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兩個人的爆發()
火雲驚訝的看著浩雲,沒想到這個一路上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殭屍臉居然能贊同自己的觀點。於叔一笑:「成啊,浩雲說能試試估計錯不了。小火雲啊,真有你的,這麼快就幫於叔我老人家掙了臉面。」
浩雲道:「不知於叔你發現了沒有,這四象結界固然十分堅硬,但卻還算得上是外鬆內緊。施術的方法十分巧妙,可以說是剛陽為表,綿柔為裡。施術所用的法力跟這個術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根本不對稱,簡單來說,就是用相對來說比較少的法力達到了比較好的效果。」
於叔道:「是啊,要不怎麼說是高手所為呢。甭廢話了,還是要以四象對四象。張開一個性質一樣但是卻陰陽完全相反的結界試試吧。這可是個技術活兒啊,麻煩不說,究竟試幾次才能成功也說不準。」浩雲微微一笑:「一次就能成功。」
於叔滿臉的驚訝:「不是吧浩雲?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種吹牛不上稅的話了?行啊,跟於叔我這些日子在一起也學會著三不著兩了?」浩雲微微一笑道:「我可沒於叔你這本事。我知道這種精緻的活兒做起來肯定特別複雜,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們身邊還有一個天生機敏,八面玲瓏的人呢。」
於叔看了看火雲,對浩雲道:「你是說小火雲?他可沒那麼好的修為啊。等等,你是說咱們兩個傳功給他?得了吧,他根本沒有製造結界的經驗,這根本行不通的。」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行不通?」浩雲反問:「火勾狐天生的七竅玲瓏心,從剛才他想出對付這結界的辦法就可以看出,這小子悟性極好,試一試吧。」
火雲聞聽此言雙眼立刻亮了起來,急巴巴的對於叔說:「我願意試一試。」於叔嘿嘿一笑,十足的一個老狐狸:「那就試試吧。火雲,一會兒我們傳功給你,對於你體內的靈力你不用操心去控制,我們自會給你安排好。你只要用心感受著這個見鬼的四象結界的構造,然後製造出那種你所說的結界來就行了。我先教你一種最簡單的製造結界的方法,製造結界最重要的就是平衡,你必須將你所要施術的法力完全按照你所要求的那樣分佈在結界空間上,簡言之就是要平衡空間每一個地方的法力。由於你接下來所要用的是靈力,所以我就教你一個空間靈術。」
於叔說到這裡浩雲忽然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於叔卻擺手阻止了他。又繼續對火雲說:「本來發動靈術所用的靈力的行功路線需要朝夕苦練才能有成的,但是這點有我和浩雲給你辦了,你只負責最簡單的部分。當你感受到那種平衡以後,你只要念出:『地靈之午——結界術』就成了。記住一定要連貫起來一氣呵成,要是單字蹦就不靈了。」
火雲點一點頭,低頭認真思考起來。正思索著,猛覺兩肩一股熱流傳來。這是什麼感覺?一種異樣的,從所未有的感覺從內心最深處爆發開來,洋溢全身!滿滿的力量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火雲從來沒感覺過這種感受。他又想起了那些往事,那些冷嘲熱諷,那些不屑的眼神……,火雲小小的心靈裡,第一次有了激情澎湃的感覺……
「小兔崽子,瞎尋思什麼呢!這當口還有工夫發呆?」於叔一聲提醒讓火雲心神稍定。趕忙用心感受著這四象結界的奧妙。火雲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懈怠。驀然雙手在胸前左右抱成一個圓形,清清地吐出那句話:「地靈之午——結界術。」!
火雲只感覺體內的力量順著雙肩而至雙臂,又順著雙肩而至雙手。兩手中間忽然爆出小小一顆白色圓粒,圓粒雖小,在火雲心中卻充滿自豪。後面於叔也是一喜,喜的是火雲居然這麼快就成功了。浩雲卻是一驚,驚的也是火雲居然這麼快就成功了。火雲力隨心動,一方面小心控制這圓粒,一方面緩緩加大力道。那圓粒越脹越大,緩緩地由圓粒而成圓球,顏色也變得淡了些。這一番摸索讓火雲摸到了竅門,陡然加力,那圓球憑空暴漲,一直變大。白色也越來越淡,直至完全看不見顏色。顏色雖無,火雲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張開的那結界一直穩定的存在。
終於火雲製造的那結界靠近了四象結界,雖然還未接觸,但火雲卻猛然覺得自己腦中嗡的一聲,精神力大亂,險些失控,自己製造的結界驟然變的紊亂起來。火雲先將自己的結界往後稍微一縮,很快便穩定心神。然後逐步加強力道,一毫毫,一寸寸的向那四象結界靠過去。結界越靠越近,火雲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一方面竭力保持平衡,使結界繼續,一方面又要加大力道,使結界更強。浩雲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下。一張小臉已然漲的通紅,如欲滴血,身體也開始顫抖。情況正在惡化,浩雲小小的未經鍛煉的身體很難長時間高負荷的承受如此重壓,但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清澈,眸子裡跳動著瘋狂的火焰,絕不能認輸!
