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關於施真玉的死……」霍陽說:「警方得出的結論,確實只是一個意外。」
崔泰哲在高興之餘有些黯然,畢竟,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去了。
當樂子衿得知事情的真相時,很吃驚。溫媼做這樣的事,她沒覺得奇怪,可是,對於李芳是幫兇,卻覺得很吃驚。
在看守所裡,樂子衿見到了李芳,她有些不安的坐在桌子那邊,穿著囚服的她顯得有些憔悴。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樂子衿很扼腕,她在學校,從不與人交惡,卻沒想到,惡意傷害她的,竟然是同寢室兩年多的室友,思前相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樂子衿,我討厭你!」李芳看著她,聲音有些尖銳,顯然,她沒想到天衣無疑的惡意放玩偶這件事,竟然這麼快讓她有牢獄之災,當警察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雙腿顫抖發麻,可當她進了看守所,她就心灰意冷,既然事已至此,她就不再掩飾自己的態度。
「為什麼?」
「你總是做出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胖乎乎的李芳有些激動:「拒絕所有人的親近,你知不知道,朱昊祁被你拒絕之後,曾經差點放棄學業……」
「你喜歡他?」樂子衿眉微展,可是卻很吃驚,李芳平常在學校大大咧咧的,她們雖然住同一寢室,可是卻從未聽她提過她喜歡誰。上次在圖書館,這次在看守所,她連續兩次都提到了朱昊祁。
李芳憔悴的臉頰有一抹紅暈,「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不值得他喜歡!」
樂子衿黯然:愛慕虛榮,她,說得太好了。如若不是為了錢,她就不會嫁給崔泰哲……更不會……遇到這種事情。「是啊,我不值得他喜歡,可是,你這樣做,他知道嗎?」她輕歎李芳的單純與盲目。
李芳面容有些激動:「你別做出一副假腥腥的樣子……」其實,她心裡後悔極了,學業就被她這樣給毀了。
樂子衿輕歎:「李芳,你涉世未深,不知道事態炎涼,如果只為一個並不知道你喜歡他的男人這樣做,未免太過盲目了。」
李芳有些激動,其實,說出朱昊祁只是推脫之詞,雖然,她的確對朱昊祁有意思,但是,她真正的目的,是拒絕不了金錢的引誘,只是,她在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稍後,樂子衿也見到了溫媼。
昔日高貴如白天鵝的溫媼,即使是換上囚服,神情有些恍然,她舉手投足也仍舊十分優雅……
「你這麼做,值得嗎?」只是為了一些私人恩怨,將自己大好的青春葬送了……樂子衿為她不值。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溫媼的頭髮有些微亂,皓齒咬住下唇:「我要折磨你……」她惡狠狠的說:「看著你最愛的奶奶開腸剖腹的模樣,你喜歡嗎?」說完之後她大笑起來。
想著那血淋淋的玩偶,樂子衿胸口作嘔…她用手摀住唇,喘息著。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溫媼樂開了懷,低低的俯在她的身邊說:「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出去之後,再做了送給你……」
「是你把我和崔泰哲的照片給我奶奶的?」樂子衿強忍住心底的不適。
「我才沒那閒工夫。」溫媼不悅的哼哼,其實,打心底,她是一直瞧不起樂子衿的,她一直以為,她肯定是費盡了心機才坐上崔太太的位子的。
樂子衿有些黯然:「真的不是你?」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溫媼冷嘲道:「我可沒有興趣去跟一個老太太耗著。」
奶奶那兒的照片,究竟是誰拿過去的?樂子衿費解:「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崔太太換我做啊,笨女人,我早已經告訴過你了。」溫媼的神情有些異樣。
樂子衿有些嘲笑:「你以為,送些玩偶過來,我就會離開他?」
「我恨你!」溫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會想盡辦法在思想上折磨你……讓你瘋狂……讓你得鬱悶症『自殺』……」她狂笑:「那麼,我就有機會了。」
