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睜眼,天已經有點微微的亮了,靜靈嘗試著動了動,還是動不了,怎麼搞的,想當初在家看電視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大俠說,點了穴過了多少時辰就自動解了嗎?怎麼過了一晚上了,都動不了,斜眼看看身邊的人,好像還在睡著。
完全陌生的一個人,五宮是那麼的深刻,估計若用刀削,都要是能工巧將才能削刻出這樣大氣而不失精緻的五官,雖然不喜歡他,卻也承認他長的很不錯,這傢伙是什麼人呢?想想當初那麼多的士兵捨命讓他突圍,至少他應該是個將軍什麼的吧?他是健碩的,與冰塊比起來,冰塊倒是斯文人了,長的比他斯文,所做所為也更加的有禮,至少,冰塊從來不會強迫自己,不過兩人確也有相同之處,都有一種霸氣,一種貴氣,總之是讓人肅然起敬的那種感覺,不過這個似乎是更加的強勢。
唉,也不知道冰塊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在急急的尋找著自己呢?突然想到,現在走的路線並不是回冬日國,估計冰塊他們肯定是直接到冬日國找的,因為那裡的嫌疑最大,猛然間,靜靈有了一個想法,難道這討厭男是在帶著自己饒圈子?是為了躲開冰塊他們的追蹤嗎?
低頭認真的思考著,這幾天討厭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目的地般的,只是悠閒的在大路上走,如今又低調的住了店,看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狡猾!腦子裡有了想法,一下子心裡明瞭,只是解釋不通,沒事帶著自己大饒圈子干麻,若是朝近路走的話,想他應該早就逃回冬日國了,還用這樣在外面遊蕩?似乎是心思用錯了地方!靜靈下了這樣的判斷。
床上的男士,好像察覺到有人在觀察著自己,悠的睜開了雙眼。
一雙綠眸猛的睜開,嚇的靜靈心跳又快了半拍。
「醒的還真是早!」聽起來有點沙啞的聲音,卻仍是那麼的中氣實足,眼神與剛才突然睜開的凜冽,戒備相比似乎稍平靜了些,可能是以為有什麼異常情況吧。
「快點給我把穴解了」靜靈的口氣也不怎麼好,哦,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原來這啞穴卻是真的可以自行解開,心上稍稍的高興了一點。
這次倒是很合作,討厭男抬起手幾下給靜靈解了穴。
靜靈動了動,想馬上起來,卻發現整個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關節都不靈活了,先慢慢的動了幾下,才可以隨意的支配。
抬眼一看,冷面已經起來,穿好了他一直以來都穿的那件馬甲。
「你動作快點行不行,我可是馬上就要走了!」看了看靜靈,還是那麼的不耐煩。
「你試試一晚上不動,我看你能不能馬上走,嫌我慢,你可以自己走!」好像這人很容易讓靜靈發火,一大早就能讓靜靈的眼中滿是小火苗。
「你,你這個醜女,告訴你別那麼大聲和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結果了你?你以為我不敢嗎?看你還有些用,我帶著你,若是你不乖乖聽話,照樣讓你見閻王!」一晃走到靜靈的近前,微低頭,大大的綠眸發出危險的光,仍是一點表情沒有,似乎雕刻他的人忘記了給他雕個笑的表情。
有用?靜靈沒有馬上回嘴,沒有忽略他話中的意思,自己還有用,有什麼用?難道他知道自己是王妃?想想應該不是,在溫泉那裡還稱自己是太醫呢。
一開門,小二早已經把開水放到了門口,看來這店雖然看起來普通,服務卻是一流的周到,細緻。
這次冷面只是簡單的洗了下臉,看靜靈也洗完了,拿起行李就走,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件衣服。
靜靈沒有動的意思,心裡想,若是自己能拖延一下時間,說不定冰塊他們能找到自己呢?
