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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紅色籌款人 第六章 戎瑞的建議 文 / 塵緣如風

    第六章戎瑞的建議()

    莫斯科,阿爾伯特大街的咖啡館裡,戎瑞在靜靜地品嚐咖啡。

    ……

    蘇黎世,街邊公園的長椅上,戎瑞和一個中年女性在交談著什麼。

    ……

    高原戈壁,一支部隊正在進行軍事演習,地面上步兵戰車快速向前推進,天空中不時掠過殺氣騰騰的武裝直升飛機。

    ……

    一架銀色的飛機騰空而起,直插雲霄,機艙裡,戎瑞正在閉目養神,空中小姐把毯子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

    戎瑞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了。在劇痛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被槍擊中了,說不上什麼感覺,實際上當時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現在想想不由得有些後怕。昏迷中,戎瑞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醒來的時候腦海裡隱隱約約還有些殘留的印象但又什麼也抓不住。

    胸口中槍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潔白的紗布裹胸讓戎瑞有些尷尬。戎瑞所在的是一間典型北平民居的臥室,鏤空的窗格,雕花的精緻木床,水色的紗幔,裝飾精美的梳妝台。戎瑞低頭一看,身上蓋著的是一條粉色錦緞的被子,鼻息只見還能聞到淡淡的馨香,這顯然是女人的臥室。大驚失色的戎瑞相支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可惜疲倦的身體根本就不聽他的指揮。

    「恩公,你醒啦?」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床前,說話的聲音正是昨天那個女扮男裝的西貝公子。

    「恩公?!」

    聽見那女子口稱恩公,戎瑞愣住了。這怎麼說的,自己不是被她所救的嗎,怎麼她倒反而稱自己恩公呢?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六月裡下大雪,天鵝倒吃了蛤蟆肉,稀奇嗎。

    「若不是恩公及時出手,丁艼恐怕是要載在茶樓裡了。」

    原來這女子名叫丁艼,名字起得好聽,心思也轉得快,她一見戎瑞的驚訝神色便知道了他心中的疑惑,所以才有此一說。

    丁艼的父親原來是河北滄州的一名學監,家裡也算富裕,可惜在她六歲的時候,家裡被強盜劫掠,從此家道中落。一次偶然的機會,丁艼絕佳的習武資質被她的師傅相中,便把她帶到了繁華的北平城,這一呆就是十五年,直到師傅過世。丁艼的師傅是個武林奇人,一身的好武藝,平時專幹劫富濟貧的買賣,尤其愛找日本人下手。三年前,丁艼的師傅瞄上了一個日本人,可惜行事不慎,被日本人一槍打中了要害,回到家裡不到半年便傷勢復發去世了。師傅留給丁艼一身好武藝,也留給她多年的積蓄,畢竟無本的買賣來錢比較快。

    「你一個女子獨自在北平也不方便呀,為什麼不回滄州父母家或者把他們接來呢?」戎瑞問到。

    「恩公不知,他們都沒了。」丁艼的眉頭一蹙,傷心地說。

    「對不起,我是無意的。」戎瑞很抱歉勾起了丁艼的傷心。

    「沒什麼,你看我不是很好嘛。」丁艼果然是俠女本色,轉眼便掩起了心中的傷痛。「倒是恩公一個學生能見義勇為,真是勇氣可嘉。對了,其實恩公受的槍傷並不重,子彈被你胸口口袋裡的大洋擋住了。只是槍擊的距離太近了,又打在胸口要害部位上,傷得不重,靜養幾天就沒事的,恩公放心好了。」

    丁艼拿過旁邊桌上的一塊大洋,遞給戎瑞。果然,一顆子彈恰好嵌在大洋上,戎瑞看得小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打透了,小命不保呀。

    「我還不知道恩公的姓名呢。」丁艼見戎瑞後怕的模樣也不揭破。

    「啊,噢,戎瑞,我是清華歷史系的學生。」戎瑞連忙說到,忽又想起外面遊行示威的事情。「丁艼……呃……丁小姐,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遊行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丁小姐,你還是叫我丁艼吧,咯咯。在茶樓裡我看你悠閒地喝茶,還以為你根本就不關心局勢呢。」丁艼笑著說。「熱鬧著呢,聽說所有的大學和許多中學的學生都上街了,甚至還有不時學生的人參加,北平的許多學者名流都紛紛在報上支持學生們的行動。不過,聽說市政府發了禁令,禁止學生們上街遊行。」

    「當局要是肯抗日的話,學生們就不用上街遊行了。」戎瑞點點頭說到。

    「政治的東西我不知道,不過當官的和有錢人要麼真怕了日本人,看見日本人躲都來不及,要麼拚命地巴結日本人。就拿昨天打傷你的言武來說,他的老子言德綸是華北四省總商會的副會長,就是投靠日本人發的財,他的副會長也是日本人給扶上去的,整個一日本人的哈巴狗。」

