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大空襲
雖然淞滬前線參戰官兵和市民們早已經預感到鬼子進攻的到來，但誰也沒有想到鬼子的進攻竟會如此大規模。從上午十一點開始，日軍上海派遣軍的一個聯隊兵力在十幾架海軍艦載作戰轟炸機的掩護下，向**和上海義勇軍部隊據守的寶山縣城發起來瘋狂的進攻。與此同時，日軍部隊在吳淞口方向向蘊藻濱**防禦陣地也發起了攻擊。戰鬥尤其以寶山縣城最為慘烈，從開戰之時堅守至今早已瀕臨彈盡糧絕的寶山保衛者們進行了最後的抵抗，給予了鬼子極大的殺傷。但是他們的英勇頑強最終沒有能夠再次擋住鬼子的猛烈攻擊，僅僅半個小時，在鬼子飛機和地面炮兵的狂轟濫炸之下，寶山縣城的城牆終於在進攻鬼子的狂嘯之中轟然倒下。
鬼子攻破寶山縣城城牆防線之後的情況如何，說也說不清楚，即使當時負責攻擊寶山縣城第68聯隊的所有鬼子官兵也是守口如瓶。人們唯一能夠得到的消息是，城破之後的寶山保衛者們依然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戰鬥。傳說直到傍晚時分，還有戰死鬼子的屍體和傷兵從城內的廢墟中拖出來。還有的傳說，當天夜裡有人還聽見寶山縣城廢墟中有槍聲響起。不管傳說如何，上海派遣軍司令部遲遲沒有宣佈攻佔寶山縣城的戰報倒是的的確確。軍統安插在日軍部隊中的情報人員雖然屈指可數，但他們依然在事隔多日之後得到了上海派遣軍司令部在當日解除第68聯隊部隊長職務的消息。進攻寶山的鬼子部隊沒有能夠抓獲任何一個寶山的保衛者，哪怕是重傷失去戰鬥力的**官兵或者上海義勇軍的隊員，這是軍統情報員得到的另一個消息。
不管怎麼說，古鎮寶山淪陷了，寶山的保衛者們為自己的祖國流盡了最後一滴鮮血。其實當鬼子的大批轟炸機群從海上方向隆隆掠過寶山上空的時候，這座古鎮就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廢墟。沒有一段城牆是完好的，沒有一間房子是完整的，沒有一條街道不是血火的地獄。當淞滬前線作戰總指揮部得知寶山縣城淪陷的消息時，顧祝同和他的幕僚們呆住了。當遠在南京的蔣介石和他的高級將領們拿到寶山淪陷的戰報時，他們也呆住了。蔣介石有沒有哭說不清楚，也沒有人關心，但第二天的中央電台和延安新華廣播電台中響起的哀樂幾乎撕碎了所有中國人的心。
十一點三十分，從吳淞口第三艦隊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大批日軍艦載作戰轟炸機掠過了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寶山縣城上空，呼嘯著撲向了內陸方向。按照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制定的作戰方案，這一百二十架艦載作戰轟炸機是首輪轟炸的機群。半個小時後，從台灣起飛的第二批陸軍航空兵八十架轟炸機也將抵達淞滬戰場上空。這樣的大規模轟炸將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整，每隔半小時進行一輪。在松井石根大將的軍人生涯中，這樣規模的轟炸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也是他雄心勃勃制定的空地結合作戰方案的首次實踐。當然了，松井石根的所謂空地結合與後世的空地一體化作戰有著很大的區別，與其說是空地結合倒不如說是空地車輪戰法還差不多。按照松井石根的計劃，航空兵實施轟炸半小時之後，陸軍的地面攻擊部隊將緊跟著向前推進。一旦地面進攻受阻，則由航空兵在實施一輪半小時的轟炸。地面攻擊部隊向前推進的時候，航空兵則對中**隊後方的二線陣地、交通樞紐、後勤集散地和兵力集結地域實施大規模的轟炸，以此削弱中**隊的增援補充能力。按照這一戰法，陸軍和航空兵輪番作戰，逐次推進。
