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並不知道,霍成功才上車,心中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決定在這次離開首都星返回國防之後,暫且斷絕和許的聯繫,他當然不是要和許約分手,而是霍成功認為,自己最近的風頭太過了。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目前霍成功在許崇志的心中地位已經不容置疑,也成為了軍部長官們的一致注意對象,甚至超過了張自忠等人。
對此,霍成功欣喜之餘也很明白,自己畢竟才是十六歲的生理年齡階段,自己的身體素質自己真正的機師本領還遠遠不如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這樣出色。
每個人都在進步,惟獨進步最大的人卻明白自己不過是在原地踏足,新生以來霍成功只想改變不該發生的事情,許約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許崇志將軍也成為了總長,就連田伯光長官也成為了國防中堅,自己還要什麼呢,其他人這個時候又能給予自己什麼呢。
而便是他們給予了,自己能留得住嗎,當時間過去,當大家都在努力,自己卻還於原地不前,直到有一日每個人站在了真正的同一起跑線上後,自己光環褪盡,自己被打回原形甚至遠不如前世,那時候,他們眼中又會是什麼樣的神色流露?
不能再這樣下去啊。
霍成功低聲對自己道,龐培卻甚為不滿,他很反對霍這種行為,該死的亞細亞人傳統的內斂行徑絕不是他這樣的熱血少年喜歡的,偏偏他最敬佩的霍竟然也這樣,這讓他很惱火。
一路上這個傢伙就在那裡喋喋不休的抱怨,好像誰搶走了他的女人一樣,隆美爾卻和他截然相反,一向是冷靜黨的隆美爾在激情消退後,他分外欣賞霍成功這樣功成身退的行為。
這是一位真正騎士才有的美德!
隆美爾認為,雖然霍在感情問題上有點瑕疵,但事實證明,瑕不掩瑜,於是他在一邊鄙視急於成名的龐培,兩個傢伙在路上就爭論起來,這倒解脫了霍成功。
霍成功看在他們面紅耳赤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你們先將我定義為什麼樣的人,然後再因此而辯論,可這個世界誰又真的瞭解誰呢,最終霍成功為他們的辯論畫上了句號,被他們吵的頭昏腦脹的霍成功響應了他們的要求,一人給了他們一個爆栗,並喝斥道:「閉嘴。」
「嗷。」龐培叫道。
「哎呀。」這是隆美爾的叫聲,但他堅持要個結果,隆美爾抱著頭不顧一切的喊道:「那你告訴我,我們誰說的對。」
「行為基於性格,不要把自己所想所認為的強加於別人,在我看來你們都是錯的,因為你們誰也不是我,明白了嗎。」
「那你為什麼這樣呢。」
許約都有些吃醋了,她不是第一次吃醋,問題是她這次吃醋的對象卻是個漂亮的男孩,她覺得歐羅巴的這位小姑娘搶走了霍成功對她的寵愛,許約不滿的瞪著隆美爾:「就不告訴你。」
隆美爾一愣,他立即用碧藍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許約,眼中儘是委屈:「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不告訴你。」許約得意的挽著霍成功的胳膊白了他一眼,然後警告霍成功:「你不許告訴他。」
「……」
看到霍成功當真不說,隆美爾歎了口氣,霍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他見到女人就什麼兄弟也顧不上了,真是的,可他一聲歎讓許約氣壞了:「你什麼意思。」
「嗨,許,你什麼意思。」隆美爾忍無可忍,真可惡,管你是誰!
