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給皇上小整了一下3
慕容景身子僵了僵,依然是背對著她。
見他不說話,沈素兒繼續道:「在你碰到我的那一天開始……對哦,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活在這裡的所有記憶全沒了。你是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唉,說來也算是緣份……」孽緣。
慕容景清冷的背影直立,卻明顯感覺僵硬了一下。
「記憶全沒了?……」他喃喃。
沈素兒感覺到事實的嚴重,有些情況若不事先說明一下,未來恐怕會更加複雜,以其等著別人發覺自己並非原來的沈素兒,不如自己事先做好準備,防止穿幫,也杜絕了別人的懷疑。
今天應付司馬洛已經相當吃力了,回來她可不想再繼續應付慕容景。
「是的,記憶全沒了。未來也不太可能會恢復,所以我的人生是重新活了,你問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司馬洛的人,當時對於我來講的確是不認識的,今天見面了,還是不認識。對於以前和他的記憶,我一點也沒有。」
「為什麼之前你不說?」
「說什麼?告訴你我失憶了?幹嘛要說啊!大婚當天,你對我怎麼樣?自己想想。」根本就不是依靠的類型,怎麼可能和他說說呢?目前沈素兒坦然似的說出部分真相,也是給自己未來輔路。
聰明的人,要將自己真實的一面露出幾分。
謊言,也在用三分事實來掩飾七分的假話。
「你回寢宮吧,朕有事會再找你。」慕容景沒再說什麼,首也不回往前走,只是——剛才的語氣,不自然的溫柔了許多。當慕容景步了一段路,嘴角不斷上揚,淺淺笑,從未有過的。
沈素兒有一下沒一下跟在他身後,直入寢宮,步在曲折的迴廊,還不知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無精打采的眸子盯著前面淡然的背,長髮飄逸,廣袖長衫,氣質華貴,凡一切美好的形容詞,她搜刮著肚子全填給眼前看到的背影了,無聊啊。自己是怎麼回事了?
有什麼東西拿了起來,卻一直沒有放下的感覺,就是在心中堵著一直堵著!
終於,忍無可忍了——
「喂!我說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別不吱聲!」mmd,幹嘛就心裡很不安呢?
慕容景受傷了,她是曉得的。歸根結底,那傷的來源還是她啊。那一個蒙面男子,她靠得那麼近,憑她的聰明和敏感度,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再說,她和他是什麼關係?好歹摸也摸過,親也親過的關係。
一開始,她心裡還罵他了,罵他居然將任由司馬洛將自己帶走。心中的氣憤是無法形容,可當知道他背地裡還去救自己時,心裡的感激是莫名,氣也消了,想想他為自己擋的那一劍,心中更是內疚了。試想,若你受傷時,有一個人突然站出來,替你受傷了,心裡會無動於衷嗎?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做不到無視。
「啊,無聊啊!我要瘋了……幹嘛不說話?」沈素兒在他背後吱唔著。想不明白,自己真是因為內疚,因為他替自己擋了一劍才會好心跟在他身後的嗎?
「你是因為朕,才會讓初雪早些回宮嗎?」
「啊,算是吧。誰讓你臉色那麼難看?」
「有那麼明顯嗎?」
「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
「朕從不照鏡子!」
「……」黑線,爬滿額頭了。什麼意思?堂堂皇帝大人居然說從來不照鏡子?
慕容景脫口出一句,也意識到什麼似的,不再說話了。
直到寢居。
他直入,宮女和陳總管已經守著侍候。
過了一會兒,陳守拿著一個包包出現。
宮女和太監們全部退了出去。
並將大門給關了上去。
慕容景瞧著依然立在一旁的沈素兒,那站沒站姿的形象,真令人不敢恭維,只是他貌似習慣了,並不反感她的頹敗……
「皇后,知道自己站在什麼地方嗎?」意思是在提醒她,目前正站在皇帝的寢室,而且是那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皇帝歇息的地方!
