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兄,想罵天後的人,恐怕是你吧?」
甄天公與那紅袍老者針鋒相對,高聲道:「天後娘娘,祖若海分明是其他勢力的奸細,打算對娘娘不利,還請娘娘明察,誅殺此獠!」
「甄天公,你拉幫結派,打壓異己,圖謀不軌,才是罪當誅殺之人!」
「祖若海,這話便不對了,一句話將我也罵了進去,我席風濤與甄天公交好是不錯,但拉幫結派這種話就有些言重了……」
「席老怪,祖師兄又沒有指名道姓,你自己跳出來,分明是有些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
玉虛宮中,火藥味漸濃,只見玉虛宮的高層分為兩三個派系,相互攻訐,指責對方,吵得不可開交。
「諸公,先帝剛剛亡故,你們便要欺負一個寡fu麼?」
高居寶座之上的少婦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氣度,輕輕搖頭,冷笑道:「這些人,不管是不是各大神王帝君派來監視奸細,我玉虛宮都要收,否則殺光一批,他們肯定還會派來一批,無窮無盡。甄天公,此事便交給你全權負責,不得有誤!」
玉虛宮諸多高層面面相覷,默默無語。
天後起身,環視眾人,冷笑一聲,心知這些玉虛宮的元老之中,不乏有心懷二心之人,有人有問鼎帝位之心,有人則投靠其他神王、帝君,當即風輕雲淡道:「諸公,蒼天帝尊是蒼天帝尊,本宮是本宮!蒼天帝尊雖死,但本宮也不是好惹的女人,你們若安分一些,還則罷了,若是不安分。本宮不介意殺雞給猴看!」
玉虛宮的諸多高層心中一凜,這才記起天後並非是看起來那樣弱不禁風,此女厲害無比,傳聞甚至連那位存在的隕落,也與她有關!
蒼天帝尊能夠統治九天十地三千世界,與她的輔佐不無關係。
「你們安分一些,將來這天地肯定要改弦易幟,改朝換代,說不定,你們會是兩朝元老。輔佐新帝。如果心懷鬼胎,恐怕將來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天後的身形越來越淡,憑空消失不見,這卻是因為坐在寶座之上的乃是她的一具分身,此刻召回分身,自然消失。
至於她的真身到底在哪裡,則無人知曉。
席風濤微微皺眉,笑道:「甄師兄,你取出巫皇冊,仔細看看這些人中。難道真的全都是奸細,沒有一個身家清白之人?」
甄天公突然祭起一本畫冊,嘩啦展開,巫皇冊中金光如瀑,向下一掃,將玉虛宮天梯前所有人照了一遍,只見畫冊中一個個人影浮現出來,每個人的來歷統統出現在冊中。詳細無比。
「此人乃是造化神王的親信,這個人乃是天機營的弟子,還有神祖王庭的人,還有青軒神府……甚至連武神殿、武聖殿都派人前來!」
甄天公微微搖頭,歎息道:「這些天界大佬們做的實在太過了一些,數千人中。居然有的大佬一股派來十數個奸細,多則十幾人,少則三五人,除了我中央鈞天,其他各大天界的大佬也按耐不住,甚至還有不少位神子混了進來。數千人中,只有不到百位巫皇的身家清白,其他人竟然都是他們派來的奸細。難怪天後動怒……」
他突然臉色劇變,霎時間變得雪白,直勾勾的看著巫皇冊,只見巫皇冊上出現葉旭的身影,五官清晰可見。
「甄師兄。怎麼了?」
執法長老席風濤湊頭看去,臉色也頓時變了,失聲道:「他回來了!怎麼可能……」
玉虛宮諸多高層紛紛起身,垂頭看去,具皆變色,怔怔不語。
祖若海臉色蒼白,勉強笑道:「不可能是他,他已經身死道消,絕不可能回來……」
「的確如此。六道已碎,沒有人能夠轉世重生,他也絕不可能會活到第二世……」
「多半只是一個長得相像的人罷了,我們不過是庸人自擾……」
……
玉虛宮諸多高層紛紛鬆了口氣,臉色恢復如常,葉旭與他們口中的那個存在長得相像,只是讓他們震驚一番,引起一番騷動,心神又平靜下來。
自從大往昔時六道破碎,遠古仙人的世界毀滅,整個新的世界衍生出新的天地規則,無人能夠永生。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長生不死,甚至連活到第二世的機會都沒有,就算強如天帝,也沒有一位的壽元能夠超過六十萬年,也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存在可以轉世重生。
「此人姓葉名旭字少保,巫皇冊上只有他的名姓,卻無此人的來歷,很是可疑。」
