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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雲曦脫困 文 / 暴風雨中

    太乙門雖然是東崑崙唯一女子的修真門派,但『道法自然』,她們的道觀中卻並沒有妝紅飾綠,而是一色降香檀的黃棕色。降香檀,又名黃花梨,其紋理或隱或現,色澤不靜不喧,乃是極為名貴的材質。平日裡一塊降香檀的木料都價值百金,如此大殿的建築,傢俱皆是一色的降香檀,由此可見太乙門的家大業大。

    「掌門,那林月來了。」

    「嗯,著她進來吧,也讓眾師姐妹看看,到底是何等佳麗,能讓我那傻徒弟,讚不絕口。」靜嫻凶巴巴的瞪了下座的凌葉兒一眼,凌葉兒淘氣的一吐丁香小舌,童趣啞然。

    不多時,林月走了進來,只見她今日一襲黑紗長裙,高腰身的裙子,把女人的身段拉成一個夢幻般的弧線。

    在場眾女子雖然修道,但骨子裡也是女人,只一看見林月,便覺得額外順眼,如墨的黑裙,顯出林月的低調,而其中隱約顯出金線花紋又彰顯出一種暗藏的華貴。

    「見過太乙門各位真人。」林月一進來,舉手投足都昭示著一種魅力,皇家的魅力,華貴的美麗。這種美麗,不是錢財和權勢支撐出來的,而是長久的錢財權勢,和良好的家教培養出來的。

    毫無疑問,每個人都有公主情節,男人和女人都一樣,但並不是每個公主都樂意顯出自己的魅力。尊貴的出生,和華貴的氣質,內斂含蓄待人的公主,毫無疑問贏得了眾人的好感。

    「林月,咱們先坐下說話。」靜嫻雖然知道林月的身份,但卻沒有點破。

    林月一看座位為右側下席,便猜到靜嫻的心思,「那樣正好。」

    見到林月不溫不火,靜嫻知道其是知書達理的女人,心中又滿意了一分,本來想為徒弟,先壓一壓李墨家眷的心思,也隨著林月的良好表現,消失的一乾二淨。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靜嫻如此暗想,,「林月姑娘,我們太乙門不擅長巫蠱之術,你身上中的詛咒,我查遍了太乙門歷代的道籍後,發現太乙門仍是無法可解。」

    黃帝秘法,乃是一代大聖的心得,相傳此詛咒能讓一代魔神蚩尤都翻身不得,太乙門解不了,林月並不失望。

    不失望,是因為本來就沒有期望。林月淡雅一笑,笑紋若夏風拂過池塘,帶起一律水草清新,掛起一陣波瀾水紋般美麗,「勞煩諸位真人勞心了。生死福禍自然有定數,林月並不奢求。」

    靜嫻聽的暗暗點頭,以目光和門中諸位師姐妹交流一番,發現諸姐妹都有滿意之色,「林月你能如此豁達做想,真是讓人欣慰。但我太乙門多年道籍,也不是無能之書,我發現你父母留有一片舊地,倒是與你有益。」

    「哦?靜嫻真人倒是給小女子分解一下?」

    「嗯,這……啊」

    花香殿中,魔女們的舞姿以入佳境,雖然有霧露乾坤網護住卓雲曦身前半尺,但卓雲曦還是為之所迷。

    花滿樓很媚的在霧露乾坤網的邊緣處,逗弄撩撥著卓雲曦,「妹妹可想姐姐共舞一番?」她的舞姿,褻而不*,有一種奇妙的美感,濃而不艷,正好貼近卓雲曦的心裡,這對一般渴望衝出牢籠約束的女子,由著極強的誘惑。

    酒不醉人人自醉,舞不迷人人自迷。花滿樓暗用了天魔妙音藏於聲線中,一旁花香彤的侍女婢子們早已沉醉,紛紛摟抱偎依在那自己主人花香彤的身上。幾女艷麗,環抱在一起,自有一股奇特的魅力。而空留出來的花滿樓,卻顯得如此孤單。

    可輕歌曼舞一停,本沉醉在其中卓雲曦,卻回復了清明,她櫻桃紅唇輕啟,微微一笑,「不想。」

    縱使鼻聞嫵媚春香,耳聽靡靡之音,眼見天魔艷舞,但此心,仍舊像蒼天明月;其靜,仍如山巔雪蓮,迎寒風洗禮,品寂寞孤單滋味,不敢稍有懈怠。

    「好罷。伴君賞花君看花,

    折柳相送仍別離。

    你既然不中情與這花香小閣清冷處,我也不隨著你。」花滿樓轉過身去,滿滿的,全是揉人肝腸的心碎欲絕。「只是日後,還望你能留手一寸,莫讓今日你所聽這歌,所見這舞無人相傳便好。」

    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卓雲曦還是心軟了一分,聽到她在不稱呼自己『仙子』,竟感覺越發親切,「嗯,這我且答應你了。」隨後,花滿樓便又差人把卓雲曦送回了偏殿休息。

