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穿越之現代的沈素兒篇47
素兒誠實,母親問一句她都老實回答了。
這一回苦了高朗,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尋思怎麼開口,這麼快就給母親戳穿了?!因為母親問的都是孕婦正常會有的反應,若素兒一樣都沒有,那算不算有問題?果然,高夫人的目光質疑的甩向自己的兒子。
「阿朗,你過來。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說。」高夫人的目光可不太好,那口吻也令他覺得發寒。
高朗訕笑,坐在沙發上想動又沒膽子動。
高父和爺爺倒是淡定多了。
他們好像早料到是這一回事。
「媽咪,有什麼話一會再說吧,我在等外公呢。」
「嗯?你外公?」高夫人眸子一亮,可轉而一想又暗淡了,「怎麼突然提起外公?我打過電話給他……他說有事。」
「哎喲,我剛才告訴他了,我帶他外孫媳婦出現了。保證,外公不用半個小時就會出現。哈哈。」當然,他還惡劣的騙外公說今天在家一天,傍晚會帶她出國玩去,估計沒幾個月不會回國,什麼機票都訂好了等等。
生活中,有時說點小謊也是必須的。
高夫人佯裝氣道:「你是不是想轉移話題?」
「媽咪,我保證這一回外公會來。還有——」
高朗訕然瞧了瞧正低著頭的素兒,想想她好像也尷尬的知道要發生啥碼子事,為了不用再讓她為難,他身為未來丈夫,還是替她解解圍吧,於是硬著頭髮說道:「我承認,上一回說孩子的事……是假的!你們也知道,當時是情況緊急,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有點應急措施是必然滴……」
他一翻話弄得全家人哭笑不得。
誰都想有一個和睦的家庭。
有晴天,也會有雨天。
就算有段時間下雨了,也會有晴的一天。
道理很簡單,家裡陰霾了幾個月,誰也不見得好過。
陰霾的越久即越是渴望見到太陽,見到陽光。
碰到楊蘭這碼子時,他們也算是得到了一個教訓。
若真逼著高朗娶了楊蘭,那現在丟臉可是丟個精光,而且是丟一輩子。試問,誰想出去就聽人說,他家裡有一個女人不知睡了多少個男人。若再問一句你有睡過沒?他有睡過沒?那情形會是什麼樣子?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碰上時,除非你逃得遠遠的沒有人認識你。
不然就算給人淡忘了,別人不再聊了,也一輩子都別想再回到從前。
因為記憶,有時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再說,高朗這一回可沒有令人失望。
不用多久,家裡的傭人真說他外公來了?!
高夫人是一時不敢相信。
錯愕了半會也沒回過神。
當老人家提著一件長方形的盒子進來時,她是驚喜交集。
高家父子也意外連連。
而高朗牽著沈素兒小手是一臉得意。這其中,沈素兒一個外人自是體會不到他們的心情,畢竟那些私人的恩怨也只有他們一家子明白。
「爸!」高夫人的嗓音有點輕顫,激動來的。
自她嫁了進來,從來不見他踏進過高家。
這時,高家父子也起身相迎。
親家嘛,畢竟他們也於心有愧。
「外公。您好啊。哈哈!」高朗也扯著沈素兒立了起來,一邊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手還若無其事的向外公打招呼。
老人家點了點頭。
臉色不太友善,可也不傷人。
明顯是有事正憋屈著。
他瞪著自家外孫的目光,旁人一瞧就知道——高朗是不是做了啥事?
於是,大家的詢問的目光又集中了。
高朗大窘,訕笑道:「別看我,我……只不過說明天會帶著素兒去國外走走而已。哈哈,不過,外公……臨時我和素兒又決定不去了。機票剛退了。」他趕緊捏了捏素兒小手,需要她配合。
正如他所料的。
幾個長輩的目光又落在了沈素兒身上。
她心裡微微一窘,又是要說謊?
淺笑,淡定。
她柔聲附和道:「是。暫時不去了。」目光望向幾個長輩時,還有一點小抱歉。
那樣子倒算是配合默契。
有點夫唱婦隨的味……
高朗有點飄飄然了,感覺太贊!