「還不快走?你還想著有人來救你?實話告訴你,你們那邊的人早就以為你死了!」
「你什麼意思?」靜靈一下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這就不告訴你了!」說著大步走了出去,隨手扯住靜靈,也一起拉著走出了屋。
一個不備,腳下一個趔趄,用力想掙脫他的鉗制,卻是如何也掙不脫。
來到櫃檯,沒有多作停留,要了一些肉類及一些麵食,讓店小二打了包,仍是不管眾人的眼光,拉了靜靈就走。
只出了店門才放開靜靈。
二人走到大街上,突然看到前面圍了很多的人,很是喧嘩,好像還有女子的哭聲,有男子的祈求聲。
靜靈急忙快步上前,遠遠的看到有一年輕婦人斜躺在路邊,穿著倒也普通,卻是眼中含淚,手摸著隆起的肚子,一看就知道是一身懷六甲的年輕婦人。
靜靈再走近些,非常清楚的看到,婦人的下身長裙已經滿是鮮紅的血液,就連路上都沾染上了許多,臉色也已經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更加讓人擔心的是,仍有血從她的下身不斷的流出。
「哪位好心人,幫幫忙啊,我們是路過此地的外鄉人,求求各位,救救我的妻兒吧」婦人身邊一莊家漢打扮的男子,微躬著身,用祈求的眼光看著過路的行人,天氣雖然有點熱,卻不至於流汗,而他卻已經急的大汗淋漓了。
好心人倒是也不少,已經有本地的熱心人去請大夫了。
靜靈只觀察了一下,知道這婦人一定是大出血了,應該是胎盤破裂的症狀,要是在現代應該馬上手術才行,她知道情況的危急性,想即使是叫來了大夫也是沒用的,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仍帶著手術用具,不覺一陣高興,急急的抬腳想上前去檢查一下。
「不許去」嚴厲的聲音再度響起,大手用力的拉住了靜靈的手臂。
「現在只有我能救她!」靜靈雖知道這個冷面異於常人,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真的這麼冷血,竟能眼看著年輕的婦人,由其是腹中的胎兒處於生命的危險之中。
「不能去」仍是毫無表情的命令。
「你放開我,我能救她」靜靈氣的吼了回去,聲音雖說不上很大,卻能讓周圍的人聽到,馬上圍觀的人看向了這一邊,有些是好奇,有些則是因為聽到有人說能救,而欣喜。
「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那未見人世的嬰兒死在腹中嗎?」不顧周邊觀看的人們,靜靈此時已經很是激動,用力的一掙,竟真的掙開了討厭男的手,急忙大步的走到婦人身邊。
蹲下身子,在婦人的肚子上傾聽,欣喜的發現,竟然還有胎音,雖然微有點亂些,但仍是很有力的在跳動,心下一陣雀躍。
「不用擔心,孩子很好,暫時沒有什麼問題」靜靈抬起頭,看向還在不停的哭泣,滿臉慌張的婦人,語氣盡量放的平和,想讓婦人不要那麼緊張。
婦人微張雙眼,抬頭看了看靜靈,因為有一層黑紗遮面,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她話中的安慰與鼓勵,聽了孩兒還活著,不覺如釋重負,大大的鬆了口氣,不再那麼的緊張。
「你這胎兒看起來應該大約七八個月了吧?」
「是的,差不多還有一月就生了」婦人顯然已經很虛弱了,聲音很小。
「你妻兒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想是內部的胎盤破裂,引起大出血,或是這樣拖延下去,肯定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靜靈表情嚴肅的看了看婦人,又回頭看了看那年青壯漢。
「這位恩人,我們都是普通農戶人家,什麼都不懂,若您能救在下的妻兒,我們一家都感覺不盡呀」壯漢想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
正說著,卻也有當地的大夫到了,是一位花白鬍鬚的老者,想是也很有經驗,一看,便也如靜靈說的是胎盤破了,不過他卻只是搖著頭,說太晚了,應該是沒有辦法了。
「請這位恩公救救我家妻兒吧」趴的跪在了靜靈的面前,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靜靈身上,目中滿是祈求。
