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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暗藏玄機 第一百六十一章誰是東亞病夫?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六十一章誰是東亞病夫?

    白澤一看這個小澤真一郎擺出的架勢,立刻就知道,這個日本人的空手道裡果然是含著中國的內家功夫的,而且這個人的站姿裡面也有形意拳的影子。

    所謂的貓足立姿也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空手道站姿。

    松濤館的祖師爺,船越義珍的功夫,本來就是學自琉球沖繩的「那霸手」,裡面有白鶴拳「鶴祖三戰」的架子,呼吸吐納和站樁扎馬的功夫是得了「白鶴武備志」的真傳的。

    按照規矩,空手道比試之前是必須要先整衣、鞠躬、預備、姿勢,然後才能動手攻擊的,但這時候小澤真一郎,一上場就擺出進攻的架子,白澤自然也不會囉嗦,幾步就站到了他的對面。

    武術社中立刻肅靜一片,湧進來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卻沒有一個人再去喧嘩的,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屏息凝神,連喘氣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輕,放慢了。

    等到白澤剛剛走進場地中間,還沒有來得及拉開架勢,突然,小澤真一郎「哈」的一聲,身形一聳,頸背低伏,整個人宛如靈貓撲鼠一般原地彈跳而起,緊跟著身子一下竄出七尺,腳步落地,姿態又是猛地一變。

    雙腿彎曲,三七後倚,兩隻腳板交替錯動,不斷挪移,步法雖然是又小又短,但腳步落地,啪啪直響,宛如駿馬奔騰,踐踏地面,震得人心神搖曳,速度之快竟然也恍如奔馬一般。幾乎連一秒鐘都不到,他的人就已經衝到了白澤面前,全身道服宛如被狂風迎頭吹過,全都貼在了身上。

    小澤真一郎,這一突然動手,出手之快,簡直令人目不暇接,而在實戰中把握的時機又是恰到好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由此便可見這個日本人肯定也是經常進行實戰訓練的,和人交手的經驗豐富無比。

    「難怪李偉健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對手!這個人的空手道功夫明明已經是練出了宗勁兒。」

    小澤真一郎這一下發動,先是身形好似靈貓,動作輕快靈活,緊接著馬上又發力於腿,雙腳接連踐踏,形如奔馬,正是日本空手道中最經典的一路步法「三戰小馬步」。威力極大,白澤一見他突然起身運勁,立刻就看出來他的功夫其實和死在自己手底下的那個項鷹差不多。

    功夫已經是上了身,浸入骨頭了。

    李偉健雖然練得是正宗的形意拳,但到底因為上學的緣故,不能專心於拳。相比之下,火候就差了不少,高低上下自然一目瞭然。

    身子豁然前衝,掀起勁風撲面如刀,小澤真一郎一出手,氣勢就狠戾到了極點,身子剛一衝到距離白澤面前不足兩步的地方,「霍」的一聲,兩手深藏肋下,跳刀一般,左右一分,「斬」了下去。

    空氣中頓時發出撕心裂肺一般的響聲,一隻手五指併攏,自上而下插向白澤的左肋,一隻手高高彈起,劈向白澤的面門。

    據說空手道中的「手刀」練習極為不易,但一旦練成威力也是絕大。小澤真一郎練這功夫的時候,曾經一掌橫削,同時削斷了四個酒瓶的瓶頸,斷口恍如刀削。

    所以他雙手齊動,空氣瞬間全都撕裂。這也叫在場中的所有人,都為白澤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但只可惜,小澤面對的是已經晉身為拳法宗師的白澤。他引以為傲的空手道手刀對白澤而言,只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崩!隨手把手往上一抬一壓,白澤的兩隻手宛如鐵臂鷹爪,先是一格,一下就把他上面的一記掌刀高高彈起,隨即往下一落,五指如鉤,抓的空氣在他手心中止不住的一陣辟啪炸響。

    小澤真一郎只覺得手掌外側一陣劇痛,像是被燒紅了的鐵柱子燙傷了,又不受控制高高彈起,小腹以下勁風激盪,明明還沒有被對手鷹爪抓到,但皮肉之上卻已經是如被刀割,。頓時大吃了一驚,忙不迭身形往後一仰,道服下起腳就是一個正踢。

    想要逼著白澤收招變式。

    卻不想,白澤對他的反應根本連看都不看,只自顧自的一把鷹爪往下抓出,頓時如探囊取物一般將他的一條右腿抓個正著!

