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彼得羅夫之死
為了這次第二特遣隊的「呼嘯」行動，戎瑞和王湘正以及特戰司令部的參謀們沒少花心思，做了精心的準備。除了紅箭大隊原有的積累之外，還動用了「小金庫」中的一些武器裝備和一些特殊裝備。與「怒火」行動不同，「呼嘯」行動的地域主要是在北方野戰條件下進行，而不是京滬杭一帶主要以城市攻防為主的特種作戰。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兩個行動都嚴格禁止參與正面作戰，戎瑞可不像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特種兵部隊就這麼白白地消耗在陣地戰上。
「怒火」與「呼嘯」行動的最初計劃與設計都不成問題，難就難在如何讓中央下決心實施這兩個行動。特遣隊的行動在政治上的考量倒是好解決，關鍵在於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名目。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如何解釋在平津地區和京滬杭地區為什麼會突然冒出紅軍領導下的部隊，雖然這支部隊的規模可能還不能讓人看得上眼。政治上的事情，有時候問題的關鍵是性質，而不是數量和規模，而有時候又恰恰相反。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全國各地從就不缺少黨領導下的地下武裝。這些地下武裝的規模有大有小，有的三五十人，有的一二十人，甚至也有七八個人兩三條槍的。對於這兩隻特遣隊的憑空出現，如果解釋成開展地區內的地下武裝相應號召奮起抗戰，也不是說不過去。
戎瑞在行動設計之初就想到過可能會遭到部分軍委首長和某些紅軍高級將領反對，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這些反對意見竟然會如此激烈。反對的理由多種多樣，按照國共合作協定尚未整編的紅軍部隊不得擅自開赴戰場啦，擅自參戰是否會授人以口實政治影響有問題啦，紅軍目前的戰力能否與日軍作戰尚需評估啦，武器裝備太落後啦，遠距離作戰補給成問題啦，等等等等。反對意見固然激烈，可贊成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一些紅軍高級將領們甚至當場就挽起袖子要求帶隊前往。強烈支持參戰的理由很多很簡單也很容易理解，小鬼子若是真要打進來紅軍不參戰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的，否則我們黨和紅軍一直以來把抗日的口號喊得滿天飛喊個屁呀。話是粗糙了一點，可道理不糙呀！其實戎瑞也知道自打紅軍主力部隊轉移到陝北之後，除了一次東征以及之前與東北軍西北軍的一些戰鬥之外，已經好久沒有大的作戰行動了，這些個戰將們那裡還忍得住。在他們的眼裡面，小鬼子不打的話那可就沒天理了。
讓戎瑞不解的是，無論反對或是支持的紅軍將領當中有好多都是他所熟悉的赫赫有名抗戰將領。在戎瑞的記憶中，這些將領們打起小鬼子可從沒有手下留情過，都是一個勁地往死裡掐的悍將。戎瑞心裡也很清楚，雖說特遣隊不參與國民黨軍的正面作戰，但毛勇和金剛他們兩人的擔子可一點都不輕，甚至是艱巨的。第一、二特遣隊還是第一次與外**隊作戰，隊員們的戰鬥意志沒有絲毫問題，畢竟是同仇敵汰的抗戰。毛勇、金剛以及特遣隊的各級指揮員都是從戰火中鍛煉出來的，對戰場有一種很自然的把握能力，剩下的只看他們對前一段時間特種作戰訓練的領會能力了。戎瑞的擔心其實是有道理的，從根子上說中國人近百年來在對抗外地的戰爭中屢屢失敗，這就留下了對外**隊的恐懼心理。九一八事變時，東三省之所以這麼快丟失，固然有蔣介石不抵抗政策和張學良少帥本人的一些原因，但無論在人數、裝備等各個方面都不落下風的東北軍一觸即潰也不能否認，原因就在這裡。戎瑞在後世曾經聽說這麼一個故事，說是日軍侵入東南沿海一帶的時候，有的地方還沒有看見鬼子的影子，整整一個團把守的縣城就跑得只剩下了一座空城，而實際上日軍也不過只有一個小隊罷了。這種情況不是僅靠政治思想工作就能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拉到與日寇面對面的戰場上惡狠狠地撕殺上一番，之後就能明白了，哦，原來強大的日本軍隊也不是不可戰勝的。或許原因正是出在這裡，戎瑞不由得心想。曾經有人說得好，八路軍新四軍以致後來的解放軍、志願軍不是一支軍事院校溫室裡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軍隊，而是實實在在地在血火中打出來的軍隊。
