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越來越奇怪的皇上6
而人生又總是這樣巧合,總是這麼令人無奈,遺憾又是無處不在。
不恨,也不怨。
有交集,有回憶,也是一種感情。不是有人說過嗎?人世間的感情不外乎二種:一種相濡以沫卻厭倦至老,別一種相忘江湖卻懷念到哭!不對,懷念到死……
慕容景沒有動,自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給她剝開了,也沒有動,她的吻令他**,她柔軟的小手令他和身子在顫抖,然而,他咬著牙卻在忍耐,忍耐著內心的那一股燥動!
不行!不能碰!以後不會在一起,那就不能動她!這是為她好……他想推開,可是身體卻背叛了他。只想和她貼身更緊。
「女人,停下來……」嗓音在顫抖,連身子也在顫著。
那粗重的喘息已經出賣了他。
只是他的理智還在!
不能動,絕對不能動!
「親愛的,不要壓抑,想喊就喊出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你……」禮物?原來這就是她說的禮物。
再想出聲時,慕容景的嘴巴又讓她吻住了。
在吻得他頭暈腦漲的時辰,她讓他喘喘氣。
他看不到,她吻得很傷……吻得眼角帶淚。
今晚,她會讓他一輩子也忘不掉她的!
沈素兒攤軟在床上苦笑,上一回是她逃了,這一回卻是他逃了?!
「小三,什麼事?」她佯裝剛剛醒來,帶著幾分慵懶回著。
「我……我明天清早要離開,想和你說一句。」
「哦,聽說了。要進來嗎?」說這話時,她是看著慕容景的背,明顯感覺到他的背僵了僵。再回首,好像瞪著她?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個模糊輪廓,若今晚是最後一次見,她倒希望就這樣誰也瞧不清誰。
門外的初雪沉默了一想,「不了。只是說說話,你早點休息吧。皇兄說過,等柳枝新芽之時我就可以出京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這一下,輪到沈素兒沉默了。要如何回答?說不用了,以後都不用再見了?還是虛應一下?
倏地,慕容景趨身上前,靠近她耳邊,低聲細語:「答應初雪,說好就可以了。」
「只是我不會再見你們……」
「照朕說的做。」
「……」
沈素兒無奈,於是提高了聲音,足矣讓初雪聽見的,「是。我們到時候再見。路上,你要多保重。」
「嗯。打擾你了,早點歇息。」初雪離開了。
二人聽著步子漸漸遠去。
懸著的一口氣,也落下了。
只是這一回,兩個人都沒有興致再繼續。
「不要點燈,穿上衣服,想帶什麼離開就收拾好,朕送你離開這裡。」由他帶著出去,甩掉暗處的眼線並不成問題。
「謝了……」
「……」慕容景沉默不語。
沈素兒也不想再猶豫不決下去,該散的就散吧。
不用一柱香的時間,她即整理好了。
換了一件男裝,兩手空空的,什麼也不見帶。
「你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
「你的包袱,這是離開不會再回來的。」她連包袱也沒有?
沈素兒苦澀一笑,「我這一個人就是包袱了。」沉重的包袱,沉重到你還想殺的地步……
「你——這樣離開真沒問題吧?」
「沒什麼的,有錢的話什麼東西也可以買到。帶著,也是累贅。」她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帶,只有些銀子,銀票。拿起來時,就是司馬洛送的玉珮,還有偷初雪的令牌,「對了,這個東西……請您還給初雪。」
這時,她從懷中拿出了金龍令。
遞給慕容景,「很抱歉啊,沒經他同意就偷了出來。今晚過後,或者和他也沒有緣分再見。幫我和他說句對不起。」
「這……你留著吧。」
「啊?」
「這是金龍令。不是普通的出宮令牌,以後你碰到什麼困難,就拿著去找官府,他們會聽令的。」不由自主的,慕容景將金龍令留給了她。一個女人要如何生活?留著令牌,或者對她有點用處。
「呃?……官爺也聽令?」
「他們不敢不聽。」
「啊……好東西,那謝謝了。」她也不客氣,馬上收入懷中。民最怕官兒了,有了這東西即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慕容景悄悄到了窗前,黑布蒙上了臉,摟住沈素兒的細腰,帶著她躍出了屋子外。
動作異常迅速,很快躍出了別院,消失在昏暗的巷子中。
而同時,也有數道人影朝他們消失的方向追去。
沈素兒靠在他身上,瞧他的打扮貌似不想讓人認出來。
說來好笑,剛見到他時,她還在想有他在,她想逃更難了,可是現在呢?反而是他幫忙自己避開那些人。不得不感歎一下,世事果然是最難料的。
