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臂戳腳的步法中正靈活,主宰干腰,每一路的腿法都是!步一腳,連連發出,環環相套,故稱「連環。」而其腿腳連環交替,左右互換,成雙配對,所以又常被稱做「鴛鴦腳!」
白澤原本就有十幾年的根底,現在又從木道人手裡得到了失傳的「五步十三槍」精髓,單以tui功而言,實在巳是被他練到了這一門功夫的最上乘境界。
加上最近一段時間,苦練劍術,踏筐而走,身法更加輕靈迅速,一旦全力爆發開來,方圓十米之內,哪怕是被對方用槍指著,子彈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白澤身體不斷的晃動著,原本一米八幾的身材似乎一下挨了兩個頭去,轉向更加靈多變,刷刷刷三步並作兩步就竄到對面一個舉槍不斷射擊的大漢身邊,腳下也不停留,一個「抬槍式。」鐵臂如槍,進步崩身,噗的一聲,皮肉相交。那人雖然穿著制式的防彈衣,百忙中擋了一下,但白澤拳力,深入骨髓,能輕而易舉的隔著豆腐擊碎石板,這人身子還站在原地不動,但防彈衣下面的皮肉卻往裡猛地一下凹陷。
頓時傷及內腑,胸腹一側的肝腎只怕已經瞬間爛成肉泥,下一刻登時應手而飛。
與此同時,白澤的腳步也沒有半點停留,手掌一出一回,出入長槍大馬,回也不著痕跡,那人身子一飛的當兒,他的身體已經緊挨著滑了出去。他心思凝聚,五感六識此時都已經提到了極致,對自己拳力所能達到的效果,早就瞭然於心,是以一招得手之後根本也懶得再看對手一眼。
緊跟著他接連兩腳同踏,陡然轉身出現在另一個持槍大漢面前。這大漢正圓瞪雙眼,死死盯著白澤的身影,一口氣把彈匣裡的子彈全都打了個精光,奈何白澤身形小巧,在小範圍內閃展騰挪,猶如神助,速度快的幾乎連他的眼睛都跟不上,一連七把槍,都只能落在他的身後。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明明眼睛可以看到對方的影子,但卻做什麼都要不知不覺的慢上一線,充滿了強烈的違和感。
這大漢手中槍聲一停,立刻抽手從腰間摸出另一塊裝滿子彈的彈匣,剛要換上,白澤的人已是飛身撲到,一個猛烈的「霸王肘」橫向頂在他的胸口,這人頓時就像是被一頭狂怒的西班牙公牛給迎頭撞了一記,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呼的一聲騰空而起,一路摔出六七米外,當場氣絕。
這些人手裡的槍都不是吃素的,所以白澤下手,招招都是殺手,求的就是一個一擊斃命。對他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他從水溝下面一撲而起,前後也就是十幾二十秒鐘,先劈面抓死一個,又抖手用軍刺扎死一個,踢死一個,一拳打死一個,一肘撞死一個,原本距離那中年男子最近的幾個人,連同他特意放在身邊的四名精銳傭兵眨眼就死了一片。那中年男子哪怕是身經百戰,見慣了槍林彈雨,這時候也是被嚇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傭兵雖然是拿命吃飯,用命換錢,出的任務都是用一條條的人命堆出來的,但他們對付的也是槍打上去,就會死,哪裡見過像是白澤這樣的「猛人。」一個小隊,整整四十人的武裝編製,到現在已經被一個人赤手空拳打殘了大半。
饒是這中年男子見過無數的鮮血,這時候也忍不住心驚膽跳,頓時一聲令下,扯著脖子就是一陣大喊,「馮真你怏上,把他攔住,其他人拉開距離,不要被他靠近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生的一場短小精悍的男子,突然揉身撲了上來,寸拳寸打,雙拳揮動打出尖銳的破風聲,一口氣手臂連動,抽的空氣啪啪直響,密如急雨,脆響如鞭。
這個叫做馮真的傭兵,正是中年人手下那個從小練功,精通武術的高手,雖然個子比其他人都矮,但他的格鬥實力卻毫無疑問是整個傭兵小隊中的最強者。
