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宮的魔女們被佛門僧人打飛後,花滿樓剛穩住身形,便立刻想要站起來,可剛起身,就是一口鮮血溢出嘴角,她胸口氣息一窒,搖搖晃晃的就又要倒下。
而荻花宮二號宮主花香彤卻沒師姐倔強,她一吃力,就任由著打飛到地上,便感覺渾身被打散架了一般,她知道受傷以重,也不爬起來,連忙從懷中取了丹藥吞下。
這丹藥色澤玄黃,拿在手上若金液流轉,其間分為龍虎二陽,花香彤只一服下,便是金霞滿面,氣息也迅速穩定下來了。花滿樓也從身上取出這丹藥,但她作為宮主,一人承受巨大的傷害,本來就受傷比師妹花香彤重一些,而且她又沒倒下洩力,一時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竟服不下丹藥。
花香彤趕緊扶住師姐,「姐姐,你稍微忍忍,服下這黃帝內丹就好了。」
這丹藥珍貴無比,乃是軒轅聖皇親自煉製的,後代軒轅弟子凋零,而且天底下天材地寶稀少,以是絕版的丹藥,便是這荻花宮佔了這軒轅遺城,也不過倆位宮主一人一顆。而花滿樓這一顆,乃是剛才她吞嚥不下去,和著鮮血吐出去的。見到上面滿是污穢,花滿樓臉色一變,吃與不吃在她心中很是個問題,正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時機已經稍縱即逝,突然荻花宮內,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不好,他們要去中樞殿!」
大敵環繞,軒轅打陣已是荻花宮耐以活命的根本,容不得絲毫閃失,話音未落,花香彤便已經率先朝著中樞殿飛去。其他諸女連忙追去。
魔女們不戰而逃,倒是讓僧人們有些為難,若追,他們便失去了優波鞠多尊者賜下的加持靈泉,實力立刻便要大減。而且西崑崙的道士敵友未明,寶物又將現世,禪寂大師很是猶豫。
和尚們在那猶豫,倒是下面的比丘陀伽頗有決斷,陀伽率先便對著道士們打起招呼,「阿彌陀佛,西崑崙的道家居士,這群魔女孽障深厚,我佛們欲渡化她們,在諸位面前行降魔大~~法,還請諸位自便為好。」
陀伽一邊說著,一邊引手一指,卻對著正要出寶的荻花宮,這是擺明了車馬炮說是你們要想得寶,我們就要人。
玄虛真人聽了,倒是有些動了心思,這群和尚在這靈泉上呆著,就是相當於一個菩薩級別的和尚,帶著一堆准菩薩境的僧人,雖然他們動憚不得,但是同樣也限制住了玄虛真人不能隨便離陣下場搶寶,如此倒是倆相其好。
「你們做你們的,貧道才懶得……」玄虛真人就要答應,但陣中卻其他人不想讓他們如願。
「慢著。」卻是玄玉出聲制止,倆邊只顧自己分贓,玄玉是怒氣沖沖。
「這群妖女膽敢擒我徒弟,辱我顏面,我豈能輕易放過她們。」
禪寂大師面露不快,暗想,難不成你們道門想便宜佔盡?哼,我佛門雖然高手來的不多,但我等得此靈泉加持,攪黃你們算計倒是可以。
他雖起了心思和玄虛相爭,但比丘陀伽心思轉的更快,他猜到這女人沒有多寬廣的心胸,也就沒那麼多狡詐的智慧,先就回話安撫說,「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渡盡有緣人,但若有些癡兒今生和玄玉真人結下因果的,玄玉真人儘管去了斷便是了。」
他和尚雖打好了算盤,卻忘記了直中取,自有直中取的好處,「好。」玄玉笑著應了一聲後,一搖旗陣,竟動起白虎吞天陣直取荻花宮的魔女的性命。
而此時荻花宮內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那荻花宮留守的長老,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只見她身披春暉百花衣,足下踏一朵春海棠,渾身若冥火灼燒,成赤黑色,面上有大片焰火在肌膚間跳動,「小賊,爾等膽敢壞我荻花宮大陣。我荻花宮絕饒不了你!」
無緣無故背了如此大的黑鍋,李墨心裡是跳腳大罵不已,他和西貢昭儀,石頭三人,人都還沒進別人主陣,這軒轅陣就被人家破,怎麼能怪的了他?這黑鍋背的那個叫鬱悶。
可花香媛連玄龜都不知道,那會知道那白虎吞天陣遮天蔽日的奧秘,只以為這小子又哪裡使壞,害了她荻花宮一門根本,只欲使出渾身手段,跟李墨,西貢昭儀鬥個你死我活。
而且李墨,西貢昭儀,石頭三人眼睜睜看著一柄軒轅劍飛出,被別人收去,那個也是心疼的動了肝火啊。
「媽的,拼了。」李墨朝著西貢昭儀,石頭大喊一聲,然後卻是一個疾退。石頭,西貢昭儀都是戰鬥中人精,聞言立刻和李墨形成一個『品』字形的位置交叉。
花香媛不懂戰術,一見三人位置重疊,立刻三人中心扔去一朵春海棠花,但三人一聚一散,速度極為快速,而她扔的那朵海棠花又試圖一下打三個人,本就打的離每個人位置都偏,這樣眉毛鬍子一把抓,自然什麼都抓不到,抓不穩。因此反而失了先手。
