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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萬相山 第二十一章 危機正在降臨 文 / 真相之下

    第二十一章危機正在降臨

    火舞還沒來得及答話,火雲忽然對火舞道:「姐姐,剛才打鬥的時候你發現情況不對應該立刻使用火遁脫身,那樣就能避過下一個殺招了。扭頭去看或者呆立不動是最笨的辦法……」

    火舞一聽這話臉就漲了個通紅,一想果然是這麼回事。但是嘴上哪肯服軟?大聲呵斥火雲道:「放什麼馬後炮呢?!剛才是誰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旁邊看熱鬧的?這會子人五人六的出來裝大尾巴狼了?」火雲無奈的一攤手,於叔瞧著不免好笑:「火雲啊,你姐姐好火爆的脾氣啊,逮誰罵誰。」浩雲鼻子裡又重重的哼一聲:「冥頑不靈。」只把火舞激的暴跳如雷,上去就要再跟浩雲比劃比劃。

    於叔看這麼鬧下去不是個事兒,忙過來打圓場:「都別鬧了,趕路要緊,這都耽誤了大半天功夫了。小火雲,咱倆當先開路,直奔萬相山!」於叔說完也不等火雲回話,一把抓起火雲,騰空而起。浩雲跟火舞也不再慪氣,相繼起身,四人朝著萬相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如此走了數日,遠遠看見了萬相山的輪廓。於叔以前也沒到過萬相山,一眼望去,只見那山周圍白霧繚繞,霧氣騰騰,根本看不清楚。於叔不由大是驚訝:「這萬相山果然有些鬼門道,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是邪魔外道。」火舞一撇嘴:「我聽義父說,你們仙山不也是終年雲霧繚繞,從外面看起來也是模模糊糊麼?」於叔不提防火舞在這兒將他一軍,吶吶的說不話來。

    火舞道:「咱們下去吧,不能從上面進山的,目標太明顯,會鬧得滿山皆知的。」四人緩緩落下,火雲疑惑的對火舞道:「姐姐,我怎麼不知道你曾經來過這萬相山呢?」浩雲一聽這話立刻警惕地看著火舞,火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對火雲道:「去年你還記得義父叫我去幫他跑了個腿兒麼?就是來這萬相山送信。」浩雲立刻道:「陌巖究竟是什麼人?他跟這萬相山有什麼關係?」

    火舞沒好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審犯人呢?!我告訴你,給我聽清楚了。就你這點半吊子水平我義父還犯不著設個全套來對付你,他要真想弄死你那還不簡單得很?嗯?」浩雲厲聲道:「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他跟這萬相山什麼關係!」

    這次火舞直接把頭往旁邊一扭,給他來了個充耳不聞。浩雲黑著臉就要發作,被於叔攔住,於叔對火舞道:「火舞姑娘,這事兒的確挺嚴肅的,別怪浩雲刨根問底,你就說一說吧,全當給我老頭子解惑了。」

    火舞不好駁於叔的面子,畢竟於叔是火雲的師父,對火雲有大恩。火舞認真的對於叔道:「於叔,我跟你保證,義父跟這次你們的萬相山之行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次只是很平常的送了一封信而已,都一年多了,那時候他怎麼可能會計算你們?那時候他還不認識你們呢。」

    於叔一想這話大有道理,一年前別說陌巖,就算是自己跟浩雲也不知道會下山呢。那時候連島主也還不知道海仙營的事情呢。扭頭一看浩雲,見浩雲臉色也平靜下來了,又變成那亙古不變的殭屍臉,心知浩雲極聰明,聽了火舞這話應該也明白了。便問火舞:「怎樣進山才安全呢?」

    火舞指著左邊道:「看見那條河了麼?」於叔三人向左邊望去,果然見一條河。那河自萬相山中流出,浩浩蕩蕩穿過層層白霧一直流出來。於叔眼尖,見那河水微微呈現淡藍色,跟一般的河水大不一樣。本來這顏色極淡不易察覺,但於叔見海水見的多了,一眼就發現了這河水跟海水有點相像。不由奇聲道:「這河有點意思,怕是不大尋常。」

    火舞道:「你們看見河上那打漁的漁夫了麼?」於叔三人順著河往前看,果然見河水上漂著一個又細又長的竹筏子,中間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漢子兩手執網看著河面,正打算撒網。火舞道:「這個人就是萬相山的哨探,他不帶路咱們進不去。」

    一行四人快步沿河岸奔到漁民那邊,那河並不十分寬闊,也就是十幾丈寬的意思,火舞站在河邊大聲對那漁民喊道:「郭老四,快過來,別在那裝樣了,我們要進山?」一語說完,那郭老四抬頭看見火舞,一張古銅色的臉堆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是陌巖先生的千金到了,您身邊這幾位是?」火舞不耐煩的道:「你管那麼多幹嗎呢?你們這裡面是不是有個叫天辰的?我們要去找他。」郭老四笑呵呵的道:「找他?莫非你身邊這兩位是靈術師?」