    小澤真一郎,大叫一聲,腰身擰轉,拚命發力。松濤館流的空手道講究「子午中正」,許多發力的技巧都是以人身上的這條子午線為基礎的,像是歷史上有一些著名的空手道大師,宗勁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穿著衣服從河水裡走到岸邊,以中盤馬猛一發力,就能像「狗」一樣把身上的水在片刻之間彈掉、抖淨,叫濕透的衣服瞬間變得乾爽如新。

    雖然比喻的不太雅觀,但空手道中的這種發力技巧一旦練到最上乘的地步,真也能打出如同少林武術中「沾衣十八跌」的效果來,任何外力都不能強加在身上。

    而小澤真一郎現在顯然就是在運用這種技巧,但可惜的是,他本人並不是那些威名赫赫已經消散在歷史塵埃中的大師們。

    他的掙扎根本毫無用處!

    下一刻,白澤五指一緊,一把就把身材比他瘦小的多得多的小澤真一郎,整個的倒提了起來。緊跟著另一隻手,就按在了對方的小腹上,驟然發力之下,小澤真一郎頓時頭下腳上,破麻袋一樣被他扔出了場地之外。

    「oh,**!」

    白澤本來一記鷹爪甩飛了小澤真一郎,正要再乘勝追擊,上前一步,突然之間,他的耳邊就聽到後腦處,嗚的一聲怪響,隨後惡風襲來,眼角處卻正看到了那場外身材矯健的美國人,一縱身好似獵豹一樣撲了進來。

    他嘴裡一聲美國式的國罵,聲音還沒落地,整個人便已經在十幾步外狂風一樣搶身進來,速度居然比剛才的小澤真一郎還要快上幾分,迅若雷霆,合身一撲,抖手就是一記直拳,正正的撞向白澤的喉結。

    這個美國青年,身材比白澤更高,手長腳長,合身衝撞之下,這一記拳頭就像是流星經天,快捷如雷,而且他握拳的時候指節突出半寸,如果真要被他打中喉結這等脆弱之處,就算白澤最終可以擋下來,但肯定也會疼的要死。

    而且就在這個人撲下來的一瞬間,白澤也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場地在微微的顫動,這說明對方在用手行雷霆一擊的時候,兩隻腳同樣也在蓄勢而為,隨時都能爆發出強大的威力。

    練拳的人,功夫練到毛孔上,渾身的皮毛就都會敏感無比。哪怕是皮膚最厚的腳底板上,隔著厚厚的鞋底兒,身下底面的任何動靜也瞞不過去。白澤從小練的就是腿上的功夫,現在拳法入神,通過兩隻腳感應地面,靈敏的就像是聲納雷達,稍一顫抖,立刻就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看你有什麼本事?」知道李偉健的手腳就是被眼前這個白人青年所折斷的,白澤這時候卻沒有一出手就是殺招,反倒是身子往後輕輕退了一步,就把對手氣勢洶洶的一拳避讓了過去。

    緊跟著一腳飛出,迎門正踹。

    眼見著自己的拳頭在距離白澤喉嚨前面不過半厘米的地方,就洩盡了所有的力量,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剩下,白人青年面對白澤的一腳直踢,竟然也是不慌不忙,不退反進,身子往後猛地一躺,兩條大長腿立刻就迎了上去,左右分開,如同剪刀,居然是要以腿對腿,直接夾擊白澤的下三路。

    看他兩腿飛起,貼地一絞,顯然是衝著對手的膝關節去的。

    「原來你還練了巴西柔術……!」白澤一眼看出端倪,不由就有點驚訝。

    巴西的格雷西柔術是出自日本的柔道,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槓桿原理,把他們的對手直接拖到地面上去進行絞殺,針對的部位也多是人身上的各個關節。是當今世上最具實戰型的地面格鬥技之一,和這樣的高手過招,稍不留神就會被折斷手腳,終生致殘。

