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黃百強就是我的祖父。([])」
黃鶯聽白澤這麼一說,心念一轉立刻就知道了白澤的來歷。有關於白澤的資料在有心人的調查之下,原本也不是什麼秘密,黃鶯雖然沒有自己做過調查,卻從郭追那裡看到過,自然知道白澤還有一個爺爺,是當過兵的老革命。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白長生老爺子居然就是自己祖父曾經不斷念叨過的那位軍中至交「白瘋子」。
要知道那個年代的人,像是黃百強和白老爺子這樣的拳術高手,許多人都奮不顧身,參加革命,但是這些人裡很大一部分的出身其實都並不光彩,或者跑江湖占碼頭,欺行霸市,或者拉幫結伙,佔山為王,劫掠一方,所以報名參軍的時候這些人便刻意弄了個假出身,名字也是真真假假。
白老爺子雖然沒改名字,卻也沒有乖乖交代出身,只因作戰勇敢,不計生死,和他在一起的戰友便都以「白瘋子」為名來稱呼他,久而久之,連他的名字都很少有人提起來了。
「你剛剛抓我飛針那一下用的是鷹爪功裡的拈花手?」黃鶯雙腳落地,只把自己的來歷一說,兩隻眼睛便一面直勾勾的看著白澤手裡的那一串鋼針,一面伸手在旁邊的石桌上隨手拂了一下,一卷便把桌面上傾覆的茶水,全都捲成一個水球,隨後輕輕一拋,撲通一聲,像拋石子一樣,扔到了池塘裡面。
整個桌面頓時滴水皆無,煥然一新。
她的手輕柔漫卷,手心微微向裡凹陷,好像柔軟的牛舌,柔弱無骨,隨手一拂,輕鬆柔和。動作自然到了極點,感覺就像是在她的手裡拿著一塊雪白的純棉大毛巾一樣,只是一下,整個桌面就全都乾淨了。
這種發力的手法。手軟如綿,是內家拳法中一種極為高明的手段,只有練氣養氣到了一定地步以後,才能施展出來。放在太極拳裡,就是「攬雀尾」的勁兒,一攬之下,鳥雀難飛。
在這種情形下。黃鶯似是有意,又似無意的露出這麼一手功夫,顯然還是對剛才自己失利在白澤手裡,有些耿耿於懷的念頭,不太服氣。
一來,她飛針出手,歷來百發百中,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手。二來,她出手之前,也沒有殺心殺意。沒想著要置白澤於死地,所以自覺還沒有用出全力,輸的自然有些冤枉。而白澤出手又實在太快,太猛,實實在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這裡也的確有一些她輕敵的因素在裡面。
「你受了我一記鷹捉的勁兒,加上原本肺力就受過損傷,你是醫道高手,應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調養。最好還是用些藥物。緩三天的氣吧,不然的話,你的肺經就會出問題,落下病根兒。」
白澤看了一眼黃鶯的手,也看出來她心裡的不甘,卻沒有理會。只慢條斯理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生似黃鶯剛才露的那一手,擦乾淨桌面上的水漬,是特意給他擦的一樣。
「哼,能把鷹爪功練到這種地步,你手上的功夫就已經不必拘泥於任何形式了,要剛就剛,要柔就柔,我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而且剛才你顯然也是特意留了手的,否則抓住我的脖子,五指一合,我現在的頸椎就已經碎了,就算你不想殺我,最後救回來,也是個高位截癱,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黃鶯從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又長出了一口氣道:「何況,郭追的傷我們還需要你幫忙,今天這事情就算是我無理取鬧了,我給你賠禮道歉,咱們到此為止如何?還有裴炎,你也別叫你的人拿槍嚇唬我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怕這些的。就算你敢以干城軍區的名義和我的領導交涉,最後也一定是不了了之。」
「我和郭追是軍裡過命的交情,哪裡會嚇唬他未來的老婆。剛才我這只不過是要大家都冷靜一下而已,說的再多也只是廢話,算不得准的。何況以你的人脈,我怎麼做還不是和沒做一樣,這些槍裡裝的都是訓練彈,嚇唬你的這些手下的。」裴炎看見雙方已經有了把手言和的意思,連忙一聲令下,叫涼亭四周樹叢中的手下統統撤出了小院兒,隨後又朝著坐在輪椅上的郭追一攤手,做了個表示自己非常無辜的架勢。
「老郭,你看這事鬧的,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郭追仰頭看了一下裴炎,臉上的肌肉跳了幾跳,又看了一眼涼亭裡面的黃鶯和白澤,臉上的神色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味道,只是長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地道,都怪我事先沒有把話說清楚,才叫白澤和黃鶯有了這麼一場誤會。不過,裴炎你說的也對,咱們練拳的人,從來都是不打不相識的,只要心裡沒有惡意,交情還不都是自己打出來的麼!這點事兒,大家說開了,自然就滿天雲彩都散了。」
