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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聞敗好殺 文 / 暴風雨中

    「你帶路!我要去你們部落。」

    仔細問清楚胡邪兒為什麼呆在這裡,李墨抬起腳。胡邪兒大喜!他所在的部落雖小,但也有上百成年武士,而且,卡伊老爺的二兒子是個年輕的巫師。

    「到時候看老子怎麼把你折磨死!」

    胡邪兒在心中暗自詛咒,慢慢爬起身,卻見自己的馬已經逃得遠遠的,不免有些作難。

    在李墨眼裡,胡邪兒就如同一隻螞蟻,不值一提。他回身瞅著遠方的馬,身上放出股靈力,那馬頓時如同被人拽住了韁繩,小跑著來到面前。

    大約日落時分,兩人翻過一座小山丘,看到一個不大的部落營地,大約有六、七百人的樣子,營地裡炊煙正盛,男女老少來來往往,孩童在嬉戲打鬧,好一副生機勃勃的勝景。

    可惜!

    李墨剛剛站上山丘,胡邪兒突然縱馬狂奔,口中大聲嘶喊,營地裡數十成年男子隨即跳上馬背,背弓挎刀,朝山丘疾馳而來。

    李墨輕輕歎了口氣,既然這些想找死,他也不會客氣!手輕輕一翻,青蚨靈錢來到手指間,待一群人來到百米開外,發出「嗡」地一聲輕響,化為一道金光飛出,而後在一群騎士面前散成十六道,打頭的十六名騎士當即被擊落馬下……

    其它騎士大駭!可還沒等回過神,只見大地突然變成了海洋,泛起一層層波浪,數十匹駿馬頓時馬失前蹄,將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摔翻在地,跟著,無數風刃凌空飛舞,帶起漫天的血花……

    「法師!是中土法師。」

    營地裡發出一連串驚叫,男女老少四處奔逃。胡邪兒剛剛逃到隊伍後面,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馬一下摔出數丈開外,鼻子破了不說,還啃了滿嘴的泥。他奮力抬起上身,將泥吐出,發現其中還夾帶著幾顆血牙,抹了下臉,一袖子的血,抬頭一看,發現那可怖的中土少年已經出現在營地中,站在族長大帳的門前,二三十名漢子拿著刀,將其圍在中間,卻不敢動手。

    對於胡邪兒來講,法師、修士或者修真者,不管這等人如何稱呼,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他回頭看看,族中那些原本彪悍不可一世的武士們此時都已經趴在地上,死得死,傷得傷,他再次將目光轉到前方,發現就在這一回頭間,那幾十個手持彎刀的漢子都已經橫屍就地,頓時心膽欲裂,趁著身上還有點力氣,悄悄往遠方爬。

    「你是何人?為何違背你我雙方修士定下的協約?「

    一個年青人手持黑色長杖,站在李墨面前,一臉陰沉。

    李墨靜靜地望著對方,目光在對方緊緊擱在腰間錦囊上的手上掠過,淡淡一笑,「協約可沒有允許你們攻擊我,而我不能還手。」

    那漢子眼見李墨的手段,知道他是剛剛才從陰山下來的修士,自知難敵,「那是他們不知道,你既然已經殺傷了這麼多人,氣也算出了,還想怎樣?」

    「不怎麼樣!」李墨笑容一收,「我在找幾個親戚朋友,想看看在不在你們部落。」說著,也不管對方同意不同意,慢慢一抬手,一股無形之力突然升起,狂風大作,附近數十頂帳篷頂頓時飛到空中,露出裡面那些正瑟瑟發抖的女人與孩子。

    族長帳篷裡有個手拿彎刀的老頭,眼仁雖然已渾濁不堪,但目光還挺銳利。李墨淡淡地瞅了眼對方手裡的刀,「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李墨這話著實沒有禮貌,那父子兩人怒火直冒,老族長拿刀的手青筋鼓起老高,眼角的餘光盯著自己兒子。那年輕巫師幾次舉起法杖,但都沒有能鼓足勇氣動手。

