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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一章 解析自然之道 下 文 / 楚天歌

    第十一章解析自然之道下

    從陳燃揮手間瀰散的,是晶瑩閃亮、細如粉塵迷煙的光霧,那種絕強的生機之力讓艾露希婭驚呼出聲,隨著光霧的散播,整個房間都在吱吱咯咯的聲響中活性化,生命的力量讓那些已死去的樹木再度復活,並且有機的融合在了一起,扎根,生長,房屋拔地而起,那根須如同數根巨籐,扭曲盤結,成為一顆跟房子等粗的奇特大樹的樹幹,房屋的外層生出了樹皮,房頂散出了蓬開的枝葉,儼然就是一顆古老的楓樹。

    艾露希婭還沒有從震撼中恢復,她捂著小嘴,幾乎是囈語的道:「這是傳奇法術的力量!你真的領悟了自然之心!」

    「是的,艾露希婭,我擁護秩序,所以我是自然的一部分,將所有古老的德魯伊技藝告訴我吧!讓我來使西部變成另一個灰樹山谷(灰谷)」

    「所羅門,艾露希婭,你們在家嗎?這神奇的樹屋,是你們的傑作?」外面傳來哈布蘭的聲音。

    推開屋門向下一看,鎮裡的好多人都在,都是被這神奇的事情引來的。

    「抱歉啊大家!艾露希婭研究法術失控了。看來我們需要一個專門的研究室。」陳燃歉意的笑笑。

    「你們倆沒事就好!說起來,這法術還真是神奇,這樹屋可真棒,看來你們還需要一架旋轉的樓梯……」

    「嗯……確實如此!」陳燃向下望了望,六米有餘,除非他打算整日縱上縱下,否則確實得有架梯子。

    人們看了一陣,嘖嘖稱歎著去了,鎮裡的很多人都知道艾露希婭是位年輕的德魯伊,但不知道她能力如何,現在看來,在德魯伊中,恐怕也是很強的那一種了。

    鐵十字傭兵團的營地中,幾小時前率隊回來的副團長伊根?派特斯金納眺望著生機盎然、枝繁葉茂的楓樹樹屋,問旁邊的咒術師梅麗薩?斯蒂維爾:「梅麗薩,你怎麼看?」

    「我對德魯伊的技藝和能力不是很瞭解,不過最起碼,暴風城中的那些暗夜精靈德魯伊,恐怕沒有一個能達到這樣的水準。」

    「就是說,那個叫艾露希婭的暗夜精靈,是名很強的女性德魯伊?」

    「從她的名字來看,應該不僅僅如此,這位身材矮小的暗夜精靈還很得月神艾露恩的寵愛。」梅麗薩一副琢磨深思的表情。

    「一名強大的德魯伊旅行者,並不算太稀奇,他們總是用自己方法來瞭解世界,跟自然溝通,親近那些動物,以學會些變化之術。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梅麗薩思忖道:「我在想,這樣一位強大的德魯伊,她的人類未婚夫是靠什麼贏得她的芳心的呢?你知道,很多女孩子愛上一個男人,是從崇拜開始的。聽說這個所羅門也是位冒險者,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是位普通的冒險者,或者,不像我們當初想的那麼普通。」

    「也許。不過我不認為這會影響到我們,聽說這位所羅門最擅長的是打獵,並且有一手不錯的廚藝,故事講的也不錯。僅僅是故事,我聽過一段,跟事實有不小的差距,顯然並不是什麼親身經歷。」

    「但願他不會給未來西部的一統帶來麻煩。我們不能讓某幾個人成為西部復興的絆腳石。」

    「這塊絆腳石不是哨兵嶺嗎?」

    「現在應該說,有一位強大德魯伊和一位很可能同樣強大的冒險者保護的哨兵嶺。」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太擔心。那個人應該可以解決這個難題。在效忠之前,難道他不應該拿出些實力向我們證明他的強大嗎?」

    「這是你們戰士評論強大的標準,實際上,一個實例能很好的證明這種判斷方法的錯誤之處。安度因?洛薩,他的武力並不出眾,他的指揮才能也不是出類拔萃,但他是一名偉大的統帥,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他代表著人類的尊嚴和驕傲。如果是需要一個勇敢的戰士,你不覺得我們的隊伍中已經有太多了嗎?」

