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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一百五十七章 革命的褲子 文 / 塵緣如風

    第一百五十七章革命的褲子

    自從西安逃出來之後,齋籐並沒有馬上遠走,而是在渭南市的一間民宅裡面暫時落了腳。清風茶莊被搗毀,齋籐心中的惱怒實在無法用日本語言中的那幾個簡單的詞彙來形容,這讓他在惱怒之餘也添了幾分無奈。作為關東軍「梅」機關在陝南地區的情報負責人,失去清風茶莊這個極好的情報點,還有七個大日本帝國的情報人員,齋籐深知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他並沒有到絕望的地步,至少渭南的備用情報點還在,至少他的手中還有半張或許根本就無法查證的藏寶圖。齋籐參加情報機關已經有不少年頭了,他不是那種剛出茅廬的愣頭青,自然不會因為手中的藏寶圖而沾沾自喜。但話說回來,這份藏寶圖對他來說還是有著巨大的誘惑,因為少帥衛隊長葛大壯所說的有關張作霖藏寶的傳說在東北早已不是一個秘密了。做情報工作的人大多有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習慣,凡事都會追究個明白,何況這張藏寶圖可是實實在在地捏在自己的手裡呀。

    齋籐可以斷定的是,這份藏寶圖絕不可能是偽造的,無論質地還是製作都是地地道道的東北鬍子們常用的那種,而且上面的字跡正是出自已經被炸上天的張作霖大帥之手。齋籐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個陰沉的夜晚,想起了被烈性炸藥炸得飛上天的火車車廂,因為當時他就是在場的人之一,為此他還獲得了在中國的第二枚勳章。現在,當年的英雄就要去見天照大神了,假如齋籐不能證實手中的這半張藏寶圖的真實的話,關東軍「梅」機關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齋籐到現在也沒鬧明白,中國的情報機關怎麼會發現自己這個情報點的。難道那個葛大壯上校是個誘餌嗎?齋籐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手下的特工已經為葛大壯處理過兩個盯梢的中國特工了。根據其中的一個中國特工交待,他們是中統機關的人,任務就是要盯住張學良的衛隊長。他知道這個特工並沒有撒謊,他相信自己的審問技術。但中統機關這麼快就找上門來,實在出乎齋籐的意料之外。他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手下們有什麼問題,他們都是大日本帝國過的精英分子,絕對可靠。

    苦苦思索了三天還沒有想明白的齋籐決定不再糾纏於這種亡羊補牢的事情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渭南情報點特工帶來的西安消息讓齋籐愣了半晌,關東軍「梅」機關的實力竟然到這份地步。這讓他當初立即決定請求「梅」機關實施報復,而沒有為了保命就此隱匿暗暗慶幸。作為「梅」機關的資深特工,齋籐非常清楚機關對付失職人員的處罰是何等殘酷,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跑路,這對他這個中國通來講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在札幌的老婆和女兒,齋籐放棄了。再說,帝國很快就要征服整個中國,自己能跑到哪裡去呢,那是絕對不明智的。死就死吧,自己也不是完全絕望。可西安的事情也實在是太扉所思議了,不僅襲擊中**警,還拔除了中統機關西安工作站,這簡直像是那個麻生主演的電影一樣火爆精彩。

    「怎麼回事?」齋籐一眼看出剛剛回來的手下有些慌張的神色。

    「站長,好像情況有些不對頭,這兩天周圍的小攤小販忽然多了起來,而且大多都是生面孔。我自己觀察了一下,這些人大多並不是真的在做生意,怕是……」手下每天都要出門巡視一下情報點周圍的情況,這是齋籐特別要求的,他怕西安的中國特工會嗅到自己的蹤跡。

    「八嘎!」齋籐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演出了一場火爆場面的西安終於又恢復了古城往日的氣息,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一樣。這些改變要歸功於戴笠和西安市警備司令胡啟丞少將的功勞,由於兩人的通力合作以及少帥出乎異常的配合,西安的社會秩序總算是恢復了。大街上雖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氣氛,但時不時可以看見的警備司令部通告,還是可以感覺到籠罩在古城上空的肅殺。