霍成功於是再次喝斥道:「你們兩個全閉嘴。」
「這不公平!」兩個女孩子一起喊道,龐培大笑起來,許約自己也笑了,惟獨隆美爾氣哼哼的:「作為領袖,你應該做到公私分明,你怎麼能因為許和你的親密關係就做這樣的裁決呢,這是很不道德的!」
霍成功受夠了這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傢伙,他決定揍他一頓,趁現在絕對打的過他的時候,於是霍成功撲了上去按住了他,隆美爾尖叫一聲立即反抗,於是兩個人滾成一團,一邊的警衛手足無措,霍成功竟然毆打外賓…
車停下了,門打開了,許崇志面色古怪的看著這一幕。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裡面的口哨尖叫和喝彩就充滿了他的耳朵,而映入他眼簾的則是滾成一團的霍成功和隆美爾,邊上歡呼雀躍帶頭起哄的則是許約,警衛就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是的,一翻身終於騎到隆美爾身上的是霍成功,就是剛剛在鏡頭中那個慷慨激昂英姿勃發的傢伙,不過現在這個小傢伙卻衣冠不整賊眼兮兮,至於那個率先出手的歐羅巴小子,他就像位被暴徒按在樹林草地上的女孩,滿臉驚惶徒勞掙扎。
而霍成功還在得意的大喊:「小兔崽子,誰贏了。」
「我還有力氣!」不屈的女孩充滿戰鬥**的尖叫道。
可一群旁觀者卻已經反應過來了,許約趕緊裝的很乖巧的安靜站在了那裡,其餘人等同樣如此,霍成功覺得不對,他抬起頭來對上許崇志無奈又惱火的雙眼,心一驚,便在這時隆美爾抓到了機會,一轉身把霍成功壓在了身下,他興奮的喊道:「哦哦!--」
他還跳了跳。
然後可憐的隆美爾在看到米爾斯將軍的瞬間,就給嚇得小臉雪白,他連忙爬了起來,霍成功也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於是車內一片無聲。
可這讓本想再次好好誇一誇這個小子的許崇志已經興趣全無,許崇志看向米爾斯,米爾斯看向許崇志,最終許崇志道:「霍成功,你帶他們去休息休息吧。」
「是。」
「不許再打架。」
「是。」
許崇志看了看許約,歎了口氣搖搖頭,這丫頭最近簡直瘋壞了,他苦笑著對米爾斯道:「真不知道怎麼教育這些孩子們。」
許約臉一紅,低頭跟著霍成功趕緊走。
「尤其是軍校的孩子。」米爾斯意有所指,他特地看了看本身行為就不算莊重的某中將一眼。
范德法特卻當他是片浮雲,范德法特中將淡定的站在那裡,他現在根本不想辯解什麼,因為他正在思索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那就是亞細亞的教育方式怎麼會培養出霍成功這樣的學生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作為幾乎全程的參與者,范德法特認為許上任的整個事件中,許起了明線作用,而霍則起了暗線作用,但這種推測超越了他的認知,而據他所知,國防的管理體制改革也是在霍之後。
與其說霍成功通過自己的出色獲得了職位,還不如說是霍的出色讓國防不得不給予他一個士官長總長的職位,他也很想培養出這樣一個學生,甚至一批來。
作為一位軍校的長官,范德法特很明白自己此生的事業中心,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看到了結果卻找不到給出答案的方程式,這讓他非常的困惑。
還好,霍的歐羅巴之行已經確定,就在國防校慶之後。
想到這些范德法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好了,問題目前先放一邊吧,晚上還要接受張的神秘性感而不能為人所知的邀請呢,嘿嘿!
於是,他在許離開後也立即告退了。
「你有活動?」米爾斯問道。
「我?」正欲上車的范德法特一愣,隨即大義凜然的道:「我去看看孩子們。」
「古德裡安呢。」
「他去給我的夫人買些禮物了,你知道我是一位顧家的男人,哦,我忘記了,曼徹斯特人的傳統是週末去足球場喊一嗓子,怎麼樣,有興趣的話明天下午我陪你去看一場足球賽怎麼樣。」
「可以,不過明天是什麼比賽呢,哦,等等,我的天啊,居然是巴薩對亞聯邦中央陸軍隊的聯合杯第二場半決賽!你有票嗎?」
「我去問問麻煩的張有沒有辦法吧,你知道的,某些時候中下層軍官中有一些人他們的辦法比將軍還多。」范德法特道。
作為瘋狂球迷的米爾斯連連點頭:「票款你先幫我墊上。」
「沒問題。」范德法特甩上車門,對著司機道:「給我先隨便開。」
然後他掏出了電話-無人接聽,范德法特悲憤的睜大了眼睛,我是外賓還是位中將,一名亞細亞的中尉竟然敢放我鴿子!**!范德法特繼續撥打—再打-短信:張,你是不是出了什麼麻煩。
「誰呀。」吳媚最終忍不住問道,哦,你們晚上果然有鬼,你的手機也是無聲的,該死的雜魚和你一模一樣!