    巴西柔術發展的較晚,在國內白澤還是第一次碰到,不免有些新奇。

    而事實上,也不得不說,這個美國青年的巴西柔術練得也是極好,甚至比他的空手道還要好,只這麼後仰伏地,首先就直接避過了白澤的正面攻擊,把自己置身於安全地帶,然後雙腿一絞,腰身一齊發力,藉著白澤單腿站立,下盤不穩的機會,對他正面踢出的那一腳進行絞殺,招式雖然簡單,但時機把握的卻十分精準。

    而且力道兇猛,非常巨大,一氣呵成,快的不可思議。

    美國是個多元化的國家,他們的歷史很短,卻很善於吸收別人的長處,美國人的開放是世界聞名的。這個美國青年雖然也一直是在練習松濤館的空手道,為了興趣不惜遠涉重洋跑到日本去學藝,但他之前練習的卻是真正的格雷西柔術。

    曾經,他在巴西亞馬遜的時候,就憑著這一招,地面絞殺技,正面將一頭成年的亞馬遜鱷魚絞住脖子,活生生的勒死了。

    可是白澤對此仍舊是不動聲色,也不變招,只一腳直踢出去。砰的一聲,任由這人竄起的雙腿絞在了上面。

    這個白人青年,見狀大喜,雙腿一纏,好似兩條巨蟒,猛地發力絞殺,同時腰身像旁邊一擰,就要把白澤整個人都從地面上絞起來,叫他腳下無根,發力不得。但是就在他渾身的力量轟然勃發的一瞬間,突然,他只覺得白澤的這一條大腿就彷彿是迎面飛來的一座鑽井平台。任憑他雙腿如何絞纏,都半分也停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轉眼過後,這一腳便直接崩開了他的兩條大腿,往下一落,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沒有任何理由的,這個體型十分強壯的美國青年,身體直接往下一陷,嘁哩喀喳,不但是他身子底下的帆布墊子整個破裂,就是鋪在地上的水磨石也一口氣碎了三四塊。同時這人的胸口又發出了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音。

    巴西柔術的地面格鬥技雖然厲害,但這個年輕人練得顯然還遠未到家,無論是從技巧還是力量上講,都差了白澤不止一條街的距離。更何況,白澤剛才的那一腳,發力如炮,只憑著兩條大腿絞纏,怎麼可能纏得住。要是他只用空手道搏鬥,倒也不至於被一腳踏碎了胸骨,最多像是他折斷李瑋峰手腳一樣,被白澤原樣返還。

    「八嘎!」剛才這一番交手,說來話長,其實卻也不過是一招兩式的功夫,算起來還不到十秒鐘,所以這邊的白人青年剛胸骨碎裂,到底掙扎,發出慘叫,那一邊被白澤扔出去的小澤真一郎便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記著李偉健當初的囑咐,不願意給自己惹麻煩,當面殺人,所以白澤剛才用力發力的技巧使得極其隱晦,尤其是最後按在小澤小腹上的那一掌,看似把人直接大飛出了,實際上這只不過種表象,真正的殺手全在那一掌中所暗含的陰勁上。

    所以,小澤真一郎在地上爬起來的一瞬間,只感到肚臍周圍莫名其妙的涼了一下,似乎還微微有些刺痛,但隨後就沒有了感覺,再一眼看到自己同伴的慘狀,立刻怒火攻心,一翻滾爬起來,就又朝白澤衝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白澤再出手就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他了,伸手一個劈抓,好似鷹捉,照樣一把,劈面抓住了小澤一郎的脖子,凌空甩了一圈,直接後背著地拍在腳下。