「另外,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和黃鶯回到京裡,就要正式訂婚了,到時候裴炎你和白澤,一定要來喝杯酒,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時間聊聊。」
「哦,老爺子終於鬆口了麼?這可是大喜事呀!」裴炎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狠狠的拍了郭追肩膀一下:「你們兩個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恭喜,恭喜!」
「好,到時候一定要上門喝杯喜酒。」白澤是聽過裴炎說起過郭追和黃鶯之間的事情的,知道兩個人之所以到這麼大還沒有個結果,就是因為郭家的長輩沒有同意,如今眼見兩人修成正果,人家又好意來邀,他當然也不會那麼不近人情。只是他素來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場面話,只一口答應下來,便不多說。
而事實上,白澤心裡其實也是明白的很,郭追身為國安局特別行動處的副處長,可謂位高權重,又是出身京城郭家,太子黨裡都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之所以要在這時候出言邀請他去參加自己的訂婚典禮,說白了也是真心要化解雙方之間的矛盾。
否則以他的地位,白澤功夫再高,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了。這裡面肯定也有郭追要求到白澤的地方,他的傷是白澤打得,解鈴還須繫鈴人,沒有白澤只靠黃鶯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治好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武術裡想要打穴,拿穴雖然不容易。但功夫練到郭追這種地步,卻也不難,何況黃鶯還是為精通暗器的大家高手,制人穴道只是個基礎。可白澤打人的時候,用的卻是內家陰勁,力量不但作用在穴位本身,而且更往裡滲透到了臟腑和骨髓,牽一髮而動全身。這要治起來可實實在在是件麻煩事。
不但要解穴,還要療傷。因為傷的脊椎上的夾脊關,裡面就是脊髓。上連於腦,位置敏感,所以在治療過程中,稍一大意就會給郭追帶來無法彌補的後續傷害。
而這對郭追而言,顯然是最不能忽視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黃鶯離得遠遠的,狠狠瞪了郭追一眼,顯然是對他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邀請裴炎和白澤,心裡還有點小意見。「我小時候聽我祖父說過,當初他在軍隊時就和你爺爺交情模擬。所以雙方還交換過武功,互相取長補短,而且我也知道你們白家是出自山西白家堡的那一支,精通的是腿上的功夫,雖然也有鐵臂功,可從來就沒有練過鐵布衫和鷹爪功的。」
「哦。看來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有些不太甘心呀?就不知道以她這種脾性是怎麼練得氣,養的氣?從這點上看,醫家的氣功似乎還是和武術裡的有些區別,更注重於養生,對人的本性卻沒什麼好處。郭追練氣功夫好像比這個女人還差點,而且對方精通暗器,兩個人以後真要結婚了,有了矛盾,大打出手的時候,郭追不要難振夫綱才好。不過這事情也說不好,形意拳是從大槍術裡化出來的拳法,歷來最重實戰,郭追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出生入死,和人交手的經驗豐富無比,看起來是讓著黃鶯,但真要動了怒,黃鶯肯定也不是對手。但是,兩口子打架,至於下死手麼?可不下死手的話,功夫就要打個折扣,要應付黃鶯的暗器,那可就難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黃鶯看起來心眼雖然小點,但能為郭追出頭來找我的茬兒,兩個人的感情倒也真摯,在一起也說得上是夫唱婦隨了。在我見過的女人裡面,要說能有一個能和黃鶯相比的,那個健身中心的赤紅藥應該算一個了,拳腳功夫未必多高,但那人劍術凌厲,真要動起手來,黃鶯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呢。」
不知為什麼,看著喋喋不休的黃鶯和一旁滿臉苦笑的郭追,白澤心裡就冒出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雖然他也早就看出來了黃鶯的心思,但白澤也並不當場點破。只微微笑了一下:「你祖父當年在抗戰勝利之後,就離開了部隊,當然不知道後來的事情。我的鷹爪鐵布衫同樣是老爺子和他當年一位姓陳的戰友交換來的,只不過傳到我手裡的時候,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我的鷹爪練得和別人不太一樣罷了。」