張自忠尷尬的一笑:「范德法特將軍找我談一些。」
「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午夜十二點以後的生活上的事情是嗎,首都我非常熟悉,我可以帶你們去轉轉。」
張自忠大驚:「不,不,怎麼可能,你胡說八道我是可以的,可人家是一位將軍。」
「哦?」吳媚眉毛一揚,嫵媚的白了一眼這個混蛋,忽然站起來身來:「好了,我不打攪你們的約會了,記著,張自忠,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美麗的吳隨即走著貓步將張自忠逼到了牆角,然後她單指挑起了張自忠的下巴,微微仰頭驕傲的看著他,用森冷的口氣一字一句的道:「那麼我就會把你割了。」
說完就走,可沒等張自忠開口,她忽然旋風一樣的轉身,狠狠的抱住了張自忠,並張口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張自忠疼的倒吸涼氣卻不敢喊,半天後吳媚才放開了他,對著他甜甜的一笑:「再見了,記著我的話。」
腳步聲遠去,張自忠頹然的坐在那裡,無人發現他的眼中竟然隱隱有一些淚花,半天後門忽然敲響,張自忠歎了口氣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霍成功的臉,騙走了許約的雜魚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他。
「我,我想我做出了選擇。」
雜魚一言不發,只看著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牙印。
張自忠將他拉了進來:「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長官不是做出決定了嗎。」
「是啊,我告訴了她,我什麼也不能承諾,在我見到柳菲之前,可。」張自忠懊惱的抱住了頭,便是後來為全軍甚至全聯邦敬仰的名將此刻也不過是個迷茫的青年。
他低聲道:「可是,吳媚卻告訴我,她覺得自己太荒唐了,她完全是出於一種不服輸的原因才被我吸引的,而現在她覺得這很沒有意思,所以她對我道歉,她認為她的舉止影響了我的判斷影響了我的感情。」
「然後呢。」
「然後她說我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柳菲,不然,她就割了我。」張自忠嘀咕道,隨即看著雜魚他喊了起來:「可她臨走又狠狠的抱住了我,還咬了我一口,我怎麼感覺這像他媽的一出情感劇,她是一個偉大的自我犧牲者呢。」
…霍成功無話可說。
但張自忠提出了疑惑:「她會不會是在以退為進,我最終還是沒有去追她回來。我知道如果…」
霍成功大怒:「長官,請注意你的用詞。」
「我道歉。」
「不是和我。」
「我知道。」張自忠歎了口氣,低頭一看又他媽的是歐羅巴的老傢伙,他按下了接聽鍵,沒等他說話范德法特已經咆哮了起來:「張,我剛剛和許一起,見到了戴和鄧,也就是說你現在除非和女孩子一起絕無可能在執行任務,你不接我的電話,你太失禮了,再見。」
「我,我。」張自忠趕緊回撥,范德法特不接,並通過耳麥對前面被隔音的司機道:「我看夠風景了,回去吧。」
「遵命長官。」
被配給他的司機無語的準備調轉方向,窗外漂浮於半空的霓虹投影映入傷心的范德法特中將的眼簾,這時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他低頭準備繼續按掉,卻發現是霍,范德法特接通了,霍成功在張自忠的逼迫下無奈的對范德法特道:「長官,對不起,剛剛我和張長官一起執行一項任務的,實在抱歉,請您不要誤會。」
「哦?」范德法特說:「哦,原來這樣。」
但他半信不信。
張自忠接過了電話:「長官,您在哪裡,我們就去找您,今晚在下保證陪長官玩的開開心心的怎樣?」
「…」范德法特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下,明明早已在張自忠和他說的地點附近的他,在翻閱地圖而後手指橫移幾厘米再看了看之後,才雲淡風輕的道:「哦,我現在在安山南路上。」
「您讓我和司機說。」
「不,你說吧要我去哪裡。」
「就是我們說好的呀,皇后大道上的,這樣吧,長官,我們馬上就到那邊,你要司機開到皇后大道上便下車,對了長官,您換衣服了嗎。」
「知道了。」范德法特掛斷了電話,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西服,然後他用力的跺跺腳:「停車,我就在這裡下。」
「遵命,長官,可是長官,您一個人?」
「我對亞細亞的治安很放心。」
「對不起長官,我不能。」
「這是命令,謝謝你的好意。」范德法特堅決的拒絕了警衛的好意,然後下車,沒入了人流中,警衛從車窗內看著將軍孤獨的背影,他搖搖頭,他真佩服張自忠,可他怎麼能離開呢,警衛鬱悶的坐在車內看看時間,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電話。
幾分鐘後,張自忠的電話響起,他問:「誰。」
放下電話後,收起傷感恢復正常的張自忠拍拍胸脯:「那哥們真夠意思,他如果匯報上去我們可就完了,范德法特將軍沒玩過吧,真是的,司機怎麼能丟掉呢,靠。」
副駕駛上的霍成功憋著笑問道:「晚上還有誰。」
「丁奉,甘寧,趙敬堯,鄧伯方那假正經就算了,可惜田伯光不在,其他人我也懶得叫了,對了你小子獎金發了沒有啊。」
「發了。」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道。
張自忠看看他,眼睛一亮,但還是虛情假意的道:「算了。」
可他沒想到雜魚竟然順水推舟:「好的,長官,謝謝長官。」
「小費自理哦。」
「好的長官。」
「我們aa制哦。」
「你在開玩笑吧,長官。」
「那我錢不夠的話你借我點先。」
「好的長官。」
「你真的第一次出來玩?」張自忠悲憤的看著神態自若的雜魚,霍成功繼續板著臉忍著笑:「是啊,長官。」
張自忠沒轍了,吼道:「別他媽的廢話,轉我五萬用用,快,不然軍法從事。」
霍成功卻大笑起來:「五萬夠嗎?」
「玩我?」張自忠大喜,他一把摟住了雜魚:「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