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這兒有一個人求著要拜我為師,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裡,沒想到除了你之外再也沒碰到一個人,唉,不想白走一躺,馬馬虎虎就收下你吧,乖徒兒,趕快叫聲師傅,答應向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把你放下來。」玄師說道。
「你這鳥人,要收徒弟找別人去,看你本領稀鬆平常,我收你這老傢伙做徒弟還差不多,哼,老子馬上就下去把你像捏螞蟻一樣捏死。」夜羽喊道。
「哈哈,那你下來啊,讓我打打你的小屁股,夜羽,不管你是否願意,我都要收你做徒弟,就這麼定了。」玄師笑道。
夜羽一聽,更是憤怒,滔滔不絕地罵了起來。玄師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下面笑瞇瞇地朝上看,過了好半天,夜羽才想起,「噫,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問道。
「夢中你自己告訴我的,還說你是被一個惡人吊在這裡,我在夢中見你如此可憐,才從萬里之遙趕到這裡來,本來想先替你把那個惡人趕跑,沒想到他自己溜了,只留下了可憐兮兮的你。」玄師說道,他知道自己說得越古怪,孩子肯定就越好奇。
「做夢?怎麼可能!」夜羽大叫起來,「老子在這裡吊了三天三夜,哪裡做過什麼夢,你這老傢伙一定是發神經了,哈哈,我怎麼會被惡人欺負呢?我才是惡人,你說,見過比我更惡的人嗎?」
凶橫霸道的人玄師是見過不少,但一個如此囂張霸道的孩子,他確實是第一次碰到,小小年紀就如此暴躁,長大了那還了得,看來還是青葉說得對,對這孩子可不能心軟。
想罷他翻身入林,迅速朝峰頂掠去,幾十丈高的峭壁哪裡擋得住他,玄師御氣而行,迅速飛上山頂,山頂之上正好有一株青松,松下有一塊光滑而平坦的青石板,被強勁的山風吹得乾乾淨淨,玄師見了心中暗喜,「這倒是一個休息的好地方。」他心說。
只見此山上那兩根飛出的青籐有胳膊粗細,直接從堅硬而陡峭的石壁中長出,堅韌異常,青籐隨著空中飄蕩的夜羽輕輕擺動。玄師暗自歎服,想必另外一座山峰上的青籐也是如此,這青籐似乎專為空中的夜羽而生。
夜羽在空中使勁掙扎,可是這四根青籐彷彿就是長在他四肢上一樣,哪裡掙得脫,況且又是在離地百丈高下的空中,根本無法借力,下面是一片亂石,如果真的從這麼高的地方腦袋朝下掉下去,小命自是難保了,恐怕連腦袋都要摔成稀巴爛。
「哈哈,好徒兒,你想通了後就大叫幾聲,為師要在這上面休息片刻。」玄師朝他大喊道,夜羽扭過頭來,這才發現玄師已經到了山峰頂上。
「老賊,竟然敢在這裡看熱鬧,呸!我才不會拜你為師呢,老子正要蕩鞦韆,哪個要你救?你見過這麼高這麼好的鞦韆嗎?告訴你,老子正高興著呢,你想吊都沒門!」夜羽仍然嘴硬,玄師哪裡理他,只顧倒頭就睡,青石板格外清涼,躺在上面非常舒服。
夜羽吹噓了一陣後,發現玄師並沒有理會他,於是不由洩氣了,心中大罵青葉,罵天上的太陽,就連隨青葉而來的那只白鳥也被他罵了。
玄師一覺醒來,已是中午,他溜下山峰,在不遠處發現了一片桃林,鮮紅的桃子正是成熟時,試著吃了一個,入口極其甜美,他心中大喜,捧起衣服摘了滿滿一懷,然後回到峰頂,心滿意足的吃起桃子來。
「乖徒兒,這鞦韆你還沒蕩夠啊,趕快叫師傅,為師摘了好多桃子,味道極其甜美,你要不要來幾個?」玄師朝夜羽叫道,然後施展身法,踏著青籐往夜羽走來。
轉眼間就來到了他的上方,他坐在下面的那根青籐上,用手撥開了夜羽的頭髮,現出了一副倔強的臉,兩道劍眉之下眼神如電,玄師見了暗自吃驚,這孩子果然不同尋常人。
「哼,你是要懇請我吃桃子嗎?那我就真的不客氣了。」夜羽見他如此本領,也暗自吃驚,不過口氣卻絲毫不見鬆軟。