    這一下,摔得結實,震動五臟,小澤真一郎嘴角帶血,一時間根本也爬不起來。

    「就這點本事,還敢來中國賣弄。」白澤說了一句,彎腰一把拽開小澤身上的道服,右手五指一彈,指甲錚錚有聲,恍如金聲玉質。

    他手上的這些指甲彈出來後,一根根都有半寸多長,顏色白中泛青,鋒利的和匕首一樣,往下再一落,刷刷刷刷!!頓時小澤真一郎的身上就是一陣皮開肉綻。

    不過,白澤在動手的時候,已經用內勁事先封住了他胸腹附近的大血管,是以倒也沒有出多少的血。只是等到白澤再挺起身子的時候,整個武術社裡頓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離得最近的李偉健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淚橫流,嚎啕大哭,「小日本,你也有今天,現在看看咱們誰是東亞病夫……。」

    適時,陽光從天窗上直落下來,正照在小澤真一郎的身上,在他的胸口往下,赫然就深深的刻著「東亞病夫」四個血淋淋的大字。

    幾天前,李偉健被他們打斷了手腳,踩在腳下,用他的血寫了東亞病夫四個字在武術社的門匾上,今天白澤就依葫蘆畫瓢,用小澤真一郎的血,刻在他的胸膛上。

    這字跡,一筆一劃都包含著內家陰勁,破皮入骨,就算小澤真一郎最後不死,這四個字也會陪他一輩子,終生不能消去。

    這就像是古代的一些書法大家,凝聚精氣神在紙上寫字,事過百年後,還能在他的書桌上看到同樣的字跡。

    力透紙背,絕非虛言。

    「啊,你們這是在犯罪……。」喧嘩的武術社中,就在這時候,忽然傳出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一時間無數的眼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場地邊上一個渾身都在顫抖的人影上:「你們中國不是自詡為禮儀之邦麼?怎麼下手可以這麼狠毒,我們都是外國人,你打傷了他們,我會直接向你們的學校進行投訴的。」

    樸志昌根本想不到,雙方間的交手,會在這麼一種情況下,速度結束,對於白澤所表現出來的辣手,令他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兩股戰戰,生出了極大的恐懼之心。

    但他畢竟師從於南基太門下,對於自身的榮譽極為看重,所以儘管心裡已經對白澤害怕到了極點,但說起話來卻也不肯有半點的讓步,既然功夫不行,那就拿功夫以外的東西來說事。

    在國內,因為上世紀的改革開放,需要大量引進外資的緣故,中國政府的對外政策一向都是友好的。很長一段時間外國人在中國擁有特權,也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例子都告訴樸志昌,在中國這個地方,外國人似乎是可以「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

    但凡是涉及到外國人在華的問題,一般都會引起當地政府極高的「重視」,並區別對待。如果他要去投訴,那麼可以想像,對於白澤這個普通的中國大學生來說,壓力會有多麼大。

    樸志昌的漢語不錯,但這時候他已經被白澤嚇破了膽,說起話來本能的就用上了韓語,不但白澤沒有聽明白,旁邊的許多人也聽得是一頭霧水。

    不過,這裡是堂堂的「冀北大學」,韓語雖然沒有英語那麼普及,但武術社裡還是有幾個外語系的學生是把韓文當成第二語言來學習的。

    結果,當場就有人炸了。

    中國自古以來就不缺少憤怒的青年,學生尤其居多,他們雖然年輕,衝動,但擁有一顆還沒有被滾滾紅塵所污染的赤子之心。

    他們對於韓國的印象,雖然要比日本強上一些,但也絕不能算是「友好」。

    就比如現在,那幾個通曉韓文的學生中,在聽了樸志昌的這一番話後,立刻就跳出來大罵了一句:「草,你們打人的時候就是切磋,輪到你們被打了就是犯罪?這他娘的是哪一門子的道理?」

    這時候武術社裡的氣氛,已經隨著白澤親手在小澤身上刻下「東亞病夫」四個大字,而徹底點燃,大批的學生血往上湧,都有一種大快人心般的感受。結果,幾個懂韓文的學生,把這段話翻譯過來之後,一傳十,十傳百,人群中立刻就像是往熱油鍋裡倒進了一瓢涼水。

    徹底的炸了鍋!!