    派特斯金納聳聳肩,「你是對的!我很期待……」

    「我也是……」

    與此同時,在自己的屋子裡,艾露希婭不滿道:「你的謊言怎麼張嘴就來?」

    「難道你要我去告訴大家,我其實是盜匪們的新首領?」

    「你當然不用這樣說。」

    「但如果大家知道我的強大後,請求我幫助哨兵嶺的人民或者鐵十字傭兵團,對付迪菲亞,我該怎麼做呢?讓大家傷心?還是去打我自己的屬下?」

    「那他們央求我去怎麼辦?」

    陳燃輕笑道:「人類的國度,按照習俗,非自願或情不得以,人們不會懇請一位年輕的女性去戰場,那是男人最後的一點點體面。」

    艾露希婭跺著小腳道:「我覺得你的說法和做法有問題,卻總是辯不過你!真氣人!」

    「那不知道我能從其他什麼地方彌補一下呢?比如,一道你還沒有吃過的菜餚?」

    艾露希婭近來已經被養刁了胃口,一聽陳燃這麼說,眉開眼笑的歎口氣,「也只能是這樣了!」

    「那我們之前說的,傳授我你知道的德魯伊技藝……」陳燃再度提起他關心的話題。

    就算得到的是最稀有的元素,不會使用也等於白費,所以陳燃最需要的,是運用自然之力的技巧。

    自己開發技藝不是不行,但那除了各項先決條件,最主要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陳燃現在缺的恰恰就是時間。事實上,他的時間從來沒夠用過。因此他決定,再次依靠拿來主義,獲取自然之力的運用法門。

    用腳都能想的出,達納蘇斯的那些德魯伊是不會將高深的技藝告訴他一個人類的,在大多數暗夜精靈眼中,人類始終是目光短淺、立場不堅定、狡猾的、需要提防的一個種族。那麼現在有艾露希婭提供的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我怎麼能拒絕一位體悟了自然之心的德魯伊想要拯救這片土地的願望呢?不過,你知道,我記憶中的的很多技巧,是連我也無法施展、並且絕大多數德魯伊不曾瞭解的。是月神的恩寵,讓我有了閱覽和保有這些知識的機會,也讓你有了機會,你準備如何感謝我,又如何感謝月神呢?」

    「感謝……呃……十道菜餚?二十道?月神那邊就不曉得了,月神喜歡什麼樣的供奉?水晶?寶石?金幣?」

    「真俗氣,怎麼把月神的愛好說的跟那些貪婪的龍一樣?」艾露希婭不滿的道。

    「女性嘛!不就喜歡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更主要的,她是神,能看的上眼凡人的物品嗎?我實在不曉得要用什麼,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得向月神祈禱,詢問她的意思。」艾露希婭說著抱拳做祈禱狀,樣子神態到跟現實的那些修女祈禱時相同。

    「月神有了答覆。」

    「這麼快?」

    「如果神願意,她可以瞭解發生在她的信徒身上的每一件事。事實上,你領悟自然之心的過程,神是知曉的,神要我告訴你,你很了不起……」艾露希婭帶著幾分複雜難明的情緒道:「據我所知,月神從未這樣讚譽過一個凡人。所羅門,瞭解你越多,我便覺得離你越遠……」

    摸了摸艾露希婭的臉蛋,「你走到一個池水清冽的灘邊,很奇怪為什麼這裡的水要涼爽許多,於是你潛入潭中,向下游,這才發現,原來,這水潭的深度遠遠的超過了你的預知。你繼續向下游,但好久,仍沒有看到盡頭,於是你開始擔心,它到底有多深呢?我有沒有機會見到底呢?事實上,潭再深,也是有盡頭的,並且,它始終在那裡,也許你的樂趣,並不是急急的探知它到底有多深,而是嘗試,一次次向深層接近。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經過陳燃比喻式的安撫,艾露希婭的心情寧靜淡定了下來,她微笑著環著陳燃的腰,仰著小臉道:「你就是那潭水!」

    「那麼,祝願你是個善於潛水的人。」

    「我會嘗試,從中獲得樂趣。」

    「很好!那麼,現在可以談談,月神對於我的請求的回應如何了嗎?神的讚譽真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神說,你必須答應做一件事。」

    「什麼事?」

    「沒有說。」

    「好吧!只要不違反我做人的基本原則,我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什麼原則?」

    「對妻子不利,對親人不利,對忠誠且沒有犯錯的的屬下不利。還有就是『自殺』……」

    「好了,我說了,這是很嚴肅的事,月神會要你做這些事嗎?」艾露希婭不悅的打斷道。

    陳燃正色道:「我也是很嚴肅的,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需要一些極端的手段,神也一樣。除了這類我用性命維護的,假設她讓我除掉的是瑪法裡奧那樣的人物,我也會去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回,艾露希婭不是不悅了,而是異常吃驚。