    「哈哈,怪不得你昨天把言武當狗看,呃……。」戎瑞大笑,引胸口又疼了起來。

    「你輕點笑,傷口會疼的。」丁艼風情無限地看了戎瑞一眼。「當這種人是狗已經狗看得起他了,哼!這個言得綸為了巴結日本人,居然還給自己起了個日本名字,叫什麼亂七八糟的三友得綸,真是褻典忘宗之輩。」

    對言德倫這種人,戎瑞也只好同意丁艼的評價。

    「北平的老百姓為了諷刺他,都說他是個三張嘴,一張嘴吃祖宗的,一張嘴吃人日本人的,第三張嘴用來拉屎,咯咯!」笑歸笑,丁艼的臉卻紅了,畢竟是個女子,說這種粗魯的話不臉紅才怪呢。

    戎瑞像笑卻又不敢笑,生怕傷口裂開來。

    「丁姑娘,我想麻煩你個事情……」戎瑞想起應該通知組織一聲,要不王副書記和張教授會擔心的。

    「行,恩公你說吧。」武林兒女就是乾脆,還沒問就應下來了。

    「那真是太謝謝了,丁姑娘。」戎瑞高興地說到。「麻煩你給我的老師捎個信,讓他來接我,等會兒我寫個信你帶去,地址我也寫下來好了。」

    「不行!」丁艼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信我給你送到,不過你不能回去養傷,雖說我已經給你敷了上好的傷藥,可搬來搬去的肯定不方便,要是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可……」原來是這麼回事,丁艼說的也有道理,可自己一個大男人住在人家女孩子的閨房裡養傷也不是個事兒呀。

    「恩公不用說了,你趕緊寫信吧,待會兒我給你送去,也好叫你的老師放心。」丁艼哪會不明白戎瑞的想法,一伸手就阻止了戎瑞剛到嘴邊的話。

    「好吧,就是太麻煩丁姑娘了。」戎瑞看丁艼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可是,丁姑娘就不用老是叫我恩公了吧,聽起來,呃……,再說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戎大哥好了。」

    「好吧,恩公就不叫了,咯咯!」丁艼轉了一下眼珠。「不過,你一個學生居然要我叫你戎大哥,你叫我姐姐還差不多,哼!」

    丁艼一說,戎瑞就傻眼了,是啊,自己才剛過二十歲,而丁艼說不定還真比自己要大上幾歲。瞧丁艼既有些戲膩又有些得意的樣子,看起來這姐姐是叫定了。本來想也不想就讓人家叫自己大哥,想必是內心的大男子主義作怪了-

    丁艼果然年齡比戎瑞大了一歲,在丁艼威逼利誘之下,戎瑞只好乖乖地叫了聲丁姐,樂得剛剛做了姐姐的丁艼母愛大發,立馬就給戎瑞做了美美的一頓午餐。戎瑞看得出這位丁姐丁女俠的武功好得很,卻沒想到燒菜的工夫也是一流的,戎瑞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過足了嘴癮的戎瑞,頓時感覺這一聲丁姐叫得絕對值。

    丁艼伺候著白撿的弟弟吃完了午飯,倒了熱水讓戎瑞洗臉,叮囑了他自己不在的時候不要隨便起床,這才帶著戎瑞寫給組織的信找張教授去了。

    戎瑞這一周以來,因為要和組織的同志以及進步學生一起籌備遊行示威的事情忙得昏天昏地的,再加上吃飽喝足,這一靜下來,很快就睡著了。戎瑞美美地睡著了,還做了一個美美的夢,這回不僅夢見了昏迷時的那些情景,還夢見了一個美麗的女孩,但這女孩卻不是丁艼。對於夢裡的美麗女孩,竟然印象如此深刻,直到醒來還是那樣清晰。戎瑞也想不起來夢裡的女孩是誰,為什麼會夢見她,她是誰,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快到黃昏的時候,丁艼回來了,說是張教授沒有在家,丁艼去了兩趟都沒碰見,不過已經把戎瑞的信交給他女兒了。丁艼說街上的遊行愈發熱烈了,到處是示威的學生隊伍,一些北平的社會名流還聯合發了聲明送到市政府,不過街上的軍警憲特也多了許多,氣氛緊張,估計是要鎮壓的。丁艼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消息,說其他的一些大城市也發生了響應北平學生的遊行示威。還說學生們正在抵制日貨,一些北平的日資店舖被憤怒的遊行人群給燒了,另外,聽說那個三張嘴的言德倫的車被堵在大街上,他本人還當場被一些激進的學生痛打了一頓,真是大快人心。