「另外,我看你的下盤,沉穩有餘,靈活不足,顯然小時候是從少林的四平馬入手的,不像是練過我們白家戳腳趟子的樣子,而且剛才聽你說起你祖父的語氣,似乎老人家並沒有手把手的教你功夫呀?」
白澤剛才抓住黃鶯飛針暗器的那一下,最後用的的確是鷹爪功裡的「拈花勁」,而後縱身反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對方的脖子,沒有立刻下殺手殺人,只要的並不是因為之前裴炎和他說過的話起了作用,也絕非是顧忌黃鶯和郭追背後的勢力,而只是單純的衝著黃鶯,神針黃後人的這個身份。
神針黃雖然在晚年在家族內部傳下來了醫道和武術,但多年之後,得了其中精髓的,也只有黃百強那一脈,白澤從小練習鐵臂戳腳時,就同時演練黃家的古法五禽戲,一直到後來他峨眉山碰到木道人,得傳拳劍,集全了家族失傳多年的五步十三槍後。才轉換練法,有了今天的成就。這對他而言,今天碰到黃鶯,其實就是個緣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以他的脾性才會對黃鶯手下留情,甚至他當初答應來給郭追治傷,也沖的是黃鶯個人的面子。
否則,高手相爭,不留餘地,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一般情形下哪有重傷了對手,還要上趕著來給人治傷的道理。
而就已剛才來看,白澤抓住黃鶯要害,那麼長時間,要想叫黃鶯吃些苦頭實在是有的是機會,只要稍微一運勁,黃鶯不說頸骨斷裂。最少也要傷了氣管食道,十天半個月,水米不能進是少不了的。在狠點。內勁透入骨髓,上行於腦,弄她個白癡都輕而易舉。
正如黃鶯說的一樣,白澤的鷹爪功已經脫離了功夫本身的限制,有了屬於自己的獨門變化。他手上的勁,分開了陰陽,抓人的時候,要生要死,都看他心裡的一念之間。
一般人練「鷹爪力」,練得就是一個「摳」。從小時候抓罈子,插鐵砂開始,練得就是手指頭上的勁兒,抓打擒拿、分筋錯骨,所以練這功夫的人首先就是精通擒拿的高手。
但白澤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的鷹爪練得活了。和其他的功夫觸類旁通,相互融合,到了現在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內家拳法,同樣是一個鷹爪的勢子,拿人抓人,別人是抓拿打哪,他卻是抓一處,打一片,行氣入膜,力道可以深入到筋骨和臟腑之間。
同樣是鷹爪功,這兩種形式的發力威力自然形同天地。不過這兩種勁兒,認真說起來在實戰中也各有優勢,單純的鷹爪擒拿雖然只憑外力抓打,但卻好在出手快,發力快,沾衣號脈,分筋錯骨,手一沾上對方,一下就完成了,如蒼鷹搏兔,一抓一個准。往往對手被抓住了,人也就殘廢了。
而白澤這種內家拳發力的鷹爪力,如果不配合掌指的外功,只用陰手傷人,發力的速度就會稍微慢上一些。
如此一來,除非是碰到武功相差極大的對手,用內家陰勁傷人是比不過外功強打來的迅速的。所以在武術中,高手搏殺,打人大多靠的還都是外力。在實戰中,形勢千變萬化,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叫你運足氣力的。
不過,白澤剛剛和黃鶯這些人交手的時候,倒是有充足的時間來變化勁道,甚至倉促之下還能施展出「拈花勁」的手法,抓住黃鶯的梅花截木針,究其原因還是雙方的境界相差太大,沒有可以抗衡的餘地。
好在,黃鶯也是高手,自然是知道白澤對自己是留了情的,不承認也不行。只是心裡多少還有些不太甘心,這才依依不饒,不斷追問。而白澤見到這種情況,也索性就把話挑明了,說出了雙方間的淵源,免得對方以後會因為今天這個事兒,對自己耿耿於懷,平白壞了祖輩的交情。到時候回家說起來,也是個麻煩。
這就叫做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套上交情,就不怕反目成仇了,對雙方都有好處。
「你……。」黃鶯正要說話,就聽到白澤的一番推論,頓時愣了一下。
「我從小就練你們黃家的五禽戲,老爺子也因此受益,長命百歲。要算起來,這都是得了你們黃家的好處,黃百強前輩是對我們白家有恩情的。只是當初他離開軍隊的早,再往後兵荒馬亂的,就沒了消息,老爺子雖然也花力氣找過,但一直都沒什麼確切的消息,今天能見到你,也是咱們兩家的緣分。」
白澤看著對面的黃鶯,臉上的表情真誠而厚道。
