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君天理收起竹劍,不緊不慢地道:「既然是三莊主承讓一招,在下就不客氣了,就以這首《裴將軍詩》的原稿作為賭注,輸給我如何?」葉離暗叫厲害,那禿筆翁將此貼若如武功之中,便可見其對原稿的喜愛程度,向他索取這稿子,無疑是心頭剜肉,果然夠狠,不怕禿筆翁不對打敗他一事盡心盡力。
那禿筆翁聞聽此言,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花貓,急得跳了起來,辯道:「你之前也沒說,要賭這個啊!」
送君天理則失笑道:「剛才不是我沒想說的,是三莊主沒有給我說的機會嘛。」續而拂然道:「難道三莊主覺得我這《蘭亭序》,比不上你的《裴將軍詩》,那就算了,賭注作廢便是!」
葉離暗道:「我膩,原以為天理之武功超卓,文才過人,沒想到詞鋒也是如此的犀利,以後可不敢與之為敵。最起碼在武功追上他之前還是不敵對的好!」
一談到書法,本來萬分副捨的禿筆翁立刻顯得一絲不苟,忙說道:「賭到賭公道,我這《裴將軍詩》,雖然也是罕見的作品,卻遠遠無法與你這《蘭亭序》千古絕筆相提並論,要說吃虧,也只有你吃虧,我吃的虧,不再賭注上,而是武功不如你。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去取原稿。」
可是他沒等離開,就被丹青生一把拉住,並說道:「三哥且慢!這位天理兄曾言明,只要是我梅莊之內的人可以戰勝他,便算是我們贏了。你眼下雖然輸了,還並不是最後的輸贏,我們還有機會的。二哥,能否保住三哥的命根子,就看你的了。」至於他自己,反倒不是很在意,左右美酒贈與懂酒之人。他也不覺得可惜。
黑白子比起他兩個兄弟,心機要更深一些,未等動手,首先問道:「天理兄要與我一戰,想必也有你的賭注和想要的東西吧?」
送君天理隨手從懷中取出一本棋譜,淡然笑道:「這本是《造微精理》,乃是當今大明棋聖方聖的著作,無論貴莊內哪一位高手能在武功上聖我。這本棋譜,便歸二莊主所有。當然。如果不能滿足我求敗之心願的話,那麼……我就要你地磁鐵棋盤,以及三百六十一枚棋子。如何?此賭注可公道嗎?」
「好!」黑白子馬上答道:「天理小兄弟的賭注豈只是公道,根本是讓我大佔便宜才是。我這棋盤棋子,棋子只是以精鐵製成,棋盤看似神秘,其實也只是尋常的磁鐵罷了。當年為了與人在車廂裡,馬背上與人下棋時候,不至亂了局,才那麼特意製成的。不過說起來,除了這個。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了。」
「哇!」花飛雪之前看到對方手中的棋盤。就猜測他是葉離所說的圍棋高手,現在聽他親口承認自己對圍棋的癡迷程度。再無疑慮,馬上跳出來說道:「這位老伯。你們動手之前,我們可不可以先下上一局?」
著一下。所有人都被搞愣了。還是送君天理第一個反應過來,笑道:「這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小妹妹這麼喜歡圍棋,如果我今天僥倖不敗,我就將這棋譜送給你如何?這可是我當初與一個女扮男裝地小叫花,她輸給我的呢。」
「是嗎?」花飛雪聽地眼睛馬上冒起小星星道:「那麼說來。天理大哥你也是一個高手了!太好了。太好了。等有機會。我也要與你下一盤!」
送君天理笑道:「十分樂意奉陪。不過不知二莊主。是否願意給在下一點休息地時間。與這位小妹妹對弈一盤。至於他地棋力。風兄應該更清楚吧。」
說道花飛雪地棋力。葉離倒是信心得很。隨口說道:「這丫頭可是敢於和珍瓏棋局較勁地超級棋迷。這還不算。林心誠你知道吧?」
送君天理聞言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他才是大明真正地棋聖。方聖一生地心魔。不過似乎已經不幸辭世了。風兄提起他。難道飛飛小妹妹。是林心誠地隔世傳人不成?」
葉離這才繼續說道:「那倒不是。不過就在我們出發之前。這丫頭才把林心誠給下吐血了。不過現在正在我地通天鏢局調養。不會有事地。」
「哦!」送君天理這才又會驚異地目光。淡然說道:「風兄好福氣啊。」
黑白子聽到花飛雪的棋力如此之強,也當即表態道:「能與花姑娘這樣地棋壇高手對弈,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勞煩幾位稍等,剛才不過看過你地劍法,我自問八成也不是你的對手,老三老四,你們還是先去請大哥吧。」
說話間,兩個棋迷已經坐下來,開始猜先了。眾人無語中……
瓦崗山外,一字長蛇陣中。瓦崗軍三路人馬再次衝入陣中,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四打一字長蛇陣!