    李墨反客為主,坐到大帳內,隨手拿過一把金壺,往碗裡一倒,原來是西域流行的葡萄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抬眼望著戰也不是、和也不知的父子倆,「你們不要緊張!老老實實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來我聽,我聽過就走。」

    父子倆對望了一眼,點點頭,「客人既然如此說,我等知無不言。」

    就在李墨他們進入陰山秘境的第二天,中土與西方各族聯軍之間舉行了第一次正式會商,不知道為什麼,兩邊的武士突然發生了衝突,雙方打了個一塌糊塗。這事雙方心中早有預計,三言兩語之後,約定第二日各挑一百名武士出來較技。

    此戰中土大勝,但場面十分殘酷,基本每一場都分出了生死。西域諸胡不服,提議下一日來此千人對陣,步兵對步兵。結果,那日晚間,一千胡人全部戰死,中土這邊剩下的士卒也不足百數。

    西域聯軍依舊不服,再次挑出一千騎兵與中土對陣。這次中土一方輸了,一千騎兵有上百人逃回,被西域諸胡好一陣嗤笑。太子龍昭大怒,卻不能拿那一百多人治罪,因為那些傢伙多是些權貴子弟,惱羞成怒之下,決定與對方再打一場。

    這次玩得很大,是萬人對萬人,各自安排軍種。本來應該是由鎮西將軍呼延慶帶著雍州軍出陣,沒想突然跳出幾名權貴,提議由龍旗禁軍統領、果毅大將軍耿毅領龍旗禁軍出戰,包括國師法意、乘遠、湛然等一幫僧眾紛紛附議,宇文磐與呼延慶本就是仇家,雖然明知不妥,也沒有阻止。

    這一戰,十分壯觀!龍旗禁軍的裝備那是沒說的,全身鱗甲,一出陣,氣勢堂皇,蔚為壯觀。可惜的是,龍旗禁軍已經不是聖龍天朝早年間那只威名赫赫的常勝軍,常年呆在京師,軍中多權貴子弟,單說武功那是不錯的,逞一時之勇也絕對可以,但耐戰、苦戰之力卻是毫無。兩軍對壘,打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對方騎兵隊伍裡突然出現了數十隻異常兇猛的地行魔獸,龍旗禁軍這一萬人的大陣驟然崩潰。

    西域聯軍似乎早有準備,並不急於一口氣將這一萬人吃了,而是放出更多的魔獸、妖獸在後驅趕,利用這幫潰兵將龍昭的大營衝開,西域聯軍跟著全軍壓上。龍昭等人未曾想到西域諸胡聯軍敢全面開戰,而且軍隊中藏有數以千計的高階魔獸,猝不及防!不到半日,就被對方擊破中軍大營。

    眼見對方鐵騎已經摧垮禁軍,衝到面前,一幫權貴抱頭鼠竄,那幫本就不擅長於降妖伏魔的佛門中人只得奮力擋住那些本應該生長在秘境中的高級魔獸,護著太子龍昭退往後營。龍昭一退,右翼的梁州、荊州等軍當即軍心動搖,這些士卒來自中土腹地,已經多年未經戰陣,疏於操練,驟然面對數十萬異族騎兵的衝擊,本就處於下風,見中軍潰敗,太子的帥旗後撤,又眼見空中有數百隻巨大的妖獸朝本陣飛來,口中噴著烈焰和狂風,領隊的將領頓時大駭,首先領著親兵調頭逃竄,士卒失去指揮,當即潰散。

    中軍、右翼都垮了,呼延慶的左軍也只能後撤,還好他手下的雍州、并州軍都是老兵,還能保持住陣型,且戰且退。西域聯軍見其不好啃,乾脆以一偏師追擊,主力急追,一直殺到嘉峪關外方才止步。

    這一路,血流成河!

