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挺忙。九點半才開始寫,晚點了點,大夥兒見諒。謝謝小星的捧場。)
「你說什麼?!」游繼之一把抓住李少校的右臂,大聲叫道。他目眥欲裂,面目猙獰,顯得十分恐怖,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雖然他比李少校要矮半個頭,看起來也有些瘦弱,遠沒有李少校強壯,但此時此刻,李少校竟然整個人都被他提了起來,好像沒有重量一般,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李少校也是一臉慘白,滿臉痛苦之色,忍不住痛叫起來,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左手奮力去拽游繼之的手,想將他的手給掰開,可是游坦之的手卻像兩把鉗子一般,死死地鉗著他的右臂,怎麼也掰不開。
「放開啊!」劇痛之下,李少校都忍不住大叫起來。
游繼之愣了一下,隨後放開了雙手。
李少校頓時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游繼之臉上也有些尷尬,顯得很是不安,吞吞吐吐地說道。
只是隨後,他卻是面色一凜,又一把抓住了李少校的右臂:「你快說,坦之到底怎麼了?」
李少校點了點頭,呼呼喘著粗氣,吞吞吐吐地說道:「剛才我回去的時候……」
他告訴謝林和游繼之,他回到那邊後,剛開始並沒有察覺到游坦之的異常,可過了五六分鐘後,原本沒有絲毫動靜的游坦之忽然身子急顫不止,嘴裡則是不停地嘔出鮮血,不到半分鐘時間,游坦之便渾身一陣抽搐,最後直挺挺地死了過去,沒有了任何聲息。李少校說他檢查了游坦之,結果發現,游坦之不但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呼吸,分明已是死了,所以李少校趕忙跑來這裡叫謝林他們。
只是他話音未落,游繼之已是一把丟下他,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謝林看了看游繼之離去的背影,神色卻是有些古怪,既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詫,也沒有急著追出去。他扶起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的李少校,問道:「李哥,你剛回去的時候,那游坦之有什麼動靜?」
李少校則是搖了搖頭,面露惶恐之色,說他回去後,便在照顧首長他們,也沒有去留意游坦之,所以也沒有注意到游坦之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只是後來秦夫人好像發現到了那游坦之的不對勁,便讓李少校過去看看,結果裡李少校剛走過去,那游坦之忽然渾身抽搐,大口嘔起血來,不到半分鐘時間,游坦之就吐了一大堆血,然後就沒了聲息。
謝林微微皺了皺眉,隨後便也飛奔了出去:「我們走!」
床上的臭臭和火火也是疾速追了上去。
很快,謝林便來到了那幢大樓,到了樓下,謝林卻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上面。
不過幾秒鐘後,他還是跑進了樓裡去,逕直奔向了三樓。
到了三樓,卻見那游坦之正躺在一張沙發上,游繼之扶著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驚詫和焦急無比的模樣,不停地叫著:「坦之,坦之……」
游坦之則是臉色蒼白,沒有絲毫動靜,嘴角則掛著一絲血跡,在沙發上,還有地上,則是一灘暗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不過三樓除了游坦之遊繼之,還有秦在夫婦以及秦東之外,那秦少校也就是小倉姑娘居然也在。除了秦在少校仍是半躺在另一張沙發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站在游坦之和游繼之邊上,一個個都是一臉驚疑之色。
見到著小倉姑娘,謝林倒沒有太多意外,剛才在樓下,他便察覺到了小倉姑娘新的氣息,所以早就知道小倉姑娘來這裡了。
不過他也沒有跟小倉姑娘等人打招呼,逕直來到了游坦之和游繼之跟前。
然而一靠近游坦之他們,他雖沒有直接和游坦之接觸,便察覺到這游坦之居然真的沒有了絲毫的聲息。
他微微瞇了瞇眼,定下心神,仔細一感覺,發現到游坦之真的沒有了心跳和呼吸,甚至說沒有了絲毫生息,似乎真的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呢……」秦夫人愣了片刻後,轉頭看了看四周,喃喃說道,竟也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過當看到謝林後,她眼睛一亮,叫了一聲,「謝先生,您可……」
只是話還沒說完,她卻是愣了一下,表情也是僵在了那裡,支支吾吾了一聲,竟然沒有再說下去,臉上也流出了猶豫之色。
其他的人也都轉頭看向謝林,在經過了短暫的詫異之色,眾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尤其那游繼之,更是定定地看著謝林,表情怪異,眼神中帶著質問之意。
只有那小倉姑娘,則是一臉疑惑之色,看了看謝林,又看了看其他人,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顯然她都還沒有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可能她才得知那假焦大已經重傷遁走,謝林已經給秦在他們做了第一次的治療,所以才匆匆趕來這裡,結果卻遇到了新的變故。