「嗯?我也聽祖父說過你們家的事,白老爺子的大名我也早就如雷貫耳了。可惜,我祖父的命不好,建國以後,還是因為軍隊的事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七八歲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去世了,所以我們黃家的功夫,我學的並不全,老爺子只來得及把祖傳的醫術教給我……。」黃鶯也歎了一口氣,稍稍解釋了一下,臉上露出回憶緬懷的神色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知道了。不過,咱們兩家的老爺子曾經互換武功,到了咱們這一輩,認真論起來,你我也能算的上半個同門。如果有時間,你不妨和我回去一趟,老爺子如果看到你,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你要這麼說。我有時間還真要去走一趟了,我祖父臨終前,還有一件東西要我轉交給白老爺子,東西我放在京裡,沒有隨身帶著,等你去京裡的時候,我可以拿給你看看。他老人家最後幾年。說的最多的就是他當年抗日時候在野戰醫院的事情,經常說起白老爺子的為人,說他任俠仗義,性如烈火,平生最好打抱不平……。」
「那倒是!」白澤哈哈笑了笑:「一輩子就是這脾氣,到老了還是沒什麼變化,總之,等你以後見了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這樣咱們就更不是外人了,以後還要常來常往才是。」一旁的郭追見到白澤和黃鶯。居然還是世交,心裡頓時就是一鬆,連忙招呼了裴炎一聲,也湊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好說,好說。」白澤點點頭:「其實今天的事情,都是誤會,說開了,就算了。在我看來,郭追你的形意拳是已經得了真髓的,黃鶯的飛針也火候十足。你們夫妻兩個要是聯起手來,我也不是對手。」
「嘁,反正我的功夫比不上你,你怎麼說都行,而且你小子現在的名氣可是大的很呀,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你。我們輸給你,也不算丟人。何況,既然你們家老爺子和黃鶯的祖父又交情模擬,那我們就是家裡人,輸了就只當切磋了。」
郭追今天本來就十分鬱悶,晚上黃鶯又敗給了白澤,嘴上雖然不說,心裡怎麼也不是個滋味,但是白澤現在把話一說開,頓時也叫他好受了許多。
白澤自己都承認,他一直都在練黃家的五禽戲,那麼黃鶯和他就是半個同門,自己兩口子敗給他,當然就不算丟臉,可以當做是同門師兄弟間的較量,技差一籌而已。況且白澤的名聲,現在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裡,比他還響亮,在成都做的那一檔子事,任誰都要挑個大拇指,輸給這樣的人,想開了,壓力也不會太大。
相比之下,總比輸給一個「無名小卒」要好的多的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有一件事要求你。」過了好一會兒,黃鶯臉上神色慢慢緩和下來。
「什麼事?」
「我祖父他老人家走的早,很多功夫都只教給了我一些皮毛,連祖傳的五禽戲我現在都也只練了鹿、猿、鶴這三形,剩下的虎形和熊形,我要你原原本本的教給我,好讓我補齊這套功夫。」
「當然了,我也不會讓你白教,作為交換,我可以用其他功夫和你相互交流一下,我們黃家在經脈穴位上的研究,還是不錯的。」雖然雙方在祖輩上交換過武功,有不淺的交情,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老一輩人的交情並不能影響年輕人,所以黃鶯在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也沒有顯露出要白澤一定要這樣的意思,而是遵循了等價交換的原則,雙方各取所需。
「好,功夫本來就是你們黃家的,你要學,我教你就是。難怪你的功夫,走的都是輕巧靈活的路子,原來是缺了虎形,熊形的架子。」
「好了,黃鶯,這下你服氣了吧。」郭追連忙在一旁插了一句嘴,他對白澤做過非常詳盡的調查,知道白澤雖然年紀輕,但每次和人動手較量,對手大多都是非死即傷,很少有這樣和平收場的。他見黃鶯提出這樣的條件,白澤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生怕黃鶯再出什麼「ど蛾子」,把大好局面破壞掉,在動起手來,可就是大麻煩了,所以一邊說話,一邊朝著裴炎使勁打著眼色。
「嗯,嗯。」裴炎見狀也樂得哈哈附和:「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就不要在這裡廢話了,老郭身上的傷,也該好好看看了,我看他臉上現在都沒人色了。」
黃鶯看了一眼郭追,皺了一下眉頭:「中午白澤抓你那一下,力道透過筋骨,已經滲進了內臟當中,這時候要想依靠單純的解穴,激活氣血運行,已經是不行了。要想徹底治好,還需要白澤給你推宮活血才行,另外我這裡還帶了秘製的參七活絡散,應該能叫你舒服一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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