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皇上的懷疑1
這時,沈素兒方知道一個人怎麼會隨便倒下了,原來這書生病了,本身有疾病纏身又受了風寒,正發著高燒啊!外加又給揍了一頓,真是禍不單行。
回到客棧,到了自己租的小院,在她住的屋子旁,還有一間偏屋的,暫時也就由書生養病了。她吩咐小丫頭去熬藥,自個兒坐一會即想回房。
「兄台,請留步……」書生叫停了她。
她回首問:「何事?」
「今日……多謝了,無以為報……」
「不客氣,我也只是暫時無事做才幫你。你好好養傷罷,我也回房間想想,未來要往哪裡走……」
「不能養傷了,小生要去救鳳竹姑娘。得去找恩師,去京城找恩師……」書生喃喃,那慌然的時候像足了一隻無頭的蒼蠅。
沈素兒給他的形容,「那女人殺人了沒?」
「殺了,可是情有可原,也罪不至死。」好像他目睹了過程一樣。
「清醒之下,故意殺的?」
「嗯……但是——我得救她!她是一個好人。收留我,還給我吃的,還找大夫給我看病……」說得這裡,書生的臉頰有些不自然,還微微有些羞澀和暈紅。
沈素兒一想即知道了啥,興致來了,撲到床上笑問:「她上你床了?」
「那個……那個……」書生避開了她的視線,分明是欲蓋彌彰又想不好的借口,「鳳竹姑娘後院也同時住了好幾個落魄的文人……」
靠!這算不算是男寵?!mmd,好羨慕!這女人真令她妒忌到掉渣了。現在死了,還有什麼遺憾的?只是……
「她幹嘛要那麼笨去殺人啊,這種好生活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過的。」說話中,可是赤裸裸的妒忌。這一下子,也不怪書生想救人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瞧這個樣子,這書生貌似也給上過好幾回了。
「那是因為……因為肥三禽獸不如,居然連自己的女兒也奸『淫』。恰恰讓她撞上了,即……鳳竹姑娘的前夫就是肥三。那女兒也是她親生的……」書生大概是瞧上沈素兒救了自己,也不算是壞人,即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情節是挺老套的。
那天晚上鳳竹打尖了即挑著好看的衣物和一些吃的想帶給自己的女兒,結果是碰到喝個爛醉的肥三正騎在自己八歲的女兒身上一上一下的活動著,憤怒中的女人是不計後果,掄起一旁的椅子即往他頭大力一砸,怕他不死還挑著一旁的刀子往他身上刺。直到見血時方驚醒自己殺人,驚懼之下逃了出去!
在回到客棧時,恰恰由書生瞧見了她身上的血跡,在書生幾番安慰之下也說出了真相。想不到沒幾天即讓衙門查了出來。
沈素兒聽說完了,想不到古代的衙門也不是全吃閒飯的,承認自己以前是有一點偏見了。不由輕輕歎息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你就看開點吧。」
「不是……那個……」滿臉愁雲,悲悲慟慟。
「你幹嘛要這麼做啊?」沈素兒做做好心,就幫他理理,開導一下吧。有些讀書人貌似都挺死板的。
書生吱唔著說,「我……要對她負責。」
「哎喲!負責?你知道鳳美人是什麼人?」
「知道。雖然她曾經有過很多男人,但……那是生活所迫的。我相信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太過理想化了,讀書太多了。
「這麼爛的借口只有傻瓜才會相信,自作多情。」跟他說這話多,貌似自己才是傻瓜了!瞧瞧這書生還蠻純情,對上過自己的女人這麼上心,也沒什麼女人貞節的問題,想不到男女之事挺想得開,由著自己的女人搞三搞四,還說有苦衷?不對!對鳳美人來講,或者他就像是一棵清菜,偶爾吃吃也是不錯的。
女人心理,純粹惡趣味。
某女四下無人之時,也會想這麼幹,卻一直沒這個膽子罷了。
搖頭,歎息。
「你想徇私枉法?找你的恩師一起?」
「我……」畢竟聖賢書讀了,也略通律法。書生剛才的慌亂居然漸漸沒了,大概是理智回來了吧。他本是一個路過的考生,不料落榜了,回家時到這裡來身上的盤纏也用完了。
「書生啊,過好自己的吧,人各有命,強求不得。」聊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名字呢,索性叫書生了。
書生錯愕了半響,貌似也有些想通了,「咦?恩人怎知我姓名呢?」
「誒?什麼姓名……」愣了愣,說啥?