十一點三十分，首先受到日軍轟炸的是月浦和楊行這兩個**佈防的核心陣地。由於日軍第三艦隊牢牢地控制了海岸和江岸，其軍艦上的大口徑艦炮對**的江防和海防陣地實施了密集的炮轟，致使**陣地基本上無險可守，早在日軍主力部隊登陸之後便很快在日軍的衝擊之下丟失了。由此，日軍取得了在長江口寶貴的登陸場，而且這個登陸場還是一個從吳淞口一直延伸到川沙鎮的廣大地域，這使得日軍的各個登陸部隊彼此連成了一起。**淞滬前線作戰指揮部不是沒有看到這一點，但他們根本就拿日軍登陸部隊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已經沒有能力對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構成威脅了。也正是由於這一點，原本位於二線陣地的月浦、楊行兩個核心陣地便突出了出來，直接處於日軍的打擊之下。還好，由於兩地距離海岸和江岸較遠，日本海軍的大口徑艦炮沒有形成什麼威脅，否則早就丟了。月浦和楊行陣地的戰略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日軍如果佔領了這兩個核心陣地就意味著他們的登陸作戰已經取得了完全的成功，下一步的作戰將是向內陸推進的事情了。對**而言，月浦和楊行兩地就像馬車的兩個前車軸，牢牢地控制著日軍向內陸推進的步伐。不僅如此，控制兩地也在實際上控制了日軍在淞滬戰場正面投入兵力的多寡。正是因為如此，松井石根大將和上海派遣軍參謀部的第一個重點打擊目標就落在了月浦和楊行的頭上。
駐守羅店、月浦和楊行一線陣地的**部隊是陳誠轄下的第15、19兩個集團軍。陳誠擺在陣地前沿的是11、14、67和98這四個最能打的部隊，其中98師還是他自己的嫡系部隊。雖說把98是擺在第一線有些令陳誠肉疼，但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有把最好的部隊頂上去，才能遏制日本人的瘋狂進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戎瑞對陳誠土木系的部隊才格外照顧，武器彈藥和防空火力盡可能地給予了極大的補給。所以戰事打到現在，羅店、月浦和楊行一線的**部隊雖然極其艱苦，但損失總體上卻並不是很大。
陳誠和羅卓英對戎瑞是萬分感激的，不僅僅是戎瑞在武器補給上給予的照顧，更在於戎瑞的善意提醒。淞滬戰事爆發之前，戎瑞就曾經與陳誠、羅卓英有過幾次頗為深入的探討。在陳誠和羅卓英這兩位名將的面前，戎瑞對於淞滬戰場的作戰方略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戎瑞的意見也很簡單，那就是要三防。一防空，二防艦炮，三防戰術死板老挨打。
防空是個很普通的軍事課題，但實際執行起來卻困難不少。一是缺少防空武器，二是部隊防空意識差，三是日本間諜防不勝防難以做到部隊的隱蔽。對於陳誠和羅卓因所說的困難戎瑞也是承認的，他知道這是事實。部隊開進途中遭遇空襲應當提醒官兵及時分散臥倒，避免出現重大的損失。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後續部隊向前線開進應當盡量選擇在夜間。此外還要在各戰場和交通要道多佈置防空哨，及時提醒部隊主力防空。野戰防空應當盡量避免防空武器均勻分佈，更要避免集中佈置在重要目標周圍的幼稚做法，因為那無疑就是在向鬼子飛機指示轟炸目標，更會把野戰部隊完全暴露在空襲之下。對於大口徑防空武器的使用，戎瑞的意見是要集中。但不是集中於一點，而是梯次佈置，逐次防空，絕不可放棄防空武器相互之間的配合和自我保護。一旦防空武器損失殆盡，步兵部隊就像被拔光了衣服一樣等著挨宰了。
防艦炮的問題最簡單也最麻煩，因為**的陣地就在鬼子艦炮的射程覆蓋範圍之內，如果想要守住陣地的話就是必要承受艦炮的狂轟。戎瑞不是大規模作戰的戰術專家，他的建議來自以後解放軍在解放戰爭中總結出來的戰術。在一線陣地保持小部分兵力維繫陣地，主力部隊撤至二線，待敵攻擊發起之前再利用交通壕溝進入防禦陣地。不過這個建議並沒有被陳誠和羅卓英採納，雖然他們也覺得戎瑞的建議很有意思也很有創意，因為他們承擔不起因為戰術失誤丟失陣地的責任。老蔣雖然出了名地護犢，但在該殺人的時刻他也是下得了手的。雖然沒有採納戎瑞的意見，但陳誠和羅卓英在戎瑞的提醒下還是動了不少的腦筋。他們改變了原先的陣地防禦，設置了棋盤式的陣地。這一改變固然不錯，也確實能夠起來加強防禦和避免艦炮轟擊產生重大傷亡的可能性。但是，戎瑞卻看出這種陣地存在著一種無奈而又悲壯的成分，因為堅守陣地的**官兵很可能因為被敵人粘住而導致全部陣亡的結局。說白了，就是置之死地的打法。戎瑞的猜想一點都沒錯，後來上陣地的**官兵全部是喝了餞行酒的敢死隊員。當**部隊最終放棄陣地而退至二線陣地的時候，棋盤式陣地上能活下來的人屈指可數。