這一次,慕容景是悄然和陳守調換了身份,早早就出來了,也安排好了退路。
明天,陳守也會假扮他和初雪等人一起回京,掩人耳目。他出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並非全是為了幫沈素兒的。而在床上差點失控的事件,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慕容景避入了轉角,這時也有一男一女在等候。
見他們進來,男的也迅速的抱著女的繼續往前,追上來的人恰恰見到繼續逃的身影,而二人躲在暗處,也見到四個人迅速的跟著。
沈素兒緊張貼在慕容景的胸前,看著這一切,好一招偷天換日啊!不一會兒就成功的甩掉了司馬洛的人。
隱藏了一會兒,慕容景帶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來到一處高牆,躍了上去,即是一處小院,進了屋子裡,再點了燈。漆黑的屋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是一處客棧獨立的小院,我已經付了一個月的錢,你可以在這裡住一個月,也可離開的。剛才那二個假扮我們的人,在城門口已經準備以俊馬,他們會直接逃出城去,那些人也會跟著。暫時也不會找到這裡。」慕容景平靜說著事,目光卻落在跳躍的燭火上。
沈素兒淡淡看著他的雕刻一般的側臉,眼底帶著一絲痛。
在他側首看她時,她又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佯裝查看了一下屋子內的環境。
一個大間,床榻和廳也僅是一個四面屏風給隔開。
她緩步往裡,他很自然地跟著。
她停下來,而他也立在她身後。
沒有視線的碰觸,誰也瞧不到誰的眼睛,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
外面,一聲啼鳴在靜寂的夜中響起。
「天要亮了,我要走了。」慕容景幽然凝視,驀然轉身往外邁去。
在他的手剛搭上門把子時,她的問話響了。有些急切,有些顫音,卻沒有轉身看他,「慕容景,要不要繼續讓初雪打斷的事?那是我欠你的禮物……拿去了,我們就可以不用再有任何牽連。」
慕容景錯愕了些許,半晌,緩緩地拉開了門,望著外面依然漆黑的夜,一如他的心情,破天荒的帶著幾分賭氣,「那你就欠我一輩子吧。」
言罷,大力的拉門踏了出去,頭也不回的。
她倏地的轉身,看著那依然在晃動的門兒,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卻不在了……眼中的不捨和慌亂沒有人看到。驀然間,心要窒息一樣,令雙腳連站也站不住了!
緩緩地,緩緩地蹲在了地上。
今天開始,她就可以自由了,可以過她想過的生活。只是為什麼?根本和預想不一樣!
不一樣!心呢?
居然把心給丟了……
翌日。
陳守假扮著慕容景,隨著初雪和肖仲之等大批人馬一同回京。
慕容景卻隱身不知所蹤。
而沈素兒一夜未眠,清早方睡了過去。
晌午醒來時,即見到有一縷陽光由窗格子射了進來。
冬日,即便是中午,陽光還是暖暖的。
白天了,心情好像也不似晚上的失落。
慕容景真的離開了。
司馬洛派來的人,也真給甩掉了嗎?
這時,有一個小丫頭敲門了。
「客倌,您醒來了嗎?」
沈素兒一怔,好像是客棧的小院丫頭吧。於是沙啞著嗓音道:「醒來了。準備一下洗漱的熱水。放到台上即可出去,不用侍候。」她現在人還躺在床上**中!長髮散落了,她暫時還不想令人知道自己是女的。
「是。」丫頭應了一句。很快即準備好了,用一個木製的盆子端來了熱水。「客倌還有何吩咐?」
「準備一點吃的。送到這裡來,要簡單,也要精緻的,別送垃圾的吃食過來。做得好有賞,去吧。」
「是!奴婢馬上去準備。」小丫頭一聽有賞,掩飾不住歡喜。
沈素兒一個人困在房間中,足不踏出門檻。
沒有人煩,沒有人鬧,沒有人在身邊晃。
穿越了,本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當再回想時,好像並不是這樣。什麼時候,他們變得越來越重要了,重要到好像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中。
突然間,她覺得並不是自己想的生活。
只是,她沒有回頭的路。
回頭,只會給慕容景造成麻煩。
有什麼事情她並不清楚,卻隱約也覺得她的出現會給他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