    「就像自然有其生的慈悲和死的殘酷。艾露希婭,我不是正義的化身,有時候,我也會代表毀滅,只不過,我不想讓你看到。而且,有時候,在光鮮的背後,是有著許多骯髒的,髒活誰都不願意去幹,卻又必須得有人去幹。」

    「但你如果因此而是非不分,豈不是等於墮落?」

    「這一點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拋開事情的兩面性,有時候對錯是需要時間來評價的,就如同我現在做的事,我欺騙哨兵嶺的鄉親們顯然不對,可如果不拿出實際的成果,你說,他們會相信我是兄弟會的新首領,並且正在努力把西部變成富饒之地嗎?而當港口建成,海船下水,良田遍地,穀物豐產,那時講,是不是更有說服力呢?我不敢保證我們之間日後沒有更嚴重的分歧,我只能請求你多給我些信任,相信我,不會墮落。」

    「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就算我有一天犯了不堅定的錯,你也要原諒我一次。」

    「當然,你的付出,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不會因為我的家人犯了錯,就拋棄他,除非他始終不願意悔改,並不再把自己看做這個家的一員。」

    「還有二十道菜餚,你不能賴哦?」

    「好的!」艾露希婭的話讓陳燃突然有種不著力的感覺。「又是跳躍性思維,怎麼突然又扯回飯菜這樣的問題上了!」他心中暗忖。

    「好了,現在可以將那些古老而強大的知識傳授給你了。將來就算塞納裡奧議會因此責問,也有月神為我做主。」

    艾露希婭這樣說,陳燃才意識到,要求她傳授全部的德魯伊技藝是件多麼了不得的事。「之前很抱歉,我忽略了傳授這些知識的影響,一廂情願的以為德魯伊的技藝傳授是沒有任何保留的。」

    「因為這些知識非常重要,如果落在邪惡之人的手中,後果會很嚴重。我在旅行之前,曾去月神殿發誓,有一部分技藝,在沒有神的同意前,是不能以任何形式洩露的。

    「我明白,你做的對,這是對信任的一種回報。跟對方是否是神無關。不過說實話,我有點吃醋。」

    艾露希婭咯咯的笑,「這是否說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以前又向前排了排?」

    「呃……是吧!雖然回答起來有點難為情。」

    艾露希婭很滿意的點點頭,她能感覺的到陳燃的誠意。有時候,誠實就是最動人的情話。

    「月神,關於那個要我做的事,沒有進一步的交代?」陳燃還有點忐忑。說實話,從最初知道艾露希婭是奉月神的指引來東部大陸,這才與他相逢開始,陳燃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天,這個套,他必須跳下去,這不僅是月神很給面子,事未辦,就送了諸多好處,還有表明陣營的意思在裡邊,不是同伴就是敵人,月神不會容忍一個有足夠影響力的存在飛速壯大、發展的同時,陣營卻搖擺不定。此時表明心跡,是有必要的。況且,陳燃也找不出比月神更據資格的合作者。

    「神說不會讓你做違背原則的事,而這件事是什麼,時機到了,才會告訴你。」

    「讓我開著星際戰艦去進攻燃燒軍團的老巢?」陳燃心中惡意的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暗夜精靈千萬年積累的自然之力運用法門,只用了一晚上,便被陳燃囫圇吞棗的都印在了腦子裡。徹底的掌握這些技巧,對已經明悟了自然之心的陳燃來說,不會費很多時間和精力,關鍵是如何將這些技巧融合運用到戰鬥、工作、生活中去,這就需要積極的思考策劃並通過大量的實踐來獲取經驗了。

    睏倦的艾露希婭在凌晨兩點左右,終於完成了任務,躺在床上睡去了。暗夜精靈習慣了過悠閒的日子,千多年的習慣,可是不容易改的。

    陳燃則站在窗邊,望著月色中的哨兵嶺,靜靜的站到天光放亮。

    等到第二天艾露希婭起床,她發現陳燃的身體周圍有綠色的半透明光帶螺旋飛繞,數十團金色的大光斑在光帶周圍雀躍閃耀,一股自然而神聖的氣息從陳燃的身上瀰散,給艾露希婭的感覺,就彷彿看到了灰谷深處有著神奇治癒能力的生命之泉。