至於戰術的靈活性，陳誠和羅卓英都表示實在無能為力，軍事委員會最終制定的戰略非常清楚，守土禦敵，也就是寸土必爭。戎瑞不好說什麼，這種策略不能說不對，但也絕對不是正確的戰術戰略。戎瑞只能勸陳誠和羅卓英務必要保持一支足以進行有力反擊的力量，以應對可能出現的不利情況。戎瑞指的是預備隊，而陳誠和羅卓英卻以為戎瑞建議他們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敢死突擊隊。這原本是一個誤解，但卻在以後的作戰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嗚！……轟！……轟轟轟！」
「喂！……喂喂！說話！……你說話呀！」
陳誠一把抓起電話機，電話裡面傳來卻是一陣陣密集的炸彈爆炸聲音，根本就聽不清對方的話語。陳誠氣得把電話機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他已經有將近二十分鐘沒能與一線陣地的指揮官們通話了。通往一線陣地的電話線不是被鬼子的轟炸炸斷了，就是像這次一樣根本沒法通話，這讓他不由得心急如焚。
「陳長官，日本人難道就這麼轟炸下去嗎，前線的部隊已經遭受很大的損失了！」陳誠的參謀長焦急地對他說道。「是不是向委員長請求一下，讓空軍出擊一下，再這麼炸下去……」
「這不可能！」陳誠毫不猶豫地一擺手。「空軍已經指望不上了，僅有的戰機還要用來保衛首都，不可能給我們任何支援的！」
「陳長官，我們這裡……」
「不要說了！」陳誠緊皺著眉頭。「參謀長，去前線的傳令兵和通信兵都派出去了嗎？」
「已經派出第三撥了！」參謀長回答道。
「再派，一定要跟一線陣地聯繫上！」陳誠幾乎是吼叫著命令道。
「是！」參謀長歎了一口氣，轉身佈置去了。
從十一點半鬼子的轟炸開始，一連串不好的報告接二連三地傳到了陳誠的手中。鬼子的轟炸機群對月浦、楊行、羅店薩三個主陣地進行了前所未有猛烈的轟炸，前線部隊傷亡慘重。不僅如此，二線陣地也遭到了轟炸，好幾個彈藥堆場因轟炸被毀，大批武器彈藥毀於一旦。最慘的事件發生在通往楊行的大路上，一個前往增援的加強營遭到了鬼子作戰轟炸機的狂轟濫炸，緊接著還遭到了鬼子飛機的猛烈掃射。短短的十五分鐘之內，全營四百多號官兵就只剩下了19個還在喘氣的。轟炸現場的慘狀看得第一個趕到的救援隊官兵們都傻眼了，只見現場遍地都是燒焦的殘肢斷腿，有些耐力差的人當場就忍不住嘔吐起來。在楊行協助**後勤補給的十幾個民夫當時躲在一個民房之內，一顆重磅炸彈剛好擊中了它，十幾個人連同那座房子瞬間就被炸沒了，連屍骨都沒找到。就在短短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在鬼子飛機的猛烈轟炸之下，陳誠指揮的部隊就付出了近三千人的傷亡代價，這還不包括徵用和自願支援民夫的傷亡數據。
陳誠痛心疾首的時候卻不知道，他的部隊傷亡還是小的，相比之下其他的部隊傷亡更加慘烈。協防羅店外圍的一個第8師團級部隊剛剛抵達淞滬戰場，連小鬼子的面都沒有見著，就在鬼子的轟炸之下土崩瓦解。該團自團長以下近千名官兵竟沒有一人能夠倖存下來，這使得陳誠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該師師長陶峙岳將軍交待。陳誠不得不在鬼子的攻擊尚未發動之前就調整部署，就在五分鐘之前，陳誠已經兩次向顧祝同發出了增援的請求。
增援的兵力倒是不成問題，根據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命令，全國各地的軍事力量都已經被緊急動員了起來。從八月底開始，各地的部隊都已經陸續完成了動員工作，一些鄰近省份的部隊則已經趕到了淞滬前線。他們有的乘坐軍用專列，有的乘坐輪船，有的部隊甚至完全依靠雙腿長途跋涉。湖南的湘軍部隊、安徽的原皖軍部隊是第一批應命趕到淞滬的部隊，另外遠在四川的川軍部隊也緊急派出了增援部隊。由王銘章將軍率領的122師就是徒步出川抵達寶雞的，他們則將按照軍事委員會的命令馳援晉東北的戰事。
