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痕看來,葉離這傢伙完全是在耍滑頭,故作高深。其實不然,他之所以想起問這個,可不光是戴妮的話裡提到這個詞而已,更是因為今天葉離對這兩個字的感觸頗深,而他最後那句「我們現在就去江湖」更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再此之前,不管是冷殘陽,還是龍痕,對葉離來說都是自己人。而楚辭雖然是個意外出現的絕頂高手,但兩人屬於師生關係,沒有什麼其他利害。而等下要見的竹葉青卻不同,這是他第一次與武林人直接牽涉利益的會面,踏上這個樓梯開始,他就算正是步入了江湖。葉離,現在就要去江湖。
習武之人,難免涉足江湖。就好像mm難免變大嫂一樣。習武之人的武功越高,成就越大,就越容易被捲入江湖是非之中,同樣mm長得越漂亮,就越容易變大嫂。誘惑、威逼、武力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算起來兩種情況的相似之處,竟然如此之多!
在茶樓的樓上,每兩個茶桌之間,都是用各種各樣的名貴植物隔開的,在大都市裡,也算難得的一種回歸自然之感了。葉離在龍痕的帶領下,來到他之前安排好的坐位時,發現一個身著身穿半復古式白色布衣,上面繡水墨字畫,下身是很平常的西褲,腳下卻穿著一雙納底布鞋,顯得格外輕盈。
這一身本應只在公園裡練太極拳的老爺爺身上出現的裝束,卻出現在了眼前這個中年人身上。而這本應於現在都市格格不入的裝束,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那麼和諧自然。沒有一點不容與外界之感。
「龍賢侄,你來了……」中年男子本來正在看窗外的景色,聽到腳步聲後。馬上轉頭看過來,卻發現龍痕正帶著葉離走了進來。便主動打起招呼。跟著看了一眼龍痕身後地葉離,問道:「這位是?」
「晚輩葉離。」不用龍痕介紹,葉離拱了拱手,自報家門道:「葉是葉開的葉。離是離愁地離。見過竹前輩……」雖然知道這裡是現實,但對方畢竟是江湖中人,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的情況下,葉離索性照搬遊戲裡的做派。半白半文的說道。
「小兄弟快請坐。」竹葉青馬上招呼兩人坐下,而後道:「龍賢侄地朋友。果然是人中龍鳳。讓人不禁感歎長江之水,後浪推前浪啊。」微微一頓,轉而問道:「不知小兄弟喜歡喝什麼茶?」
葉離很老實的答道:「我這人平時最常喝的是康師傅冰紅茶,對於真正的茶道,確實一竅不通,還是前輩來點吧。不過事先聲明,我不懂品茶,一會出現牛飲地丟人情況。前輩可不要笑話。」通過狂魔**的修煉越來越深入。葉離似乎見到什麼有身份,有地位地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緊張了。與一個武林高手外加成功商人如此談笑風生,一般地大學生是絕對難以想像的,而習武之前的葉離,和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任何區別。
「茶就是用來喝的,怎麼高興就怎麼喝就對了。茶道重的是道,而非形式。」竹葉青則毫不介意的說道:「那我就自作主張,點一個安溪鐵觀音吧。」說完叫來服務員,點了一壺上等的安溪鐵觀音,和幾個樣堅果、蜜餞。
這竹葉青說起話來,絲毫沒有因為葉離地年齡和身份有所輕視,談起來好像是與老朋友談話一樣。當然如傳言一般,給人一種初見如茶,春風一般地溫暖清新。
龍痕見葉離談笑自若,根本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原本擔心他給自己丟人地擔憂才終於一掃而空。在竹葉青點過茶點後,插話道:「現在大家已經認識了,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我這個葉離兄弟,晚上還有事。」他提前說出葉離兄弟這個稱呼,顯然是叫葉離不要以師兄弟相稱。
葉離聞弦音而知雅意(讓鄉下人顯擺一次吧!),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比起眼前這個剛剛認識的竹前輩,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師弟。於是符合道:「對對對。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我這本《子午一氣訣》雖然完整,到底只是副本而並非正本,如果竹前輩感興趣的話,可以開出你理想的價位。」