甄天公反覆打量葉旭的畫像,皺眉道:「但凡是天界的巫皇,因為吸收天界的氣運,皆無法逃脫巫皇冊的監控。此人的來歷不在巫皇冊中,恐怕派他前來的那人,是個很了不起的存在,可以逆天改命,逆轉天機,讓我們無從推算此人的來歷,也無從知道他背後的那位存在究竟是誰。」
一位玉虛宮的高層沉吟道:「此人陰險至極,居然派來一個長相與那個禁忌存在十分神似的一個少年巫皇,天後若是見了這個葉姓少年,難保會心神大亂,若是那時被人偷襲,那麼天後便危險了!諸公,此人該當如何處置?」
席風濤目光閃動,不知什麼心思,笑道:「若是殺了這個葉姓少年,派他前來的那人,肯定還會派來其他人。我玉虛宮如今是天下的焦點,奸細已經夠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讓他進來便是。玉虛宮有我等監管,任何人也休想翻起多大的浪花!」
過了片刻,突然玉虛宮中的山門轟然開啟,只聽宮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笑道:「諸位年輕才俊,入我門中來罷。」
立刻有諸多巫皇沖天而起,向玉虛宮中飛去。
葉旭不疾不徐跟上眾人,待到了玉虛宮,他頓時只覺一股無比熟悉的親切感湧上心頭,彷彿自己早已來過此地。
他四處打量,只見這座宮殿竟然漂浮在無窮的金光之中,比他在玉樓中所見的玉虛宮更加氣派,更加細緻。
這座玉虛宮旁邊雲氣飄渺,有一座座神山漂浮,靈氣充沛至極,每一座靈山之中不僅僅有諸多仙靈之脈,甚至葉旭還感覺到那些靈山之中,還有一股股無比精純的能量,堪比巫祖的能量!
那是更加高等的三清靈脈,數量竟然比造化門還要多!
這些靈山便是這朵紫花的花瓣,重重疊疊,一個個從虛空中探出龐大的山體,共同拱衛玉虛宮,看似漂浮在半空,實際上卻是從虛空中生長而出,是世界花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葉旭甚至還感覺到玉虛宮中還有比三清靈脈更加高等的靈脈,如同一尊無所不能的神明坐鎮玉虛宮!
「聽說比三清靈脈更加高等的靈脈便是祖脈,難道說玉虛宮中竟然有一條祖脈?」
葉旭心中震動,目光四下掃去,心中更是震驚,只見玉虛宮的天穹深處,一個個空間斷層若隱若現,偶爾露出裡面無窮無量的空間!
這座玉虛宮,遠不止一花一世界那麼簡單,而是被一位擁有無邊法力的強者,將一個個空間捕獲,硬生生煉入玉虛宮中!
「玉虛宮,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加上這些空間斷層,裡面的世界之大,可以說自成一界!」
他細細感應,只覺玉虛宮中世界之根殘片的氣息越來越清晰,這塊殘片遠比他原來預料中的要龐大許多倍,由於玉虛宮的構造奇特,不知多少空間阻隔,導致傳到外界的氣息衰弱。
但是葉旭進入玉虛宮,便立刻感覺到,玉虛宮中隱藏的那個殘片,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大!
突然,宮中十餘位老者並肩走出,這十餘位老者目光突然齊刷刷向他看來,葉旭心中一驚,巫祖那強大的目光一瞬間似乎切穿他的肉身,將他體內所有的秘密看個通透!
他的體內,玉樓輕輕震動,鴻蒙紫氣氤氳,將這些目光切斷。
「咦?竟然看不透他……」
玉虛宮諸多高層心中一震,只覺自己的目光落在葉旭身上,如同落入一片無法看清的濃霧,不由對視一眼,暗道:「此人背後的那個存在,一定無比厲害,是帝君級別的強者,在他體內布下了禁制,輕易便能阻斷我們的目光,遠非我們所能抗衡!」
「天界的帝君不多,僅僅那幾位而已,他究竟是哪位帝君的人?」
甄天公手持巫皇冊站在前方,白鬚舞動,突然抖手,只見他手中飛出九根火銅龍柱,轟隆落下,筆直插入大地之中,布成一個奇特的陣勢,陣中氤氳一片,隱隱有獸吼聲傳來。
葉旭心中一凜,這座大陣竟然打開了玉虛宮的一個空間斷層,讓這個小世界展lu一角!
在天界,只有巫祖才擁有打開天界虛空的威能,聖皇聖寶都無法辦到,顯然則九根火銅龍柱是一套祖兵!
「諸位,此次拜入我宮的英才太多,不過我玉虛宮招收弟子,寧缺毋濫。」
一位面目yin鷙的老者森然一笑,道:「這片小元界,便是你們的戰場,能夠活下來的,才能夠加入我玉虛宮,成為我玉虛宮的弟子!你們數千人,我玉虛宮只需百人即可!」
「也即是說,你們之中,大部分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