只聽『轟隆』,一聲爆炸聲,滿場煙霧繚繞,一時眾人都看不清視野。到此時,反顯出戰鬥天賦,和戰鬥經驗的重要,西貢昭儀,李墨,石頭都放出靈識查探對手位置的同時,身形還在飛速移動,但這元嬰期的女人,卻只會放出靈識後,傻傻的睜大眼睛查看四周,渾然不知道自己不動,就是個活靶子。
石頭先一步從左側衝出,左側煙霧雖然最濃,但他隱藏氣息的能力最弱,早已被對方鎖住,他一衝出來,就見到花香媛週身滿佈琉璃寶色,隱約間,現百花,而中間一團春海棠,似是艷的要滴出水來般。
「廢物一般,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花香媛仗著修為高出幾人一籌,一得了勢,面對這個金丹都未成的小輩,自然極盡奚落之能事。只見她雙袖若四層花瓣般疊在一團,只一掃,瞬息石頭就被她飛出去。她知道石頭皮堅肉糙,為傷石頭肺腑內臟,用的卻是綿力。
因為身邊還有倆人隱藏著,花香媛也不敢用全力,饒是如此,石頭也是被打的滾出數十米。好在石頭防禦力驚人,吐了點血,依舊對他影響
「那我廢物麼?」石頭剛衝去,左側又是西貢昭儀來攻,只見他一柄鬼丸國銘一刀居合斬劈來,劍上帶著三千鬼魂,從側面攔腰斬向花香媛……
花香媛一聲冷叱,「也是半斤八兩。」她迎空一抓,手中聚起一朵海棠,花枝嬌嫩,瓣間更似有新鮮露珠殘留,她提著著花枝扔向西貢昭儀,瞬間,西貢昭儀便連人帶劍被打退回去。
而且這花枝雖然是大力扔了出來,但卻是一碰就碎,剎那間,化為無數花瓣碎葉,片片猶若刀鋒般捲向西貢昭儀。
李墨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再添上我呢?」
李墨和石頭,西貢昭儀都交好,一看就是幾人的頭目,說起來,花香媛最恨的就是李墨,但她雖然手上連使倆擊攻擊,掌中已是一時力歇,但她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獰笑,「小畜生,就等著你呢?」
瞬息花香媛身上那件春暉百花衣百花衣上的花朵,便全部飛了出來,繁華褪盡,艷去冬來,整個女人身上都被寒冬冷煞之氣環繞,「倒要看你這倔嘴的東西,有幾分能耐!」
一時百花向上湧去,片片花瓣花葉間,這次卻不是刀鋒的犀利,若有人細看,定會發現花瓣宛若活了過來一般,中間現三眼,倆邊凸起,若二牙,一飛上天空就成淺青,有離陽焰火。
「好陰毒的女人。」李墨聲音在對方的攻擊方向上,滿是吃驚。
「死。」黑臉的女人暴喝一聲,把花瓣打出,她眼中流露出一種捕殺獵物的瘋狂。
「怕是你要死。」上空卻傳來李墨的厲喝。
瞬間她臉色就變了,在空中飛來的竟然一大塊土靈石。
原來李墨正扛著土靈石,這靈石如一座山,擋在面前那是絲毫不漏,花香媛的攻擊雖然犀利,卻不勝在勢重力沉,只全部打在土靈石上。
李墨趁機丟棄了土靈石,然後一個竄起,一柄天罡劍,直取花香媛的頭顱。
花香媛一邊逃,一邊又甩出幾片花瓣來擋李墨。可李墨下了狠心,要收拾掉這發飆的女人,來攻擊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元嬰期狀態,見了那花瓣灑來,他為了不延緩速度,渾身不運玄光,只以肉身吃下女人的攻擊,然後一劍砍下。
花香媛臨敵經驗不足,雖然修然修為較李墨高過一截,但一時寶物用盡,百忙只見,卻也無計。
生死之間,她也再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聽得她大聲咳嗽一聲,竟然從口中吐出碗口大的一朵春海棠,花有千瓣,層層疊疊的,似乎沒有盡頭,花心處有一丁點大的小孩,正伏在花間沉睡。
「艷娘。快起來助我!」花香媛聲音滿是恐懼,這花召喚出來剎那,她渾身的黑色,已經盡數褪去,又顯出她本來中原女子的膚色,其間更是一種沒有血味的黛玉色。
那小孩醒來,就朦朦朧朧的一揉眼睛,就看見了那砍來的天罡劍,微微一驚後,便舉手一指,就有幾片花瓣飛出。
這艷娘一套~動作看似緩慢,但奇怪的是,以李墨的速度,竟然半天沒有砍到花香媛身前,其中了另有玄妙自不待言。
天罡劍本就是靈寶神劍,雖然沒有鑲嵌靈珠,但是一等一的威力,可劈在那幾片指甲大小的花瓣上,竟有一種力重千鈞的感覺。
李墨大喝,「破。」已是用起全身道力。
那幾片花瓣一下吃了李墨大力,抵擋不住,艷娘大驚,整個春海棠間,瞬息包裹成一團,給李墨一劍砍在其上。大力衝撞之下,只把花香媛打得若滾葫蘆般,滾出百米之遙,把荻花宮的房屋碾出一條人工的通道。
逼退來敵,李墨毫不停留,只大喊一聲,「走,速去那中樞陣法處。」
一瞬間,三人兔起雀躍,只在荻花宮內層跑的飛快。
而空中荻花宮迎敵的魔女見了,已是若六夏艷陽天,被一盆冰水打過來一般。「香媛,守住主陣,不然我等都要命喪於此。」驚慌失措之下,花香彤顧不得面前大敵,竟然臨陣而逃,荻花宮眾姐妹都是一陣慌亂,眼看就要分崩離析。
不想這時候,整個場中卻是有起了變化,「師妹且住,尚陽公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