練拳的人,功夫到了一定的地步,對於危險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馮真雖然沒有辦法預先察覺到白澤的動向,但在白澤瞬間撲出來殺人的一瞬間,他的反應卻比同伴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趁著白澤連殺數人,一口氣將散未散的機會,猛然從一旁殺將出來。他已經看出白澤的功夫遠比自己厲害,不論手腳,挨上就死,擦到就傷,只是一股血氣湧上心頭,拚命當中也顧不得多想別的,中年人一聲令下,他條件反射,長身就竄了上去,而他練得應該也是翻子拳一類的功夫,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雙拳密如雨,脆快一條鞭。」為的就是要擋住白澤的腳步,叫其他人及時的退出去,好拉開距離。
眼前一片拳影,劇烈的破風聲,瞬間攪散了面前的風雨,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音。
曾在國外執行過十幾次任務,憑借自己的身手,擁有「鬼手」綽號的馮真,功夫雖然未必有多高,但這一副一聲令下,悍不畏死的勁兒,卻足以叫任何人心裡一驚,就連白澤的動作在這時候也不由一慢。
他到底還是個人,這一路廝殺下來,前前後後不過七八分鐘,手底下就死了二十多人,不說體力消耗的有多大,只是一想到時時刻刻被至少十幾把手槍瞄著,他的精神就高度緊張,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心裡不願意和人糾纏,耽誤了時間,白澤身子一閃,連踩幾步,側身遊走,剛想再施展身法錯過馮真,如方ル一般衝進人群中去,沒想到這馮真一旦動手立刻就忘卻生死,勢如瘋虎一般。他當兵出身,後來又做了傭兵,殺人的經驗實在是豐富無比,而且他也是從小練武,身子矮小,更加靈活,一見白澤身子一動,立刻往上就黏。
白澤心裡早有準備,見這情形,頓時一個錯步,將身滑了出去,順勢反手就一爪劈抓。這是他慣用的鷹爪擒拿手,抓人喉嚨,一抓就死,屢試不爽。
哪裡知道,這馮真好像真的不知道害怕一樣,竟然理都不理白澤的手掌,生似他的那一條命不是自己的,也不躲閃,反倒身子一ting,直騰騰的迎了上來,同時一拳破空,中指指骨吐出如刀,對著白澤的喉結也是狠狠的一轟。
傭兵殺人,用的都是以前在軍隊學的格鬥術,其中綜合了國內外許多搏擊的特點,簡單直接,針對的都是對手身上的關節和要害下手,所以又被叫做「一擊必殺術」。
馮真擋了這麼多年的傭兵,早就形成子自己的一套格鬥方式,不但出手凌厲,速度極快,而且力量極大,以傷換傷,以傷換死,打得就是一個悍不畏死。
白澤立刻就知道,對方這是擺明了要逼著自己,和他拚個兩敗俱傷。
馮真的武功雖然遠遠不如白澤,但大家都有一條命,豁出來拼一下,生死關頭,比的就是一個狠勁。這在一定的程度上,足以抵消功夫上的巨大差距。
當下白澤身形不由又是一慢。
恰在這時,一聲隱隱鶴鳴又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一直站在車前看著自己弟弟屍體的阮紅南終於再次出手了。
他的身體張開,好像一隻巨大的仙鶴,貼著地面兩步飛掠,動作變換之間,拳頭變成鳥嘴,狠狠的啄向白澤的兩側太陽xue。
白澤只感覺勁風侵襲腦後,太陽xue上青筋一冒,有一種腦瓜皮發麻的感覺。
「鶴啄!」
一聽到腦後生風,鶴鳴隱隱,白澤這個拳法宗師就有如目見,登時冷笑一聲,之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有盡出手段,防的就是這個阮紅南。
一個大師級的白鶴拳高手,頭出身金三角那種地方,不精通槍械ル是奇怪。比起中南漢子那些傭兵,這樣的人毫無疑問ル是最可怕的。
不過,現在阮紅南終於忍不住出手了,白澤的心卻一下放下了。
他猛地大喝一聲,轉身衝上,和阮紅南硬打硬碰,一時間密集而凌厲的爪風撕裂空氣,連連爆響。比起馮真,阮紅南的功夫和經驗無疑更加厲害和豐富,但白澤也不是初出茅廬沒有見過血的毛頭小子。他現在手底下的人命從去峨眉山到現在少說也有五六十條,連木道人對他的殺xing也頗多微詞,這一毫無花俏的硬打硬碰,頓時就叫阮紅南失去了近身使用槍械的機會。
而且白澤的鷹爪鐵臂,每一爪子抓下去都帶著如同刀劍劈空的尖銳聲響,根本也不是阮紅南的白鶴拳所能抵擋的,只這一番衝撞下來,他的兩條手臂上所有的衣物就全被扯成了布條,胳膊上破開肉綻,痛入骨髓。
這還是因為他功夫了得,一雙手臂因為常年擊打木人木樁,早已練得堅韌無比的緣故,否則換了別人,只要挨了白澤一爪,鮮有不骨斷筋折的。七八把抓下來,一頭牛也要被拆成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