    「中國的叛徒,日本的殖民地,美國的孫子……就是你們高麗棒子!」

    「知道為什麼蘋果產品裡沒有韓文嗎??就是怕你們韓國人說蘋果是你們韓國的。」

    「滾出去,我們中國不歡迎,你這樣的思密達……。」

    「朋友來了有好酒,你們來了有獵槍。我們的禮儀是對朋友的,你們算個屁呀。」

    ………………………………

    這些學生中有的是「憤青」,在這時候一被撩撥起來心中的火氣,頓時罵起人來,自然千奇百怪,惡毒無比。何況現場中又是這麼多人,一齊痛罵,千夫所指,饒是樸志昌的臉皮已經足夠厚度,這時候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氣的渾身簌簌發抖。

    他懂漢語,在中國又待了這麼多年,當然能聽得明白。

    練功夫的人,不管是什麼國家,都講究「榮譽」,像韓國的跆拳道之所以要在功夫之外,弄出一系列的所謂賽場禮儀來,完全是照搬日本空手道的那一套。為的就是在平時的練習中,培養這些人的榮譽感。

    但榮譽需要被維護,一旦受到侮辱,這些平時在道館裡做足了禮儀的人,就會褪去光彩的外衣,到頭來一樣做的是殺人害命的買賣。

    樸志昌自詡是南基太的徒弟,民族自豪感和虛榮心一樣的強烈,當然也不能夠忍受這些惡毒的謾罵,但在這時候,有白澤站在他面前,他儘管一張白淨的臉孔已經氣得發青,眼珠子通紅,但他卻硬是不敢有半點的動作。

    他已經和白澤交過一次手了,這次是第二次見面,白澤的可怕叫他心裡沒有一點底。

    在驕傲的人,在死亡面前也要不得不收斂起來。

    「你不用太害怕,我對一個手下敗將,沒有絲毫的興趣。」白澤看著樸志昌忽然笑了一下。「你既然已經把我的話帶到了,你的老師南基太怎麼沒有來?」

    「你根本不值得我的老師出手教訓。」說道了南基太,似乎樸志昌臉上的神情真做了一些:「這次和我來到中國找你,要和你動手的是另外一個人,不過她今天不在這裡,算你便宜。不然你就會知道,我們大韓民國的武術有多麼的厲害了。」

    「哦,那他的人呢。叫他來找我吧,我也想看看,這麼多年後,你的老師南基太又練出什麼東西來了。」

    白澤說了一句,轉身就走。這種場合不是他心中所喜,還是及早離去的好。至於場地中間受傷的日本人和美國人,有裴炎在現場,他也沒什麼擔心,反正在這裡沒人當場死掉,離開以後的事情,就和自己沒社麼關係了。

    「小澤君,你沒有事吧!!」樸志昌和外面兩個人見白澤走了以後,立刻就上去,把小澤真一郎給扶了起來。

    「我沒事,你們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艾弗森的胸骨都碎了,不能耽擱,而且他身份特殊,原來還在中央情報區受過訓,他不能死……扶我坐下,我要給國內打個電話,這個人必須死。」

    小澤真一郎,面沉似水,滿臉陰沉,胸口上鑽心的疼痛,竟然還比不上他心裡的百分之一。

    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極端而殘酷,在過去甚至有人在和人比武的時候,輸了一次,就要拔刀子剖腹自裁,他們對於自身的榮譽無比珍重和愛護。現在他被人把東亞病夫反刻回來,如果消息傳回國內,只怕就算是他是小澤家族這一代的獨子,也會有人逼著他去祖祠剖腹自盡的,沒人可以救得了他。

    他唯一可以洗刷恥辱的機會,再被家族所接受,就要親手殺了白澤不可。

    一個小時後,干城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裡,住進了兩個外國人。

    冀北大學,武術社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白澤在校園網絡上迅速走紅,有關於他的一切,在無數人孜孜不倦的人肉搜索下,很快就大白於天下,甚至連他入學以來的零零種種,都被人發到了網上。

    是夜,一間寬大的房間中,四面漆黑,沒有窗戶。

    燈亮著,地面上鋪著一層防滑的橡膠地板,房間中央密密麻麻的立著百八十根木樁子,看上去有點像是梅花樁,卻又顯得雜亂無章。

    海東青慢慢的閉上眼睛,伸手把一條黑色的綢布牢牢的捆在腦後,遮住雙眼,然後這才伸手一抄,在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口精鋼的長劍,冷森森,似一泓秋水。