突然,好想抱住她狠狠親一口。
「咳咳!」老人家輕咳了,在自家女兒的扶領下步近,他瞪以高朗一眼,「小子,你那點小把戲別想瞞住外公。」
這時,老人家已經進客廳了。
沙發也空出給他。
他和一家子各打了一個招呼,有點生硬卻也算友好。進來時的不友善完全是衝著自己這唯有的外孫子,他微瞇著眸子,閃出一抹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素兒,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驚喜,可還是裝著淡定,疑問道:「小子,是這女孩子嗎?」
「外公,你不是早認出來嗎?哈哈!」照片都認得,真人擺在眼前會不認得嗎?再說,素兒挺上鏡的,也長得不差啦。他又扯了扯素兒的小手,輕聲道:「親愛的,快喊外公啊。」
「外公?」沈素兒臉頰又紅了。
她也要這麼喊嗎?
是不是太奇怪了……
「快喊啊!外公很厲害的,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一個外公啊!畫畫……畫?」
沈素兒一驚,脫口喜道:「畫?那一個畫畫的人?!」
「對啊!前兩天不是和你說了嗎?這麼快就忘記了……」高朗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親暱又溢著甜蜜蜜的滋味。
逗得幾個長輩也替他們倆高興著。
怎麼瞧都覺得二個人的感情很好……
沈素兒靦腆之中,輕輕也喊了一聲「外公」。
老人家精明的目光可一刻沒有離開,將她的神情和反應也全收在眼底。再說,一個二十餘歲的女人,瞧起來還這麼純真就令人覺得可疑了……有些事情,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懷疑。他含笑道:「今天呢,我是有點目的。」
「外公,有什麼目的?」高朗親切的坐在外公身邊,也接著素兒坐下。
老人家將帶來的盒子擺上茶几。
「長長的盒子,這麼久了……外公,這是什麼東西來的?」
「啊,爸,您怎麼拿這東西出來了?」高夫人驚奇。
老人家撇嘴不語。
高朗沒有喊出來,高父倒也插了一句:「老婆,這是什麼東西?」
「是我媽留下的琴。說是祖輩傳來的。還有一段傳說呢。說來挺好笑的,那麼……」高夫人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她越是這麼說一半留一半,倒是引起人的好奇心。
高朗奇問:「媽咪,是什麼傳說?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高夫人笑著回:「這事兒……我還是聽你外公說,你們想知道就問他。」
這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老人家身上。
老人家倏地一笑。
緩緩地拍了拍盒子上面。
居然不打開了。
「我今天來不是找你們的。」這時,老人家看向沈素兒,「我是來找——她的。有些話想單獨和她聊聊。」
老人家提出了要求。
那其餘的人自然想迴避,不過,這時老人家制止了他們,說道:「不不不,你們不用離開,我們借你們的書房一用就行。」
「好的,老婆,你就帶爸爸上去。」這時,高父也答應了。岳父說要借借書房哪裡有不借的道理。
於是,老人家提著裝著古琴的盒子站了起來,由高夫人帶路往樓上的書房步去。
沈素兒有點忐忑不安。
在高朗的鼓勵之下,她還是跟了上去,「親愛的,別擔心。外公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你看過他的畫不就清楚了嗎?」
沈素兒想了想,覺得也是。
的確沒有什麼好擔心。
透過畫即能看到作畫人的靈魂,她在無形中也相信著他老人家。
幾分鐘後。
書房中只有老人家和沈素兒。
沈素兒恭謹立在一旁,老人家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她。
良久,他把盒子放在書桌上,緩緩打開了。
上面是一把古琴,六弦的。
「六絃琴,我知道古琴最早是五根弦,據說後來周文王加了一根,周武王又加了一根,到了唐朝才定型,變成七絃琴。可是,孩子她媽留下的卻是一把六絃琴。她說過,這一把琴是她祖先一直傳來的寶貝。還說什麼價值連城,可這破東西誰懂?」老人家像在回憶著,輕聲述說。
最後,他抬頭望向迷茫的沈素兒,問道:「孩子,你懂嗎?」
沈素兒望著那琴,眼淚潸潸而下。
來到這一個陌生的世界,看到的唯一熟悉的東西……即便是舊了一些,卻是她曾經用過的琴。曾經她最喜歡的一把上好的琴,是她親自花了三百兩銀子從一個落魄的書生手中賣過來的琴。
老人家把六絃琴推到沈素兒面前,「彈一曲給我老人家聽聽,怎麼樣?」
「是……」她嗓音也輕顫中,很緊張。
伸出了手,撫著琴弦,道不盡心底的酸楚……
老人家一瞧她的反應。
即有點瞭然於胸,輕輕感歎:「暫時,還是別彈了吧。以後有機會可一定要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