    在戴笠和胡啟丞的嚴令之下,軍統西安站的站長羅英年將自己的手下全部撒到了大街小巷上,警備司令部的軍警們也忙活了起來。只要發現情況異常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來再說,更別說那些想要跟以前一樣上街遊行示威要求少帥如何如何的激進分子了。穩定和秩序,這是戴笠這幾天經常掛在嘴上的兩個詞,對這個,胡啟丞深有同感,這些天的效果是最有力的證明了。消弭一切危險於萌芽狀態,確保兩天後最高當局的駕凌安全,在這個大前提下,胡啟丞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警備司令部置於了戴笠的間接管轄之下。胡啟丞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能做到西安警備司令這個位置上,可不完全是靠著堂兄胡宗南的面子。中統西安工作站的覆滅,讓胡啟丞嗅出了一點點味道,那就是中統已經有了非常有利的競爭對手,那就是戴笠的軍統。對於胡啟丞來說,投靠戴笠倒不是什麼不對頭的事情,畢竟警備司令部還跟軍統屬於一個系統的。從堂兄胡宗南隱隱透露出來的信息,胡啟丞認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這一塊必定會被劃歸到戴笠的旗下。與其將來劃撥過去,還不如現在主動投靠為好,至少可以博得個先行者的資格。憑著自己的這份投靠之功和胡宗南跟戴笠的個人交情,胡啟丞就不信自己這個少將警備司令將來不能討個好彩。對於少帥,胡啟丞還是非常感激的,按照軍法說起來,少帥當時就是把他當場槍斃了也一點都不為過。即使是看在堂兄胡宗南的份上,最多也只能保得個性命。

    最高當局很快就要來西安了,胡啟丞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少帥和戴笠這兩個棘手可熱的大人物手裡,堂兄現在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胡啟丞知道胡宗南是個什麼樣的人,倒也是講情義的人,可他更願意對最高當局俯首帖耳,就是讓他無緣無故回家取了老娘的性命,恐怕他也會做得出來的。想讓他幫自己在最高當局面前說說情,那是連門兒都沒有。

    西安表面上現在太平無事,戴笠卻知道西安的監獄從來都沒有生意這麼好過,大小三個監獄幾乎都是爆滿。連剛剛被不明武裝襲擊的第二監獄都匆匆重新開張了,關在裡面大多是軍統機關和警備司令部抓來的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對於這些人,戴笠起先根本就沒有在意,這種認識面上見得多了。可漸漸地,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問題是最近幾天這種人也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紛紛冒了出來,連西安的周邊地區也發現了不少這樣的人。他們有的是市井的混混,有的是土匪,有的是江洋大盜,還有的是受雇於某些大佬豪紳的槍手。從軍統特工們匯報的審訊情況來看,這些人似乎是在找什麼人似的。倒是昨天戎瑞來訪的時候,無意中談起的一件事情,把戴笠心頭的疑雲撥了開來。甭管是什麼人,他們都在尋找一個矮胖的茶莊老闆,目的一定就是他手上的那半張藏寶圖。

    對於張作霖大帥藏寶圖的事情,戴笠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他只不過沒有這麼大張旗鼓罷了。在他的秘密指令下,進出陝西的各個通道都秘密進行了布控,就算是沒有抓住那個什麼清風茶莊的老闆,也絕不讓他輕易飛出去。再加上最高當局要來西安了,這保衛工作做在實處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戴笠布下的監控網沒有能夠發現躲在渭南的齋籐,倒是抓了不少尋找他的人。軍統特工和軍警們們甚至還有幸抓獲了幾個『共產』黨地下人員,可惜都是小蝦米,也沒什麼用處。策反了兩個難得意志薄弱的,其餘的死硬分子要麼關進了監獄,要麼乾脆拉上刑場了事。