    不好的消息也有,當局雖然暫時沒有對遊行的學生們動手,但是許多參與焚燒日資店舖的學生都已經被抓進了警察局。原本在北平參加中日談判的日本人,還給華北軍政府遞交了言詞激烈的抗議書,說是當局如不制止針對日本人的遊行示威活動,逼近華北的日軍就要做出強烈反應。

    「不好!」戎瑞眉頭一動。

    「怎麼啦,瑞弟?」丁艼被戎瑞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就叫上瑞弟來了。

    「丁姐,看來當局要動手鎮壓了。」戎瑞的眉頭蹙成了一團,擔憂地說。

    「不會吧,這學生們宣傳抗日救亡,難道當局會違天下之大義不成?」丁艼不自信地問到,她也是心裡對當局根本就沒有任何信任感。

    「這小日本一施加壓力,當局就不得不要鎮壓了。」戎瑞心想,當局的特務無孔不入,肯定會從這次遊行示威事件中聞到gcd的味道,再加上日本人壓力也不是只在嘴上說說的,不鎮壓才怪呢。

    「鎮壓會鎮壓?」丁艼聽戎瑞一說也有些緊張起來,同仇共氣之下她當然同情遊行的學生,那些文弱的學生在軍警憲特的棍棒之下的境遇可想而知。

    「肯定會,丁姐。」戎瑞非常肯定地點頭說到。「同學們有危險了,快,扶我起來!」

    戎瑞說著便要從床上起來,嚇得丁艼急忙摁住他的肩膀。

    「瑞弟,你幹什麼呀?!」

    丁艼和戎瑞兩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此時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否則必定會鬧出兩個大紅臉來。

    「丁姐,我得馬上去找張教授,同學們有危險!」被丁艼恩在床上的戎瑞有些急了。

    「不行!」丁艼哪裡肯讓戎瑞起來。「姐和你一樣同情那些遊行示威的學生,可你不是沒有參加遊行嗎,你也做不了什麼呀!」

    「丁姐,你是個好人,如果我說自己是這次遊行示威的組織者之一,你相信嗎?」戎瑞很自然地抓住了丁艼摁在肩頭的嬌手,並沒有注意到他的丁姐姐已經羞紅了一張俏臉。

    「我信,瑞弟。」丁艼信任地點點頭,這個時候相比所有的女孩子都信。「可是你不能去,你得先養好傷,姐姐替你去,你也要相信姐姐,好不好?」

    「好!」

    戎瑞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他知道按丁艼的脾氣一定不會讓他出去,何況出去還有危險,不用說自己受的傷了。戎瑞讓丁艼拿了紙筆,給汪副書記和遊行示威行動指揮部寫了一封信。

    戎瑞在信中說明了自己的分析,並提出了幾點調整此次遊行示威活動的建議。這兩天的情況說明,遊行示威的基本目的已經達到,由於形勢和gmd當局的態度,必然要實施鎮壓行動,為了保護遊行示威的學生和保存革命的力量,不宜讓手無寸鐵的同志們和進步學生在街頭與軍警憲特硬抗,造成無謂的損失甚至犧牲。所以,應該根據形勢的發展暫停遊行示威活動,以麻痺國民黨當局和日本人,並積聚力量待適當時機再起更大的遊行示威行動,以達到推進抗日救亡高潮的效果。從全國各界的反應來看,北平的憂思那個示威行動成功地吸引了全國民眾的視線,組織上應當趁熱打鐵,即使派遣能力較強的同志和進步學生赴全國各地,特別是西部的西安、中部的武漢、東部的上海和南部的廣州,這些都是人口眾多大城市,而且高等學校比較集中,進步學生較多,容易發動。另外,由於此次遊行示威行動效果喜人,黨組織應該考慮將抗日救亡活動向知識分子、工商界和社會民眾等各個階層推進。鑒於抗日救亡運動的烈火漸成燎原之勢,在保存革命力量的同時,建議黨組織應當乘勢在進步學生中宣傳本黨的政治主張,擴大本黨的影響,並藉機發展新黨員以擴大本黨的力量,這些知識層次較高的進步學生加入本黨,必將有益於黨的事業。

    戎瑞還建議遠在陝北根據地的黨中央及時發表公開的政治文告,旗幟鮮明地支持和推進有本黨組織和發起的抗日救亡運動,讓本黨的聲音傳遍全國乃至全世界。其次,鑒於國民黨當局可能對抗日救亡運動實施血腥鎮壓,為保護本黨有可能暴露的同志和可能遭受危險的進步學生和知名愛國人士,建議北平市工委及時與中央取得聯繫,在適當的時機將這些人員向陝北根據地轉移,趁機加強根據地的力量。此舉,也必將有利於擴大本黨有關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主張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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