談到正題,竹葉青也變得嚴肅起來,雖然表情依舊是笑,但從他那炙熱的目光中,人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認起真來了。微微點頭,竹葉青說道:「的確早點談正事的好。不過雖然我看葉小兄弟相貌堂堂,不似口是心非之輩,但在商言商,我還是想先確認一下這秘笈的真實性。」
葉離點頭道:「這個自然,只不知竹前輩打算如何確定此書真偽?」
竹葉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出了一個看似好不相關的話題:「不知葉小兄弟這本秘笈正本,是從哪裡得來的?」
葉離眉頭微皺,反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竹葉青到:「我需要由此確定,判斷此秘笈的真假。」
「無可奉告。」葉離很不給面子的直接拒絕道:「竹前輩這話未免有些荒誕了,難道故事編的完美,就能說明秘笈是真的嗎?如果我說不出個來龍去脈,那這個秘笈就是假的?如此算法,那武俠小說的人,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拿出幾本秘笈出來?」
對於葉離的搶白,竹葉青非但沒生氣,反而很有興趣的反問道:「那按照小兄弟你的意思,我應該如何確定這秘笈真偽啊?」
葉離從懷中將剛剛裝訂不久的《子午一氣訣》秘笈取出,放在桌上道:「我可以讓竹前輩你觀賞片刻,少時如果竹前輩並不感興趣,那我就只能去找另一個有興趣的人去談了。」
「哦?」聽到葉離的提議,竹葉青頗有些難以置信道:「難得葉小兄弟如此大方,但話我卻要說在前頭,本人從來不願妄自菲薄,若當真是上乘秘籍,便是只觀看片刻,縱然不能將內中精華盡數吸納,相信也大有所得,彼時我獅子大開口,刻意挑些弊病,,又或者說你這本秘笈便是假貨,不買了嗎?」
葉離很自信的搖頭道:「前輩高風亮節,如何是鬼蜮小人,而且我也自信我的秘籍已經超出了上乘秘籍的範疇,雖說《子午一氣訣》全篇只有短短5千字,卻也非只是觀看片刻就可以明瞭的,相信只要隻言片語的疏漏,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會走火入魔,箇中奧妙,前輩看過自知!」
葉離在連之前已經問過冷殘陽,以《子午一氣訣》的程度即使以目前所遇修為最高的楚辭而論,在短短5分鐘的時間裡最多也就只可略解皮毛,更遑論修為遠不及楚辭,還未到達先天之鏡的竹葉青。
正因為如此,葉離才會如此自信,表現得如此大方。
既然葉離不想說出秘笈的來歷,又很大方地讓自己親自一驗真偽,竹葉青當然不會拒絕。畢竟比起分析葉離的故事真實性,他還是更相信自己閱武功秘笈無數的眼光。只是那《子午一氣訣》故老相傳只得3千字?什麼時候竟有5千字傳世了?
「既然葉小兄弟如此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竹葉青面帶疑惑,緩緩打開了桌上的秘笈,先是掃了一眼第一頁,不覺呆在當場,更是很有**份的失聲道:「子午鍛骨篇!天啊!這居然是全本,連失傳二百多年的子午鍛骨篇都有,這正是《子午一氣訣》的精華所在,怎麼可能……」
聽到竹葉青這個聲音,龍痕的瞳孔也是不由一陣收縮,重新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師兄太離譜了。這也太牛了吧?拿出一本《子午一氣訣》這樣的頂級秘笈,就夠讓人吃驚的了。沒想到居然還是包括了江湖上失傳了超過二百年以上的秘笈全本!他是從哪裡搞到的?據傳說,包括子午鍛骨篇在內的全本《子午一氣訣》只有第一隱門天外天才可能有,難道他和天外天……
孰不知聽到這句話的葉離同學心中也是同樣震驚。原來這本秘笈現在在江湖上流傳的版本中,已經有一部分失傳了嗎?那不就是說,我這個已經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已經奇貨可居,說不定能賣上百萬的寶貝了!沒有一個一百萬rmb我是絕對不會撒手的!
竹葉青馬上翻開秘笈,仔細察看了一下下面的內容,內容玄奧之極,莫說短短5分鐘,就算是5天、5個月,甚至是5年,也未必可以研習明瞭,但以自己的武學見識,確認此書決計不會有錯,再將其翻到後面已經失傳的鍛骨篇,仔細閱讀了起來,一邊看,嘴裡還不時驚聲道:「這……這當真是鍛骨篇中的內容……原來所謂的鍛骨居然……妙啊!竹某在有生之年竟有幸拜讀此等絕世秘籍,當真三生有幸,我以後讀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