第一次會議就這麼在一會兒爭吵一會兒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之後的幾天軍委主要首長的小院子裡面就熱火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些高級將領們們到底說了些什麼。戎瑞也不知道他們都研究了一些什麼，他只知道幾天之後軍委的批准命令就下來了，而所有反對和強烈要求參戰的聲音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那以後，延安發出的一系列電波飛向了平津地區，飛向了京滬杭地區。在這兩個地區的情報人員和無數的地下黨成員們就立刻行動了起來，儘管在他們當中僅有極少數的重要任務才知道這些看起來婆婆媽媽的工作之後的原因。城鎮、街道、河流、碼頭、橋樑、山谷、樹林，日本軍隊在這些地區的駐紮地、番號、指揮所、彈藥庫、糧庫、哨所等等，甚至哪裡有一口水井都要摸清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無數的情報信息匯總到了特戰司令部。不知從何時起，特戰司令部作戰科、參謀科和情報科窯洞夜晚的燈光就再也沒有熄滅過。參與「怒火」與「呼嘯」行動作戰謀劃的人員不僅有特戰司令部的人，還有很多是紅軍總參謀部的人。為了加強行動的組織與謀劃工作，在軍委的指令下，「怒火」與「呼嘯」行動的聯合指揮機構被建立了起來，緊接著紅軍總參謀部的一批骨幹力量就進駐了特戰司令部。這個聯合指揮機構的總負責人是戎瑞，這讓他有點感到意外，憑他的資歷原本應該是沒有這個資格擔任總負責人的，頂多因為自己是特種作戰理論的創立者和特勤局長的身份為軍委任命的總指揮擔任副手，這已經讓他很滿足了。為這事戎瑞還專門找過軍委主要首長，得到的回答很簡單，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至於資歷和級別什麼的都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楊邁，目前的進展如何？」葉劍英總參謀長一進門就直奔主題。
「報告總參謀長，經過連續八天的隱蔽行軍，金剛的第二特遣隊已經於6月30日晚準時進抵了太行山麓的草溝堡，半小時前他們的電台已經準時開機。」戎瑞拉開牆上的大幅地圖。「根據金剛的報告，河北地下黨派出的人員已經與先遣小組接上了頭，目前看來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是按計劃進入小五台山區，並建立前進基地。」
「嗯，很好！」葉劍英總參謀長看了看地圖點點頭。「根據情報顯示，戰略研究室和黃宜川情報處的分析意見是正確的，日軍這幾天在平津地區加大了軍事演習力度和頻率，據報已經發生了一些零星的衝突，不過事態沒有擴大。另外，原本駐紮天津大沽一帶的日軍也已經有向北平方向轉進的跡象，看起來，日本人真的要動手了。」
「他們一定會動手的！」戎瑞一拍桌子說道。
「是啊，日本的戰爭機器已經發動起來了呀！」葉劍英總參謀長歎了口氣說。「上海毛勇那邊呢？」
「第一特遣隊這一段時間正在抓緊熟悉上海市區和周邊的地形，並且已經在安徽、浙江和江蘇三省交界的煤山地區建立了前進基地。」戎瑞匯報說。「按照計劃，這個前進基地只是暫時性的，一旦周邊的形勢惡化，將立即轉移到下一個地方。」
「要注意，京滬杭一帶不是我們所熟悉的，不是很好的游擊地域，要提醒毛勇注意安全。」葉劍英總參謀長說。
「是！對於這些問題我們事先都已經有了預案。」戎瑞點頭說。
「對了，跟你通報個事情。」葉劍英總參謀長坐了下來。「軍委已經決定，從各主力軍團抽點一批作戰參謀和情報參謀組成一個觀察組。」
「觀察組？」戎瑞愣了一下。
「對，觀察組。」葉劍英總參謀長點了點頭說。「這個觀察組的目的就是進駐你們特戰司令部，並對『怒火』和『呼嘯』行動的作戰方式、特點以及特種作戰對戰略、戰役和戰術層面的作用進行觀察和評估。」
「好啊，軍委首長真是英明！」戎瑞大喜，這件事情他還正在考慮是不是向軍委首長們提出來，那知道他們都已經向在前頭了。
「你沒有意見就好，呵呵！」
「我哪有意見呀，高興還來不及呢！」戎瑞倒了一杯水遞給葉劍英總參謀長。