    按照戴笠的判斷,齋籐一定還隱藏在西安或者周邊的某個地方,他根本就不急。倒是監獄裡面的那幫三教九流的客人引起了他的巨大興趣,策反一個『共產』黨或許不容易,但要是網絡這些有奶便是娘的傢伙嘛,可謂是易如反掌的了。網絡人的手段其實並不新鮮,無非是財權色之類的。要錢的就許以高額賞金,要權的就告訴他立下功勞就給個官銜什麼的。至於要色的嘛,呵呵,戴笠可不太喜歡這一點,因為他覺得這些人最不可靠,很容易反水,於是那些傢伙就倒了八輩子大霉了。還有一類人,既不要錢也不要權,更不要色,他們只需要一個穩定的棲身之所。這一類人在戴笠看來倒是有些可造之處的,也是他爭取的重點三教九流的也並非都那麼容易爭取的,軍統的特務們就槍斃了不少難啃的骨頭,當然那是要按上一個『共產』黨地下分子罪名的,這人頭也就算在戴笠向最高當局邀功請賞的業績表上了。戴笠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他需要人手來急速擴大自己的軍統系統,因為軍統至今還沒有實力真正去和徐恩增的中統直接抗衡。俗話說,人力就是勢力,勢力就是實力嘛,沒有人的話,什麼也談不上。

    出了潼關,就不再是少帥的東北軍防區了,嚴格地說關外已經沒有什麼『共產』黨紅軍的大規模武裝了,所以不需要東北軍駐防,否則就有違最高當局的本意。出了潼關,就是河南地界,也就進入了人們習慣常說的中原地帶。因此,潼關自古便是戰略要地,歷朝歷代都有重兵駐防。這裡原本是胡宗南部隊的防區,最高當局為了顯示自己對少帥這個把兄弟的信任,把潼關也劃進了東北軍的防區。不過,駐軍歸駐軍,沒有打仗的時候,潼關還是由地方軍警們負責把守的。自打西安出事之後,潼關便多了一個分隊的軍統特工,嚴密監控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停車,幹什麼的?」看見一輛卡車和兩輛福特轎車開了過來,哨兵舉手攔了下來。

    「我們是克林福蘭公司的勘探隊,這是我們的通行證件。」郭永椿遞上了一本藍色的證件。這可是根據與戎瑞簽署的秘密協議,國民政府專門為克林福蘭投資公司簽發的通行證。

    「勘探隊?……賈隊長,他們說是克林福蘭公司的勘探隊,他們……他們還都帶槍的!」哨兵頗有些羨慕地看了看後面卡車上挎著清一色毛瑟駁殼槍的特勤隊員們,狐疑地接過證件,轉身遞給了站在旁邊的一位特務模樣的人。

    「克林福蘭公司的?」賈隊長看了看證件,把它還給了郭永椿。一般在軍統少有地位的人都知道克林福蘭投資公司,上峰特意交待過,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不許為難他們的人。至於克林福蘭投資公司的人持槍的事情,上峰倒是交代清楚的,這是國民政府特批的持槍證。至於持槍的目的嘛,當然是為了防身之用了。不過,這對國民政府來說也是順水人情的事情,這年頭,哪一家沒有幾桿槍的,國家也沒有什麼法律規定禁止人家持槍的。既然戎瑞提出來了,說明他和他的公司還是非常尊重國民政府權威的,最高當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即就批准了。最高當局當然也不至於批准克林福蘭公司組建私家軍隊,他們配置些輕型武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做這個生意的嘛。況且,這個時候,最高當局無論如何不像戎瑞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是的,我們在這一帶勘探礦物,這幾位外國人就是我們公司的地質勘探專家。」郭永椿接過證件,笑著指了指車上的幾位外國人。

