帥有所不知,這樣吧,我給你演示一下鑄造的方法你就會明白了。」說罷衛衡叫錢良臣的親兵拿過來了一塊大約十斤重的鋼錠,他接了過來托在掌心然後叫錢良臣走開點,將真元凝聚於手上,頓時一團青紫色的火焰升起將鋼錠包裹起來,不多時火焰熄滅再看衛衡手上原本十斤重的鋼錠現下只剩下兩枚手指般大小大約一兩重了。
親眼得見衛衡如此作為,錢良臣驚得下巴差一點掉落,過了好半餉才回過神來,問道:「衛兄弟你使用的可是法術?什麼時候學會的?」
「這可不是法術,乃是武功的一種名叫『烈陽真氣』,乃是我得到的那冊鑄造秘本所載,用來鑄造兵刃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世間武學果真包羅萬象,單是這『烈陽真氣』我便從未聽過。」錢良臣驚歎道。
是夜,衛衡等待所有人離開之後,將錢良臣送來的那些珍貴煉器材料裝進乾坤袋中,還是官方的力量強大,錢良臣這次送來的材料比衛衡師門幾十代積攢下來的還要多上幾倍,而且質量也好上許多,甚至某些材料衛衡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形。
衛衡在自那些鋼錠之中取出了大約幾千斤重的,將之煉至成**百斤的模樣,其實白天衛衡沒有跟錢良臣說實話,他當時煉化鋼錠的時候確實使用了法術,而且是修真界有名的「三味真火」畢竟是在做戲不演得逼真一點沒法交代,但是現在是給他煉製兵刃了用「烈陽真氣」也就可以了,世俗間的打鬥用的兵器太好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漸漸得衛衡手中的鋼錠拿在手上的鋼錠又再次融化,不久後顯出兵器的模樣,這時衛衡運用念動法術召來了一股水流澆在鋼錠之上,只聽得「滋滋滋」的聲音不斷響起,隨之升騰起一陣濃煙。待得煙霧散去之後,衛衡打造的兵刃業已成型,放眼看去總共十件兵器,分別是兩口大刀三柄戰戟以及五桿長槍。
衛衡取過一口刀來在刃口彈了一下,但聞傳來的聲音鏗鏘有力,自言自語道:「聲音還行,論質量比起魏軍的那十支劍來說也將就了。這修士煉器的手段果真了得,只要心神修為夠高真元可以支撐,哪怕是不用法術只使用『烈陽真氣』這種武功也能煉製出世俗間的神兵利刃來。卻不知道要是使用法術又當如何。」衛衡不在多想趕緊用「三味真火」將剩餘的鋼錠煉化,九萬多斤的鋼錠到得後來只剩下馬蹄大小也就一斤左右的樣子衛衡才停下手來/
一邊將其裝入乾坤袋中衛衡一邊說道:「難怪修真界一個門派要佔據那麼大的地盤,單單這麼一點太白金英就要用十萬斤精鋼才能煉出來,要是其他什麼珍貴東西那還了得。不過這太白金英卻是好東西,糅合一切金石的功效對煉器大有用處,可惜就是太耗費鋼鐵了。」
衛衡為錢良臣鑄造兵刃看中的就是他提供的這些煉器材料,若是讓衛衡自己收集,儘管他已經是金丹氣的修士,那也要費好大的工夫,哪像現在這樣一句話就騙來了。衛衡給錢良臣鑄造兵器也算是二人之間的交易,他們也就不牽扯塵緣關係,以後錢良臣拿這些兵器去殺人也好種地也罷,一切因果罪業都計算不到衛衡的頭上,出一點小力便能得到如此豐厚的報酬,整個修真界也就是衛衡一個人能想出這種法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衛衡又恢復了決鬥之前的樣子,整日裡就是念誦著經文淨化這戰場之上的殺氣,也就是一年多的工夫先前直衝雲霄的殺氣便被淨化一空,衛衡識海之中的願力也增長到一個新的境界,在識海中佔據了一大片地盤,與此同時衛衡的真元也在以他往日不敢想像的速度增加著,衛衡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可以完成煉氣心法的下一個階段修成十八個竅穴了,也就是在這個階段煉氣心法才真正體現出它與眾不同的功效來。
這一日衛衡淨化完最後一塊戰場後發現了一個意外的現象,在有些地方又有殺氣散發出來。衛衡趕忙過去檢查,卻察不出什麼只得再次將之淨化,但是這次衛衡不再是僅僅淨化地面上的殺氣而是將願力透進土中,連同土地一同淨化。剛開始還見不到效果,衛衡並不氣餒到了夜間月亮升起之後效果就出來了,一個人影自土中鑽了出來。衛衡打眼看去,只見此人身穿齊軍戰甲,胸口上插著一口鋼刀,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卻原來是一個鬼魂,準確的說是一個軍魂。
這個軍魂站在願力形成的白光之中似乎是在享受著什麼,他身上的傷口也在白光的照射下逐漸癒合,臉色也不再是那麼痛苦了,衛衡見到這種情景心中若有所悟,將原本四下擴散的願力集中照射在軍魂身上。這一下見效更快,不一會軍魂身上的傷口就完全癒合了,那口刀也消失不見,頭頂上也冒出一片白光,彷彿是衛衡的願力一般。軍魂身上的傷癒合之後莊重得向衛衡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他的身影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片動人的猶如仙樂一般聲音隨之起,這個軍魂他竟然投胎去了。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死後各歸六道輪迴再次投胎,但是惟有一例特殊,那就是軍魂。人類自戰火中創造和毀滅著自身,有史以來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戰爭,這也造就了一種連六道輪迴也不能收留的靈魂——軍魂。