    「你真的很善於製造奇跡,一個晚上,已經成了頂級的生命德魯伊,不,看起來似乎更強一些,這些金色的光斑是什麼?如此神聖而歡快。」

    「生命之靈,純粹的生之力創造的靈。」陳燃回道。

    「你、你竟然創造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靈?」

    陳燃笑,「想聽下我進一步的對自然的感悟嗎?」

    「嗯!」艾露希婭不自覺的點點頭。

    「那麼,我就用我所理解的方式,來闡述自然。」陳燃思忖的道:「自然是從生到死的一個反覆循環過程,假設把這個過程展開,最簡單的一種排列方式是光、水、風、火、地、暗。光代表生命的開始,水是滋潤復甦,風是靈動生長,火是熱情活力,地是入暮沉寂,暗是死亡終結。而當暗經過沉澱和積累,達到極致,它會從一個極端轉換成另一個極端,變成光,然後新的循環開始。

    當然,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很初始的運動循環過程,事實上,這個循環過程的每一個環節裡,又包含了這六種元素,並且,排列的順序不同,產生的效果和發展趨勢也不同。我試圖去瞭解那些德魯伊技巧的特性,以尋求技巧的本質和某種有可能存在的規律。但結果卻是,再向下的環節裡,還有更多的包容和排列方式。即使我使用了非常強大的儀器幫助計算,現在只是深入到第三層,生命之靈,正是在這種探索過程中創出的。」

    「你在試圖用一種別人從未使用過的方式來探索自然力量運用的奧秘?」艾露希婭雖然有些不明白陳燃的解釋,但她明白了陳燃在做什麼。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隨著陳燃話,他身上的力量形式發生了明顯的轉變,那半透明的綠色光帶漸漸變成了水般光亮的銀色,就連那些生命之靈也安靜而沉穩,散發出銀星般耀目的光芒,陳燃身上的氣息,變的清冷而威嚴。

    「星月光華!平衡大德魯伊的特徵!你竟然可以自由改變靈的狀態!」艾露希婭的震撼已經無以復加。

    沒等艾露希婭的話說完,陳燃身上的氣息再變,一股蒼莽洪荒的氣勢澎湃而出,銀色的光帶變成了明黃的顏色,那些紅了的靈則如火焰般,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躁動。「野性方面,我還需要跟動物交流,懂得動物之心,才可以變化,並且釋放出具有其特點的野性氣息。」陳燃解釋說。

    「你已經擁有了傳說中那些半神般的原始洪荒氣息,這已經比任何野性德魯伊都強大了。」接連的不可思議已經讓艾露希婭的神經有些麻木,一夜成為三項分支都是頂級的大德魯伊,甚至有超越的跡象,這種事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然而,陳燃似乎並不打算收手,「還有一種變化,月神可能因為這種變化離真正的黑暗太接近,所以沒有傳授。」說著,陳燃身上的氣息再度產生轉變,變的死寂而幽深,彷彿是在夜色中進入古鎮的大墓地,又彷彿陰冷和森然比之更甚,像是死亡的世界,但卻沒有那種狂亂和罪惡,有的是深沉、寂滅,甚至有一點點肅穆和莊嚴。那些靈,也變的黑亮透光,顏色深的彷彿是在空中鑽了一個個通往幽穴的孔洞,卻又有種讓人心悸的鋒利感覺。

    「這是什麼?」艾露希婭驚叫。

    「死力!」陳燃解釋道:「我說過,自然包含了從生到死,從光到暗的所有元素。生命德魯伊的本質,正是將生的一面強化體現的結果。而我現在展示的,是死的一面,也就是說,還應該有四個面。風、火、水、地。」

    陳燃又道:「我將這六種面稱之為本質分支,或者循環分支。它們都納於自然的基本規則循環之內。而平衡和野性,我將之看做是另外兩種規則。我認為,它們是後來加上去的。平衡中有太多星月的元素,我猜測,這是月神在理解泰坦眾神創造秩序後的心得。因為月神在最初解決艾澤拉斯世界各種族爭端的手法,就是用寧靜和平衡達到目的。所以,德魯伊的平衡,很可能是月神的賜予和後來加諸在自然法則中的規則力量。艾澤拉斯惟一的真神,給這裡的秩序加了一條新的規則,這並不奇怪。」