    「噢……您是?」賈隊長看了看後座上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對郭永椿問道。

    「這是我的名片。」

    「原來是郭幫辦,失敬!……失敬!……敝人是軍統西安站的行動分隊長,敝姓賈……呵呵!」賈隊長接過郭永椿的名片,討好地點了點頭。

    「賈隊長,你看我們還要趕路呢……」郭永椿內心雖不知道這位賈隊長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客氣,但他經過上次的經驗教訓之後,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衝動,而是把這份差異放在了心裡。

    「當然,來人……放行!」賈隊長堆著笑臉朝手下們揮了揮手。

    「那就謝謝咯!」

    中央:

    蔣已於今日抵達西安。據悉,蔣此次將在西安召開西北剿共軍事會議,參加會議的將有張學良、胡宗南、戴笠等一批國民黨高級軍政人員。此次軍事會議的目的有三:一是督促張楊的東北軍和西北軍加緊對我紅軍的軍事進攻部署,要求西北剿總在近期內發動對我紅軍的大規模軍事行動,以達到蔣「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二是部署東北軍、西北軍和在陝中央軍整編的前期準備工作。據可靠消息,此次整編系國民黨陸軍整編的延伸,東北軍將被整編為三個軍和一個獨立旅,其中一個軍含三個整編師,其餘兩個軍含兩個整編師。西北軍將被整編為一個整編師和一個獨立旅;三是調整國民黨西北剿總的總指揮人選,候補人員有可能為胡宗南,張將調任新設立的西南軍政長官,楊今後可能去向待查。

    另悉,張楊對蔣借內戰消耗、分解甚至吃掉其部隊的用心已有察覺,近日在張的官邸頻繁接觸,具體洽談內容不詳。各種跡象表明,以張楊為代表的東北軍和西北軍與以蔣為代表的中央軍之間矛盾日深,對於國內時局的政治主張已有重大歧義。如蔣對張楊逼迫太甚,不排除張楊決心與其攤派的可能性。如此,則可能對國內之政治格局發生重大的改變,或對我黨我軍扭轉目前之尷尬有利,望中央早作評估與準備。

    發電機。

    「我們的紅軍總軍事情報部長同志,你可是專業人員,你怎麼看?」

    「是,主席,副主席!」李部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站了起來。「根據我們紅軍總軍事情報部綜合各方面的情報顯示,我認為戎瑞同志情報的真實可能性非常大。雖然戎瑞同志的情報並沒有詳細的細節,但卻印證了我們之前從不同渠道得到的消息。我贊成戎瑞同志關於張楊兩集團有可能聯合起來共同與蔣介石集團攤派的可能性。」

    「看來,你們兩個是穿一條褲子的人呀,呵呵!」主席大笑著說到,順手從周副主席面前的碟子裡面抓了一把花生米。

    「哎?!……你自己面前不是有一碟的嘛,怎麼抓到我的呀?」周副主席一手沒攔住,主席已經笑瞇瞇地享受起自己打秋風的戰果來了。「主席你說得對呀,小戎是李大鬍子推薦的人選,他們兩個當然是穿一條褲子咯,哈哈!……不過,他們兩個穿的可都和我們大家一樣,是革命的褲子嘛!」

    「說得好!……說得好呀,我們穿的都是革命的褲子,坐的都是革命的炕子,哈哈!……」主席再次大笑起來,一不留神自己碟子裡的花生米被周副主席強了一把過去。「哎!……你倒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呀……」

    李部長的眼角偷偷感激地掃了周副主席一眼,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被主席剛好看在了眼裡。

    「恩來剛才說得極好,我們大家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人,很有哲理性呀,呵呵!」主席往自己的嘴裡面丟了一顆花生米,瞥了李部長一眼。「不過,我要補充一點,其實我們革命隊伍中的許多人原本還有一條褲子的,而且是頗為光鮮的褲子。只不過這些同志在革命的大是大非面前,旗幟鮮明地拋棄了那條光鮮的褲子,穿上了現在這條革命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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