「這次行動不僅涉及到對日作戰問題，還涉及了戰略戰術、特種作戰、情報綜合利用與研判等各方面的業務，對於我們各主力部隊的作戰和情報參謀們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葉劍英總參謀長說。「特別是為了將來你們特戰司令部將會與各主力部隊配合，讓他們提前熟悉和瞭解特種戰術，軍委認為是很有必要的。觀察組進來之後，你們也不用特意照顧，只要給他們安排吃住的地方。再有就是盡可能地讓他們多接觸，為他們多提供一些可以讓他們知道的信息資料。他們都是老同志了，大多數都是從江西蘇區過來的，參加過長征，非常可靠。噢，觀察組的組長人選已經定下來了，這個人選你可是很熟悉的喲，呵呵！」
「是哪位首長呀?」
「陳賡。」
「陳賡……隊長？太好了！」戎瑞高興地說。
葉劍英總參謀長說的沒錯，陳賡果然是戎瑞非常熟悉的。黃埔三傑之一的赫赫威名，再加上他那些傳奇的經歷，陳賡可是戎瑞所敬仰的頭號偶像呀。在後世要是哪個人不知道陳賡的大名，那一定不是傻瓜就是白癡。即使是在這個時代，陳賡還是戎瑞在紅軍大學的隊長呢，當初戎瑞就在他擔任隊長的第一隊。
「就知道你會高興的，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笑了起來。
「首長，隊長他什麼時候來呀？」
「急什麼，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喝了一口水。「待會兒他就來了。」
「真的？」這個消息對戎瑞可是個驚喜。
「當然是真的，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說。「這個參謀組長還是主席親自定下來的呢。」
「太好了，呵呵！」一聽自己的偶像要來了，戎瑞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上過。「那個……鳳鳳！……鳳鳳，我櫃子裡頭不是還有一條好煙嗎，趕緊去拿來，呵呵！」
「咦……你這個小傢伙，怎麼厚彼薄此呀，有好東西居然藏著掖著？」葉劍英總參謀長把眼睛一瞪。「說，趕快老實交待，你這小傢伙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拿出來呀？要不然的話，哼哼，看我不告訴總司令去！」
「別呀，首長！」戎瑞嚇了一跳。總司令為人雖然最為厚道，可他老人家也是絕對的煙鬼一個，自己隱藏好東西不交公，這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自己的臉還往哪裡放呀。
「說吧，不告訴總司令也行，你自己說在怎麼辦吧？」葉劍英總參謀長莫不是敲詐自己上癮了，戎瑞鬱悶地心想。
「首長，您就饒了我吧！」戎瑞擺出了一幅苦瓜臉。
「你就裝吧，嘿嘿！」葉劍英總參謀長像是鐵了心要敲戎瑞一把似的。
「要不，等過幾天作戰地圖繪製好了，我第一個給您老人家送去？」戎瑞小心翼翼地說。
「不行，這算什麼，這些作戰地圖本來就應該第一個送總參謀部的。」總參謀長瞪了戎瑞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您說怎麼辦呀？」戎瑞還真想不出一向文雅的儒帥到底想要什麼，不已經敲詐過一會了嗎。
「我要一號……」葉劍英總參謀長笑嘻嘻地說。
「一號，什麼一號？」戎瑞心裡面猛地一哆嗦，
「楊邁壓呀楊邁，小傢伙，你還在裝呢，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這回不笑了，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有呀……啊，我明白了！」戎瑞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首長說的是不是吳總工程師正在研製的軍用手槍呀？」
「原來你還明白著呢！」葉劍英總參謀長已經是第三回瞪眼了。
葉劍英總參謀長所說的一號戎瑞當然明白是吳燕妮總工程師正在研製的第一款紅軍自製軍用手槍，這款軍用手槍是根據後世的五四軍用手槍仿製的。對這款手槍的設計，戎瑞推說是克林福蘭軍工技術研究所的最新設計產品，不過並不打算交給美國人，專門留著給紅軍自己用的。戎瑞這樣做是有理由的，否則他怎麼解釋這些先進武器設計的來源，總不能都說是自己設計的吧。五四式手槍最初是在建國後仿製蘇聯的托卡列夫軍用手槍，不過第一次仿製並不是很成功，在朝鮮戰爭中被命名為五一式的仿製型手槍存在著很多的問題。五三年朝鮮戰爭結束之後，軍工專家對五一式手槍進行了細緻的分析，根據中國人的使用特點和使用需要進行了改進設計，這就是著名的五四手槍。五四手槍能夠在二十五米的距離上擊穿三毫米的鋼板，最大的飛行距離達到了一千六百多米。特別是五四軍用手槍的結構簡單又非常結實耐用，環境適應性特別好，青藏高原的對印自衛反擊戰和後來對越自衛反擊戰中都發揮良好。五四手槍雖然只是自衛型手槍，但它強大的威力、超遠的射程和良好環境適應性使它成為了人見人愛的制式手槍，據說這款手槍的槍號一直排到了三百五十萬以上。雖然五四手槍在實戰中也暴露出了經常卡殼的現象，不過這個問題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就已經解決了。戎瑞看中這一款軍用手槍，不僅是它的名氣和簡單耐用，更重要的是造價低，現在就看吳燕妮總工程師能不能仿製成功了。