    片刻後,他張開嘴巴,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把一個雞蛋塞進嘴裡,然後又使勁的嚥了下去。

    哞!就彷彿是一頭牤牛奮蹄發力,發出的吼叫聲,海東青的胸腹鼓動,手臂上的肌肉漸漸隆起兩三寸高,撐得衣袖幾乎開裂。這是他剛才一口氣,吞入腹中,以特殊的呼吸方法,震動肝腸五臟,從而鼓動丹田,從而把力量運到了手臂上。

    下一刻,他腳下驀地往前一竄,眼看就要撞到一根木樁上,可劍光一閃,擋在他面前的三根柱子就都被削成了兩截。然後,他整個人就形同鬼魅一樣,撲了進去,海東青人隨劍走,身似游龍,雖然兩眼看不到任何東西,但面前的所有木樁卻不能阻礙他身形分毫。

    兩腳轉換,快成了一條影子。

    燈光下,只見一條白光,飛舞,不斷有木樁被削斷,瞬間過後,劍光一頓,在看那房屋中間的木樁,已經排列的整整齊齊,從上面看下來,形狀好似梅花。

    這些木樁就像是長白山裡的樹木,海東青從小練劍,練得就是這一份的感應和身法,雖然閉著眼睛,但用起劍來卻比明眼人更加厲害。

    劍又一抖,歸入三丈外的劍鞘中,隨手只是一拋,方位,力道都把握的精妙絕倫。

    「那個白澤的拳法高明,不知道和我的劍碰上會怎麼樣?」

    干城軍區。

    「裴叔叔,想不到這次白澤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只怕不太好收場呀,不如我帶他去京裡躲躲,正好我師父也想見見他呢!!」

    裴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個頭髮早已經花白,可身材卻依舊高大的老人面前,耳朵卻豎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著那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

    電話那邊的人正是京城孔家的二小姐孔雀,和他通話通話的自然就是裴大海,白澤爺爺當年在部隊裡的一個徒弟。

    「小澤家族是日本百家之一,他們已經向外交部進行了抗議,還有那個叫艾弗森的似乎也有些背景,事情發生沒有幾個小時,美國大使館就派人來打聽情況了……。」顯然孔雀也知道了白澤的事情。

    「咳,多大點事呀,不就是比武切磋的時候,傷了兩個人麼?當初我們干革命的時候,什麼鬼子沒殺過,管他是紅毛還是黃毛,白澤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只要有那位在一天,還真有什麼人敢動他一下麼?你把白澤弄到京裡去,以他的脾氣,萬一弄出點什麼事情,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呢。」裴大海的聲音響亮如鐘。說話的時候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這倒也是,干城地面上有您老人家坐鎮,等閒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這樣吧,我找些人,打個招呼,先把這件事情壓下來再說吧。」

    清晨的時候,鳥鳴喳喳,白澤終於也恢復了以往的作息規律,天還沒亮就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洗漱之後,照例跑去小孤山頂,站樁練劍。

    閉上眼睛,以鼻吸氣,用口呼氣,白澤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兩隻肺子,正隨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脹大縮小,力道強勁莫名。

    「武當派的劍術,同樣講求拳劍一理,其中的呼吸方法,十分有特點,是吞氣入腹,淬煉五臟的法門,和木道人傳給我的練氣術有很多的不同之處。但卻又在一些地方,似乎可以相互彌補……現在我的拳法已經入內,煉氣化神,開始強健五臟和骨髓,只是劍術還任重道遠,是不是也應該把這兩種練氣的功夫也同時連連呢?雙管齊下,不知道能不能行通?」

    白澤練氣,其實就是練丹,和時下內家拳劍中的練氣方法,區別很大。而他現在返觀內視,五臟之中也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肺部,其他諸如心肝脾胃腎,上下三焦,大腸小腸之類的都模模糊糊。不過好在,他在衛老爺子手裡得到了武當對劍的全部法門,其中一些練氣的功夫,對他的用處也很大——

    今天周天,所以更新的晚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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