樂子衿低眉,讓她恐懼害怕的背後,答案竟然是如此的淒涼……「你難道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是觸犯了法律,會將自己送進監獄嗎?」
「你這個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溫媼美麗的面容突然有些扭曲,惡狠狠的看著樂子衿:「天煞孤星不是傳聞,是真的,你遲早會被他剋死的。」
樂子衿低眉,看著溫媼恍忽的神情,她有些怔然…兩年前的那一晚,她只是一個無心之過,卻沒想到,竟然讓溫媼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她帶著心底的負累從看守所出來時,崔泰哲正坐在車裡等她。
坐上車之後,樂子衿情緒一度低落,清麗的雙眸一直望著窗外,胸口的不適漸漸擴大,「不要告她們了,好不好?」
崔泰哲低眉看她,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怎麼了,小丫頭?」
樂子衿閉上眼,忍住小腹的不適……「其實,她們很可憐。」
「你那兒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崔泰哲有些緊張。
「我沒事。」樂子衿抿唇,好一會兒,才說:「泰哲,你認識聽我說話好不好?咱們不告她們了,好不好?」
我不會放過她們的!這是崔泰哲早就決定了的事。
「其實李芳挺可憐。」畢竟同學兩年多,樂子衿對李芳的情況多少也聽說過:「她是從很偏僻的農村來的,家境一直不好……這次,她只是受了金錢的誘惑。」她在崔泰哲面前忽略朱昊祁這個名字,不想引起過多的誤會。對於農村出來的孩子,一萬元,是多麼大的誘惑?足以讓沒有多少法律意識的李芳鋌而走險:「溫媼,她只是沒有走出被解除婚姻的陰影……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會犯錯的,泰哲,我們給她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
「她們傷害你的時候,有沒有替你想過?」對於她的善良與寬容,在商場上久經爾虞我詐的崔泰哲卻不贊成:「你難過傷心害怕恐懼的時候,她們或許正為自己的惡作劇得逞而在一邊偷著樂……子衿,做人不能太善良了。」
「泰哲!」被身邊的同學傷害,樂子衿心裡原本就不好受,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他,此時卻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讓她更難受:「可她們最終並沒有傷害到我……」
「怎麼沒有傷害到?精神上的折磨難道不算?」崔泰哲氣她一味的善良,態度也變得強硬許多:「子衿,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強硬的話語聽在樂子衿耳裡,有些苦澀……是的,他也會用如此強硬冷酷的語氣跟她說話,她轉過臉,看著窗外,眼底升起淡淡的薄霧,卻不願讓他看見…一直到回家,都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
她的刻意疏遠,崔泰哲也感覺到了,他雖然愛她寵她,但是卻不想縱容她,傷害她的人,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夫妻之間,貴在互相理解,如若她一味的偏激,那麼,他就只有給她空間,讓她好好的想一想。
晚餐時,樂子衿悶悶不樂,吃的極少。
「我還有事,待會兒你把牛奶給太太送上去。」崔泰哲看著她落漠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時,才對李嫂說。
李嫂雖然疑惑,卻也點頭應承。
崔泰哲坐在書房寬大的皮椅上,手指在鼠標上游移,他將辦公系統裡待批的文件都閱了一遍,然後簽筆寫上批注。
把所有的公事辦完之後,已經接近晚上11點了,他往後仰,讓自己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因為玩偶事件,最近陪在她身上的時間多起來了,可是,公司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減少。今日一早,徐秘書在徵詢他的意見,問他是否要去參加米蘭時裝周……