「好,若是你們相信我,就一切聽我的」靜靈堅定的回答,自己一定要救這個婦人,由其是這小小的嬰孩。
「一切聽恩人的」壯漢急切的說,畢竟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好,大家幫幫忙,把她抬到那邊旅店」靜靈指了指剛剛走出的那家店,心裡想也只有旅店隨時有熱水了。
熱心的人,非常小心的抬起婦人,慢慢的平移至旅店門口。
店小二見這陣勢慌忙的叫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富態的中年人,想是這家旅店的長櫃的了,這人倒也是位識大體的人,馬上按靜靈的吩咐找了一間已經打掃乾淨的房間。
靜靈不怠慢,又找了那前來的大夫讓他馬上找人抓一些有麻醉效用的藥來,最好直接煮好。
又吩咐店小二,打幾壺燒的很開的水來再找一些乾淨的棉面用開水煮了,擰乾,止血用。
此時的靜靈顯出醫者的本色,沉著,冷靜,井井有條。
靜靈也與那婦人與漢子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方法,聽了,兩人都張大了嘴,一時不能接受靜靈的開腹方法,不過想想若是再拖延真的要一屍兩命,又見靜靈指揮的是那麼的從容,也都咬咬牙,聽天由命了。
一會兒,藥就來了,靜靈喂婦人喝了藥,自己又將手術用具拿了出來,快速的消了毒,待婦人沉沉睡去,靜靈讓那漢子先出去,只留自己一人準備手術。
微閉了下眼,看了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自己在古代這是第一次做剖腹產手術,而是沒有助手的情況下,一定要成功,一定要鎮靜。
走上前去,解開婦人的衣裙,帶上僅有的一副手套,輕輕的擦拭消毒後,沉著的拿起手術刀,在婦人的臍部下側,輕輕的劃開一道大約七公分的口子,先是打開腹部,切開羊膜,雙手探入,慢慢的摸索著,找到了嬰孩的頭,慢慢的旋轉到刀口處,輕輕拿出,先是頭,再是肩,再是腳,一聲響亮的童音,響徹了整個房間,讓外面的人也為之雀躍,嬰兒小腳踢著,看起來精神不錯,是個虎頭虎腦的男嬰,雖不足月,卻也長的很是健壯了,靜靈忙快速的剪了臍帶,快速的將他擦乾淨,用已經準備好的小被子包好,打開門,將嬰兒遞給了外面的准爹爹,又快速的關門。
接下來,清出胎盤,清洗傷口,又是一層一層的縫合,直到將整個腹腔重又縫起。探了下婦人的鼻吸,雖微弱,卻也平穩。
打開門,讓那壯年進來,告訴她這幾日要多給婦人吃些補血的藥物,本來在現代可以馬上輸血,在古代卻是不行,只有慢慢的調理了,那漢子,看自己的妻子還活著,又是抱著孩子跪地千恩萬謝。
靜靈用準備好的開水清洗了下相應用具,又讓店小二給煮了一遍,重又包好,放到自己的包裡,掛在腰間。
卻沒有想到,她此次的舉動一下子讓整個小店都沸騰了,剖腹取子,聞所未聞,真的是奇人呀!
掌櫃的吩咐了小二打掃房間後,不忘讓火計燒菜,想宴請一下這位奇人,倒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想想這次事件後,他的店應該是非常出名了。
走至前廳,感覺有點疲勞,靜靈找了個位置坐下,,喝著火計端上來的茶,接受著從各處投來的驚奇目光。
突的一個人影閃過,靜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結結實實的抱起,飛出了旅店,這人不走大路,卻是直接行在房上,上下翻飛,不一會就行了幾條街,再也看不到那個小小的旅店了。
抬頭一看,正是討厭男!
「你放我下來」靜靈感覺自己總是讓這人控制著,心裡不覺氣憤,生氣的吼著。
「看你給我找的麻煩!」陰狠的聲音。
「怎麼麻煩了?暴露目標了?」靜靈突然感覺到自己失了口,一下子停了下來。
「看來,你還不傻!」
不遠處看到一個大大的馬場,冷面直直的飛了過去,如天神下凡般的自天而降,目光一掃,看中了一匹全身紅色棕毛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扔下了一袋銀子,躍上馬,猛的拍一下馬背,那馬嘶鳴了一聲,如離弦的劍般飛速馳騁,搞的那養馬人晃過神來的時候,人與馬早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