「哈哈,夜羽,我就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跟你耗上了。」玄師笑道,然後伸手去取捆在他腰上那把黑漆漆的刀,夜羽頓時大喊大叫起來。
「別動我的寶刀,否則我馬上讓你好看!」他說道。
玄師哪裡怕他,直接將刀取了下來,此刀入手極沉,連柄帶鞘通體漆黑,清涼無比,刀鞘上雕刻著神秘的星圖,他猛一使力,竟然沒將刀拔出,玄師大吃一驚。
「哈哈,小爺的刀豈是你這老傢伙動得了的,如果你能把刀拔出,那小爺寧願把刀送給你。」夜羽大笑起來,「如果你拔不出的話,那就乖乖地給小爺放回去。」
「哈哈,這有何難!」玄師笑道,運氣於掌,雙手青光一閃,將刀拔了出來,一股殺氣迎面撲來。
玄師倒吃一驚,刀上隱約傳出一股強大的無形刀氣,在竭力抗拒著他的力量,不過玄師修為已達到神劍士的境界,這把刀雖然凶悍,卻奈何不了他。
「啊!」夜羽大吃一驚,頓時說不出話來,想要反悔,卻又不好開口。
只見玄師大笑著順著青籐飄回山頂,「哈哈,是你說的,現在這把刀歸我了。」他說著將刀插回鞘中,然後在青石板上躺下,仔細打量這把古怪的刀。
夜羽急忙大叫:「喂,不要走啊,我和你商量一件事,那把刀我贖回來好不?我有很多寶貝,你這次發了,只要把刀賣給我,你今後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是從大陸來到這裡的,聽說那裡很多人喜歡珍珠財寶,這東西我多得很,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哈哈,可惜我不想回去了,你說的那些東西在這裡沒用,別囉嗦,這把寶刀我自己用,以後傳給我徒弟。」玄師笑道。
「叔叔,好了,我服你了,把刀還給我吧,我家裡還有很多兵器,你可以挑選其他的,這把刀不適合你。」夜羽只好低聲下氣地懇求道,心中卻想:你這老賊,等我脫身後就有你好看!
玄師領兵二十餘年,什麼人物沒見過,小小年紀的夜羽心裡想什麼哪裡瞞得過他,「別囉嗦,我就喜歡這把刀,嗯,我明白了,等我把這把刀內蘊藏的力量消除,然後灌注我自身的力量,哈哈,就成我的寶刀了,夜羽,謝謝你,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我。」他笑道。
夜羽一聽,急得在空中亂動,擺來擺去,猛然一個翻身,青籐相互交纏,他身子立了起來,變成頭朝上,這下比倒立舒服多了,「叔叔,有話好商量,呵呵,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刀歸還於我呢?」他問道。
沒想到這小子口氣一下子就轉了過來,玄師心中大樂,決定趁熱打鐵,「乖乖地叫幾聲師傅,然後答應向我磕三個響頭,我自然把刀還給你,否則就別囉嗦了。」他說道。
夜羽一聽,頓時又氣又恨,正無可奈何之際,另一座山峰上爬來了一群猴子。
他見了大喜,急忙大喊大叫起來,玄師聽了大吃一驚,「糟糕,這孩子該不會是瘋了吧,那我可得趕緊把他救下來。」
想罷,朝空中的夜羽望去,立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令他大為驚奇。
只見幾隻猴子敏捷地從青籐上爬去,一會兒就爬到了夜羽身邊,兩隻猴子替他在頭上戴了一個芭蕉葉做的帽子,還有幾隻猴子將桃子放到他嘴邊,小心地餵他吃下去。
夜羽邊吃邊說:「好,好,你們總算來了,好樣子的,嗯,趕快把這該死的籐子咬斷。」說完又嘀咕了幾句,同時偷偷朝玄師擠眉弄眼。
「這小傢伙果然有些本事,難道想讓這些猴子來對付我?」玄師頓時大感有趣,只見那幾個猴子朝他瞪了幾眼,然後低頭咬夜羽手上的青籐,那籐子堅硬異常,猴子們又哪裡啃得動,只急得幾隻猴子吱吱亂叫,抓耳撓腮,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