    於叔納悶道:「這你也知道?我們的事情是不是這山上沒有不知道的了?」那郭老四卻並不答話,只是微微一笑,將筏子靠到岸邊,道:「上來吧。」火舞當先踏上,火雲緊跟著上去。浩雲跟於叔也先後上了竹筏,那竹筏本來就不大,陡然加上四個人的份量就往下一沉,河水直漾上來,打濕了幾個人的鞋子。

    火舞大咧咧的道:「走吧,我說郭老四,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幾個要進山的?」那郭老四回答道:「天辰先生交代了的,不過只說是一老一少一個小孩三人進來,倒是沒說還有你。火舞啊,你還是回去吧,別跟著進山了。你知道山上亂的很,有我照應他們幾個就行了。」火舞剛要回答,那浩雲忽然踏前一步:「這位老兄,那天辰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萬相山的?」那郭老四卻並不回答他的話,只把頭別過去,佯作不聞。

    一行數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山裡進發,慢慢的進入白霧區。那白茫茫的濃霧籠罩過來,能見度極低,好在幾人都不是凡人,雖然大不如平時,但好歹還能看清。火雲忽然心念一動,低聲對於叔道:「師父,這白霧不大對勁啊,我怎麼感覺渾身的不自在呢?」

    於叔點一點頭:「你也感覺出來了?不愧是七竅玲瓏火勾狐。這整個的萬相山都是亦真亦幻的,周圍這些白霧,也算結界,也算封印,將整個萬相山緊緊圍繞。萬相山可以說是單獨的一處封閉空間,雖然坐落在這裡,但是卻又是不在這裡,因此說它是虛幻的。可是它雖然不在這裡,但又確確實實的坐落在這裡,我們可以登上這座山,所以說它又是真實的。聽著糊塗吧?我說著也糊塗。簡單來說,這萬相山就是一個既實實在在存在,又可以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地方。造成這種效果的,我估計多半就是周圍這些白霧。這些白霧就是媒介,將整個萬相山變成一個完全獨立的封閉空間,可是這個空間又是開放著的。所以才能讓你有這種不大舒服的感覺。嘿,能將諾大一座山佈陣施法,看來這裡面有位通天徹地的能人啊,我估計這人的本事不在陌巖之下,甚至,就是陌巖本人也不一定。」

    火雲心思玲瓏,雖然於叔說的挺深奧,但是他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疑惑的對於叔道:「這麼說來,我們不是很不安全麼?」於叔嘿嘿一笑:「你以為我們在遊山玩水呢?估計浩雲也發現了。可是呢也沒必要大驚小怪,人家地方怪一點,防護嚴密一點,也不是什麼大錯。」

    於叔說話聲音雖小,但這小竹筏總共才多大?那郭老四自是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也不做聲,只管往前撐船。竹筏越走越往裡,那白霧也是越來越濃。周圍靜悄悄的,別說鳥叫,就是水聲也沒有,唯聞幾人的呼吸之聲,靜得可怕。

    忽然浩雲一把抓住郭老四的脖子,死死掐住,寒聲道:「你是誰?」火舞大急:「你這混蛋,趕緊放開他!不就是沒回答你話麼?郭老四是個好人,你幹嘛這樣對他?!」浩雲鼻腔裡哼了一聲,並不回答火舞,緩緩地對於叔道:「於叔你發現了沒有?」於叔一愣:「發現什麼?」浩雲緩緩的道:「這河水,能禁錮人的行動。而且,這個郭老四,根本就沒有呼吸……」

    於叔三人一聽臉色大變,一試之下,果然腳下這河水已經變得十分粘稠,想要挪動一下腳也是不能。那筏子根本就沒再往前走,已經靜止在了河面上,怪不得聽不到流水之聲呢。火舞慌忙道:「怎麼會這樣?上次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這究竟是……」

    於叔跟浩雲配合已久,默契早生。運轉靈力,張口噴出一道狂風,將那白霧吹散一點,露出一片小小的空間。火雲伸出右手,默運靈力,右手掌上呼地燃起火焰,試著用這火焰燒灼那河水。河水卻並不滋滋作響,彷彿一塊膠。

    浩雲對於叔沉聲道:「看住火舞!」火舞一聽這話大急:「你怎麼又懷疑我?!你,你,你!」只氣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浩雲並不理睬他,緊緊卡住郭老四的脖子,一點也不敢鬆手。厲聲喝問:「說,你究竟是誰?!」那郭老四被浩雲卡住,一張臉居然也不變色,只是陰森森地看著浩雲。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朝浩雲一笑,只把浩雲看的汗毛直立。那郭老四還沒笑完,忽然吧嗒一聲,他的鼻子從臉上掉了下來,噴湧而出的鮮血淌了浩雲滿滿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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