    「至於野性,我覺得,是以雄鹿半神瑪洛恩為首,野豬半神阿迦瑪戈、烏鴉半神艾文娜、熊怪半神烏索爾和烏索克為成員的半神團體的賜予。也許,在一萬年前的上古燃燒入侵戰役之前,睿智的半神們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優勝劣汰的法則,是達成自然循環的一個重要環節。進化,半神們給了艾澤拉斯的自然以存在的意義,或許,是他們領悟了泰坦們創造之初的另一意圖也說不定。

    這種激烈的手段,有時候也恰恰可以完成寧靜無法完成的目的。像那些被腐化的生命,讓他們去思考,去反省從而變得平和,這顯然不現實,它們已經出軌,已經因為某種扭曲的原因,打破了自然規律、擺脫了自然之力的束縛。那麼,用武力解決,讓他們真正死亡,進而重新踏上循環之路,這顯然正是野性的目的。因為半神並不具備月神那樣的神力,因此,它們加諸於自然規則中的野性不夠完整,有一半不得不靠體悟各種動物的心,才能完成。

    又或者,這也是一種意義深遠的舉動,通過此,半神們保護了自己的後代。世界並不是只是智慧生命的樂園,而應該是所有生命的。當野生的動物們因各種災難而消亡,野性的自然法則也就永遠的失去了,對於還想繼續存在的生靈來說,就等於一個戰士,失去了他的武器。」

    「這樣的解釋,真的是別開生面,但這死亡的形態,真的是太接近黑暗了!這讓我感到擔心。所羅門,如果說一些人是因為對力量的渴求而最終走向黑暗和墮落,那麼現在的你,與其有著很類似的執著,對技巧探索的執著。你確定這樣只爭朝夕的研習,不會讓你陷入某種瘋狂?」從震撼中冷靜下來的艾露希婭,在驚歎陳燃的才智之餘,不得不為他的執著而感到憂慮。

    「不是接近黑暗,而是本身就是黑暗。」陳燃糾正道:「這是黑暗的一種,秩序的黑暗。」

    他又自信道:「艾露希婭,不必為我憂慮。我在以前的某段時間裡,曾陷入比現在激烈一百倍的瘋狂之中,那時,我的精神力極度充盈,不得不分裂出多種人格,去一起時刻不停的消耗這些能量,以免思維崩潰。那時,我的身體萎縮的如同枯屍般乾癟,眼睛卻比啟明星的光芒更加閃亮。後來,我的主人格曾一度沉睡,而絕對的光與絕對的暗,每日分別佔據這個身體若干時間,過著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最終,我都挺過來了,我勝利了。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那種極端情緒所帶來的感受,也沒有多少人會比我更有能力守衛自己的本心。」

    讓那些黑暗的靈全部匯聚於指掌之間,陳燃輕輕的一揮手,靈蛻變成最普通自然之靈,然後化作細碎的光粒,被吹散無蹤。「與惡魔和死靈的黑暗不同,這種黑暗是秩序的、充滿歸宿感的,而它們的黑暗是混亂的、充滿毀滅感的。艾露希婭,我和那些惡魔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它們要的是混亂,我要的是秩序。而且,我向來是謹慎小心的,這些特殊的靈,它們的自由會給這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我還不清楚,因此,在現階段,它們只能是用於實驗,而不會被釋放。我既然要維護這個自然,就要對每一個由我引起的細節付責任。自我調節和自我克制,這是理智與瘋狂之間的一道重要的門戶,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可以做的很好。」

    艾露希婭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彷彿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神凝視著陳燃。

    陳燃還是那般平靜,無喜,也無憂,事實上,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很詫異,自己的心境到究是怎麼的一回事,為什麼那些本應該以巨大的喜悅或者歡呼來表達的成績,他會覺得很平淡,就如同只是做了道好菜,聽到艾露希婭的讚美那般。而按理說,假如一個人有這樣的淡泊心境的話,應該不會那麼迫切的去追求勝利、成功,可他,對這些,顯然興趣很足……

    人性是矛盾的,就像這個宇宙所呈現出的狀態。有人把人的思想比作宇宙,有著無窮盡的變幻可能,也許這樣比喻很正確,至少陳燃在自我之心的探索上,還沒有取得像解悟自然這樣的輝煌成績……

    「我忽然有種預感。」良久以後,艾露希婭似乎感受到了陳燃的那種超凡入聖的特質,她緩緩的說:「月神要你做的事,絕不會簡單。」

    陳燃呵呵一笑,傲然道:「我答應過要做的事,就等於已經有了勝利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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