想起她今日孤單失落的模樣,他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壓抑極了,是的,他太在乎她,在乎的程度已經超乎想像,他不願意看到她不開心。
他抿著唇,關掉書房的燈,穿過鋪著地毯的長廊,回到她臥室。
臥室內,燈光開得極暗,這是從她收到惡意玩偶娃娃後開始養成的習慣,每晚,必須保持微微的光,否則,她會從夢中驚醒。
他簡單洗漱之後走到床邊。
她不矮,可是很瘦,側臥在床的一邊,留出更寬的位置給他。見她背對著他的方向,讓他胸口一緊,接著搖頭輕歎。
掀開被子,他睡到她身邊,動作稍稍大了些。
她一動不動。
可他知道,她肯定沒睡。
這個小丫頭,怎麼能一直跟他鬧彆扭?他伸出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翻過來抱在懷裡。
她倔強的推攘著他,扭著身子,豪不溫柔的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崔泰哲見她像只小野貓似的,一埋頭,吻住了她。
他將她的掙扎的雙手舉過頭頂,將她亂踢的雙腿壓在腿下……她的掙扎漸漸小了……到後面,沒有了。
可是,他剛一放開她的唇,她便將他推開,一翻身,又將背對著他。
「還在生氣?」他靠上前去,手扶在她的肩上,低啞的聲音帶著陣陣誘惑出現在她的耳畔,熾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脖子上……
樂子衿一扭肩膀,將他的手甩開。
「小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只能用吻來誘惑她,誘惑她放棄掙扎,放棄冷漠,放棄彼此間無形的隔閡。
待她無法喘息時,他才放開她,卻用雙手將她的肩膀固定,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可逃。
「你總欺負我。」她鼻翼一酸,澀澀的捶打著他的肩膀,他的胸膛,數落著他的罪行:「總讓我生氣,還把我撂一邊不理。」
「我哪兒有,」他替自己辯解道:「我怎麼捨得欺負你。」他低低的說,攬著她變得柔軟的身子入懷:「小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生氣?我更捨不得不理你。」他不過是氣她太過善良,只是想讓她冷靜冷靜,卻從未有過不理睬她的想法。
「你有,你就有。」樂子衿撒嬌,倒不依不撓起來:「崔泰哲,你這個笨蛋。」是的,她在意的,是他的態度啊……
「好好好,我是笨蛋。」崔泰哲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傲與冷漠,現在,他只是想哄好他的小妻子:「你是好蛋,成了吧!」
樂子衿撲噗一下笑了,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將臉窩在他的胸口:「你好壞。」可是,之前的陰影與不悅全悉不見了,心裡有的,只是滿滿的歡喜。是的,他不理她,她總覺得悶悶的,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不能入睡,等他上床時,她又使起小性子跟他賭氣不理他……可是,她又如此眷戀他的吻……
「再不睡,」他低頭吻她的眉心:「小心長黑眼圈。」
「長黑眼圈怎麼啦?」她嬌嬌的抗議。
「長黑眼圈我也喜歡。」她的撒嬌,總讓他難以招架。
「哼,你敢不喜歡!」樂子衿窩在他胸口,唇畔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低低哼著。
「既然你這麼想長黑眼圈。」他痞痞的說著,在她的低呼下,他將她壓在身下:「那我就成全你!」
「不行!」樂子衿又羞又急:「今晚不行。」
「哎,小丫頭,你的生龍活虎哪兒去了?」他用下頜拱著她的脖子。
她躲閃著,然後在他耳畔低低的說著什麼。
「在這個時候說這話,真傷自尊!」他故做遺憾的從她身上離開,雙手枕在腦後,昏暗的燈光下,望著天花板。
樂子衿側身,一手支著下頜,一隻手放在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上:「人家正常的生理期,你也要介意嗎?」
崔泰哲輕哼一聲,倒故意側身,將寬大的背影留給她。
她爬上他的肩膀:「大不了,下次補償你?」
「嗯哼!」他仍舊這樣。
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於是不依的用身子擠著他,雖然早已經嘗過情/欲,可是說這話時仍舊有些羞澀:「大叔,你可得給我好好保存體力……下次,我纏你一晚。」