「我姓舒,單名一個生字,字然之。恩人要如何稱呼?」
「我……叫穆輕。」想不到好名,暫時用用吧。
沈素兒和舒生聊了半天。
舒生也依然想通了什麼,但還是決定明天去牢裡探視。
沈素兒也沒啥好阻止的,這是人家的自由。
翌日,事情發生了。
昨夜鳳竹居然在牢中自縊了。
兇手一死,這案不用審也就結了。
舒生難過了三天,躲在自己的房間不同來。
沈素兒也叫上送飯進去,還準時送藥,好心到還連大夫也請來了。她這是包吃包住還得包醫病,人家鳳美人這麼幹,還有報酬呢,那報酬是什麼?ooxx了。
她呢?可是什麼也沒得到。
搖頭,不過她也不在乎。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
舒生的身體好多了,即向沈素兒提出要離開邯城,只是大恩無以為報,並留下地址,說它日再什麼什麼的,客套一大堆,不過他讓沈素兒留住了,說她也想離開,正好結伴一起。
舒生一聽,眼中露出了喜色。
備好了馬車即退了小院,慕容景放著的錢,沒有花完,掌櫃的也退回了些銀子,也有好幾十兩。
沈素兒將退回的錢順手給了舒生,「拿著。這些錢你自己備用。」
「恩人,我……」
「拿著,要還的哦,等你什麼時候發財了再還我。」沈素兒將錢塞給了他,即步出了。
踏出客棧,小丫頭叫的馬車已經守在門外了。
沈素兒也掏了一塊碎銀悄悄地賞給了小丫頭,謝謝她連日來的照顧。弄得小丫頭感動得眼睛嘩嘩直流,很是不捨的。
就這樣,舒生多出了一個伴,而沈素兒也不用一個人上路,反正她的目的也是走到哪裡,算是哪裡的。
馬車漸漸駛出城……
時間又過了將近一個月,依然在路上的沈素兒已經懶得不成樣子了。
路途中多一個伴真是非常明智的舉動,一切皆由舒生打點了。有些人天生就會懂得怎麼讓自己好過,怎麼不會費腦袋去想一些生活的瑣事。目前瞧來,貌似某女就是這種人。
不禁令人懷疑,當時她那麼好心救舒生,也是抓緊人家報恩的心理,打算將來好好奴役滴。
他們的目標正舒生的家鄉坡山鎮,據他說,家中還有一個母親,眼睛不太好使。不用他說,也知道是家境清貧了。
傍晚,他們到達了烏鎮。
算是相當繁榮的小鎮,據說天天都有不會路過的商客。
晚上他們是不趕路,找了一間客棧即住下。
翌日清早,二人吃完早點,退了客棧即又上路。下一個地點,好像就是棲城?沈素兒有點汗了,據說水路就半個月的路程,她這旱路走起來花了一個月,可見走得有多蝸牛。
馬蹄聲嗒噠作響,很有規律。
街道上行駛,走得並不快。
這時舒生不坐車裡面,說想暫時在外面瞧瞧沿途的風景。
沈素兒也不勉強,反正她是懶得動了,生活有些無趣。
感覺自己在混日子,混時間了……
宮外人生重新開始,卻並不怎麼精彩,經常想玩也提不起興致。
無精打采地看向車窗外漸漸流逝的街道,各種店輔如往身後退去。
微合的眼瞼之下,隱藏的思念越來越深了……有人說,分開越久越淡忘,然而對她來講,時間越長越是沉澱,沉澱形成了一種傷,一個疙瘩,一個遲來的心病,即是那一晚讓初雪打斷的遺憾,當時她真的很想和他發生什麼,真的很想。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至少……也要將那晚上的事做完了,才算沒有遺憾。
心病啊心病,要如何治呢?
那一個俊臉,那一抹背影,在腦海中不斷交纏浮動……
突然,車子後面好像有一些騷動,傳來行人的幾聲驚呼,接著是清晰的馬蹄聲,有些凌亂,聽起來應該不止一匹俊馬在疾馳,大概在街道上跑得太快,引起了別人的恐慌。
她精神生了一些,帶著一點想瞧個究竟的心理,往外探出了小腦袋。
這一瞧,驚得她差點魂兒都沒了!
慕容景一身簡單衣著,手中拎著一個小包袱,一手握劍一邊握著韁繩正策馬狂奔而至!身後還追著數個握劍的清一色灰衣男子,疾馬逛追!
驀然,慕容景神色一閃,目光凌厲深沉,視線再度似有似無掃向前面的馬車,那熟悉的視線令其心中大驚,不帶一絲遲疑的,迅速與她擦肩而過,策馬狂奔!
僅留下一陣清風……
看著漸漸變成小點的人,沈素兒驚愕不已。
怎麼回事?皇上讓人追殺?!一個人?侍衛呢?!
「馬伕,快點!追上去,快快!」沈素兒顧不得那麼多,竄出了車廂,讓馬伕趕著馬兒向前,希望能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