軍魂天然就飽含著死者生前那沖天的殺氣,沒有任何思想也不能像孤魂野鬼那樣修煉,只能等待身上的殺氣隨著時間的演變而消散之後才能消失,不過這一消失可就連投胎也辦不到了,而是徹底的形神具滅,所幸六道輪迴可以自動生成靈魂,否則人類造就絕種了。憑藉著身上的殺氣即使是邪道的修士也不敢哪怕是拿一個軍魂煉製法寶,因為只要在煉製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會和軍魂一同消亡,因此軍魂也就成了世間的一個禁忌,沒有任何生命可以與之接觸。
衛衡顯然成了一個例外,他竟然可以渡化一個軍魂,不要說在修真界就是在仙界這也是駭人聽聞的事情。對此衛衡也感到意外,他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身體並沒有出現不好的地方,而且真元和願力都有不小的增進,增進的幅度竟然是以前苦修一月也未必能夠達到的,這也使他找到了一個提升自身實力的好辦法。
剩餘的日子裡衛衡拚命的渡化死去的軍魂,他自身的實力也得到了極大的進步,兩年時間已經修出了一百零八個竅穴,這也意味著他的真元較之金丹期修士凝固一百零八倍了。
對衛衡來說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他的識海也在那日趨龐大的願力的作用下,初步打開了一個願力和身體連接的通道,這可不是修煉願力時的那種隨時就閉合的通道,而是一條真正的永遠不會閉合的通道,此後衛衡在修煉時就可以用真元滋養識海,而識海中的願力也可以隨時幫助丹田中的金丹修煉真元了。
在衛衡渡化軍魂的日子裡他見到了各種各樣的軍魂,每一個都保留著死前的樣子,或者是頭掉了脖子上留下一個碗大的疤,或者是胸腹間開了一個口子五臟六腑流得滿地都是,或者是全身各處插滿了箭支彷彿一隻刺蝟一般,還有的是四肢被砍去硬是痛苦而死的,以及被敵人活生生的將脖子啃得只剩下一截脊椎骨的……見到這些場景以衛衡那強大的心神修為都忍受不了,好幾次他都要吐了出來,只是出於對這些戰死者的尊敬他才強自忍住。也正因為這樣衛衡的心神進步到一個普通修士所無法企及的高度,也許那些臻至分神境界的修士才可以與他媲美吧。
其實最後的日子裡衛衡的渡化已經給他帶來不了任何修為上的提升,可是他還是忍受著嘔吐的**堅持渡化這些軍魂,只是為了看到他們投胎時給他行的那一個軍禮,這時候的衛衡也是最為平靜的,他每次也都向軍魂們還禮,雖然他在軍營中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是連一個最基本的軍禮也行不好,但儘管這樣他還是對那些軍魂還禮,只是因為他在軍魂的眼中看到了那充滿了尊敬的目光。
衛衡有時在想自上古到如今,為何仙界、佛界乃至魔界出了那麼多大神通者,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創一個世界,一個由他們自己訂立規則超脫六道輪迴的世界,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一個大神通者肯為這些戰死者創造一個安息的地方?難道說他們忘記了自己也是來自於人間嗎。這些死去的戰士們生前是為了保衛家園而犧牲的,可是他們竟然連一個投胎的機會也沒有,就這一點來說他們甚至還不如那些殘害百姓的人,畢竟這些人死後可以投胎,雖然他們的靈魂會被公正的六道輪迴判決一個不好的出身償還今世罪孽,可是那也是投胎啊,總好過想軍魂這樣忍受千萬年的寂寞和痛苦,只為了那形神具滅時剎那間的解脫。
衛衡暗自發誓,如若自己可以成為大神通者他一定為這些軍魂創造一個屬於他們的淨土,讓他們不再忍受痛苦和寂寞,畢竟他修煉的是上古神人流傳下來的煉氣心法,他有說這些話的資本。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衛衡為自己的修行之路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個幾乎無法完成的目標,為此衛橫開始了他走上強者的路途。
任仙、魔、佛、妖四界強者怎麼也想像不到,日後幾乎獨立與四界的的戰魂地獄,就是因為衛衡這個現在看上去還十分弱小的修士出於這麼一個在他們眼中十分幼稚的念頭而形成的。而衛衡也因此而成為了自開天闢地以來一個僅次於太古諸神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