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樂子衿伸手撫著他緊繃的面容,試著讓自己輕鬆一些:「大叔,有點笑容好不好?你這樣,我會緊張的。」她的腹中,疼痛似乎明顯了一些,突然間,眉有些微緊。
他握住她的手,他的心顫抖不已:「小丫頭……子衿……老婆——」
疼痛讓她難受,可是,聽到他不同的呼喚,她倒笑得流淚:「老公,我發現你還真逗!」可是,稍後,她就無法再這樣輕鬆的說話了,因為,宮縮越發明顯,疼痛愈發折磨她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腹中的疼痛一股一股襲來,而且,疼痛的時間越來越密集,她強近自己鎮定……可是卻無法從容鎮定。
崔泰哲在一旁乾著急……
醫生隔一會兒會檢查宮口情況……
在等了五個小時之後,樂子衿痛得咬傷了下唇,可是,孩子卻還沒有生下來,崔泰哲像一隻狼一樣咆哮了,朝醫生護士怒吼著。
黎雅筠卻嫌他礙眼的將他推出待產室…:「出去!」
「媽!」崔泰哲的模樣有些嚇人。
「你嚷什麼嚷?」黎雅筠回頭看了看剛剛暈過去的樂子衿:「你越嚷,越給子衿負擔。」
崔泰哲無助的乾著急:「怎麼還沒有生下來?」
「生孩子哪兒那麼容易?」黎雅筠又好氣又好笑的說:「當初我生你,整整生了一天一夜。」
崔泰哲焦燥的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幾顆紐扣,露出結實的胸口,他心疼他的小妻子:「一天一夜?媽,子衿痛得暈過去了……我……」
「別擔心。」黎雅筠安撫兒子:「醫生剛剛檢查過了,說宮口已經開到七公分了。她已經算是很順利的…」
「啊——」樂子衿疼痛的喊聲從合攏的門縫裡傳來,崔泰哲驚得跳了起來,什麼也不顧的衝進去。
「子衿!」他衝到她面前,看著她頭上豆大的汗珠與無助的神情,他心疼極了,捧著她的臉。
樂子衿一看見他,似乎心裡安定了許多,被咬破的唇輕顫,眼眸間的淚水盈然而出:「泰哲……好痛!」
「別怕!」崔泰哲握住她的雙手,雖然他很擔心很擔心,可是卻鼓勵著她:「子衿,再忍一忍,很快,寶寶很快就會出來了。」
被他握住手,樂子衿抿唇哭了……不過,有他在身邊,雖然疼痛,可是,心底卻舒坦許多……
三個小時之後,隨著樂子衿撕心裂肺的叫喚聲後,孩子順利的生產了……
在孩子宏亮的哭聲中,樂子衿暈了過去。
這一覺,她覺得特別的沉,當她被身下火辣辣的疼痛折磨醒時,已經是傍晚了。看著崔泰哲傻笑的模樣,她的唇,也勾起一抹笑容。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一隻手,十指相扣,低頭吻她的額心:「我愛你。」是的,心疼的看著她生產的全過程,他發誓,一定會讓她幸福,不讓她再受任何一絲傷害。
「孩子呢?」樂子衿看著諾大的病房裡,竟然不見孩子的蹤影,有些慌。
「媽媽和丁媽媽帶她去洗澡了。」崔泰哲低低呵笑。
「那你怎麼不陪著去?」樂子衿問。
「我要陪老婆!」崔泰哲說。
看著他眉眼間的笑意漸濃,她心甜甜的:「兒子還是女兒?」
「是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小公主。」他又吻她。
樂子衿清麗的眸子看著他:「會不會失望?」
「為什麼?」他對她的問話有些不解。
她的手撫著他的下頜,那裡,才一天未修的地方硬硬的鬍鬚有些扎手,「是個女兒啊。」
「女兒挺好的。」他唇勾起,笑意盈面。
樂子衿唇邊的梨渦漸濃,有些羞澀:「下次給我個兒子好不好?」是啊,兒女雙全,湊成一個「好」字,那該多好。
他輕刮她的鼻子:「不好。」
「為什麼?」她拉著他的袖子。
「不要再生了。」他的心今天已經夠疼了,他不願意再看她生產時痛苦的模樣。
黎雅筠、崔伯奕、丁若娟抱著小寶寶回來了。
當看著襁褓那個紅通通的小嬰兒時,樂子衿笑開了懷,似乎,什麼樣的疼痛都不算什麼了…
「你看,她眉裡有顆痣。」樂子衿抱在懷裡,指著寶寶左邊眉毛裡那顆極淡極小的珠砂痣。
崔泰哲伸出食指勾勾寶寶的臉,可是卻惹來寶寶不樂意的哭聲,他一臉無奈的束手無策。
黎雅筠從樂子衿懷裡接過寶寶在懷裡輕輕哄著,之後輕嗔的看著崔泰哲:「學著點。」
樂子衿與崔泰哲對視著笑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覺得好神奇好神奇……
寶寶一天一天的長大,偶爾眼眸要睜開四處看…偶爾唇一扁就哭得稀里嘩啦……他們倆站在病房的嬰兒床前,看著孩子睡著的模樣,粉嘟嘟的,都樂得呵呵傻笑。
第六天,崔泰哲臨時有事,回了公司,而黎雅筠與崔伯奕已經提前回去整理早已經準備妥當的新宅的嬰兒室了。病房裡,只有丁若娟與樂子衿。
前一晚幫忙照顧寶寶,丁若娟有些感冒,樂子衿讓她去了vip病房裡的家屬休息室休息,而她自己照顧寶寶。
寶寶才出生幾天,雖然身體軟軟的,可是樂子衿卻極喜歡抱著她軟綿綿的感覺,她餵她吃了奶,看著她閉上眼睛睡著了。
孩子還太小,根本看不出來長得像誰,她的手指撫著寶寶左眉靠近眉心的那顆珠砂痣,低低的笑了,這可是俗話稱的美人痣啊,她低頭,吻了吻寶寶還帶著奶味的唇,然後輕輕撫著她的背,好一會兒,才將寶寶側身放在嬰兒床上,替她蓋上薄薄的毯子。
看著寶寶偶爾皺眉噘唇的模樣,她的目光不忍離去……多可愛的小東西。
午後,有些倦意,她將嬰兒車推到床前,自己則躺在床上,微微閉著眼。
待她有些涼意突然醒來時,手扶著嬰兒車,正準備起身看寶寶,卻發現嬰兒車內,沒有寶寶的身影,連帶寶寶身上蓋的薄毯,也不見了。
她驚得冒冷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剝開了一般,恐懼襲來,
她顫抖著,卻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