    李墨靜靜地聽著,手中早已經換成了這小族之中唯一的一個紫色的水晶瑪瑙杯,血紅的葡萄酒在杯中蕩漾,讓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地迷離。

    敗了!這正和了天下修道之士的意。但……李墨還是感覺心中隱隱作痛,一股巨大的悶氣鬱結於胸。為了世俗權貴與修真界的爭鬥,這幾十萬中土將士,百年的國運,就這麼輕而易舉葬送掉,實在是……雖然他明知道,就算是這次東西崑崙修士在,那些魔獸、妖獸就難以逞威,雖然對這幾十萬人的大戰的最終結果,也產生不了多少的影響,畢竟對方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但……有他們在,至少可以少死點人,也不會敗得這麼難看……

    不知不覺間,李墨瞅著杯中的酒,出了神。那年輕巫師頓時覺得有機可趁,偷偷打開腰間的錦囊。

    嗡!

    青蚨靈錢突然出現在李墨的面前,跟著化為十六道金光,在李墨四周飛速旋轉,形成了一個金盾。

    李墨抬眼一看,只見那年輕巫師已經遠遠退開,卻未曾想藏入夜色中。其父,那個老族長,身上爬滿了一種黑色、長了數百隻腿、還有數對翅膀的蟲子,瞬間就被吃成了一具白骨架子。另有數以千計的蟲子正前仆後繼朝自己撲來,被青蚨靈錢形成的金盾擋在數尺外。

    李墨知道青蚨靈錢有吃蟲升級的習慣,有心試試這奇形怪狀的蟲子有何特殊之處,手指輕輕一彈,一個小小的靈氣彈飛出。靈氣彈殺入蟲群中,卻沒有如正常情況那般爆炸,瞬間就被這些蟲子吃得一乾二淨。

    原來這等邪蟲,能夠吞噬靈力,是修真之人的剋星!難怪那小子沒有逃,實在是因為自以為勝券在握。可惜!他遇到的是身懷蟲類剋星青蚨靈錢的李墨。

    李墨笑了!慢慢站起身,抽出天罡劍,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不錯!為了殺我,連你父親也可以犧牲,實在不錯!」

    那年輕巫師望著帳中白骨,毫不在意,「人總是要死的!我父親已經年過五旬,在草原人裡,已算是高壽,為你這等修士陪葬,不冤!何況,你殺了這麼多族中壯年,實際等於消滅了這個部落,他身為部落之長,以後也無法活下去,還不如……」說到這裡,他發現自己豢養千足魔蟲根本無法衝破李墨面前那道金色的大網,僅僅這麼一會,已經有上千隻化為灰燼,頓時一驚!當機立斷,猛地一咬舌頭,噴出一片血霧。

    血霧籠罩之下,那群蟲子如同吃了興奮劑,沒頭沒腦地奮勇向前。李墨不想再和這等喪心病狂的傢伙多囉嗦,輕輕握住手裡的天罡劍,運起靈力,與四周靈氣契合之後,驟然勃發……

    霹靂雷霆劍下,那年輕巫師瞬間身首異處!

    部落剩下的那些人頓時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尖叫,李墨瞅著對方的魂魄被吸入天罡劍中,回身一看,青蚨靈錢已經將那群蟲子吃了個乾淨,正意猶未盡地在空中四處飛舞,將逃掉的蟲子一一找出。

    李墨沒有打擾青蚨靈錢進食,而是在思考自己那手霹靂雷霆劍。這劍法好是好,威力也大,可惜就是要根據敵我之間的距離掌握好聚氣壓縮的分寸,所以準備的時間有點長!不像施展霹靂雷光遁,以逃跑為主,全力運行,瞬間就飛出數十里開外。李墨輕歎,轉身望著附近數百名戰是不敢、跑也不能的婦弱老幼,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邊的恐懼與仇恨……

    「殺了他們!把他們殺光。」

    李墨腦子有個惡魔在呼喊!只有這樣,不論多大的仇恨也無法威脅到他。剎那間,數十桿陣旗飛到空中,只要落下,佔住方位,不用他動手,剛剛能夠施展的幻影九殺陣布成,這部落的數百人,一個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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