由於增援部隊在向前線開進途中遭遇空襲損失慘重的教訓，陳誠緊急向淞滬前線作戰指揮部和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建議，立即向正在開進的各部隊發出通知，要求他們做好防空。與此同時，戎瑞也向軍事委員會提交了相同的意見。陳誠和戎瑞的建議引起了軍事委員會和總參謀部的高度重視，在徵求老蔣的同意之後，小諸葛白崇禧以總參謀部的名義制定了防空安全條例並通令各部隊。至於這個通令條例的效果如何，那只能靠各部隊自己去執行了。
「總指揮，您怎麼來了？……您負傷啦？！」
看見一頭鑽進指揮室的戎瑞，新星大廈前線指揮官姚子青中校大吃一驚，再一看戎瑞的身上居然還綁紮著繃帶，姚子青更是驚叫了起來。
「你嚷嚷什麼，不過是給幾隻臭蟲咬了兩口而已嘛，呵呵！」戎瑞伸手拍了拍姚子青的肩膀，示意他別這麼大聲。
「總指揮，這裡太危險了，您還是……」
「現在哪裡不危險呀，還是抓緊時間匯報一下你這裡的情況吧！」戎瑞一擺手阻止了姚子青。
「是！」姚子青顯然是個很幹練的軍官，見戎瑞擺手就不再提了。「勤務兵，倒水！」
「謝啦，還真有些口渴了呢！」戎瑞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總指揮，我把我們新星大廈堡壘陣地的情況向您匯報一下。」姚子青向戎瑞敬了一個軍禮後說道。「到目前為止，我陣地已經打退了小鬼子的十一次攻擊，這其中還包括了三次大隊規模的攻擊。我陣地現在依然牢牢地控制在我們的手裡，並未有一寸陣地丟失。」
「傷亡情況怎麼樣？」這才是戎瑞關心的問題，他暫時還不擔心小鬼子能夠攻佔精心加固的新星大廈。
「傷亡不小！」姚子青繃了繃臉。「我們營有十一人戰死，其中包括了一名中尉軍官。另外，還有四十三人負傷，其中重傷失去戰鬥力的有近一半。工人義勇軍他們的傷亡情況相對要嚴重一些，戰死二十五人，重傷十六人，輕傷近五十人。」
「這麼多？！」戎瑞吃了一驚。
「是的，總指揮！」姚子青點點頭，見戎瑞掏出了香煙，便拿出打火機為他點上。「鬼子的攻擊重點放在了相對比較薄弱的百貨商場大樓，工人義勇軍他們承受的壓力比我們要大多了。工人義勇軍的谷力中隊長表現相當不錯，好幾次在特別危險的時候，都是他身先士卒率領敢死隊把小鬼子壓了回去，我建議應當為谷力中隊長請功嘉獎。」
「嗯，有關請功人員的名單，你報一份給總指揮部就是了！」戎瑞點了點頭，聽到姚子青對工人義勇軍的谷力隊長讚賞有加，他感到很欣慰。「不僅是工人義勇軍，還包括你的部隊有功人員。」
「是！」姚子青臉色一喜。
畢竟是職業軍人，哪個不喜歡軍功的，戎瑞心想。
「陣地的損壞情況嚴重嗎？」
「這個倒不嚴重，只有一個牆體相對較薄的地方被小鬼子的直射炮給轟塌了，我們已經用沙袋採取了緊急加固措施。其他的地方暫時還沒有問題，這也是新星大廈本身的結構比較堅固的緣故。」姚子青說。
「那就好。」戎瑞笑了一下。「說說鬼子的情況吧。」
「是！」姚子青接過勤務兵手中的軍用水杯遞到了戎瑞的面前。「總指揮請喝茶！」
「多謝！」戎瑞接過了軍用水杯。
「從小鬼子攻擊的各種跡象上和被打死的鬼子身上獲得的信息判斷，我們新星大廈正面攻擊的鬼子部隊應該是阪田支隊。」姚子青匯報說。「他們採取的攻擊策略是利用其火力優勢壓制我們，然後用兩個小隊至一個大隊不等的規模進行突擊。不過由於我們新星大廈堡壘陣地事先考慮到了鬼子可能的攻擊策略和線路，所以火力網非常有效，他們一時之間還拿我們沒有辦法。只有一次大隊規模的攻擊，被小鬼子突進百貨商場大樓的底層，不過很快就被我們反擊回去了。總指揮，情況就是這樣，不知您對下一步有什麼指示？」
「指示沒有，呵呵！」戎瑞笑了起來，他想起了後世電視劇中基層軍官向首長請示的情形。「我這次來，一是來看看你們瞭解一下情況，二是要提醒你們，鬼子肯定不會甘心攻擊被阻滯，他們必定要發動更大規模的攻勢。從十一點開始，鬼子的行動就已經從吳淞口那邊開始了。我們這裡也要加強戒備，多則半天少則一兩個小時，鬼子就應當會對我們的市區陣地發動大規模攻擊。我們的情報部門已經發現鬼子又向這邊增兵了，增兵的規模估計在兩個聯隊上下。」
「那就讓狗日的來好了，就怕他們不來呢，呵呵！」姚子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