「可是你說的。」崔泰哲騰的翻身,將她摟在懷裡,大掌拍著她的屁股:「下次再輕易求饒,看我不打腫你的屁股。」
兩人一陣嘻鬧。
夫妻之間,閨房情/趣,莫過於此……
樂子衿很意外,竟然接到龐老師打來的電話。
她忐忑著,試著給崔泰哲打電話,「泰哲,我還有一學期就該實習了……如果真的就此休學,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崔泰哲正坐在車子裡,膝上放著一疊文件,他的時間安排得很緊,可是,跟他的小妻子通電話,他卻是毫不吝嗇自己的時間:「你想回去上學?」她一開口,他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樂子衿背對著落地窗,手指在窗簾上繞啊繞的:「我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嗎?」是的,上次惡意玩偶事件,他不許她去上學,是出於關心她,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對於她這位保護欲極旺、吃軟不吃硬的丈夫,她得採用柔政策。
「好啊!」崔泰哲薄唇泛著淡淡的弧度,他的小妻子,生活圈子太窄了,而他又太忙,陪她的時間並不多……如果,她能繼續完成學業,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了。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樂子衿像是飛上了天一樣,心情愉悅到了極點:「謝謝你,泰哲。」
「把你的感謝收回去。」他痞痞的說說:「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哪一種表達感謝的方式。」
樂子衿瞬間紅了頰:「大叔,你好色!」
「我可什麼都沒說。」崔泰哲在電話那端壞壞的笑:「小姑娘,敢情你自己會錯了意?」
樂子衿又羞又澀,是呵,不管兩人之間有多甜蜜纏綿,她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挑/逗。
就這樣,樂子衿又回到了學校。
仍舊住之前那個寢室,只是,寢室中,少了一個人,不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不去提及。
隨著李芳的落案,學校關於樂子衿的流言也就淡了下來。
而每週末的相聚,卻讓兩人特別的珍惜,原本相愛的兩人,少了摩挲,感情就更濃了。
「媽!」樂子衿在崔氏老宅廚房裡,找到正在精心烘培糕點的黎雅筠。
黎雅筠白淨的面容帶著笑意:「泰哲呢?」
「在那邊陪爸打乒乓球吶!」樂子衿興沖沖的說:「媽媽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點心?」
「蛋烘餅!」黎雅筠將自製的糕點放在盤子裡,再泡上一壺參茶,遞給樂子衿:「端到後花園去,趁著今天春光明媚,咱們曬曬太陽。」
樂子衿接過托盤,穩穩的端著往後花園走去。
崔伯奕到底年紀大了,雖然是只是打乒乓球,可是時間久了,也覺得力不從心,見到樂子衿端著東西過來,便說:「歇歇再打!」
崔泰哲收起乒乓球拍,跟在他身後。
「子衿,你媽做的什麼?」崔伯奕坐下來,看著盤子裡金色的糕點。
「蛋烘餅!」黎雅筠端著一盤水果走了出來:「你今天已經問了三遍了。
「哎,又是餅乾又是水果的,你想讓子衿又吃壞肚子?」崔伯奕不悅的說。
黎雅筠沒有好氣的看他一眼,「烏鴉嘴,你愛吃不吃!」說著,將水果放在崔泰哲面前:「泰哲,來,吃水果。」只因兒子極少吃點心餅乾,所以,今天她才特地準備了水果。
樂子衿看著一對活寶似的老夫妻,甜甜的笑著,崔泰哲則是體貼的夾著一塊蛋烘餅放在她的盤子裡。
「別理他,子衿,多吃點!」黎雅筠不理老伴,笑盈盈的看著她:「有了媳婦真是好,兒子回來的時間也多了。」是的,看著小夫妻倆越來越恩愛,她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樂子衿不好意思起來。
崔泰哲則是替她倒了參茶,「我們家的大功臣,請喝茶。」他發現她髮梢有一片新葉,於是伸手替她拿掉。
夫妻兩人間的親呢,讓崔氏夫妻很開心。
午餐後,崔伯奕與崔泰哲在書房討論著公司擴張版圖的事情。
而樂子衿卻陪著黎雅筠在花園裡散步。
春天,奼紫嫣紅,綠意盎然。
「子衿,你的氣色的看起來不錯。」黎雅筠打量著她,眉不描而翠,唇不點而紅,整張臉上,素淨,沒有一絲脂粉,可是卻顯得極為清秀。
樂子衿挽著她的胳膊,甜甜的笑:「是嗎?」愛情甜蜜,心情舒暢,她的氣色怎麼會不好?