「謝……我……坦之死了……」游繼之則是開口說道,卻是語氣僵硬,好不容易才從嘴裡憋出幾個字來,倒好像是傻了一般。
那秦夫人也是一臉憂慮:「那個,謝先生,剛才游先生突然吐血了,是不是前面你那一腳……」
「別亂說!」秦在卻是沉聲喝道,一臉厲色。但是話剛說完,他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緋紅,一副虛弱模樣。
秦夫人則是一臉尷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謝先生,我也只是猜測一下,並沒有冒犯的意思,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不過她話雖這麼說,但臉上還是難掩憂慮之色,看著謝林的眼神也還是有些古怪。
而她的意思,其實也是很明顯的,她是懷疑先前謝林一腳踢得太重,雖然當時表面上看游坦之只是暈了過去,但很可能游坦之是受了重傷,現在終於傷重發作,猝然死亡。如果不是她不想得罪謝林,擔心謝林到時候不給她以及秦在等人解蠱,只怕她也絕不會這麼委婉和客氣,現在游坦之真的死了,而游坦之是他們請來這裡的,到時候他們勢必要得罪游家,這也是秦夫人十分不願意見到的。
秦夫人畢竟也不是普通人,出於規避風險的心理,就算本身並沒有要讓謝林承擔責任的意思,但第一時間還是忍不住要為游坦之的死尋找原因或者說理由,可以讓她以及秦家不用承擔責任。
不過別說是秦夫人,就算是秦在和秦東父子,看著謝林的眼神也是不大一樣,雖然秦在還訓斥了自己的妻子,但看著謝林的眼神也是變得有些古怪,有一絲尷尬,也有一絲猶疑。
「可是剛才、剛才他吐血得厲害,好像是受了內傷……」而秦東沉默了幾秒鐘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他的眼睛雖不敢直視謝林,但在看向謝林的時候,也是難掩懷疑之色。
依他的說法,也顯然在懷疑游坦之的死是謝林那一腳重踢所致。
而說實話,不管是秦東還是秦夫人,他們的懷疑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先前游坦之屢次對謝林出言不遜,後來更是想跟謝林拚命,謝林後來也表現得很是不滿,也明確說不想給游坦之解蠱,兩人可以說是積怨頗深,後來謝林一腳踢飛游坦之,也不排除又殺死游坦之的意思。
至少表面上看來,這有著很大的可能性。
「閉嘴!」秦在卻又沉聲喝道,狠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隨即又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等喘過氣來之後,他又說道:「現在都還不能輕易下定論,小李,你去把黃醫生陳醫生他們叫來吧,讓他們查看一下游先生的死因。」
只不過他話雖這麼說,卻也並沒有排除謝林嫌疑的意思,他看著謝林的眼神,也是有些閃爍,當謝林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將視線轉移了開去。
這個時候,李少校剛剛從樓下跑上來,聽了秦在說後,他則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面露猶豫之色,看了看謝林,又轉頭看向秦在:「首長,謝先生對於醫術也是頗為精通,還是讓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頓了頓後,他的神色倒是變得堅決起來,又轉頭看向謝林,「謝先生,您看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雖然李少校並沒有明說,但他反而是堅信謝林絕不會害死游坦之的。他和謝林雖然交往不深,甚至也有些難以肯定,但在他潛意識裡,還是不覺得謝林會害死游坦之。
這或許算是無條件的信任了吧,相信謝林並不是這樣的人。
可秦在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小李,我知道你的意思。」
說著他又看向謝林,「謝先生,我知道這樣說有些冒犯,但我不得不實話實說,您既然有嫌疑,現在可能有些不方便,還是請醫生來看看吧。」
可是這個時候,游繼之忽然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謝林:「謝先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不願意為坦之解蠱,你也不該下這樣的重手……」
他的語氣變得頗是冰冷,也有些嚴厲,臉上則滿是不解和痛苦之色,「謝先生,我幾次替坦之跟你道歉,也跟你解釋過,坦之從小驕傲慣了,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可是你為什麼還要……還要害死他?」
對於游繼之態度的突然轉變,秦在等人以及李少校,都是不由怔在那裡,一臉的奇怪之色。
倒是謝林自己,反而一臉淡然,並沒有太多的詫異。
他笑了笑,說道:「游兄,你這麼說,確定是我殺了游坦之了?」
游繼之則是一臉確定:「除了你還有誰?!」
「那可不一定。」謝林則是搖了搖頭道:「在場的人,可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卻是突然停在了那裡,轉頭看向樓梯口。
一個人影快速從樓下走了上來,卻是個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唐裝,年紀約莫五十多歲,梳著個大背頭,相貌則跟游坦之頗是相像,只是多了幾分沉穩和儒雅,倒像是個舊時代的那種儒商。
游繼之則是臉色大變,喃喃了一聲:「義父?您怎麼來了?!」