「知道,不用你提醒。」沈素兒沒理會,目光在落在他肩膀上。她要看看,那上面到底有沒有傷。雖然直覺那蒙面男子是他,但也要瞧瞧證據吧。
陳守將包包放在桌面,不敢打開。
瞧著慕容景再看看沈素兒,有些難為。
慕容景道:「陳守,你先退下去。守在門口三丈之外,任何人也不得靠近。」
「是!」陳守退了出去。
沈素兒只是隨意看了一眼,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慕容景坐在帝王的軟榻上,端正坐著,一隻手按在榻把上,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腿間,神情淡淡的,像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半晌,他問了:「皇后,有什麼話直問吧。」
「痛嗎?」
「什麼?」
「我問你痛嗎?傷口。」她還是立在一旁,不坐也不看他。目光在亂瞟著,一如她此刻的心,單獨相處,居然小小地緊張,感覺空氣好像稀稀的。奇怪了,和他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她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情感有時就是難以克制的東西。
「……」沒有回答。
「幹嘛不說話?」
「……」他幽深的眸光淡淡的瞧著她,想什麼無人曉得。身上像籠罩著一層柔和的輕紗,不再有往日的凌厲。或者,他也累了,偶爾也會累。再強大的偽裝,也會有裝不下去的時刻。
眸子閉上了,緊抿著薄唇,不語。
不想解釋,也不想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要如何對她說。
說不上來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為何……
沈素兒也不知道,只是眼眶突然紅紅的。不吵不鬧,不針鋒相對的氣氛真不好!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喉嚨像有東西哽咽住,沉重,壓抑!對,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和壓抑,心裡有一種害怕的情緒好像要跑出來,一但出來就會不可收拾,無法掌控。
她見他閉著雙眼。
臉色漸漸有些蒼白……
腳步不聽使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移到了他的跟前。
一隻紅酥小手更是不聽使喚,已經伸到他的衣襟間——
倏地,他抓住了皎如白玉的腕兒,「想做什麼?」
「看傷。」目光再掃到桌面上的包袱,這是陳守留下來的。她另一隻小手解開了,赫然裡面是傷藥和綁帶。他的傷,連御醫也不能找?!為什麼?她不明白,但是心裡知道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理由。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落到小船的時候。你和我對視的時候……」是吧,那無意中的一眼太過熟悉了!也在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和他原來已經不是陌生的人。
沈素兒說罷,又想到了一事兒:「我沒有和司馬洛說那蒙面人是你。」
「你不說,他也猜得到。」只是事情沒有擺上檯面,誰也不去擢破罷了。
「???!」疑惑,事實真的好複雜。
「我要看你的傷。」她又回到了最先的意圖。
慕容景瞧著大手中纖細的玉腕,藉機道:「可以,但你要親自來上藥,沐浴更衣也要。」後面一條,純屬霸王條款。
「為什麼?」沈素兒窘了窘,上藥可以,更衣沐浴?想起上一回自己見到的更衣過程,不由大窘……由別人來和自己來可完全不同滴。
「你欠我的!想想我是為誰受傷的。」居然無賴了起來。他眼底的笑在不斷加深,表面還是蠻正經的。
沈素兒無話可說。事實如此,人家的要求貌似也不過分,換作是她,好像也會提出同樣的要求,世上的君子真的太少,大多也是偽君子,受了別人的恩惠難道還要別人裝君子說沒關係、小事一樁嗎?說不過去。
硬著頭皮的,她點頭了。
一開始,她就想脫開他的衣服瞧瞧的。
慕容景不只眼底在笑,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揚起。
鬆開了她的腕。
沈素兒半曲著膝,輕輕給他解著玉帶,動作有些緩慢——驀然,她翻了翻白眼,是送給自己的。這算什麼?心態不正?!目的不就是瞧他傷,給上藥嗎?搞得好像將要xxoo一樣。
md,白癡。她暗罵了自己一句,接著動作加快了。
「皇上,這軟榻下有火龍嗎?」古代相當先進的保暖的方式,地下埋的東西,生火即會暖。沈素兒這麼問,是擔心他一會脫衣服上藥的時間太長會冷著。
「有。不用擔心我,做你應該做的。」白天也沒有夜晚冷。
什麼叫應該做的?沈素兒抿抿小嘴。
「皇后不滿意?」
「是。你說話的口吻真令我不爽……」本想大聲點的,但今天自己理虧,說話也小聲了許多。自己跟自己不爽去吧!
「噗嗤……」慕容景笑了出來,「皇后,你什麼時候對朕的態度好過?」
「我天天對你的態度都挺好的。」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是嗎?再問心一句?」懷疑,也是否認。
「……」無語了,心虛。
於是,她加快了動作,解開了慕容景的外袍,裡衫,還有……終於露出了結實的肌肉,真的很有料,某女在心底又感歎了一回,尤其是完美的鎖骨連她這半個色女也給勾起來了。
避開了視線,還是忍不住偷偷多看幾眼,不看白不看。
當拉開見到他的傷時,皺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