關於惡意玩偶的事情,黎雅筠事後聽崔泰哲提起過,她為此憂慮,擔心樂子衿情緒消沉,卻沒想到,她竟然很快就快樂起來了,她深感欣慰:「昨天,子墨還給我打了電話。」
樂子衿倒沒有吃驚,自從她嫁進崔家,崔氏夫婦對子墨也是極好的,不僅沒有反對她出資讓子墨上學,還在春江大道的新宅替子墨安排了一個房間,她和子墨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對崔氏夫妻,也是極為尊敬的:「是嗎?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子墨真是個好孩子,」黎雅筠淡淡一笑:「又乖巧又體驗,我還真想就認了他做兒子。」
樂子衿淺笑,是的,崔氏夫婦對他們姐弟來說,又何償不是再生父母,她依在她的肩上:「在我和子墨心裡,你跟爸,就是我們的父母。「
黎雅筠樂呵呵的拍著她的肩,是啊,她沒想到,娶個媳婦,卻是如此的體貼和窩心。
站在書房落地窗前的崔氏父子,看著花園裡這一幕,不約而同相面帶笑意。
「子衿這丫頭,不錯。」崔伯奕樂呵呵的說:「聽話又孝順,泰哲,她跟安雪不一樣,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我知道。」崔泰哲唇角上揚,是的,自從跟她相愛以後,他才覺得,生活並不盡然全是工作,愛情竟然可以如此的美好。
「別只顧著工作,」崔伯奕的目光仍舊落在花園裡那對母女倆身上:「錢是永遠掙不完的……只有身邊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爸好像比我有經驗。」崔泰哲淡笑。
崔伯奕則是一驚,旋即呵呵呵輕笑了,從前他那不拘言笑的兒子,竟然也開起了他的玩笑來了,不過,對於兒子的轉變,他是很欣慰的……
晚餐後,兩人告別時,崔伯奕拍拍兒子的肩:「爸媽閒慣了,很想也學學別人,享享天倫,含飴弄孫。」
崔泰哲則是淺笑看著樂子衿:「我會努力的。」
樂子衿又羞又窘,嬌嗔的看著他。
崔氏夫妻笑得合不攏嘴。
a大女生樓某寢室。
樂子衿雙手在電腦鍵盤上遊走,辟里啪啦的敲著,唇畔不時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
崔泰哲去了美國出差,他們此刻正在網上聊天。
小紅帽:去看子墨了嗎?他好不好?
大灰狼:他很好(附加一個咧嘴的笑臉)。
小紅帽:子墨長高了沒?
大灰狼:就快跟我一樣高了(加了一個閉唇的笑臉)。
小紅帽:子墨學習成績怎麼樣?
大灰狼:還不錯。
小紅帽:那邊天氣好不好?子墨還習慣嗎?
大灰狼:你去問樂子墨!(生氣的頭像)
小紅帽:(委屈的頭像)怎麼了?吃了火藥?
大灰狼:我是欲/求不滿(發了一個痛苦的表情)
小紅帽:(臉紅)大叔,正經點。
大灰狼:我哪兒不正經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並附帶一個飛吻)
小紅帽:敢情你在美國,飛吻亂拋?(一顆地雷轟過去)
大灰狼:不敢!有小舅子看著呢(一個可憐的模樣)
小紅帽:(大笑)
大灰狼:可愛的小紅帽,你是不是也應該問問你老公我,過得好不好?(拋媚眼)
小紅帽:(鄙視他)你還好嗎?
大灰狼:(一副壞笑)除了沒有老婆外,其他都還好。
小紅帽:(一顆地雷轟過去)
大灰狼:哇卡卡,謀殺親夫!
小紅帽:(雙手插腰,又一顆地雷轟過去)
大灰狼:(一個快跑的姿勢)
小紅帽:你再胡說,又送你(一顆地雷)
大灰狼:小紅帽,你的爆力傾向可得改改,否則,我就不回去了。
小紅帽:哼,你不回來正好(一個哼哼的模樣)
大灰狼:好什麼?
小紅帽:我好梅開二度啊!(拋媚眼壞笑)
大灰狼:(抓狂)你敢?
小紅帽:哼,我有什麼不敢的?(嘲笑)
大灰狼:小心我把你屁股打腫(好色流口水的頭像)
小紅帽:哼,家庭暴力,我要打110(一副不屑的模樣)
大灰狼:(誇張的笑)110開著警車來,看到大叔這麼帥,肯定會說:家事嘛,自己在床上解決就行了。(壞笑)
小紅帽:(錘他)你腦子裡怎麼全是色/情思想?
大灰狼:沒辦法,誰叫我老婆喜歡?(自信得意的笑)
小紅帽:去,不想跟你說了(害羞的表情)
大灰狼:我想跟你說,好不好?(祈求帶著飛吻)
小紅帽:不好!(側頭不理他)
大灰狼:老婆,你要說好。(一個笑顏)
小紅帽:哼(還是不理),誰是你老婆?
大灰狼:小狗。(壞笑)
小紅帽:(氣得冒煙)那你豈不是小狗丈夫?
大灰狼:呵,做小狗丈夫也不錯。
小紅帽:你(氣極了)
大灰狼:哈哈,小狗?狗丈夫,天生一對(狂笑)
小紅帽:(眨眼害羞)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