    苦等良久,李墨終於等到上面的舞會結束,他迫不及待的尾行在倆位侍女後面,跟著她們的腳步聲緩緩而行。

    「這賤女人不識抬舉,反正她又被師姐加了禁法聽不見外界五息,咱倆乾脆假裝粗心,讓她裹著這龍鬚沉香被睡一晚上,讓她難受死去。」一個婢女看著冷笑起來。

    「要的,要的。芙蓉帳中春睡晚,就那她一個人在這裡慢慢享受。我等先走,也免得到時候師姐怪罪下來,不好說話。」所以說唯女子和小人不可得罪,惹了她們,報復遲早而至。

    但她們卻不知道,善泳者,必溺於水,害人者,終於害己。她們才出門,便迎上了嚴陣以待的李墨,只見天罡劍,劍光閃過,這一對陰毒下人瞬息就被斬殺當場。

    「雲曦,你還好麼?」李墨趕緊衝進來解開卓雲曦。

    卓雲曦聽見呼喚,睜開雙眼,雙眸中,卻已是水煙朦朧,其實在花香殿中,她早已中了妖女法術。只不過她為人機智,巧言騙過諸魔女,如今出門又被那龍鬚沉香被一暖,一熏,早已是神智不清。

    但好在她修的一身道家正氣,為沾絲毫邪氣,仍聽出是個男聲,她雙眸若水的掃過李墨,可已經分不清對方是誰,依稀間,竟發現和月下那孤寂的背影相似。

    「是你啊。」卓雲曦欲言又止,到最後丹唇只說的這一句。可這一句話說出,她又沾了一口外界濁氣,內息又是一亂。

    「嗯。我來了。」李墨知道她有許多心思,許多話,但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抱起卓雲曦,便朝著外面趕去。

    虎口脫險,是一個極為困難的事情。雖然小心隱藏了痕跡,但李墨從屋內逃出不久,仍舊便被荻花宮發現了不妥。

    「奇怪,怎麼有血腥味?」花香彤從修煉中清醒過來,奇怪的嘀咕道。

    花滿樓一聽,猛然想起一事,大喝道,「不好,速去看擒來的那女的。」她這一聲喝的數百米清晰可聞,但倆位看守早已死於李墨劍下,哪裡還能回答。

    頓時,妖女們紛紛架起遁光飛到空中,並盡力撐起霞光照射四方,一時間,漫天光華,宛若有九個太陽一般,但對於李墨來說,那霞光中卻似在喊,「我就是死神。」

    可惜這危難時刻,此時卓雲曦仍舊是渾身虛軟,一番運動後,她身上的紅暈漫及全身,便連指尖都有著淡淡的紅暈,倆人的重量李墨一人扛,如何能逃的快?

    石磯見不是個辦法,在遁光中對著李墨大喊起來,「不行,棄車保帥。」

    李墨氣的鬚髮怒張,「滾,虎死不倒威,寧願站著死,不能倒架子。」說著一把就把卓雲曦背負在背上,以龍鬚沉香被捆在身上,「雲曦,失利了。」

    卓雲曦胸口貼在李墨背脊上,修士衣衫單薄,女兒家那一層薄若蟬翼的碧雲裳,與其說遮羞,不如說更添誘惑。仍是生死一刻,李墨還是心頭一顫,但這一顫不是色慾,而是更加珍惜的迷戀。

    「嗯,麻煩你了。」卓雲曦能在花香殿抵擋誘惑,卻是極有氣度女子。別人以生死來救她,以肝膽赤誠來待她,女子如何能不有點感觸。想到此,她輕輕把臉伏在那一片暫時還不寬闊的肩膀上。

    荻花宮是地主,很快,魔女們就發現了李墨的痕跡,「賊子,有本事別逃。別丟祖宗顏面」

    「女馬b的,有本事你怎麼別追啊。」李墨肚裡大罵,頭也不回,嘴也難得更這些女的逗口,只一個勁的逃竄。

    「不行,逃不掉。」石磯大急,縱使李墨進入了元嬰期狀態,但他只不過是成嬰期的修為,又背負一人,仍舊速度稍遜對方一籌,遲早被對方追上。

    「逃不掉,那就先不逃。」李墨朝著石磯輕喝一聲,乾脆停了下來。

    就在此,本來隱藏行跡偷偷逃亡司馬長風,太叔銘,宇文岳三人間突然爆出一大串火發,在清晨,這一片火花簡直就是航海途中的一盞燈塔。

    花滿樓遠遠見了,連忙折相追去,「不好,小賊使了瞞天過海之計,在那邊。」隨即荻花宮眾人紛紛跟著花滿樓朝著太叔銘,司馬長風,宇文岳的方向追去。而眾人中,唯有一貫脾氣火爆的花香彤依舊朝著李墨的方向追去,她是個倔強的女人,在這一畝三分地中,不信自己判斷錯了,仍舊不依不饒的要追往前方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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