紅軍的小型修理所也不是沒有製造過手槍，不過那只是土造槍，能使用就不錯了，談不上與世界各國的著名手槍有什麼可比性。可現在正在仿製的五四手槍可不一樣，軍委的首長們哪個不是行家，只要看到實驗室關於這款手槍的設計報告就知道它的不同凡響了。再加上吳燕妮總工程師這人又特別細緻，愣是把五四手槍的設計效果圖畫得跟藝術品似的。這下好了，軍委的首長立馬就下了「訂單」。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只是大家都要一把或者幾把的，這種要求並不過分，他們不說戎瑞自己都會送上門去。本來嘛，這款軍用手槍就是為部隊各級幹部使用的制式手槍。不過，這些時間不知道那位軍委首長開始的，一個個爭著要起一號槍號了。唉，這都是以前窮怕了的緣故呀。
「好！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啦！」葉劍英總參謀長的話其他幾位軍委首長也曾經說過，只不過他老人家是最後一個說的而已。
戎瑞忽然想起了後世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小笑話，說是一些經濟發達地區的學生家長為了讓小孩子從小鍛煉領導能力，跑到班主任那裡為孩子們要「官」。本來一兩個家長也沒什麼，不就是鍛煉嗎，可像這樣的家長一多還真麻煩了。那些學校的班主任們煩不勝煩之後靈機一動，來了個「發明創造」。要當班長嗎，好辦了，就封個星期一班長、星期二班長什麼的，這不就七個了。副班長、學習委員什麼的都照此辦理，問題也就解決了。對，就這麼辦！軍委首長的人數反正也不多，人人一把槍號為「0001##號」的五四手槍，「0001」就權當是第一批次了，真要是首長們有意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呵呵！不過「000101號」槍那肯定是要給主席的，這馬屁不拍才怪呢。
彼得羅夫死了，就在他把裝著戎瑞先生和克林福蘭資料的文件袋交給佐久間正夫的一剎那，他看見那兩個熟悉的亞洲面孔出現在了面前，然後他就死了。彼得羅夫看到那兩個亞洲面孔的同時，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蚊子惡狠狠地叮咬了一口一樣，然後就是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如果彼得羅夫生活在後世的話，他此刻一定會想起那部著名的災難片《後天》。臉色交較黑的亞洲人慢慢地湊到了彼得羅夫的臉前，用只有彼得羅夫聽得見聲音輕輕地說了一句：「戎先生向你問好！」
就在那一刻，彼得羅夫才感覺後悔了，他現在才明白原來誘惑也會害死人的。彼得羅夫當然不會對佐久間正夫的兩千美元有什麼興趣，否則連他自己都覺得委屈。他想要的是一百萬美元，這是下一筆廢舊鋼鐵貿易的利潤。而這還僅僅停留在彼得羅夫與佐久間正夫簽署的意向書文字上，百萬美元的利潤他連影子都還沒見著呢。
彼得羅夫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的身旁還有一句屍體，那是佐久間正夫的屍體。長灘警察局的警探和法醫們始終搞不清楚彼得羅夫和佐久間正夫是怎麼死的，因為屍體解刨的結果顯示兩人是死於心肌梗塞。由於兩人所在日式包廂內的幾十個空酒瓶，警探們匆匆作出了兩人因為醉酒導致心肌梗塞致死的結論，但兩人怎麼會同時死於一個原因他們無法解釋。兩天後，彼得羅夫和佐久間正夫的案子被聯邦調查局派來的兩位偵探接管了。偵探們沒有告訴長灘警察局的警探們什麼原因，只說是上面的命令。最令人奇怪的是，作為日本野村鋼鐵株式會社駐美貿易代表的佐久間正夫死了，不僅野村株式會社沒有什麼反應，就連日本駐洛杉磯總領事館也沒有放一個屁。彷彿佐久間正夫的死亡，只不過是一隻日本蒼蠅飛錯地方跑到了洛杉磯，又不知被誰拿蒼蠅拍子不經意地拍死了，這種狗屁消息甚至連洛杉磯的三流小報也沒有心思去報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