兩個結界終於只剩一線之隔了,但這不足為道的一線之隔此時在浩雲看來卻猶如鴻溝一般。壓力已經太大了,火雲感覺自己的經脈骨骼,五臟六腑彷彿都在掙扎。「滴答」一聲,火雲鼻孔裡流出兩滴鮮血,滴在地上。這彷彿一個信號一般,火雲鼻子裡的鮮血居然越流越多,滴滴答答的濕了一片地。
於叔沉聲對火雲說:「火雲,慢慢的收回結界來,慢慢的,不要急,太急了會傷著自己的。你先收結界,我和浩雲隨後收回靈力。你還太弱了,承受不了太多的靈力。我們再慢慢想別的辦法吧,別勉強了。」
火雲聽到這話忽然臉色一僵,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些事,那些人……,於叔在火雲身後,他沒看見,兩行淚水順著火雲的雙頰流下,不過很快,流出的就不是淚水而是血水了。火雲猛一咬牙:絕不認輸!驀然火雲大喝一聲,啊呀呀呀呀~~~~~~於叔跟浩雲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飛快的流瀉到火雲體內,宛如打開了洩洪閘一般。怎麼回事?玉樹兩人大驚失色,火雲居然可以強行抽取自己的靈力?
再看火雲,現在的模樣已經不是狼狽可以形容的了。不但五官七竅都在大量的流血,身體皮膚表面居然也慢慢地往外滲著血珠,尤其是臉上,臉上的皮膚已然爆開,血淋淋的十分嚇人。火雲猛然一張嘴,口內躥出一道火焰,繚繞全身。將那鮮血一燒,一股刺鼻濃濃的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爆發開來。那結界受這血腥氣一激,驀然暴漲,緊緊地貼合在那四象結界之上。
只聽刺喇喇一聲響,火雲所制的結界應聲破碎,火雲噴出一口鮮血倒在於叔懷內,人事不知,臉上卻還掛著一絲笑意。那四象結界也忽明忽暗,一陣不穩。於叔來不及查看火雲傷勢,忙對浩雲大聲道:「就是現在!」
浩雲不等於叔吩咐,早已清嘯一聲,掐訣唸咒:「地靈之丑——萬劍術,萬劍合一!」浩雲周圍又出現了那無數利劍,卻見那些利劍互相結合,互相容納,多變少,少變稀,最終合為一柄巨大的長劍,橫在浩雲胸前,劍柄對著浩雲,劍尖直指前方。
說來這也就是瞬間之事,浩雲用手向前一指,大喝一聲:去!只見那長劍如流星趕月一般向前刺去。霎時間刺中那四象結界,辟里啪啦一陣亂響,一陣忽明忽暗。
浩雲跟於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長劍刺中的地方看著。只見那結界搖搖欲墜,偏偏又不坍塌,真是叫人好生揪心。
忽然那四象結界一陣扭曲消失不見,於叔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又見結界消失後地面上慢慢湧起一團光,那團光慢慢長大,變成一個人的模樣。於叔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天在空州縣城外遇到的那個強的離譜的怪人!
浩雲的臉色越來越差,那怪漢開口道:「不錯,沒想到你們居然能將四象結界破壞,真是低估你們了。噫?是火雲?這小兔崽子怎麼在這裡?」怪漢略一思索,沉聲道:「哼,小兔崽子居然跟你們在一起,是不是你們劫持了他?不對,看這情形,他倒是跟你們混得不錯呀,嘿嘿,有趣!喂,老東西,怎麼不聽老子的吩咐還來趟這渾水?那愣頭小子,別以為你破了這個四象結界就能逃之夭夭,今兒老子就把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翹辮子吧!」
於叔的臉色也很不好,真是沒想到居然又是這位主兒來跟自己為難。不過現在想想倒也想通了,能布下如此高明的四象結界,又跟自己一夥人有仇的高手,不是眼前這個讓人瞧著特別討厭的傢伙還能是誰?只怪當時自己沒能好好思量思量,沒想到這一層。
於叔悄悄對浩雲道:「看出來了沒?這不是本尊,只是一個身外化身。只有本尊的一部分能力,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估計大概比剛才這四象結界還要難纏啊。」
浩雲本來也看出來了點眉目,聽於叔也這麼說,估計是錯不了。眼前這傢伙真是可惡至極,三番兩次的跟自己為難,偏偏又強的離譜。真是世外高人那自己也無話可說,可瞧他那模樣,分明不是一個好東西。而且這人話裡話外完全沒拿自己當回事,自己在他眼裡完全不足輕重,得不到他半分正視,這才是最讓自己惱火的。這次更是讓人生氣,一個分身,還不是本體,也是這種口氣!浩雲生來高傲,如此高傲的自尊心豈容這傢伙一再踐踏?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什麼戰術,什麼迂迴,什麼冷靜,統統的滾蛋吧!自己只想將眼前這傢伙挫骨揚灰,以解心頭只恨!
於叔正在思索脫身良策,猛聽浩雲啊呀呀一聲狂吼,體內湧起一股強橫的靈力。於叔大驚失色,他知道浩雲實戰比自己要厲害一些,但是只論靈力的話,浩雲絕對沒這麼強橫。這是怎麼回事?
浩雲的氣勢還在節節攀升,靈力也在層層加強,一身飄逸的長衫此刻已然裂開了無數道口子,身上隆起的肌肉和粗大的血管清晰可見。終於浩雲咬牙切齒的開口對怪漢說:「你不是看不起我麼?那就接小爺這一招吧!天靈之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