陣頭陣尾不必細說,楊林、魏文通早已經被瓦崗將領徹底克制住了,基本沒有什麼戰鬥力可以影響戰局。但鎮守陣膽地雙槍將丁彥平,卻還是生龍活虎,絕對的無敵,君不見,之前地大將軍「程咬銀」就被捅了那幾個窟窿嗎?。
卻說瓦崗軍一路殺至陣膽,丁彥平手持雙槍,傲立當場。見到對面有上來一個藍臉青年,不禁笑道:「上次那個程咬銀不是老夫對手,被捅了幾個窟窿,敗了回去,這次又來了一個喬妝改扮的,你又是何人?老夫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呔!」卻見那藍面少年,一身銀盔銀甲,快下一匹白馬地駿馬,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向前點指,厲聲道:「你聽好了,小將軍我乃是瓦崗山上的一字並肩王,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的親三弟,程咬銅是也!上次我二哥不是你的對手,今天我定要為二哥報仇!」
丁彥平聞言失笑道:「程咬金、程咬銀,現在又出來一個程咬銅,不知道有沒有程咬鐵啊?副總鏢頭?」原來丁彥平已經認出,眼前和他咋呼的傢伙,其實是通天鏢局的副總鏢頭龍痕,同時心裡也更加確認了之前的程咬銀,就是羅成。
龍痕早猜到他可能認出自己,索性來個死不認賬,馬上搖頭道:「我是瓦崗山的一字並肩王,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的親三弟,程咬銅是也!那裡是什麼鏢頭。至於四弟嘛,你打敗我,他自然會出現……不過。丁前輩,請容我勸你幾句,隋朝昏君無道,滅之乃是大勢所趨這並不是丁彥前輩一個人,兩把槍,一件又破損了的唐猊鎧,就能擋得住的。」
丁彥平沒行到龍痕竟然知道唐猊鎧的事情,不過想來也對,葉離與他親如兄弟,知道這件事也並不為奇。這時卻聽龍痕繼續說道:「何況就算你能打敗我,一個程咬銅倒下去,千萬個程咬鐵站起來。如果非要我四弟出手,到時候他魚腸劍下,恐怕未必會有分寸。」
魚腸劍在送君天理手上,這個丁彥平也在葉離口中得知了。他自然不會想到這是龍痕刻意在口頭上佔人家便宜,不過他卻知道那送君天理馳名天下,已經有n個不可能的任務被他提前完成,自己還真未必是那個「不可能」的異人的對手。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沉聲問道:「你待怎樣?」
「打過再說!」龍痕說著,已經一槍刺出,丁彥平忙揮雙槍招架。一動手,龍痕便用上了剛剛在羅成處學來的單槍破雙槍絕技,乘丁彥平麼有防備,用槍桿在丁彥平後心,唐猊鎧缺口處輕輕點了一下。
丁彥平大驚,卻被龍痕乘機壓住槍桿,低聲說道:「前輩你好糊塗啊,楊廣值得你賣命嗎?就算給楊林的面子,到這個時候,面子也給的差不多了吧。瓦崗軍上已經商議好,如果我還不能勝你。他們就要出巨資請送君天理動手了。」
丁彥平聞言知道他所言不虛,不管什麼人,被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更不要提只是多花些錢了,再說了剛才如果不是槍桿,而是槍尖的話,自己不就交代了?!為防其他隋兵發現異常,忙挑開龍痕的槍,有與之對攻了幾招,同時壓低聲音問道:「是殘陽叫你來提醒我的嗎?」
龍痕一般與之假打,一邊說道:「他就是怕這種情況出現,才讓我來勸你的。前輩還是佯敗離去,不然的話,為了楊廣那昏君犧牲,多模不值得?」
丁彥平猶豫半晌之中,終於點了點頭。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在兩人一起配合下,龍痕用槍尾碰到了丁彥平的坐騎寶馬,寶馬受驚之後不受控制,載著丁彥平,不知逃到哪裡去了。隨之龍痕舉槍一揮,中路軍打破陣膽,隋朝三十萬聯軍,幾乎全軍覆沒。
臨了,秦瓊與楊林,還演了一出「華容道」。不過這些與葉離無關,不與細表。
另一邊的葉離與送君天理,此刻也已見到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黃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